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就親了，親一秒也是親，哪有沒親完這一說。”</p>
葉嘉寧不懂他親沒親完的判定標準在哪裡，想抽出手走，沒成功，霍沉虎口虛虛圈住她手腕，不太用力，卻也不給她機會掙脫，拇指剛好壓在她跳動的脈搏上，將她變快的心跳暴露給他。</p>
霍沉也不爭，從善如流地接受她的標準： “那再親一次。”</p>
怎麼親沒完了。</p>
“理由呢。”</p>
霍沉不緊不慢說：“理由是沒親夠，想親你，想了半場比賽。”</p>
葉嘉寧被他一記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反而底氣不足，可以不用這麼認真回答的……偏他答完還要有禮貌地征詢她意見，垂眼直勾勾瞧她，要一個許可： "批準嗎?"這本就黑，葉嘉寧抬頭發覺他眼睛更幽黑，望進去深不見底，她知道這次躲不了。</p>
“我要是不批準呢。”</p>
霍沉默不作聲盯了她一會，握著她手腕沒放，指腹分不清有意還是無意地蹭過她皮膚，摩擦感帶起細微的戰栗。</p>
理直氣壯裡透出無賴，讓她自己選： "今天不保證不會強吻你。你自己看著辦。"</p>
葉嘉寧無語： "那你還問，裝模作樣。"</p>
於是霍沉不裝了，把她身體轉過來，葉嘉寧沒機會再說話，他偏頭吻過來。</p>
不同於之前在明光爍亮的場館裡吻得那麼含蓄，他唇瓣貼上來輾轉地與她廝磨，慢慢地一點一點含住，柔緩細致地品嘗，她剛剛出來之前</p>
喝過水，那水明明沒味道，他卻吻不夠。</p>
葉嘉寧脈搏被他指腹壓得越來越緊，跳得越來越快，通道很暗，因此感官愈發敏銳，她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和霍沉的交錯在一起。</p>
她實在不擅長接吻，換氣都不熟練，霍沉的吻技一樣生澀，偶爾磕碰到她的牙齒，偶爾撞到頭頂帽簷。</p>
可能是缺氧，也可能是滿腦袋都被他占據，葉嘉寧思維變遲鈍，聽見輪子滾地的聲響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霍沉的唇離開，回歸的氧氣令她清醒。</p>
是場館的工作人員，兩個人一推一扶地運送放滿雜物的推車，進來看見裡麵有對情侶在接吻，見怪不怪地路過。</p>
霍沉每次都會擋掉外人的視線，把她嚴密地藏起來，葉嘉寧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被人看見，她慶幸這裡很黑，那種羞恥感才能少一點。</p>
但隻顧著慶幸，沒看見霍沉比剛才更深的眸色，裡麵濃稠隱晦地裹著欲，她以為這就結束，低頭小幅度地調整呼吸。</p>
霍沉將她頭上的棒球帽換了個方向，帽簷朝後倒扣著戴上，葉嘉寧正奇怪，漸漸遠去的車輪聲裡，她後頸被按住，頭被迫仰起。</p>
眼睛微微瞪大，她想說什麼，來不及，霍沉低頭不由分說地又親下來。</p>
他吻得比剛才更深，葉嘉寧唇瓣被含弄得發熱，清冽的冷霧氣息形成包圍圈，將氧氣全部阻隔在外麵，他進步太快，之前從未顯露過的侵略性終於露出端倪，在這個無人經過的角落密切而深入地吻</p>
她。</p>
葉嘉寧慢慢招架不住，想喊停，齒關打開，卻不慎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被他舌尖輕而易見地探</p>
繼而勾纏，密不可分。</p>
心跳徹底沒了節奏，重得像鼓點，亂得像暴雨天垂直砸下的雨點，她意識被攪弄得迷離，像墜入漩渦，聽見霍沉氣息也沉了兩分，胸腔間砰砰的跳動一個比一個重，不知到底誰更慌一些。</p>
她呼吸銜接不上，被親得喘不上氣，手指求生本能地攥住霍沉袖子，想躲，被吻得逃不開，斷斷續續地在他吻的間隙裡說話： “夠、夠了..…”</p>
怎麼會夠。</p>
霍沉終於慢慢地、意味未儘地退離，葉嘉寧胸口因為呼吸而起伏，剛一分開就偏過頭，不知道是想跟他理論還是轉移話題，聲音帶著微喘："你親了兩次。"</p>
/>“嗯。”霍沉嗓音很啞，人沒從她跟前離開，低著頭，抵在她腦袋旁邊的牆上，灼人的呼吸撲著葉嘉寧耳朵。</p>
他道歉，聽不出誠意： "不是故意。"</p>
"你就是故意。"葉嘉寧還沒緩過來的聲音裡帶點氣。"你說是就是。"他毫不掙紮就認罪，認得太乾脆，讓人不相信會悔改。</p>
場館出奇寂靜，靜得隻剩他們的呼吸，暖昧地擾亂空氣。就連工作人員都已經走完，門不知道會不會落鎖，也不知道她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p>
葉嘉寧平複一會呼吸，鬆開手</p>
裡被她捏皺的布料。“你起來。”她說。</p>
他沒動靜。</p>
"要鎖門了，真的該走了。"</p>
霍沉聽見了，低嗯一聲答應，聲線還啞著，從她跟前離開的動作有點磨蹭，退開了，兩隻手揣進口袋，昏昏暗暗的光線裡，他神色很淡，若無其事讓她先走。</p>
葉嘉寧輕輕呼了口氣，重新把口罩戴上，帽簷從後麵轉到前麵，往下壓好才往外走。霍沉浸不經心的腳步跟著，錯後幾步，離得比之前遠。</p>
大概是缺氧導致智商下降，穿過昏暗的通道，從出口走到明亮的大廳，葉嘉寧一瞬想不起來體育館的大門在哪個方向，轉身問他： "你車停哪?"</p>
剛轉到一半，一側肩膀就被扣住，霍沉手指瘦長，扣住她削薄的肩往回轉四十五度，像擺布一隻娃娃。</p>
葉嘉寧毫無防備地被他轉向前方，他語調莫名冷淡，在她身後硬邦邦撂下兩個字：“看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