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煥東又緊張的添上一句:“我是因為,陳姑娘和師叔是好朋友,我才放心對陳姑娘說這些的,陳姑娘你可彆跟他人提啊!”
陳鄰拍了拍胸口:“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今天晚上的對話,保證一句話我都不會泄露出去!”
她長得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生信賴。
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小道長輕易信了,舒顏露出個笑臉,又好奇的同陳鄰打聽:“那陳姑娘呢?陳姑娘又是怎麼認識我師叔的?”
他實在是很難不好奇。
畢竟徐存湛那種人,看起來根本不會去交朋友。
陳鄰眨了眨眼,臉上忽然流露出狡黠,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間,眼眸彎起笑容燦爛:“秘密~”
常煥東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複,愣愣的睜大了眼睛。
陳鄰趁機轉身就跑,奔著左邊走廊而去。
隨便挑了個房間推門進去,房間內部布置得十分舒適,很像古代有錢人家大小姐的閨房,梳妝台上各種胭脂水粉一應俱全。
同時又用一麵屏風隔離出來了片空間充作書房。
嚴格來說,這是陳鄰穿越過來第一次正兒八經住上房間。平時跟著徐存湛,不是躺地板就是睡屋頂,再不然就是睡自己棺材上。
撲上那張超大超軟的床上快樂的打了個滾,陳鄰攤開手腳躺在床上,終於感到幾分放鬆。
今天一天,又是被扔上拍賣台,又是被徐存湛拉著一直走,陳鄰的精力早就消耗殆儘了。
隻是躺到床上眯一眯眼睛,陳鄰的腦子也很快被困意席卷,逐漸陷入沉睡之中。
做了個噩夢。
夢裡有台階,有人,好多人,台階上流著血。
粘稠的血從女人雙腿之間流到台階上,她抱著自己膨脹的肚子喘息,冷汗霎時打濕了頭發。
周圍一片混亂,警笛聲與救護車的聲音交替響起,消毒水氣味刺鼻,急救室的紅燈久亮不熄。
不斷有人在急救室麵前來回踱步……是誰在那裡走來走去?
陳鄰想看清楚在急救室麵前走來走去的人,不自覺貼近對方的臉。
可是看不清楚,很模糊的臉,隱約看見對方耳廓上有星星形狀的耳釘,被醫院屋頂的燈光照亮。
“要虔誠的祈禱。”
“在人力無法改變的災難麵前,虔誠的祈禱,祈禱遠勝過當代科技手段的力量降臨——唯有如此,才能拯救自己心愛的人。”
“那麼,為了幸福的生活,你又願意舍出什麼呢?”
陳鄰自夢中驚醒,心臟噗通亂跳,艱難呼吸著,喘氣。
好不容易從噩夢的情緒裡脫離出來,她抬手揉了揉自己額頭,指尖觸及大片濡濕。這時候陳鄰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起身推開窗戶往外看,外麵夜色已經很深,月亮高高掛在夜空中。
看月亮的位置大略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
這不是陳鄰第一次做噩夢。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就總是被噩夢糾纏,但前幾次都是夢醒後就忘記了內容,像這次這樣,記得這麼清楚,還是頭一次。
但是夢裡的人都看不清楚臉,也不知道是誰。
陳鄰揉了揉自己的臉,也隻能將其歸咎於今天白天在拍賣場看見了可怕的場景,所以晚上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你做噩夢了?”
問話聲近在咫尺,陳鄰嚇得整個人跳起來,反手一巴掌打過去;她發誓她隻是條件反射。
但沒想到徐存湛居然沒躲。
那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徐存湛臉上,他連腦袋都沒偏一下。反而是陳鄰因為反作用力,整個手掌心痛得發麻,握住自己手腕原地低頭滿臉痛苦麵具。
徐存湛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算很痛,就是有點發漲發麻。
他覺得莫名其妙:“你為什麼打我?”
陳鄰摁住自己酥酥麻麻的手掌心,沒好氣:“那你乾嘛嚇我?!”
徐存湛眉頭一撇:“這都能嚇到你?”
陳鄰:“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徐存湛‘嘖’了一聲。
陳鄰氣悶,後退與他拉開距離,揉了揉自己手心。徐存湛將一個食盒放到桌上:“給你的。”
陳鄰揉著自己手心的動作停下。
她狐疑的看了眼徐存湛,又看向食盒,試探:“裡麵是什麼?”
徐存湛:“你上次吃的湯圓。”
陳鄰:“那個賣湯圓的不是拐子嗎?”
徐存湛:“嗯啊。”
“……”
出現了,這家夥又從喉嚨裡發出那種意味不明令人迷惑的雙重語氣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