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怕你想要。”(1 / 2)

雁風潯做人, 偶爾自省,哪裡做得好哪裡做得不好他心裡門兒清,但從來不怪罪自己。

真的做錯事兒了他也能改, 用最快的速度彌補過失。但問起來反正是不後悔,做了就做了, 後果他承擔,但過程他享受。

而且秦招也不算“受害人”。

本來雁風潯忍得好好的,心裡雖說是有了些小苗頭, 但他克製力極強, 沒想亂來。

是秦招非要來惹他。

找揍當然敬謝不敏,但要他痛還不簡單?

這晚,雁風潯說到做到,秦招身上的皮膚有一塊兒算一塊兒,都給他咬了個遍。

秦招抵著他的胸口要推開,他就假裝板著臉:“你不想要我不至於追著你咬, 但有一點我得問清楚, 是不喜歡, 不想要, 才推開的?”

秦招盯著雁風潯看了半晌,誠實作答:“不是。”

“那我是什麼地方沒給你伺候到位呢, 隊長?”

秦招覺得雁風潯的用詞總是怪怪的, 但他自己也不是個文學愛好者, 沒有興趣在措辭上挑刺兒,就忽略了這句話裡朦朧不清的曖昧:“我怕你累, 你可以隻咬一個地方,不用老換……”

雁風潯有理有據:“盯著一個地方咬出血怎麼辦?我又不是療愈師,給你隨便包紮一下, 明兒一早去了調查局訓練再不小心撕開,到時候大家陪你一起痛?”

雖然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極低,但不是沒有。雁風潯的話是有道理的,秦招找不出理由再掩飾,就沉默了下來。但手還抵在雁風潯胸口。

他很難解釋自己的身體狀況。

秦招是為著痛來的,但雁風潯咬得極有分寸,總在秦招覺得受不住的時候鬆口,再換個地方,慢條斯理又來一口。

人說鈍刀子殺人殘忍,秦招這會兒深有體會。

雁風潯咬得或深或淺,時而極快,時而慢慢悠悠。下一口落在何處不會提前告知,任秦招自己去猜。

有時候他的尖牙磨在奇怪的地方,癢比痛多,但有時候忽然一口重重咬下,疼得秦招條件反射繃緊身體弓起背來,喘兩口才能重新躺下。

秦招的感官完全由雁風潯掌握,要他飛起來就飛起來,要他跌落也絕不拖遝。

時間長了,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臍下三分衝去,秦招再遲鈍的腦子也得發現了。

他身體不對勁,有問題。

再沒常識,不至於不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

秦招在這事兒上沒經驗,但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裡的。他的身體在叫囂,強烈的欲.望等待發泄。但他也納悶,哪來的欲.望?

他隻是想要感受痛覺,為了證明他的身體還沒廢,沒有徹底麻木。他不是為了要弄這個。

再下去,這事兒肯定要壞。秦招不想好端端地臟了雁風潯,於是一緊張,就推了雁風潯一下,下半身挪啊挪,好險和雁風潯錯開了位置。

他怕雁風潯發現。

“隊長,你再用用力,直接把我推開。”雁風潯被他擋著,也再下不去口,不輕不重地拍拍他的手背,笑說,“要真能推開了,這事兒就永遠打住。我們沒有在這上麵形成默契,以後每次咬你都得這麼推搡半天,看著是我多異食癖似的,非要吃隊長這根硬骨頭。可我沒有啊,我說了,你不想要我就停下。是不是?”

秦招知道是自己不對勁。但他舍不得把這事兒永遠打住,所以沒敢真的推開。

兩次都是他要的,但次次他都得矯情一下。秦招也不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痛著痛著怎麼還舒服起來了?

為了不要把雁風潯的耐心磨沒,秦招調動身體的勢元,用力量壓住身體的興奮。以毒攻毒,生生克製了那點要起不起的勢頭。

確定自己的身體平靜了,他鬆了手,隻囑咐了雁風潯一句:“彆咬脖子。”

雁風潯看著他許久,啞聲道:“行。”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雁風潯專盯著秦招脖子咬。

問就是叛逆,青春期的小孩兒都這樣——雖然他已經距離青春期很遠,但沒關係,秦招還當他是小孩兒。

秦招一截白生生的脖子,被雁風潯折騰完了簡直慘不忍睹。

秦招心裡急,卻不敢推開,怕這一推開,雁風潯再不碰他。權衡一下,他覺得脖子就脖子吧。雁風潯咬著也順口。

唯一讓秦招不太知足的,是這種痛,痛得不徹底,痛得腦子暈暈,身上麻麻的。

其實秦招更想要雁風潯給他點厲害的,最好能一下子把他痛死過去,痛到他下回不敢再惦記這事兒。

可是雁風潯不肯動刀,不願見血。似乎光是咬一咬,也很費力。當秦招卸了力,失控般痛哼出聲來,雁風潯就停下看他,目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麼。

秦招隻能聽見他低下頭輕輕歎氣,撐在一旁的手臂暗暗用力,鼓起青筋,雁風潯似乎在忍著。但忍什麼,秦招沒猜到。

“累了嗎?”秦招心疼地給雁風潯揉揉腮幫子,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

雁風潯何等聰明的人,他聽這一句就知道秦招的心思——

秦招甚至沒說“停下吧”,說的是“休息一下”。這就是沒夠,他還想要。

可是雁風潯快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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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發現,秦隊這兩天又開始穿小高領了。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不久前他們也看見過一次秦招的反季節著裝。

當時沒人當回事,畢竟秦招這人缺乏社會性動物的基礎常識,有時候乾出來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反倒是他的日常。

秦招曾在零下的低溫中,隻穿一件戰術背心,帶著人在野外拉練一天一夜。所以現在,他在三四十度的高溫天氣裡反人類地穿了件小高領,聽上去也就不新鮮。更何況他身體素質還好,沒人操心他會不會熱出毛病。

其實奇怪的不是秦招穿小高領,奇怪的是秦招畏畏縮縮地穿小高領。

有人跟他打招呼,一聲“秦隊好”都能驚著他,把領子提了又提。

中午休息。秦招領著他那個金貴又沒用的小實習生在辦公室開小灶,吃完飯順道午休一小時。

下午大家夥兒再見到秦招,小高領變成大高領,乾脆連下巴也遮住。秦招從人群中穿行,背脊是挺直的,但腦袋是縮著的。這不像他。

有人在調查局的八卦群裡就問了——

【我靠,這門橋行動是不是比想象中更麻煩啊?連向來走路不看道的秦招都開始低頭了。情況不妙。】

【聽說練局有意讓秦招負責這案子,軍部和議事會都在給他施壓,估計沒休息好,精氣神不足。也正常】

【正常什麼,他可是秦招啊!】

幾千條消息刷刷下來,沒人得出答案。

事實如何,無人知曉,大家隻曉得秦招耷拉著腦袋,領子一路拉高,到今天已經第七天。

門橋調查行動戰前特訓,到第七天就是一個尾聲。之後的訓練就不由秦招帶著了,剩下這三天,該去其他星球待命的,將會出發。留在總部的其餘人,樂意練什麼就練什麼,不樂意練也可以休息,戰前放鬆是調查局高級異能者們出任務前的一個傳統。

今天中午午休結束,眾人在樓頂集合,等著練最後一場。

兩點整,大家看到秦招從玻璃門裡走出來,滿臉冷冰冰,耳根子卻紅豔豔。他身後跟著個手長腳長的實習生,走路閒閒懶懶,一副大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嘴裡叼著冰棍,吃得極不認真。

這年輕人衝誰都能笑,長得好性格好,雖然沒有異能,但他本來就是秦招一個人的作戰協同,礙不了彆人的事。幾天下來,總部的人對他很眼熟,常在三樓混跡的同事,幾乎都喝過雁風潯請客的奶茶咖啡,吃過他包攬的下午茶。

大家現在對實習生的態度比較統一:隻要他不幫著軍部搞事,不在重要的工作中拖後腿,哪怕他隻是來體驗生活的二世祖,大家也都能接受。

不過這實習生瞧著挺有禮貌的,有時候卻也十分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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