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堡宗這個明朝奇葩皇帝之中的戰鬥機,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殺傷力。】
【景泰八年,景泰帝突然病重,被囚於南宮之中的朱祁鎮聯合石亨與徐有貞等人發動了奪門之變,於謙和大學士王文當即被逮捕入獄。】
【為了穩固自己的政權,景泰八年正月二十三日,朱祁鎮下令抄沒於謙家財,家中男丁被判戍邊,而於謙本人則於崇文門被判處以極刑。】
【忠臣的鮮血浸潤了這座昔年誓死守衛的城池。】
【時至今日,於謙究竟是被判處以腰斬還是斬首棄市仍舊爭論不休,但是當時人的反應卻千古與同。】
【“死之日,陰霾四合,天下冤之。”】
已然是升級版的朱祁鈺非常穩的住。
默默在心裡的小本子上又加了一個名字。
石亨是嗎?
他分明記得,這位將軍還屢次收到於少保的舉薦,而自己對於少保舉薦的人才,一貫是信任有加的。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
朱祁鈺已然決定,在解決了這些亂臣之後,也要加緊看護自己的身體。
他算是看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保護自家股肱重臣和勞動成果,得從強身健體開始。
【可不是天下冤之嗎?】
【錦衣衛奉旨抄
沒其府邸的時候,發現於謙府內幾乎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隻有正屋被鎖的嚴嚴實實,撬開大門後才發現,其中隻有景泰帝朱祁鈺贈予於謙的蟒袍與劍器。】
【素為皇帝鷹犬的錦衣衛眾人也為之感慨不已。】
【畢竟大明的官員錢少事多,能有幾個不斂點財的?】
【而於謙竟然真正做到了隻拿朝廷那點微薄得跟沒有差不多的薪水為國家鞠躬儘瘁。】
【可以說,於謙簡直是照著朱元璋苛刻到極點的標準而生的大明官員。】
【不過諷刺的是,這樣的臣子,最終死於明朝皇帝的屠刀之下。】
【也敲響了全國士子的警鐘。】
【於謙之死的影響對於明朝而言是刻骨的,也是細水長流的。】
【忠臣血染城牆,兩袖清風還要被抄家。錢少事多還有動不動會被打死的廷杖,上個朝還要學會鬥毆自保,這誰能遭得住?】
【大明的官員徹底認清了,這天下是皇帝一家的天下,他們還是趁著官職在多撈點比較靠譜,誰還真給皇帝賣命啊。】
被陰陽了一番的朱元璋此刻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氣得到處找刀想殺人。
這這這,這個朱祁鎮是豬嗎?
算了,辱豬了。
朱祁鈺則神色複雜。
一方麵他還沉浸在朱祁鎮那廝竟然對少保處以了這樣的極刑,連個全屍都未曾留下的憤懣之中,另一方麵又忍不住有些難以克製的自豪。
早先他便已然同那些官員們說過了,世上焉能有第二個於謙。
果然他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所以那些上書彈劾少保過於擅權的禦史們果然目光短淺,是嫉妒朕對廷益的信任看重!
什麼乾涉六部升遷任命?
分明是朕執意要跟少保探討的嘛。
【而朱祁鎮顯然戰鬥力不減,奪位之後不久,原本據說病情已有好轉的景泰帝很快病逝,而景泰一朝力挽狂瀾的股肱之臣們又被清洗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以宦官曹吉祥為首的諸位奸臣,雖然去瓦剌當了一年的留學生,但顯然朱祁鎮是沒救了,並沒有任何長進。】
【複辟之後,他又成功地將國家搞得一團亂麻,不過九年光景,國內流民四起,爆發了數十萬的流民起義,景泰一朝的努力化為烏有。】
【可以說,成化帝上位之後主要就是負責給親爹收拾爛攤子。】
【而明朝也徹底一蹶不振,簡而言之,躺著等死。】
朱瞻基聽得那叫一個頭暈眼花。
這一次,他終於是再清楚不過地明白了,什麼叫把文武百官殺了兩回了。
這一次更是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自己之前是瞎了眼嗎?竟然覺得朱祁鎮乖巧聰穎,可堪托付江山?
要是真的把江山托付到這個糟心玩意的手裡,他可真是無顏去見皇爺爺了。
【很好,絮叨了這麼多,眼瞅著我火氣又噌噌噌上來了,終於看到了我們
於少保墓的大門了。】
【還是不要聊堡宗那個晦氣的玩意了。】
【與嶽飛坎坷的遷葬不同,天順三年,雖然於謙之子於冕還在謫戍衛邊,但是其義子於康卻逃過一劫,因此受托千裡迢迢從北京將於謙棺柩扶靈回鄉,最終葬於這片鐘林毓秀的開闊之地。】
【不得不說,私人選址,就是清淨偏僻,我們於少保的墓也因此成為了西湖邊為數不多的小眾景點了。】
【綠樹環繞,卻安靜肅穆,倒是跟史書之中於少保的性格貼合得很。】
【少保墓背山麵水,風景秀美,果然是青山有幸埋忠骨啊。】
景泰朝眾人:???
天幕你認真的嗎?
雖然很為於少保感到傷懷,但是他們還是要說一句。
少保他不沉默,不沉默。
於謙的那張嘴啊,誰見識過誰知道,那反正跟沉默寡言是不搭邊的。
朱祁鈺:???
怎麼,少保是文臣誒,會說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就不能跟風景秀美的西湖之側安靜肅穆的景色相得益彰了?
景泰群臣:……
【與嶽飛墓一樣,於謙墓也是一個祠墓合一的景點,全名叫忠肅公祠。
分為於謙墓園區和紀念區兩個部分。】
【除了我們少保孤零零的一個墳頭之外,看頭可能主要就是紀念區前殿的一塊石灰板,靜寂無聲地為我們訴說著於少保千錘百煉不改其誌的高潔。
以及後殿這些記錄於謙生平事跡的展廳。】
【曆史會永遠銘記這些為國為民的英雄人物。】
【嗯,也永遠不會忘記那些禍國殃民的傻叉。】
朱祁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胡說八道。
這什麼傻叉,說的才不會是他。
可是他卻好似能夠感受到,似乎有什麼已經不太一樣了。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於謙則仍舊巍然不動。
甚至於還頗有閒情地表示,自己的那些雕塑及壁畫,竟然是近來看的這麼多的裡麵比較正常的那一批了。
竟然還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