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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舒不喜金善這種人, 不想讓俞臨江娶她。
她這人和金夫人一樣,急功近利,有利可圖, 就像貓聞見了魚腥味, 立刻會撲上去。
這樣的人不適合俞臨江, 更不適合進俞家的門, 要是欺負蘇青蓉怎麼辦。
金善上門,必定會遇到俞臨江, 今兒休沐, 俞臨江也來幫忙了。
該怎麼阻止金善見俞臨江呢。這是個頗為頭疼的事。
裴舒思索間,俞臨江從後麵出來。
金善看見了俞臨江,眸中一亮,笑著就要迎上去打招呼。
“哥哥。”裴舒眼疾手快,轉身去找俞臨江。
金善不甘示弱,上前幾步, 故意撞在裴舒身上,往後倒去,再扶住身後的桌椅。
俞家店鋪, 有現代元素。裡麵被隔開擺放鹵肉,外麵放了桌椅, 方便人休息。
客人也可以在店內食用,很合理,也很人性化。
“哎喲。”金善彎腰扶著腳腕, 然後抬頭看向裴舒,眸中噙著淚光,控訴道,“裴姑娘, 你為何撞我?”
說完低頭揉著腳,好似腳疼。
裴舒想開口辯解,她根本沒撞倒她,反而是金善往她身上撞。
她自己沒控製好力道,跌倒了,現在卻反咬自己一口。
沒想到,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她知金善不懷好意,卻沒想到她會用下作手段。
目的肯定是為了俞臨江。既然如此,她也彆想討了好處。
裴舒站在一旁,並未言語,而是看向俞臨江,想知道俞臨江會不會憐香惜玉,會不會眼瞎。
金善見裴舒不說話,而是冷靜看向自己,心中一緊。
她這是何意,不應該反駁嗎,為何如此平靜,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金善再次質問。
裴舒笑了,笑得很溫柔:“原來是我撞了你,那真是抱歉,我沒看見。看樣子你受傷了,我讓人去喊大夫來,給你看看,醫藥費什麼的,你無需擔心,我雖不富裕,這點兒錢還是出得起的,精神損失費什麼都的,也不會少了金小姐的,你放心好了。”
演戲,誰還不會啊。
“不用了,隻是崴了腳,休息幾天就好了。”金善麵容慌了一瞬,然後淚眼汪汪看向俞臨江,柔聲道:“俞少爺,我的腳崴了,能麻煩你扶我一下嗎?”
“抱歉,男女授受不親。”俞臨江直言道。
聽了這話,裴舒不厚道地笑了,也知金善的目的了,想和俞臨江攀關係,可彆拉踩她啊。
裴舒不放棄,喊來俞三,讓他跑一趟,喊個大夫來,給金善瞧瞧,可不能讓人說俞家仗勢欺人。
俞三見店內氣氛尷尬,頓時明白什麼,答應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金善著急了,可不能看大夫。
大夫一來就露餡兒了,她喊來丫鬟,讓她們扶著自己,就要往外走。
裴舒往後看了看,抓起台上的一根豬大腸,往金善腳下一扔,驚恐喊道:“啊,有蛇。”
金善和丫鬟喊著蛇在哪裡,低頭往腳下看去,見腳下有東西,心裡慌張下意識跳開,也跟著喊有蛇。
等看清腳下的東西,金善黑了臉。
這哪裡是蛇,分明是一截豬大腸,外麵掛著棕紅色的鹵汁,很是鮮亮,乍一看以為是蛇。
這一切都是裴舒主導的。
金善轉身看向裴舒,裴舒揚起璀璨的笑臉,嗤笑:“呀,金小姐的腳沒事了,好得可真快。”
俞臨江站在一側,含笑看著她。
這丫頭,當真不肯吃虧。
話落,裴舒轉身,不再看金善,不過轉身時故意崴腳,朝後跌去,口內喊著:“呀,我的腳。”
俞臨江眼疾手快,一把摟住裴舒的腰肢,緊張地問:“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崴了腳,可是上次腳沒好。”
“無事。”裴舒側頭朝金善看去,見她陰沉著一張臉,扯動唇角笑了。
誅心,裴舒也會。
金善不是喜歡俞臨江,想嫁給俞臨江,得罪了自己,這輩子都彆想了。
心機女,配不上她的哥哥。
金善的臉黑如鍋底,眸光陰鷙,恨不得吃了裴舒。
俞臨江不知裴舒是裝的,打橫抱起裴舒,朝外走去,這時俞三帶著大夫來了。
他見俞臨江抱著裴舒,就問裴舒咋啦。
俞臨江剛想說話,被裴舒捂住嘴。
裴舒從俞臨江身上下來,笑著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不小心跌倒了,哥哥還以為我崴了腳,要帶我去看大夫呢。”
還是主動承認錯誤好,要是被大夫拆穿,那就丟臉到家了。
金善抓住機會,對俞臨江道:“裴姑娘可真會開玩笑。”
她這是提醒俞臨江,自己說謊了,裴舒也說謊了。
可以扯平了。
誰知俞臨江下一句話能噎死她。
“這是我們的家事,與金小姐無關,你若無事,還請回吧。”說著給俞三使個眼色,讓他把金善的禮物帶回去。
俞三也是人精,提著賀禮,塞到丫鬟手中,笑著道:“慢走不送。”
金善氣極,拂袖離去,覺得俞臨江不識抬舉。
她可是金家的小姐,多少人排隊想娶她,這人竟不識好歹,敢拒絕她。
要不是看俞家攀上了京城的世家大族,縱然俞臨江才華橫溢,她也不會看俞臨江一眼。
金善走後,俞臨江拉著裴舒去了後院,一臉肅穆:“以後萬不可再騙我。”
聽到她崴了腳,俞臨江緊張極了。害怕她疼,害怕她哭。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騙人的。這丫頭,討打。
裴舒點頭,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再也不騙了,我保證。”
她也是看金善可惡,才如此的。
裴舒見俞臨江還在生氣,挽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哄著:“彆生氣了,回去給你做蛋糕,甜的,吃了心情會好的,你要是生氣,我做了都給牛牛吃。”
俞臨江這才原諒了她,讓她多做一些,隻給自己做,不能給其他人。
“嗯嗯。”裴舒點頭答應。
忙完了店裡的事,裴舒和俞臨江回到家,卻發現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非常豪華,比宜川侯府的馬車好太多。
裴舒頓住步子,抬眸看向俞臨江:“家裡又來人了,這次是誰?”
不是陸家的馬車,也不是宜川侯府的,會是誰呢?
看樣子,應該是從京城來了。
裴舒想起蘇青蓉和自己說過的話,猜測到來人,會是嗎?
她來得也太快了些,蘇青蓉說請人來,裴舒沒當回事兒,心裡想著,人家是公主,就算兩人關係好,那也是以前了。
蘇青蓉現在是農婦,還真能請動公主。
沒想到,真能請動。
裴舒和俞臨江對視一眼,朝家走去。
進了家,便聽見蘇青蓉的哭聲。
裴舒快走幾步進屋,口內著急喊著:“娘,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公主呢,欺負了蘇青蓉就是不行。
什麼狗屁養女,抬高身份,誰稀罕啊。
俞臨江也跟在後麵,一臉慌張,他聽不得蘇青蓉哭。
進了屋,裴舒和俞臨江尷尬了,隻見蘇青蓉趴在一個夫人懷裡哭,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移開。好似方才緊張的人不是他們。
這夫人一身華服,頭上沒有太多的頭飾,卻雍容華貴,長相精致,年近四旬,風韻猶存。
蘇青蓉和陸夫人是裴舒見過最好看的中年女人。
這夫人,比蘇青蓉和陸夫人還有精致幾分,就是臉色有些白,看著有些病態,都三月份了,還係著披風。
裴舒猜測,這人是長公主無疑了。
長公主循聲看去,便看見了裴舒,見她緊張蘇青蓉,心中欣慰。
果然是個好孩子。
蘇青蓉抬頭,看見裴舒和俞臨江進來,也覺得不好意思,讓兩人走近些,給長公主見禮:“快喊姑姑,姑父。”
裴舒疑惑,為何喊姑姑,不應該是姨嗎。
不過蘇青蓉讓喊什麼,他們便依言而行,朝長公主和謝斐行禮,喊了姑姑和姑父。
長公主把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塞到裴舒手裡,拉著裴舒的手問話。
問裴舒多大了,可認得字,喜歡什麼等。
裴舒一一答了,並去西屋,拿來一個木雕,是一個打坐的小和尚,憨態可愛:“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我親手雕刻的,希望您能喜歡。”
聞言,長公主看向裴舒的手,見她手上有許多傷痕,心生憐惜,接過木雕,仔細端詳,笑著道:“好孩子,我很喜歡。你有心了。”
家中有客,還是貴客,裴舒準備拿出看家本事,做一桌席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