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楚越(霸王加更+9)(1 / 2)

大秦嬴魚 一口香 10951 字 4個月前

秦魚在溫涼的室內躺了一天才緩過氣來,此時的南方,夏季室外溫度持續停留在四十多度,因為水網遍布,水汽蒸騰之下,又濕又熱,不是當地從小就生長在這裡的土著,從北方來的人到了這裡,及其的不適應。</p>

中暑是最尋常的病症之一,還可以治療,毒蟲叮咬才是大麻煩,好在,南郡這邊早有防範,還有之前從那個女尊小部落裡得到的藥草方子,製作成藥泥,塗抹在叮咬的傷口上,可以讓人好過一些。</p>

秦魚在大熱天裡,頂著大太陽連續騎馬一直奔馳至郢邑,還能活蹦亂跳的隻是輕微中暑,他自己都覺著自己了不起,看來他的體格這麼多年是真的養回來了,健康的不得了。</p>

雖然已經緩過來了,但秦魚還是又晾了黃歇一天,才出現在大堂裡,與春申君黃歇對飲。</p>

因為有硝石可以製作大量的冰,秦魚宴客的堂室四個角上分彆放著巨大的青銅鼎,裡麵裝著慢慢的石頭大小的冰塊,為堂室帶來絲絲沁涼,又不讓人感覺冰的慌。</p>

在堂室的兩側,則是放了兩個兩米高的大風扇,有仆從在風扇後麵用腳踩踏榻板,以微小的腳力帶動齒輪層層傳遞動力,讓風扇快速的轉動起來,空氣一對流,風便出現了,四個角的沁涼溫度就會四散在整個堂室,這就是墨家做出來的最新的空調房了。</p>

與兩千多年後的空調房蘊養空調病相比,秦魚現在享受的這個,可就健康多了,因為人在這個堂室,隻是不會感覺到暑熱,溫度適宜,並沒有到冷的地步。</p>

秦國的安平君宴請楚國的春申君,自然是要有歌舞的,樂舞班子秦魚沒帶,是郡守亭從南郡各大家和楚越貴族那裡請來的,所以,秦魚見到的現場歌舞表演就五花八門,表演什麼的都有。</p>

有雜百戲,就是表演雜耍雜技的,能將盤子鼎爐陶罐玩出花樣來。</p>

有表演劍舞的。有美人配合鼓點奏樂,將一柄劍舞的密不透風又具有觀賞性,掌到後世都可以申遺,非常好看。秦魚一次沒看夠,又讓這個表演劍舞的美女姐姐舞了一遍,心想,以後幾十年後出現的虞姬,以及幾百年後的越女、公孫大娘,她們舞的劍舞,應該就是從這裡傳下去的吧?</p>

劍舞表演完之後,就是臉上塗著□口,身穿寬袍誇張彩衣的伶人表演戲劇,就是又唱又演的述說小故事,這個秦魚不是很感興趣,一次就讓過了。</p>

然後就是一通吹拉彈唱敲的歌唱表演,這</p>

個秦魚很感興趣,例行表演的曲目唱完之後,還又點了幾首諸如關雎、桃夭、漢廣、草蟲等成雙成對的曲子。</p>

就,興致非常高昂。</p>

能不高昂嗎?這個時代既沒有網絡也沒有留聲機,想聽個曲子,看個歌舞都要現請人來表演,不說麻不麻煩,秦魚要是每天都聽一首曲子,手下的老師和謀士們都能一天三頓飯的念叨他不要耽於享樂。</p>

所以,每當遇到能光明正大聽曲子的時候,秦魚都興致非常足,感覺自己的情操都被陶冶了.....</p>

才沒有!</p>

後世因為這些曲子都失傳了,所以才會將之無限的拔高到讓人仰望的高度,但實際上,論好聽,論曲音的豐富和曲調的婉轉程度,還是比不上後世網絡發達搞怪人輩出的時代的。</p>

但是,古典音樂嘛,聽的就是一個意境,靜下心來仔細欣賞,還是能從中獲得趣味的。</p>

秦魚一邊搖頭晃腦的聽著‘靡靡之音’,一邊感受著室內溫涼的溫度,倚著憑幾眯著眼睛,瞌睡襲來,眼看著就要睡著了。</p>

看著就很放鬆,很享受。</p>

黃歇的注意力不在歌舞上,也不在擺了好幾個案的豐富酒水和佳肴,他的注意力都在秦魚身上。</p>

從秦魚一進門的走路姿勢上,到秦魚伸手撿果子吃的手臂動作上,到現在秦魚自然放鬆仰臥的軀體表現上,黃歇都失望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安平君沒有半點受到此次刺殺的影響,不隻是身體上沒受傷害,更沒有驚嚇到。</p>

真正驚嚇到的孩子,可沒有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安於享樂和奢靡的。</p>

瞧那惺忪的眉眼,迷蒙的眼神,粉嫩的臉蛋,殷紅的唇瓣,就連鬆散的發絲,輕薄的衣裳,□□的腳踝都在訴說著這是一個多麼嬌貴糜爛的少年(大霧),眼前的少年耽於享樂,跟身心受傷不沾半點邊緣。</p>

秦魚任他打量,他是標準的漢子,又不是美女,看就看唄,還能少塊肉不成?</p>

不過,他要是在鹹陽夏天做此衣衫不整、頭發披散、□□腳掌的打扮,他大母非得給他上家法不可,但這裡不是南郡嗎?</p>

南郡多熱啊,還要他在家穿戴的嚴嚴實實的起居,這不是守禮,這是謀殺!雖然是見客,但這客,不是不老實嗎?他這幅樣子見客,還能迷惑人呢,正好。</p>

秦魚雖然是主人,還是正在宴請客人的主人,他</p>

故意表現的無禮於客人,黃歇不說話,他也就當如常,自己也不說話,不理人,他就要看看黃歇能撐到什麼時候。</p>

不知不覺間,秦魚睡著了,有仆從上來給他蓋了一層錦緞裁剪成的蓋毯,秦魚也隻</p>

是嘟嚷了一聲什麼,自己擁著薄毯就這麼睡著了。</p>

向圭坐在黃歇對案,舉杯致歉道: “主君在邾縣遇到刺殺,受到些許驚嚇,嗜睡了些,慢待了春申君,望君勿怪。"</p>

說罷,一飲而儘,以示誠摯的歉意。</p>

黃歇自然知道向圭說的乃是客氣之語,其實秦魚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聽曲子給聽困了,放肆的睡著了而已。</p>

但也從另一麵說明了,秦魚是從小就規受到了良好的貴族教育和無限的寵愛長大的,一切規矩都在他麵前如無物,他自己就代表了所有的規矩,既狂傲,又灑脫,非常符合楚人的一貫審美。</p>

黃歇擔憂問道: “君可是已經查訪出刺客乃是何人所為?”</p>

向圭一笑,道: "並未。刺客隻說自己是趙人,其他的,都未透露半分。"</p>

黃歇苦笑道: “那可麻煩了。”</p>

向圭好奇: “君何故言麻煩?”</p>

黃歇繼續苦笑回答道: “好似安平君之女兄,懷疑安平君之刺殺,與我等有關。”</p>

向圭哈哈笑道: “難怪嬌嬌會懷疑你,你來的時機和刺殺的時間太巧合了些,而且,趙人能在楚地通行無阻,還能準確找到安平君的行蹤,設計誘騙刺殺,背後一定是有人在給這些趙人出謀劃策,還提供方便,你恰巧就出現了,她能懷疑你太正常了。"</p>

"不過,我卻是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p>

黃歇感激道: "多謝君能為我開脫。就是不知道女公子信不信了。"</p>

向圭笑道: "她信了。"</p>

黃歇疑慮重重: “真的?她前日還言之鑿鑿的要讓我倒大黴,見血光呢,今日怎麼她就又打消懷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