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就看到了一臉驚疑的錢氏。
是她!
就是她!
是她把顧氏領到自己麵前的!
她難道瞎嗎,看不到顧氏的那張臉?
還是她存心算計,想要利用顧氏達到自己的目的?
整天沉迷於宅鬥的姨太太,頓時開始陰謀論起來。
最後,她索性不想了。
哼,不就是一個卑賤的農婦嘛,索性就狠狠教訓一頓。
若不是看著錢氏還有些用處,姨太太都想直接把她狠狠打一頓,再丟到牢裡讓她好好吃些苦頭。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姨太太直接恨聲說道,“給我狠狠的打,還有小草這個臭丫頭,給我一起打!”
兩個婆子剛剛把顧傾城丟到一樓,噔噔噔的回到二樓,就聽到了姨太太的怒吼聲。
得!
繼續乾活吧!
兩個婆子熟稔的挽起袖子,從腰側抽出一根寬版的戒尺。
跟剛才抬顧傾城的小心謹慎不同,這次“行刑”,兩個婆子半點都沒有客氣。
兩個婆子對著錢氏姑嫂兩個,掄起戒尺,就啪啪啪的開始打臉。
錢氏和小姑子先是懵逼,接著就是哀嚎。
疼啊!
兩側臉頰仿佛刀割火燒般的疼。
軟軟的癱坐在一樓大堂的顧傾城,表麵病弱,內裡卻在數數:一、二、三……十七、二十!
唔,足足二十戒尺,完全可以把一張臉打得稀爛。
錢氏,這是開胃小菜。
後頭還有大餐喲!
顧傾城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會以德報怨。
她沒有以怨報德就算是堅守自己的“底線”了。
錢氏存著害人的心思,她若還心軟,那她就活該被人欺負。
某一天被雷劈了,都不奇怪。
打完了人,姨太太看著錢氏姑嫂兩個爛乎乎、血淋淋的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站起身,一甩袖子,姨太太帶著人就要離開。
錢氏姑嫂兩個雖然挨了打,卻並不敢跟姨太太計較。
兩人忍著痛哭的衝動,畏畏縮縮、顫顫抖抖的跟了上去。
姨太太領著一群人穿過一樓的時候,看到了角落裡蜷縮著的那個白色身影。
姨太太沒有停頓,眼裡卻閃過一抹凶狠——
這樣的美人兒,還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就必須儘快解決!
顧傾城脖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好強的殺意啊。
顧傾城卻並不怕。
她敢在姨太太麵前作妖,就是有了十足的準備。
姨太太帶著人離開了銀樓,顧傾城卻仿佛因為體弱而無法動彈。
銀樓的掌櫃都快哭了。
他真怕這位動不動就吐血的美婦人會死在自己店裡。
雖然這人很美,再美的人,死了也都是麻煩。
幸而掌櫃的背後也有靠山。
他想了想,對夥計說,“你先找個大夫,好好照顧。我去想辦法。”
而掌櫃的辦法,就是去找自己真正的東家——知縣的正房娘子崔太太。
“哦?竟有這事兒?”
崔太太原本不願理睬姨太太的事兒。
在她看來,那個女人不過是自己找來伺候老爺的工具。
雖然崔太太偶爾會表露出對姨太太的忌憚和嫉妒,但她心裡從未把這樣的侍妾當回事兒。
崔太太出身官宦人家,當初嫁給知縣的時候,知縣還隻是個新出爐的進士。
知縣能夠官途順遂,也是有崔家的照拂。
娘家給力,嫁妝豐厚,崔太太自己也生了三子一女。
她在知縣的後院裡,是任誰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隻是,連續的生產,讓崔太太有些害怕。
反正有了兒子,還不止一個,崔太太就不太想冒險。
生孩子可是闖鬼門關啊。
且自己上了年歲,懷孕生產就更加艱難。
崔太太可不想自己倒在生產這一關上,把嫁妝、兒女等留給後娘!
崔太太不想生,可又沒有好的避孕法子。
再者,她也有些厭倦丈夫了——
三十多歲的男人,早已不是考中進士時的年輕俊朗。
反而開始生了皺紋、有了肚腩……嘖,又老又油,哪裡比得上戲班的小生鮮嫩可口?
崔太太索性連丈夫都嫌棄上了。
但,她自己不能表露出來,畢竟身為女人,服侍丈夫,給夫家開枝散葉是本分。
崔太太索性就找了幾個侍妾,來分擔自己的風險。
姨太太隻是其中之一,且比較受寵。
即使如此,崔太太也隻是“高看”了一眼,並未重點關注。
不過,姨太太在內院如何鬨騰,崔太太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她若是鬨到了外麵,崔太太就不能放任了。
“那個顧氏是節婦?她的身體如何了?有沒有大礙?”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