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1 / 2)

夏意漸濃,海上送來濕熱的風,被堅固玻璃阻隔在外,霍沉大約是個喜歡生活在涼感環境中的冷血動物,室內早早開啟冷氣,悶熱的溫度卻在上升。</p>

門後是一片黑暗,葉嘉寧在黑暗中被吻著,觸覺與聽覺都變敏銳,他手上的涼意與勾纏在一起的呼吸都無限放大,她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p>

她不知道該用得寸進尺還是觸類旁通來形容霍沉,明明上一次還不敢碰她,今天的動作卻快到堪稱熟練。</p>

可他的手又過於安分,停在那裡,好像隻是想與她貼著,交換彼此的溫度。</p>

葉嘉寧又覺得他還是那個接吻會臉紅的霍沉,那個幫她扶梯子時從不偷看的霍沉——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碎,在他的吻下行的時候。</p>

她線條清秀的下頜和軟嫩耳根,她纖細的脖頸,都在仰起頭時毫無防備地袒露給他。</p>

那令人戰栗的柔軟和脆弱,讓他難以自控地迷戀,他深陷其中又極力克製,深重地、小心地、沿著那一寸寸吻下去。</p>

鼻息落進葉嘉寧白皙的鎖骨窩,熱燙燙地一片,他目的明確,針織小開衫的麵料很軟,像她人一樣,鬆軟、溫熱,與他好像截然不同的兩種物體。扣子很容易就弄開,葉嘉寧本能地抬手抵住他前額,想拒絕:"霍沉……"</p>

他抬起黑駿黔的眸,清亮潮熱地望她,低聲:"不可以嗎?"</p>

對著這雙眼睛葉嘉寧很難說出一個“不”字。</p>

他把沉默當做許可,許可視為鼓勵,在葉嘉寧陡然變緊的呼吸裡埋下頭。</p>

她心跳漏了好幾拍,落入溫涼的唇,拒絕的機會失之交臂,原本要推拒的手反而變成像歡迎,她羞恥地拿開,無法麵對這種畫麵,隻能仰起頭咬緊嘴唇,在虛空的黑暗裡水汽很快漫上眼底。</p>

身體因為緊張而緊繃,又不受控製地軟化,被霍沉抱起的時候像飄蕩在水裡,手腳都沒有落點,然後脊背被一片絲滑冰感的蠶絲被承托住,細微的顫栗蔓延開來。</p>

柔白與冷黑的界限即便在沒開燈的深夜依然清楚,她沒看清霍沉眼底的顏色,也沒有機會思考,他再度密不透風地吻上來。</p>

他好像對她哪裡都很感興趣,如航行者的探索,她像被剝去了外皮泡在清水裡滾煮的雪白的蔥,一時間分不清誰的呼吸更燙,更亂。</p>

那隻骨節分</p>

明的手最終滑進幽深海底,葉嘉寧蜷縮起來,喘出的氣變得細而急,身體如同墜入深海,被柔軟的浮力包裹,一寸寸地往下陷。</p>

她慌亂地捉住他手腕,摸到他手臂上浮起的筋脈形狀,壓抑在皮膚之下噴薄跳動的男性力量。霍沉從深重的吻裡退開些,嗓子裡磨著沙,低啞地問: "不要嗎?"</p>

他總是用這樣狀似征詢意見的語氣,仿佛隻要她搖頭他就會停,這次葉嘉寧肯定地說"不要"。</p>

“騙人。”</p>

霍沉看著葉嘉寧白淨的臉和潮濕的眼睛,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將他過於強烈和深重的占有欲掩藏在密長的睫毛下: "是濕的。"</p>

葉嘉寧臉上燒起來,她臉皮真沒那麼厚,在這種時候跟他探討學術問題: “本來就是。”</p>

"本來就這麼多嗎?"霍沉問她。</p>

她覺得自己像古老的蒸汽火車,臉上往外噴熱氣,她還是低估他了,跟小時候根本就不一樣。</p>

她把霍沉的手推開,他拿起來時,乾燥的指節上沾了東西,他似乎還想看,被葉嘉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眼睛。</p>

睫毛尾端輕羽似的掃著手心,她耳根紅得快要滴血,連帶捂他眼睛的手也跟著發燙,一定是天氣的緣故,不然她怎麼會這麼熱。</p>

"你要不要臉?"從來冷靜又平淡的人,多少有點羞惱。</p>

視覺被阻,鼻翼間全是一種清冷乾淨的味道,帶有她私人烙印,寧靜綿長,沒有攻擊性,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占領了他整張床。</p>

她不讓他看,霍沉就安分地被她捂著眼:“我沒看。”</p>

葉嘉寧抽了紙巾給他擦乾淨,然後攏好衣服下床,她的拖鞋掉在門口地上,剛剛被霍沉抱過來的時候掉的,她赤腳走過去穿上鞋,打開門走出他房間,一下頭都沒回。</p>

她走了,霍沉獨自在忽然冷落下來的床上躺了片刻,打開床頭的燈,乍然亮起的光照亮房間,隨即他又關上。</p>

檸檬和血橙清新微澀的味道久久不散,明明是輕淡的,卻能很輕易地壓住這間臥室沉冷的底色。霍沉屈起腿,在黑暗之中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方塊似的喉結上下滾動。</p>

直到洗完澡,葉嘉寧臉上的熱度都沒消去,已經過了零點,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在</p>

霍沉房間逗留了那麼久,沉溺在某些事中時人會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力。</p>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躺下之後卻好像又回到隔壁那間臥室,在那張深色的床上被他—寸一寸地吻過。</p>

她把發燙的臉蒙進被子裡,覺得要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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