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被抓住了(霸王+15+16)(2 / 2)

大秦嬴魚 一口香 24477 字 5個月前

呂不韋繼續道: “所以,他們一開始商定好的計謀是,先將河套割讓給秦國,降低秦國的警覺性,然後虞卿去齊國求援,讓平原君去魏國、楚國求援,三國合縱攻秦,這樣,不僅不用將趙俘的家眷送出,還能解救趙俘,讓秦國炸營,成裡外合擊之勢……"</p>

異人冷笑道: “他們打算的挺好!”</p>

呂不韋笑道: “是打算的挺好,不過,我將消息傳到道雁門郡李氏那邊,這不,李氏昨日就進了邯鄲,當晚就給趙王諫言,萬不能將河內割讓給秦國。"</p>

“李璣今早更是當堂與虞卿辯論,說虞卿隻看到了山東之地無地可守的危險,殊不知,若是將河套給了秦國,讓秦國的上郡和河套連接,秦國就可以在陰山以北,聯合匈奴部落,共同攻打趙國,趙國防禦匈奴就已經是疲於應付了,如今再來一個秦國,趙國北麵將守無可守。若趙國南北兩地都失去了防禦邊界,那趙國,還會剩下什麼呢?"</p>

"李璣一番危言聳聽,趙王就又猶豫了,這下是連河套都不打算給秦國了。"秦魚問道: “那趙國還去他國求援嗎?”</p>

呂不韋道: “去。虞卿剛才已經出發去齊國了。”</p>

秦魚: &#3</p>

4;平原君趙勝呢?我記得他的夫人是信陵君魏無忌的女兄?"呂不韋: “還未聽說平原君府上有什麼動靜。”</p>

秦魚沉吟了一會,道: “眼下河內即將春耕,這是一年當中非常關鍵的一季,今年河內能收上來多少糧草,全看眼下的春耕了,所以,秦軍無法出戰。"</p>

河內駐紮的三十萬秦軍,是為了與他國人口打平衡的,不能隨意調動,如果要再一次圍攻邯鄲,隻能從秦國各地征軍,而這些征集來的軍卒,都是各地的壯勞力,將他們征來了,會嚴重影響當地的土地耕種情況。</p>

呂不韋道: “秦軍無法出戰,其他國家也一樣,無論什麼樣的要事,都不能影響春耕。”征戰也是一樣,如果沒有做好接下來一年都糧食減產甚至顆粒無收的準備,沒有哪個國家會在最關鍵的春耕去征伐其他國家的。</p>

所以,秦國不能出兵圍攻邯鄲,齊國、魏國和楚國,同樣不能出兵來攻打秦國。</p>

秦魚歎道: "所以,如果趙國不將河內交付,秦國眼下是沒有法子的,趙王不將趙俘的家眷交付,秦國同樣沒有法子,平原君就是看到了這一點,他才無所謂晚出發還是早出發。"</p>

呂不韋: “那就放任趙國背信?”</p>

秦魚道: “我會將這消息傳回鹹陽,看大王和相邦怎麼決斷吧。”</p>

呂不韋也沒想出什麼法子應對當下的局麵,隻能答應下來,去整理好爰書交給秦魚,儘快將消息送往鹹陽。</p>

等呂不韋走了,異人拍桌子憤恨道: “趙國,當真沒有半點信義可言。”</p>

秦魚笑道: “隻是跟秦國不講信義而以。”</p>

異人: "你居然還笑的出來?"</p>

秦魚: “我為什麼不能笑?至少,趙國在南麵的三座城池咱們已經先一步占領了,而且,邯鄲城中的家眷們也已經要來遷走了,說到底,趙國允諾的割地割人,至少已經對付了三分之一了。"</p>

異人挑眉,恍然道: "你早就會預料到趙國會背約了?"</p>

秦魚道: "趙國已經背信背約過一回了,吃一塹長一智,我自然要早做好打算的。"</p>

異人好奇: "那你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p>

秦魚詫</p>

異: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搞好春耕啊?先將糧食種出來,是打還是和,還是搞連橫外交,咱們才能有底氣。"</p>

異人不信,他皺眉道: “除此以外呢?你就沒有什麼奇謀之類的?”</p>

秦魚好笑,道: “打戰攻伐是將軍們的事,河內有武安君坐鎮,我隻管糧草,其他的軍務,都歸武安君。"</p>

說到白起,異人又有了新的好奇: “我聽說,當時俘虜趙軍的時候,武安君是主張殺掉俘虜的,是你阻止了殺俘,將近四十萬趙軍給保了下來,因為此事,武安君到現在都對你愛答不理的。"</p>

秦魚失笑: “你都從哪裡聽來的野聞。”</p>

異人撇嘴: “才不是野聞,你可太小看呂不韋的消息手段了。”</p>

秦魚笑道: "好,好,不是野聞,不過,"秦魚摸索著下巴,道: "…不過,武安君是因為擔心咱們這邊糧草不夠,畢竟去年關中糧荒,大家都不夠吃的,加之趙軍勇猛善戰,怕咱們自己的軍隊壓製不住趙軍,這才起了將俘虜都殺掉的心思</p>

。"</p>

“他的顧慮是對的,你看,為了牽製這三十多萬俘虜,咱們不得不在河內屯兵三十萬不敢動彈,這些後果,都在證實,武安君的顧慮是切切實實存在的。"</p>

“唉,從兵家的角度來說,武安君不愧是我秦國的戰神,他的眼光之老辣,讓我等不懂兵的外行人都不得不佩服。"</p>

異人: “那你這是,後悔沒聽武安君的了?”</p>

秦魚笑道: "怎麼會?收下趙軍俘虜,隻是眼前看得到的困境,戰爭不會一直繼續的,等停戰之</p>

後,這三四十萬趙軍俘虜,將會在國家基層建設中起到無可比擬的作用。"</p>

"等你以後去了河內你就知道了,如今這河內,和去年,可是大不一樣了。"</p>

異人笑道: "你這是,打算將河內建成另一個櫟陽了?"</p>

秦魚: "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呢?"</p>

秦魚去看過政寶寶之後,就又回到了衣美人。</p>

素憐給他送上了新收的消息,秦魚展開一看,是白起送來的,要他速回河內。白起隻給了一句話,沒有更多的解釋,秦魚想著他</p>

出來時間已經夠久的了,也該回去了。</p>

正當秦魚想著,這趟出來還算順利,沒有遇到難解的人和事的時候,秦魚在衣美人遇見了李牧。</p>

秦魚是在衣美人給白起、湯榆、孟伯禾等這些親友挑選禮物的,總不能他來一趟邯鄲,空手回河內吧?</p>

李牧也是來挑選禮物的,一般的人物和貨品自然不需要他來挑選,能讓他親手挑選的,都是母姊、兄弟等親人和他親如手足的將領以及長輩。</p>

他來衣美人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其實李家在衣美人裡是有股份的,李牧今天過來除了挑選禮物,就是來收分紅的。</p>

這樣一座美人樓,裡麵賣的還都是讓權貴都爭搶眼紅的稀缺貨物,要說沒有後台,美人樓的犬都不信呢。</p>

但誰也說不清楚這一座美人樓的背後倚仗之人到底是誰,因為,邯鄲城裡幾乎所有的貴族、士族、有產百姓,都是這美人樓的倚仗。</p>

怎麼讓這些人都成為美人樓的倚仗呢?</p>

拆分美人樓的股份,按照各家投入金錢的數量去量股,多投多得,少投少得,一個季度一分紅,可以領錢,可以領貨,也可以平時免費來消費,用消費的額度來抵分紅..</p>

所以說,衣美人其實不是某一個人的,而是邯鄲誠的貴族和百姓的。</p>

這樣一座大家的美人樓,壓根就沒誰來找事,誰會閒得慌來自己家的產業鬨事啊?他們不僅不會鬨事,還會自覺的維護樓裡的利益,如此,這,美人樓才能在邯鄲城裡順利的開了這麼多年,以至於壯大到如今的程度。</p>

當然,前期的邯鄲人是沒有人相信美人樓會發展成如今的龐然大物的,但最開始的時候,美人樓也隻是一座小樓而已,維護它日常運作的也隻是一些從秦國運來的精美布匹。但隨著素憐有心將美人樓做大,將越來越多的人拉攏進來,美人樓這才發展成如今的模樣。</p>

其中自然少不了因為利益拉踩被刺的情況,但隻要中人稀泥活得好,能在諸多大小股東之間做好平衡,就是將這些人聚合在一起,擰成一股不可撼動的力量,畢竟,他們都是邯鄲的地頭蛇,有什麼不好坐下來好好商量的呢?</p>

什麼,肉不夠分的?</p>

那就做大啊,將美人樓養的更肥壯,不久能產出更多的肉了?</p>

這種居中調和,其中要掌握的度,要非常的微妙且精準,更是非常考</p>

驗一個人的才能。</p>

素憐做到了。</p>

所以,如今這麼一座美人樓,已經成了邯鄲上下,庶民可進,權貴也可進的大樓了。再發展幾年,秦魚相信,衣美人一定會成為邯鄲城的招牌地標建築。</p>

美人樓賺錢,美人樓非常賺錢。</p>

邯鄲被圍的時候,美人樓幾乎毫發無損,可見這城中的權貴們,是有多麼愛惜這座樓了。</p>

現在的美人樓是個能下金蛋的肥母雞,但在它真正的起來之前,還隻是一隻能生蛋比較頻繁的尋常母雞而已。這世間永遠不缺眼光獨到的人,樓緩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在美人樓還未起步的時候,就在樓中占了很大的股份。</p>

他沒有將之據為己有,聰明人都明白,強取豪奪是不能長遠的。</p>

衣美人靠的是從各國運送來的源源不斷的各種布匹,他將之占為己有,以素憐的性子,肯定會斷了貨源,樓緩最終也隻能獲得一些布匹而已,所以,他養著衣美人,甚至他還給衣美人介紹客戶。</p>

嬴姓李氏就是他給介紹來的大宗客戶。</p>

李氏非常有錢,整個趙國的北部邊境都是他們家的,隻從草原上販賣馬匹和皮毛,就可以獲得巨額利益,但北部也缺布,李氏與衣美人合作,就是強強聯合。</p>

所以,李氏,在衣美人裡占有股份,不多,但也不少。</p>

秦魚看到素</p>

憐給他的樓中機密股份名冊的時候,秦魚笑的非常開心,整個趙國的朝堂官員幾乎都在這個名冊上,趙國的君臣們,恐怕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隻是在一個鋪子裡領一份錢財而已,就能將自己一家老小拉入一個不得不做選擇的陣營吧?</p>

最妙的是,這樓裡到底有多少股東,他們都有誰,這些股東自己都不甚清楚,或許相熟的幾個人相互知道他們都在衣美人有股份,但也僅限於知道,喝酒的時候當做笑談說上幾句這一個季度可能從樓裡掌回多少錢,其他的,就都不在意了。</p>

那是真的不在意。</p>

秦魚曾經問過素憐,就沒有人提出這對趙國、至少對邯鄲,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嗎?素憐笑道: “肉都已經吃到嘴裡了,他們吃肉的時候,難道還會想這肉會不會毒死人嗎?”秦魚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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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這個人能從中獲得比美人樓更大的利益和權勢,但顯然,現在這個人還沒出現呢。</p>

秦魚看到李牧的時候,第一眼沒認出他來,畢竟他們之前隻見過一麵,就這還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還是李隼在旁邊提醒,他才將眼前錦衣華服的高大的青年和幾年前見過的那個少年將軍聯係起來。</p>

秦魚還在考慮要不要避一避的時候,李牧已經走到他的麵前了。</p>

李牧上下打量秦魚,眼神從疑惑到確定,秦魚暗道不好,搶在李牧開口之前先開口道: “李大兄,好久不見,你怎麼從雁門郡回邯鄲了?"</p>

李牧冷笑道: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吧?秦國的安平君公子趙魚,你怎麼不在秦國待著,來邯鄲了?"</p>

秦魚輕嘶一聲,嚷嚷道: “李大兄,咱們多少年未見,一見麵不說好好親熱,你孩這樣一副不歡迎的樣子,讓我很傷心呢。"</p>

李牧一把抓住秦魚的肩膀,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前,低下頭在他耳邊獰笑道: “你傷心?我可沒看出來!"</p>

然後一把將他抗在肩頭,高聲道: “走吧,安平君,我這就帶你去見王上。秦國的安平君來到我趙國邯鄲,沒有國宴款待,可是我趙國失了禮數呢。"</p>

在李牧將秦魚抓到身邊的時候,明麵上的南孫等護衛,暗中保護的樓裡護衛都圍了上來,但苦於秦魚被李牧牢牢的抓在手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p>

李牧看看圍著他的人,冷笑道: “我乃擊殺匈奴無數的李牧,你們的主子在我手中,你們若是動一下,我可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摔斷脖子。"</p>

秦魚對已經趕過來的素憐打了一個手勢,讓他不要出聲,秦魚自己喊道: “你胡說什麼,我是這美人樓的少主,可不是你說的什麼秦國的安平君,你沒長眼睛吧?你認錯人了。"</p>

李牧冷笑道: “安平君好手段,竟然假借美人樓的少主身份在這邯鄲城裡隱藏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你說,美人樓的真正少主,是不是已經被你害死了?"</p>

李牧看到素憐,就問道: “素憐大商,你怎麼說?”</p>

素憐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牧和秦魚,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將軍,有話好好說,做什麼抓我等少主?"</p>

李牧將秦魚放在身前,讓他麵</p>

朝素憐,一隻胳膊鉗製住他的脖子,一隻手掐住他的臉蛋,對素憐道: “你看清楚了,這真的是你們少主?素憐大商,你不會也是秦人吧?”</p>

素憐楞了一瞬,有些不確定道: “在下隻是幾年前遠遠的見過…年幼的少主一麵,如今少主年歲長大,模樣有所改變是很正常的事。少主帶著主家的印信和老家主的書信,李將軍說他是秦國的安平君,您有什麼證據嗎?"</p>

李牧冷笑道: “證據?本將不需要證據,本將說的話就是證據,因為,本將曾經見過安平君,可是太認得他的這張臉了!"</p>

素憐臉色都白了,似乎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上了秦魚的當,將賊人反當做自家少主給招待了,但他又不敢懷疑李牧的話,李牧可是大貴族,雖然在邯鄲不顯,但看在他在樓裡這幾年的偌大訂單的份上,素憐都不能明著懷疑他的話。</p>

素憐似乎被‘少主’不是“少主”的事實給打擊到了,他朝李牧深深一拜,道: “還請李將軍給在下一個公道,迎回美人樓的真正少主。在下也會加急去信給老家主,請老家主重新派人來確定這位…身份的真偽。"</p>

李牧對素憐的話似乎是相信了,冷哼一聲,重新夾起秦魚,將他放在自己的馬上,打馬朝王宮方向跑去。</p>

南孫河艾茅等秦魚帶過來的護衛緊緊墜在馬的身後,不讓秦魚離開自己的視線。</p>

素憐親眼看著李牧將秦魚帶走,即便心裡再恨,也不能露出絲毫異色來。</p>

美人樓在邯鄲太重要了,它得用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出最大的作用,現在還不是暴露底細的時候。</p>

接下來,他得竭力自證,他跟秦魚沒有關係,他這個美人樓的麵上老板,是被秦國的安平君給騙了,真正的美人樓少主已經被安平君給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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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魚給他安排的腳本,他得將這場戲給繼續唱下去。</p>

秦魚是秦國的安平君,他即便被李牧“請”去見趙王,趙王不僅不會慢待他,還會有禮有節的好好養著他,這是幾百年來不管怎麼禮崩樂壞都沒有改變的貴族間的規矩。</p>

所以,主君的安危是不用擔心的,但能不能順利從趙國離開,就要看趙國君臣如何決斷了。</p>

他現在要先去給河內的武安君送信,趙國要是想強自扣下主君,秦軍重圍邯鄲,也不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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