三郎:“……”
景年敷衍安慰:“三哥你也好看。”
三郎:“……”
我謝謝你哦!
雖然沒什麼食欲,但家裡廚子做得菜十分美味,景年漸漸開了胃口,吃了兩碗飯。
三郎比他能吃多了,景年已經放下筷子,他又添了一碗,對著一盤紅燒肘子猛扒米飯,這道菜就是他點的,在外頭吃不好喝不好,就想踏踏實實吃肉。
吃飽喝足,越發犯困,景年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犯著食困。
三郎扒飯間隙,問了一句:“你明天有什麼打算?”
景年眼瞼微闔:“上午去先生家,下午去阿姐家。”
“成,明兒早上我來找你。”三郎說:“你去休息吧,甭管我,我吃完自己走了。”
兩人是關係極好的堂兄弟,不用太在乎這些虛禮,景年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洗漱。
洗漱過後,往柔軟的床鋪裡一倒,瞬間陷入黑甜夢鄉。
遊學路上確實辛苦,景年這一覺,從下午睡到半夜才醒,晚飯被他睡過去了。
吃飯的時間點兒,彩霞進來看過,見他睡得沉,沒敢吵醒他。
半夜醒了,反倒餓了。
主子沒用晚膳,廚房的人留著心,灶火未熄,還留了個廚娘值夜。
景年一醒,廚房立刻用煮好的雞湯下了一碗銀絲麵,熱乎乎的一碗鮮美湯麵下肚,夜間寒氣儘驅。
一碗麵吃完,景年清醒了,但是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似乎也無事可做。
況且明天一整日都有事要做,現在不睡,白天犯困可不妙。
於是景年洗漱過後又躺了回去,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
一早,三郎來找景年,兩人一起吃過早飯,坐上周管家安排好的車子,先去林家拜訪。
如今景年家的車不再是騾車了,原本那輛騾車後來賣給了鄰居。
想到鄰居,景年又想起自己數年未見的小夥伴。
他前兩次回京都沒待多久,匆匆來匆匆去,沒時間同他們好好聚一聚。
“三哥,明兒……後日我帶你見兩個朋友。”景年忽然開口。
明日還得去堂伯家一趟,還有師兄家也得去拜訪。
“朋友?”三郎問:“啥樣的人?”
景年笑道:“應該跟你玩得來。”
搬家之後,離林家更近,兄弟兩個說著話,沒一會兒就到了。
景年去見了先生,細細講述自己遊學經曆,又被先生考校一番,最後留了些功課才算放過。
中午留在林家吃飯,忠伯特意給他的五味蒸雞,景年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每回去先生家吃飯,就盼著能吃上這個,骨酥肉嫩,齒頰留香。
一晃十年過去了,先生年紀越發大了,那會兒還能帶著陳朔遊學,如今卻隻能讓徒弟帶著小弟子遊學。
好在先生身體還算康健,這是最大的安慰了。
在林家吃過飯,又陪先生說了會兒話,景年才告辭,往裴家去。
他提早讓人送了口信過來,陸萍早早在家等著了,讓人準備了景年愛吃的果子點心。
“瘦了……”
這是陸萍見到景年說的第一句話。
景年哭笑不得:“我上午去先生家,先生也這麼說,我明明更重了。”
陸萍踮腳,有些費力地摸了摸幼弟發頂,雖許久未見,語氣卻不減親昵:“傻不傻,長了個子,自然會變重,還是瘦了。”
景年微微低頭,任由阿姐摸他腦袋。
“阿娘!”
兩隻小團子從屋裡衝出來,一左一右,抱著陸萍大腿。
景年低頭,正撞上兩對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陸萍一手拎一個,將兩個崽拎到身前:“歡哥兒,喜娘,快叫阿舅。”
喜娘軟乎乎地喊了一聲:“阿舅。”
歡哥兒拉了妹妹一下,嚷嚷起來:“不能叫,他不是阿舅。”
景年樂了,蹲下/身:“我怎麼不是阿舅了,去年我回來,還送你一隻布老虎,今年就不認得我了?”
歡哥兒愣住了,他確實有一隻布老虎,阿娘說,是阿舅送他的。
“可是……”小家夥兒結結巴巴:“阿舅不、不長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