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累的他手都酸了,對方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這話聽在趙宿的耳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凶狠地看向對方,恨不得立馬扭斷他的脖子。
卻在人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身體立馬有了反應。
鄭願看著男人顴骨上升起的薄紅,心裡立馬輕輕哼了一聲。
他就知道,男人眼裡越凶,其實身體就越軟。
昨天晚上吵著鬨著要殺了他,最後還不是……哼哼……
2526:【……】
不是啊,人家現在是真的想殺了你。
但它是一個好係統,所以沒有打破鄭願此刻的幻想。
趙宿在鄭願伸手碰到他的時候,立馬悶哼了一聲,眼裡也出現了短暫的沉迷。
他立馬驚醒,想要甩開對方,身體卻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那般依偎進對方的懷裡。
溫暖的擁抱讓他舒服的渾身顫栗,隻想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恨不得皮膚相貼……
沉迷其中的趙宿猛的睜開雙眼,他驚恐的發現他居然已經坐上了對方的大腿!
他緊抿著唇,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但事實就是他現在像開閘的洪水一般,對鄭願充滿了渴.求。
他已經記住了鄭願的身體!
鄭願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臉色不停的變幻,時而陰鬱,時而憤恨,但對方的身體卻很誠實,牢牢地纏著他不放,連那雙長腿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勾上了他的腰。
“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吃藥。”
鄭願咳了一聲,細心的將粥喂到男人的嘴邊。
趙宿目光幽深地盯著他,雖然很想伸手把碗打翻,但現在他的兩條手臂根本就不願意離開對方的身體。
鄭願滿意的看著對方一口一口的將粥喝乾淨,又乖乖地吃了退燒藥,他轉身要收拾乾淨,對方還手腳並用的纏著他。
那雙黑色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看著他,分明是片刻都不願意分開的樣子。
鄭願心尖一顫,立刻樂滋滋的坐了回去。
“你叫什麼名字啊。”
趙宿心裡陰測測的冷笑,他說不出話,一筆一劃的在對方的手心裡勾畫。
等人死了,他會在對方的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大名,讓對方知道下了地獄他也不會放過他。
鄭願卻看著對方那雙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有些出神,這雙黑色皮手套到骨節的位置,隻能看到半截蒼白的手背,上麵隱約幾根繃起的青筋,下麵是腕骨突出卻並不瘦弱的手腕。
而那雙被裹在皮手套裡的修長手指正在他手心裡寫寫畫畫,整個畫麵性感到難以言喻。
“趙宿,你叫趙宿,名字真好聽。”
鄭願頂著一頭卷毛笑的又呆又傻。
“我叫鄭願,願是願望的願。”
他眨巴著亮晶晶的狗狗眼認真的向對方自我介紹。
隻不過趙宿卻沒有多餘的反應。
鄭願也不在意,他們現在仍舊四肢交.纏在一起,對方渾身都散發著香甜的氣息。
他難耐又緊張地動了動,摟在對方身上的力道微鬆,對方立馬像八爪魚一樣迅速纏了上來。
於是他頭腦一熱,“你……”
“哐哐哐!”
破舊的木門被一陣大力敲響,鄭願連忙站起來,差點帶倒了身上的趙宿。
“我出去看看。”他拍了拍趙宿的背想要起身,卻發現趙宿眼眸幽幽地盯著他,兩隻手依舊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那雙長腿還要往他身上勾。
他動彈不得,剛想掰開對方的手,那雙黑色的眼睛立馬凶狠地瞪向他。
鄭願心裡有些微微的煩惱,這人怎麼這麼粘人啊。
真是讓人沒辦法。
他隻好一手摟住對方的腰,任由對方像個孩子一樣纏在他的身上,而被抱起來的那刻,對方那雙長腿也自發的勾緊他的腰。
打開門的瞬間門,小紅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確認沒看錯,這個身上掛著一隻樹袋熊的人就是鄭願。
“你你你你……”你怎麼開始**了!
小紅話沒有說出來,鄭願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沒有!”他有些惱怒的大喊出聲。
小紅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可是這個男人……”
鄭願長得高,大概有190左右,男人185,又是這種抱小孩的姿勢,所以小紅隻能看到對方一個勁往鄭願懷裡鑽的腦袋,看不清對方的臉。
在西區惦記鄭願的人可不少,可他是打手,沒有開過陪客的先例,西區雖亂,但也有一定的規矩,打手不陪客,可一旦陪客,那就是他自己開了陪客的門。
如果被人知道有男人在鄭願的房裡過了一夜,還這幅如膠似漆的樣子,姓黃的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們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沒背景,沒靠山,被抓到把柄就是個死。
因為鄭願在自己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被他的賭鬼母親賣給了西區,他媽先是將自己賭了個傾家蕩產,後麵又將自己賣給西區,在與一個外國人春風一度之後,生下了鄭願。
可即便這樣,他媽也沒有收斂,還把連話都不會說的鄭願抵給了西區,沒多久,她就在外麵被追債的人失手打死了。
自此,鄭願就是西區的人,打上了西區的烙印,如果他不能把他母親欠的債還清,西區有權對他乃至他的身體用來作出任何抵償。
而她們這些從小在西區長大的孩子都和鄭願一樣,隻不過她是有個酒鬼父親。
小紅咬了咬牙,看著鄭願糾結猶豫的神色,她牙根一咬,“要不然你去結婚吧!”
四周瞬間門一片寂靜。
除了窗外墜落的幾聲蟬鳴,隻有鄭願如雷擊般的心跳。
2526已經張大了嘴。
這這這這這……這麼直接嗎!
“不不不……不行……”鄭願紅著臉連忙搖頭。
他連這個男人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昨天晚上隻是怕對方死在外麵才將人帶了回來。
“隻要你結婚了,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張膽的逼你了。”
小紅說的一臉認真。
西區就像一個已經廢棄的王國,這裡的人分三六九等,他們生活在最低層,沒有多餘的選擇,但唯一稱的上庇佑的法度,那就是不能逼迫有婚姻關係與未成年的人**。
這是唯一讓他們受到保護的條例。
這也是之前這麼多年鄭願還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可是……”鄭願耳朵通紅的低下了頭。
小紅急的要命,“可是什麼可是,黃大狗不會放過你的,他早就盯上你了,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把你拉下水。”
她今天會這麼著急的過來找鄭願,就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一個客人差點死在了他們西區,而黃大狗是西區東部的管事人,早就看上了鄭願。
隻不過以前因為鄭願太小,對方沒有下手,後來鄭願又自己去做了打手,俗話說越得不到越想要,對方的眼珠子恨不得一天到晚的盯在鄭願的身上。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黃大狗就是個變.態。
現在鄭願早就成年,又自己開了這個先例,不管他承不承認,黃大狗都會抓著他這個把柄要挾他。
在靜謐中,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宿幽幽地看著這張青澀的臉。
他已經通過這場對話得到了很多信息。
欠債=賣.身
他=把柄
而賣.身=這具身體將屬於彆人。
他的瞳孔忽然發出陰冷至極的暗光。
小紅覺得後脖子有些發涼,她抖了抖,連忙催促鄭願,“彆想了,快來不及了。”
鄭願抿著唇還在猶豫。
這一刻,趙宿的腦海裡想了很多,但又什麼都沒想。
他隻是用力地抓緊鄭願的衣服,無聲的張開嘴。
好。
鄭願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趙宿,心臟猛地一停,隨即嘭嘭嘭的跳動起來。
小紅著急的往後看,生怕有人衝上來將鄭願帶走,見他還在這裡磨蹭,也顧不上他身上還有個樹袋熊,直接拉著他往外走。
“彆等了,再等人就來了!”
……
西區有個專門辦理婚姻關係的婚檢所,隻要確定了婚姻關係,那無論以後你淪落到什麼地步,隻要婚姻關係還在,西區的人都不可以逼迫你去賣.身。
這是條底線,代表你可以通過其他的方法來還債。
西區的人並不在乎一個人的身份,所以趙宿作為沒有西區檔案的人去登記結婚證明的時候,工作人員並沒有多餘的表示。
隻要重新錄入他的身份信息,不管他在外麵是什麼人,但他以後就是西區的人。
捧著那張證明的時候,鄭願還有些恍惚,他不明白,他隻不過是昨天救了個人,今天怎麼就結婚了。
趙宿倒是出奇的淡然。
反正他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也需要一個庇護隱藏在西區,而且他對對方的身體已經產生了依賴性,在徹底戒斷之前,他也需要這味藥。
放心,就憑這點“夫妻”情誼,到時候死的時候他也會給對方留個全屍。
看著趙宿陰森可怖的笑容,2526渾身都抖了抖,大呼:宿主快跑啊,你這個老婆不能要!
而鄭願……鄭願已經本能的將他屏蔽了。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漿糊,咣當咣當的還有幾聲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