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p>
沙發上，霍沉的雜誌翻了一頁，雪麵銅版紙發出清亮的聲響。葉嘉寧繼續喝茶： “看了場比賽。”</p>
冬叔想不通： “看個比賽怎麼看感冒了。很冷嗎?”葉嘉寧不想解釋她為什麼會吹風，企圖用一個字蒙混過關： ".…嗯。"</p>
冬叔話少也不會追根究底</p>
，沒再多問，去擺早餐，葉嘉寧頭還脹痛著，可能是人不舒服的時候就會任性一點，她沒過大腦地說了句： "都怪你。"</p>
她沒指名道姓，也沒回頭，看雜誌的人很自覺，接話： “接吻不會感冒。”……”葉嘉寧後悔自己乾嘛要提這件事， “我沒說是因為接吻。”“那是因為什麼。”霍沉說， “昨天我們隻接了吻，沒做彆的。”葉嘉寧不想跟他說話了。</p>
她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吃完藥又回房間，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個上午，中間毫無預兆地醒來，感覺到耳側輕羽般的觸感，臉頰邊汗濕的登發被人手指撥開，動作小心又輕柔。</p>
睜開眼看見站在床畔的霍沉，他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揣進兜裡。</p>
"喝水嗎?"</p>
葉嘉寧坐起來看到床頭放著杯水，用手一摸還是溫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p>
“你怎麼不敲門?”她不用照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你睡得那麼死，怎麼知道我沒敲。"</p>
葉嘉寧不和他爭了，端起水來喝，又看見杯子旁邊放著兩顆糖，是她愛吃的那個。</p>
她喝著水，盯著那糖看了很久，然後抬眼，看向床邊這位偷偷在她枕頭旁邊放糖的“幕後黑手"。</p>
“上次也是你放的?”是問句，但她已經知道答案，心裡有種奇妙感覺，其實他那時候就已經認出她了。</p>
”那問你的時候為什麼不承認。"“你沒問。”霍沉說。</p>
葉嘉寧想起來，自己在電梯裡問的是他口袋有沒有糖，他沒承認但也沒否認。</p>
當時她不知道是誰放的糖，有些困惑，這會恍然記起來，她小的時候貪吃甜的，葉茵為了她的牙齒健康管得嚴，她怎麼撒嬌索要都不管用，隻有生病發燒的時候，葉茵心疼過頭，才會拿兩顆來哄她。</p>
她長大之後自己就不鬨了，對糖的癮也慢慢戒掉，都快要忘記發燒的時候</p>
要吃糖，霍沉竟然還記得這種小事，記來乾嘛?</p>
葉嘉寧喝了點水，剝了顆糖含在口中慢慢地化開，甜味溢滿口腔。</p>
小時候她差點長蛀牙，霍沉脫不了責任，葉茵雖然不允許她吃糖，但她每次去找霍沉，他都會給她糖。葉茵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經常在外麵偷吃。</p>
很難說她那時候愛去臥雲台，是不是為了那兩顆糖——霍沉一次隻給她兩顆，多了不給。葉嘉寧吃著一顆，拿著另一顆，問他： “還有嗎?”這個糖很甜，霍沉一直都不愛吃，她說話時那股清甜的果香拂過鼻翼，又讓人覺得引誘。</p>
他移開眼，喉結上下滑動一下，表現出一種外強中乾的冷淡： “就兩顆。”</p>
他說完轉身出去，葉嘉寧吃完兩顆糖起床去洗臉，看到鏡子裡自己臉色憔悴又出過汗的模樣，總之不大好看。</p>
還是應該把門反鎖，她心想。</p>
好在這次燒得不重，休息兩天後就好很多，但感冒總有一個周期，葉嘉寧每天按時吃著藥，鼻音還是一直沒好，去醫院時被葉茵聽出來，毫不意外地挨一頓嘮叨。</p>
這幾天接送她的司機又換了人，霍沉沒開那台招眼的Brouillard,而是更商務化的邁巴赫，大概還是因為那天她的話的作用，葉嘉寧其實沒想到他會如此在意。</p>
晚上她抱著電腦做大創結題答辯的PTT,邊幾上放著冬叔送來的水果，宮崎芒果、山裡溫室桃，還有上次Piqa Boo紅梨，她喜歡吃，冬叔就記上，又讓人準備了些，全都切成合適入口的小塊。</p>
葉嘉寧聞到梨的甜味，果然禁不住誘惑嘗了一塊，這種紅梨和普通的梨口感不太一樣，多汁的細膩的蜜甜，還有點水蜜桃的香味。</p>
她邊看著書邊吃，吃光了右半碟，放下銀色水果叉。</p>
頭發從耳後掉下來，她嫌擋視線，往後攏了攏，霍沉側眸，看她輕車熟路地把頭發在腦後束起來，他挺喜歡看她散著頭發，比馬尾要鬆軟一些，不過她紮馬尾一樣好看，臉很小，露出來的耳朵白嫩，耳垂柔軟。</p>
葉嘉寧想紮起來，發圈放在臥室，打算找支筆隨便盤一下，霍沉從兜裡掏出一隻黑色皮筋，一根食指勾著，遞過她。</p>
葉嘉寧意外地看他一眼，接過來，又好奇： "你上次為什麼不肯借我?"</p>
霍沉視線從她耳朵上抬</p>
起，跟她目光碰了一下，轉開，手指有條不紊地滑著屏幕：“怕你不還。"</p>
葉嘉寧語塞： "這本來就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