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雁風潯用一種同情的目光……(1 / 2)

“你說它們還沒有回來?”

邢讖思肩膀被秦招砍中的那一刀所造成的傷勢, 療愈了一整天也不見好。

他冷沉著臉,坐在潮濕的泥土上,從腳底到腦門心都生出一股涼意, “難道秦招的共感對屍偶也有效?他能一次性殺掉所有傀儡兵麼……還是說, 他有幫手?”

邢讖思一個人自言自語半天, 給他做勢元修複的療愈師是之前在第三環隨便抓來的,這會兒大氣不敢喘, 安靜地把無法治愈的傷又給他包紮起來。

“看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有七成的可能, 調查局已經知道我的情況。好在雁風潯已經被帶出去了,至少你的身份暫時還不會暴露。”

邢讖思頓了一下,話鋒一轉, 問他, “說起來,你知道你母親這次進來的事嗎?太突然了,她是代表軍部?還是辛老?我想不通她出現的原因,本來想早點聯係你, 偏偏秦招這個人, 有時候死心眼得很,我幾次都沒有找到機會單獨行動……嘶,秦招的異能真邪性,我的血到現在還沒止住。”

他看著剛纏好的繃帶又滲出紅色, 黑著臉看向一旁的療愈師,讓對方幫他重新包紮, 要看不見血為止。

雁飛霄在聽邢讖思講了那麼多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直到邢讖思突然沉默下來, 他才冷不丁說了句:“你不該留活口。”

邢讖思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張了張嘴,話堵在喉嚨裡半晌,才擠出來一句:“秦招沒那麼好對付,你傷他容易,要殺他卻難。我要是不跑,也得死在那兒。”

“確實,辛苦您了。”雁飛霄看他一眼,極其冷靜地笑了笑,不像是抱怨更不是指責,好像是真的在寬慰邢讖思。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他們本來想讓千鄉利用異能,讓變異生物回去打探一下情況。然而千鄉不久前剛把勢元耗儘,她一直不肯吃太多獸魄來補充能量,因為怕吃太多自己身體受不了,會死掉。

現在秦招那邊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

“事實上我一開始就不同意招惹秦招,把他引過來的後果太難把控了。”邢讖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苦悶。

其實事情本不用搞得這麼極端,邢讖思最初的打算是非常穩妥的。早在調查小隊和秦招彙合的那天,他就讓雁飛霄走。

如果那時候撤退,他和雁飛霄兩個人不僅可以拿到最優質的最豐富的獸魄資源,而且都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摘得乾乾淨淨。

誰知道雁飛霄當時卻不肯離開,他請邢讖思想辦法把秦招單獨引過來。

邢讖思當然猶豫。

秦招的共感能力上限至今仍然是個謎,雖然通過食用獸魄他的勢元已經高於了非戰狀態下的秦招。但雁飛霄的意思顯然不僅僅是“引過去”那麼簡單。

雁飛霄是想殺了秦招,再把秦招作為屍偶召喚回來。這樣做無非就是為雁飛霄的傀儡兵團增添一名得力的死魂將領。

可一旦沒有得手,他們就必然被秦招反製,不僅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恐怕兩個人都得死。

邢讖思勸過雁飛霄,苦口婆心,曉之以理。然而雁飛霄一句話說服了他——隻要把秦招變成屍偶,那麼調查局就相當於儘在掌握了。

這不僅是多了一個傀儡那麼簡單,控製秦招就相當於控製了整個特戰四處,也就側麵掌握了調查局的一大中心戰鬥力。那麼邢讖思這個武器庫管理者的實際權力恐怕比局長練壽夫都要大了——從此,調查局的武裝力量和非武裝力量,一明一暗都將聽命於他。

邢讖思左思右想,覺得他的話有道理。這一把要是賭贏了,利在日後。所以他答應了。

隻是邢讖思萬萬沒想到,享有作戰獨行俠稱號的秦招,這次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帶了一群人上路,其中還有一個雁風潯。

邢讖思一度想放棄。

雁風潯畢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再怎麼不親近,也不是隨便能殺的。隻能在雁風潯麵前做足了戲,不敢泄露馬腳。

聽到邢讖思略帶指責的話,雁飛霄驀的抬起眼,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您說得對,我畢竟還是太年輕,有時候會做出錯誤的決策,還需要您幫我把關。”

雁飛霄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從小到大,最讓人省心的就是他善於自我糾正的這一點。邢讖思本來還有些不爽快,聽他這麼一認錯,立刻又覺得,孩子還小,終歸是需要他照顧的。

他立刻反過去安慰:“還好,我們運氣不算差。辛姐既然帶著你哥離開了,那至少你的身份絕對不會敗露。”

雁飛霄做出一臉順從的模樣,安靜聽他說著。

邢讖思按住再次被包紮好的傷口,把那個療愈師推到一邊,走近雁飛霄,低聲說:“……現在的問題是,那幾個屍偶還沒回來,八成秦招是活下來了。我之後不可能再在調查局露麵。趁著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趕緊離開。剩下的事情我來。”

他已經做好會被調查局當作叛徒通緝的準備。

“我要去死亡島看看。”

雁飛霄很隨意地駁回邢讖思的建議。

死亡島,目前所知的折疊空間最中心區域,據說那裡有最難纏的怪物,但同時也能獲得質量最好的獸魄。

至今為止他們獲得的最好的獸魄,就是在第四環中心處斬殺了一隻比大象還雄渾的高頭裂尾虎,剝開它的內臟,掏出的肉塊檢測出了近四千的勢元。

但殺它花了很大力氣,它對所有精神係異能免疫,隻能受到物理攻擊。

一般來說,物理係異能在人類眼中相對普通,雁飛霄也正是因為看不太上靠肉搏作戰,所以這次的隊伍裡竟然沒有一個是物理係異能者。

雁飛霄召喚出的屍偶對裂尾虎的所有攻擊全都無效,他最後是利用邢讖思留給他的一些異能武器,生生砍下了它的頭。

不到4000的獸魄,去掉吸收過程中流失的能量,一次起碼得吃下三顆,才可以讓雁飛霄召喚一個死去的A級異能者成為傀儡。

而想要組建一支全部由屍偶組成的傀儡兵團,起碼得殺成百上千隻裂尾虎。

且不說雁飛霄沒有那個精力,更沒有時間。

最重要的是,高頭裂尾虎的數量很少。

千鄉利用她的獸類通感得知,這樣四千勢元左右的變異生物,在第四環一共也找不出一百隻。而且由於這一環的生態環境所致,這裡的生物都是巨大且不受精神類異能攻擊的。

死亡島則不同。

裡麵的每一種變異生物的獸魄都超過了外部生物,就連路邊的一隻螞蟻捏死了恐怕都有四千以上的勢元。而且殺之不完,取之不儘,一勞永逸。

“霄兒,你不能太冒進。”

邢讖思聽到他的想法,難得語氣重了點,“調查局這次的行動規模很大,軍部也提供了不少支援,雙方都勢必要把折疊空間翻個底朝天,你多留一天就是多一成風險!”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次出去了,我們就不可能再進來第二次。”雁飛霄把玩著手裡的一枚血紅色獸魄,說,“那就得多拿點啊,否則怎麼夠用。”

邢讖思又開始糾結。

他一方麵覺得雁飛霄太急功近利,一方麵又認為他說得不錯。他們以後恐怕不會再有進來的機會。

“秦招如果沒死,很快就會追上來。”邢讖思開始動搖。

“那就讓他死。”

要殺秦招,雁飛霄的屍偶很占優勢,這世上不可能有比這個異能更適合對付秦招的辦法。而且折疊空間不被聯盟政府管束,這裡天天死人,秦招在這裡死了又“複活”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邢讖思卻說:“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清楚他這個人……你知道總部一直很忌憚他的原因是什麼嗎?”

雁飛霄並不認同他的前一句,事實上他和秦招早在生日宴上就交過手,秦招帶給他的除了強勢的威壓衝擊,最多的就是恥辱。

邢讖思沒等他接話,就說:“除了因為秦招的異能很強,最重要的是,秦招這個人一旦投入作戰,是不要命的。尋常人在遇到生死攸關時,總要權衡一下利弊,選出眼下最優的策略,他們在戰鬥中猶豫的片刻,往往破綻百出。”

“秦招卻不一樣,他可以在最快的時間放棄活下去的機會,你根本不可能看到他軟弱,他可以為了殺死敵人,先把自己殺一遍。無論怎麼樣,你如果碰到他,就是兩敗俱傷。”

“不必我們出麵。”雁飛霄道。

“但你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用的人。”

邢讖思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他們尷尬的現狀,“作戰能力最強的幾個屍偶已經被你派去對付秦招了,現在暫時不清楚它們什麼情況。這留下來的幾個……要殺秦招,未免兒戲。”

雁飛霄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的話,而是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周圍。

幾個聽命於他的屍偶還在努力剖著變異生物的獸魄,為了提高效率,任由斷肢殘骸散落一地。

邢讖思說得對,剩下來的這幾個屍偶,並不適用於作戰,它們要麼是功能型很強的輔助異能者,或是療愈能力者。

當然,也有不是屍偶的異能者——

那個叫千鄉的女人蹲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嘔吐。

她已經跟了他們將近一個月,還是沒有習慣這種規模的屠戮,加之她對生物有通感,它們的死亡也會給她精神上的衝擊。

林本樺靠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上的一把小刀,感受到雁飛霄的視線,她回望了過去,衝他大大咧咧一笑,表現出一種順從的表象。

還有幾個也是中途被他們抓來的異能者,他們在偷渡客裡算得上是強者,但在雁飛霄麵前又有點不夠看。加上他們已經被邢讖思特製的武器拘束起來,無法對指定的人進行攻擊,這會兒大多都低眉順眼地不敢喘氣。

讓他們去殺秦招,更是癡人說夢。

“我記得有個叫的人。”雁飛霄忽然開了口。

邢讖思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召喚他的亡魂?”

“你覺得如何?”

邢讖思並沒有那麼快反駁,他在心裡權衡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很克製秦招,如果變成屍偶,秦招幾乎不可能贏。但問題是……”

問題是,死前在調查局留下的檢測報告上表明,他的勢元已經突破了一萬。

換言之,雁飛霄想要召喚他出來,起碼得消耗一萬的能量。他得立刻吃掉那麼多的獸魄。

邢讖思說出自己的顧慮:“你現在的勢元已經很高了,如果再吃下去,我擔心——”

“沒有問題。”雁飛霄打斷他,笑說,“那些因為吃獸魄而死的人,隻是因為他們自己的身體無法承載那麼多的能量,因此爆體而亡。但我不同。”

“是,你吸收的勢元和消耗的勢元是對等的,這種情況下確實要安全得多。但一次性吸收一萬的勢元還是太冒險。”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雁飛霄就這麼突然地吞下一塊獸魄,齒縫間滲出一絲血腥,“作為全星際唯一一個從出生起就突破A級的異能者,我是特彆的。這點力量我理應受得起。”

邢讖思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他應該為雁飛霄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嗜血和傲慢感到驚訝,畢竟雁飛霄實在太年輕了,才剛滿十八歲,眼神裡卻是殺伐果斷的冷靜。這種對比,使他顯得有幾分可怖。

可是邢讖思卻在片刻後,笑了起來。

他忍著肩膀傷口的疼痛,抬起胳膊用力攬了一把雁飛霄:“好!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有錯。”

-

第二天,雁飛霄帶著千鄉以及其他的傀儡兵,進入了死亡島。

邢讖思原本打算和他一起,但最終選擇留在第四環,雖然說的是在這裡望風,有情況可以幫雁飛霄打個掩護。

事實上還是因為他被秦招砍傷的地方遲遲沒有恢複,甚至有擴散的趨勢。

他們的計劃是兩天後撤退。

調查局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要穿越三四環進入腹地很難。邢讖思並不擔心大部隊突然出現,他們唯一要警惕的隻有秦招和他的先鋒隊。

且不說秦招現在生死不明,先鋒隊裡還有個值得忌憚的人——空間異能者陳厭青。

邢讖思出發前稍微了解過這個人。

陳厭青的傳送能力有個限製,他隻能把人傳送至他自己到過的地方,所以隻要他沒有來到第四環儘頭,其他人也多半不可能到。最重要的是,陳厭青的空間隧道一次隻能傳送一人,這是調查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邢讖思隻要做好兩件事,就可以幫助雁飛霄成功不留痕跡地功成身退——首先,殺了秦招,其次攔住陳厭青。

聽上去這兩件事難度頗高,但有了雁飛霄的屍偶在,邢讖思其實不用怎麼費工夫。

他隻要在這裡等著屍偶們回來就行。

而此時,現在就坐在邢讖思身旁。

由於死的時間很近,召喚他不難。不過他很沉默,邢讖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前就這麼安靜。

邢讖思在今天以前,隻在監獄的服刑檔案裡見過這個家夥。

這是個一級危險的重罪犯,要不是秦招最後靠共感製服了他,說不定已經占領了某個荒星自封為王。

這家夥越獄後進入折疊空間,服用了獸魄,勢元突破A級,這是連雁飛霄都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夠一戰的危險分子,但聽說後來依舊是秦招製服了對方。

邢讖思不得不承認,調查局有秦招,真的省了很多事。

隻要秦招一天不死,他略顯魯鈍死板的忠誠和他流傳已久不要命的作戰素養,就能一直護住調查局在星際聯盟的威望。

但一切將止於今天。

活著的敵不過秦招,死後就完全沒有破綻了。

秦招在劫難逃。

邢讖思雖然有些惋惜,但也難免期待起來。他對依舊沉默的說:“塑魂結束就出發,彆耽誤時間。”

他以為一直坐在原地沒有動彈,是因為亡魂的思考能力還沒有“活”過來。

一個屍偶被召喚出來時吸收的能量越多,他就越接近於活著的狀態。

雁飛霄花了不少能量在召喚上麵,這使得現在橫看豎看都是一個鮮活的人,比之前用來對付秦招的那幾個屍偶要清醒得多。

他保留活著的記憶,保留生前的力量。就連身上穿的,都還是之前在審訊室穿的那一套衣服,隻不過前後破了個大口子,是被不赦捅穿留下的痕跡。

邢讖思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竟然產生了一絲同病相憐——等秦招成為了屍偶,他就不用再忌憚那個家夥了。

奇怪的是,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行動。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秦招和調查局的人彙合的概率增加,邢讖思暴露身份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他再次催促道:“你該動身了。”

抬頭,死氣沉沉的臉上莫名出現了一抹驚懼。

邢讖思以為自己看錯了。

雖然他知道,全勢元召喚出來的屍偶可以擁有和活人一樣的意識和行為,可以正常聊天對話甚至吃飯睡覺。但它們有一點絕對與活人不同——它們百分之百服從指令。

的抗拒使它看起來有些蠢鈍。它在原地走來走去,卻始終不肯按照邢讖思的指揮,前往第三環去尋找秦招,並殺死所有人。

就在邢讖思疑惑不解時,他用來監聽方圓一公裡生命信號的設備忽然發出了輕微的警告,草叢裡的嗡鳴提醒著他,有人靠近了。

不管來的人是誰,他必須要做好準備。

邢讖思瞪了一眼:“難道是因為生前勢元太強,塑魂的時間變長了?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最討厭沒用的家夥。

時間不等人,邢讖思不再管,從包裡翻出了一些戰備物資——

作為總部一處武器庫管理者,邢讖思最拿得出手的從來不是他的作戰能力,而是他利用不同人的異能製作武器的妙手。

當然,對付調查局自己人,恐怕不能用太新的武器,因為調查局每隔一段時間會給大家講解各種異能武器的使用和防範方式,硬碰硬很容易找出武器破綻。

所以邢讖思最終挑選出了幾個放在武器庫裡用來收藏的老式武器,它們不出自邢讖思之手,其中蘊含的異能都是十幾二十年前調查局的老前輩們灌注其中的力量,使用這些武器,就算是先鋒隊的人,也絕對無法在第一時間防範。

邢讖思迅速在身上抹了一種粉末,可以減輕物理係異能對身體造成的攻擊。然後在眼睛裡戴上了一枚催眠假瞳,當他緊盯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產生催眠對方並製造幻境的效果。除此之外,他給其他地方能裝的都裝上異能武器。

就連舌根都埋了一顆極小的毒藥:不是為了自裁,而是預防對方審訊他,他可以在說話的不經意間,將毒性噴出。而他自己則早早服下抗性液體。

一切幾乎準備完畢。

當拿出一個筆記本大小的檔案袋的時候,邢讖思猶疑了一下——《拘束簿》裡所含的異能很強,以前的邢讖思根本不敢肖想去碰它。勢元低於這個武器的人,根本用不了。

但如今他勢元提升了,所以也想試一試這個武器。

《拘束簿》的全名叫做《勢元拘束簿》,隻要在上麵簽下名字,勢元就會被吞噬封存,要想解除封存,必須要用同樣的勢元去摧毀簽名。如果簽名一直存在,那麼勢元就會一直被拘束其中。

邢讖思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覺得很新奇。

因為它不僅能封印他人的勢元,而且還能將能量保存在《拘束簿》裡,轉化為武器的能量源。這樣一來,《拘束簿》相當於變成了一個永動機,它可以自給自足。

當然,和他手裡的裁決一樣,這本《拘束簿》也不是最終的武器版本,而是曾經製作它的人留下的一個樣本。

但裡麵也儲存著貨真價實的力量,隻要引導對方在裡麵簽下姓名,就相當於立下了獻出勢元的契約。

邢讖思一度想把它複刻出來,用作壓製監獄重刑犯的勢元。可是經過幾年的研究,他發現《拘束簿》根本無法用任何材質製作。

它的整體都是由某個高級異能者的勢元打造。要想複刻,隻能《拘束簿》的主人親自動手。而邢讖思在調查局工作十幾年,他至今仍然不知道這樣強大的武器出自誰之手。

但他也不奇怪。

辛霍退位後,調查局過去的很多人員信息都封存了,變成了最高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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