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就是水潭插眼,二十四小時全自動監控攝像頭。
真方便啊。
河童:“可以可以可以。”
“謝謝你,”它憧憬地說,“你真是個——”
傑克:“她人還怪好的嘞。”
虞檸:“?”
你什麼時候能放棄這句話?
大喜過望的河童趕緊連連點頭附和。
水沼美美子:“嗬嗬嗬。”
反複上當的前詐騙受害者早已看透一切真相,此時不由得陰陽怪氣地冷笑,視線一接觸到虞檸正作勢往楚人美後頭比劃的手立馬收聲,轉而開始老老實實地看她還沒播完的光碟。
那刻在碟片裡的電影本來就質量差勁,充滿著各式早已被觀眾吐槽得體無完膚的爛俗套路,一看就是那個年代大批量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小成本B級片。
也就是美美子這個八百年沒看過電視的還在津津有味,眼看著那戴著假冒偽劣版傑森麵具的凶手就要完成最後的絕殺,畫麵忽然一跳,似乎是另一段毫無乾係的影片被剪輯在了一起。
閃來閃去的鏡頭沒有任何邏輯,忽而是麵容漂亮的女人正在對鏡梳頭,忽而是字符到處亂晃的新聞報道,然後又是好幾個人試圖向前行走或是爬去的場景——
虞檸:“……”
沃日。
這段亂入的畫麵結束於一口突然出現在正中央的陰森水井,但下一秒,屏幕上又回到了那個正欲從背後揮下斧頭的凶手身上。
“哐當”一聲,他被主角舉著磚頭的隊友砸倒了,隊友拉著主角狂奔逃生,兩人乘坐的汽車向著遠方呼嘯而去。但鏡頭一轉,本應死掉的男人緩慢地爬起來,然後導演給他嘴角的笑容來了個特寫。
電影就此結束,標準的美式套路。
看得一頭霧水的美美子開始大聲地痛罵這是大爛片。
虞檸緩慢地轉向對方,“……你這碟片是從哪裡翻出來的?”
“就那隻舊郵箱啊,好像是以前有人寄來的,都積灰了。”美美子撇著嘴去找丟在旁邊的袋子,才看到包裝紙上被忽略掉的字跡,“咦,原來這裡有寫字啊!”
死得太早以至於還不認識多少漢字的日本小姑娘舉著信封,磕磕絆絆地念出了上麵的那行字,“‘看了以後七天內就會原地暴斃的死亡錄像帶’——這啥啊?”
虞檸:“………………”
美美子你可長點心吧!
“乖,”她皮笑肉不笑道,“今晚的電話你來負責接。”
“怎麼突然說話那麼肉麻。”美美子受不了地直搓胳膊,“接就接,誰怕誰啊。”
這可是她的本職!瞧不起誰呢!
她說到做到,真就在客廳守著整座房子裡唯一一台座機一直到了前半夜。
虞檸還在熬夜挑燈夜讀,順帶看看那碟片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麼個狀況。結果就一個錯神的功夫,正在專注背公式的複讀生被角落突然傳來的聲音驚了一下。
……來了。
曾經給無數恐怖片愛好者帶來心理陰影的電話鈴鍥而不舍地響著,早就等著這通電話的美美子蹲在旁邊緊緊盯著座機,她的眼神意味卻截然不同了——怎麼有人跟自己的能力重複了啊?
她語氣不善地開口:“喂?”
聽筒裡是沙沙的嗡鳴聲。
緊接著,在莫名陰森的寂靜中,響起的是一道詭異的女聲:“Seven days!”
水沼美美子:“……你說啥?”
電話那頭:“……”
或許是被她理直氣壯的質問給無語到了,對方還真放慢了語速,字正腔圓地跟她重複了一遍:“Seven——days——”
“聽不懂,”小學生忿忿道,“不要說鳥語。”
對麵的女聲這下切換回日語,惱火地說了句:“文盲!”
沒文化真可怕!
電話被“啪”地掛了。
美美子震驚的神情都來不及收,轉頭就衝著虞檸尖叫起來:“她罵我!”
“……那你好好背單詞,省得連這麼簡單的詞也聽不懂。”後者好心地建議道,“哦,忘了現在是通用語了,她下次再打電話,你可以嘲笑她是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
水沼美美子:“哦!”
她終於滿意了,順著這個思路開始考慮下次怎麼罵回去。
“電話接完了,”她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虞檸:“走吧走吧。”
講道理,想當年還隻是個普通觀眾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地腦補過自己有朝一日收到貞子的錄像帶後該作出什麼反應。
結果美美子這一通操作下來恐怖的氣氛蕩然無存,她看著後半本教材幽幽歎氣,比起來還是三天後的考試更可怕呢。
紙拉門被輕柔地拉開,女鬼探頭看向客廳裡的高腳桌,“檸——檸,還、沒有睡呢?”
“沒呢,”虞檸打著哈欠道,“我剛背完,正準備去睡,卷子寫滿了總不至於及不了格吧。”
辛苦分也是分!
“沒、關係,”女鬼沉吟片刻,“媽媽有個好辦法,保證你——可以考得好。”
虞檸:“!!!”
“真的?!”她驚喜地問。
“真的——如果不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媽媽肯定點頭,“媽媽也不會用上這個、殺手鐧,跟媽媽過來吧。”
還有這等好事!
她當即起身,毫不猶豫地衝出門外跟上了親媽的腳步,卻發現她們所去的方向越來越眼熟。
虞檸還想問點什麼的聲音一下子卡了殼。
這——這不是——
“來。”
“媽媽——堅信,隻要你足夠虔誠地祈禱,迪迦就會在考場上保佑、你。”女人堅定地說,“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虞檸:“……”
啊?
女鬼站在供奉著奧特曼的神龕前,向女兒投來了智慧的眼神。
“檸——檸。”
她一字一頓地問:“難道、你不相信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