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解毒,三五年時間,身子也敗了,若四肢無力,癱在床上,到那時藥石無醫。
也幸虧他來得早,俞臨江沒到那種程度,還能解毒,若不然,他都沒法給娘親交代。
再說俞臨江的毒,是胎中帶來的,毒性不強了。不過也有些麻煩,要吃些苦頭。
若是熬過去了,說不定有大機緣。
裴舒和蘇青蓉燒了兩鍋水,被俞大提進東屋,又幫沈千流把藥材都放進浴桶。
做好這一切,沈千流試了試水溫,覺得不熱,又往裡添了些熱水,試了試水溫,讓俞臨江退了衣服進去。
俞臨江想痊愈,也沒多說什麼,穿著褻褲,被沈千流和俞大扶著,跳進了浴桶。
浴桶的溫度有些高,摸著都燙手,可俞臨江卻不覺得燙,直接進去,盤腿坐好,閉目問沈千流:“需要多少時間。”
沈千流見他不覺得熱,伸手試了試水溫,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才放心:“你要是能忍,就多泡一會兒,時間越長,對你的身體越好,當然,最多兩個時辰,再多藥效也沒了。”
因為有藥的緣故,水溫不會降。
俞臨江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西屋,裴舒洗漱一番,上床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明天擺攤不現實,還要采買一些東西,後天應該能去。
雖說信任自己的手藝,裴舒還是忍不住擔憂,生意到底好不好。
想著想著,她也睡著了。
俞家老宅。
俞三和俞二把剩下的豆腐腦帶回去,各自回屋,誰也沒去堂屋。
兩人跟商量好似的,俞老頭和大柳氏已經睡下了,也不知他們何時回來了。
不是他們不想孝敬,若是知道這豆腐腦來處,依著大柳氏的性子,也不會吃,說不定,還會把他們臭罵一頓。
算了,少吃一點兒也不礙什麼,就這樣吧。
俞二回屋後,讓趙氏去廚房拿碗筷,一人一碗趁熱吃了,不然該涼了。
趙氏見他端著盆回來,還是吃的,就問他哪裡來了。
俞二就把準備擺攤子的事說了。
趙氏聽後,有些擔憂,道:“娘要是知道了,怕是不同意。”
大柳氏的性子,他們誰都知道,最討厭俞大,要是他們會做了,一定會把大哥一家踢開。
俞二道:“你不用管,我們會解決,你快吃吧。”
家裡晚上一向吃不飽,他舍不得妻兒餓肚子。
趙氏哎了一聲,去了廚房拿碗筷,又把芳草喊過來,芳草和香草住一個屋,在堂屋西間,芳草過來後,趙氏帶著三個孩子吃豆腐腦。
芳草姐弟第一次吃這麼好的東西,吃得一臉滿足,都問是什麼。
俞二耐心說了,又說了以後擺攤的事兒。
芳草三姐弟,都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他們也想過好日子,都分家了,祖母再也不能管他們吧。
老宅西屋這邊,俞三帶回去豆腐腦,柳翠花就問他帶回來什麼。
俞三不言不語,去了廚房拿碗筷,不過沒給柳翠花拿,又把香草喊過來,讓姐弟倆吃。
柳翠花又氣又惱,自己去了廚房拿碗筷,吃了一口豆腐腦後,也不說話,竟和兩個孩子搶了起來。
俞三看不過去,訓斥道:“你夠了,就這點東西,是我給孩子的,你一個大人,和孩子搶吃的,也不覺丟人。”
柳翠花臉皮厚,才不覺得丟人,冷冷一笑:“肚皮都吃不飽了,誰還要臉啊。”
等吃了豆腐腦,俞三讓香草和樹根去睡覺。
俞三坐在床邊,半晌對柳翠花道:“這是我們要賣的東西,你不要找侄媳婦的麻煩,要是讓我知道了,我饒不了你。”
柳翠花聽了,撇了撇嘴,到底沒說什麼,不過垂眸間,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俞三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聽見去了,洗漱一番,上床睡了。
清晨,裴舒做了早飯,今兒做的韭菜盒子和稀粥。
眾人都說好吃,不過俞臨江沒醒,不知道是昨晚脫力了,還是因為睡得太晚。
裴舒沒有去給他送飯,不過把飯給他留出來的。
惹得沈千流忍不住嫉妒:“這有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沒吃飯還有人惦記。”
突然,他也想娶媳婦了。
不過這也就想了想,想起某個小辣椒,他渾身打了個激靈,再也不想了。
要是娶媳婦,他也想娶一個做飯好的,回家都能吃到美味。
裴舒正在收拾碗筷,聽見這話,看向沈千流:“你說什麼?”
這人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隻是俞家買來的童養媳,她才十二歲,沒法和俞臨江做夫妻,這人還真敢說。
吃了兩頓飯,嘴開始不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