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借著林煙要她追求宋連緒的名頭,拿到1200萬後,就順理成章的離開徐祀。
初月也清楚的知道徐祀終究會厭惡自己,愛上女主角溫露露,當徐祀和溫露露相愛,就會把自己這個拖油瓶丟掉,那個時候,當顧瀾出現的那刻,她就再也逃不掉了。
為了讓徐祀更快的討厭她,初月才把宋連緒帶回家,她已試探了好幾回,徐祀無動於衷。
他甚至為了讓自己開心,不惜動用徐父的權勢,為她爸爸請來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
初月一度為了爸爸的病會徹底痊愈開心,又為自己的未來覺得心頭不安。
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和顧瀾搞到床上去了!
到底該怎麼辦?
薑父大老遠就看到初月蹲在角落裡,走廊那漂亮的觀賞性盆栽快把她遮蓋住大半,女孩精致的眉眼半垂,她的眉頭又不自覺的嚴肅蹙起,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他何嘗不知道初月為了讓自己康複有多努力。
這一年間,他能住在那樣的單人病房,還有破產前家裡的傭人照顧他,家裡的房產都被拿去抵債還錢,他所享受的這些,都是初月到處借錢為他填上的。
最近的兩次手術,光是手術費用都高的令人咂舌,更不用那些價格昂貴的進口藥。
如今,他又被轉到更好的醫院,享受著最頂級的醫療資源……
薑父每每都想認真的和女兒談一談,可她總是搪塞著,說這些錢是媽媽給她的。
他怎麼會不了解初瑤?除了外貌,她和初月就沒什麼相似的地方。
媽媽野心勃勃,充滿向上爬的衝勁,把任何人踩在腳下都在所不惜,女兒單純又善良,同理心很強,她受再多委屈也從來不會說出口,隻會一個人偷偷地哭。
薑父與初月四目相對。
“……爸爸?”初月嘩地起身,連忙跑過來,“你去哪裡散步了?我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那邊人少的公園,隻是走了走,”薑父的千言萬語在聽到女兒的聲音那刻,都咽入了肚子裡。
他想抬手慣性去摸摸女兒的腦袋,又看初月今天穿的格外漂亮,自己剛才在公園走著走著摔倒了,掌心都是泥,猶豫了下,正要縮回手,初月主動把腦袋送過來,在他掌心下蹭了蹭。
“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出去,我真的會擔心。”初月又想到了上一世爸爸因為得不到救治而去世,她的長睫低低的垂下,強烈的不安感讓她抱緊了爸爸的臂膀,隻想尋找點安慰感。
初月喜歡撲進薑父懷裡撒嬌,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對了,你看我送你的禮物,爸爸。”初月扶著他,緩緩走進了病房,她把自己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收集起來,貼成了手賬,從複讀的第一次考試開始,300分都不到,到最後高考的628分。
最後,初月在手賬背後寫下了一句話。
送給初月最好的爸爸,小月亮長大啦。
薑父眼眶微紅,他在病床上坐下,望著她懵懂的眼神,輕歎口氣,“初月,爸爸今天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初月馬上抬起頭,“要是還是那句不願意做手術,我可不同意。”
“當然不是,我的女兒這麼努力,我也想快點恢複,早點賺錢,把你借的這些手術費都還了。”薑父深吸口氣,“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等我康複後,我就去送外賣,攢點錢在你上學的地方開個店。這一年爸爸沒有把你照顧的很好,但以後會努力讓你過的幸福,不讓你再吃苦。”
“爸爸……”初月怔了好久。
她從來不敢想象未來,可薑父這句話,讓初月無端多了幾分憧憬。
不用看到顧祁陽身亡,也不會被顧瀾囚--禁,甚至還能和爸爸一起開店。
她忙點點頭,“我也跟你一起!等你出院了以後,我可以去小紅薯做分享,也可以接拍,我還會直播啊,也可以繼續做翻譯,等我賺夠錢,我就把我們以前住的房子買回來,好不好?”
薑父微笑著,“好。初月,不過你也要答應爸爸,除了這次的手術,永遠彆再為我做任何事了,好嗎。”
爸爸一直都是這樣溫柔,細心。
他或許早就察覺到自己拙劣的借口,還是不會拆穿他。
初月認真的看著爸爸那張溫和的臉,她無比認真,“我會的,我發誓,我借過的每一筆錢我都會還給他們。”
薑父輕咳了好幾聲。
初月知道他現在身體還虛弱的很,還需要休息,她連忙攙扶著爸爸,把病床調整到可以坐著的姿態,才又去洗了下帶來的新鮮的水果,獨立病房的好處就是連洗漱間和廚房都一應俱全。
她將所有水果都切成小塊,才端到薑父麵前。
“初月,老師有建議報考的大學麼。”薑父低下頭,吃下了初月喂過來的火龍果。
她想了想,“於老師倒是說我這個成績可以去華科大,可我不想離你太遠……就留在本地也挺好的。”
“中大師資力量也很好,隻不過……廣市的教育資源還是無法與滬市和首都比肩,如果你能去首都,到時候研究生也能留在那裡,爸爸可以跟著你一起。”
初月露出了有點嫌棄的表情。
她是典型的廣市人,壓根就受不了首都那個天氣,她對首都那些所謂的豆汁兒、老式甜食也壓根沒興趣,隻想留在廣市,吃最地道的早茶,偶爾再嘗嘗粵菜。
陪薑父聊了會兒,看他露出困倦的神色,初月才起身把病床放下,細心地將被子掖好,看著他睡著,自己才長舒口氣,確保爸爸醒來不舒服可以第一時間呼喚醫生和護士,她才默默地轉身,關好門。
沿著安靜的走廊,初月光是看著路過的護士那明顯驚豔的表情,直覺告訴她背後有人來了。
她背對著徐祀,纖長的睫毛細微地顫了下,走廊的光線冰冷極了,徐祀款款向前,來到她的身邊,初月毫無防備的被他攬住了腰身,抬眼就看到徐祀那矜貴又漂亮的臉龐。
“叔叔已經休息了?”徐祀借著薄光打量她。
“嗯……我今天陪他聊了很久,他有點累了。”初月對於徐祀著突如其來的關心還是不太習慣,她倉猝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點點頭。
“走吧,我們回家。”徐祀唇畔含笑,“我在家裡給你準備了驚喜。”
“什麼呀,最近有什麼值得慶祝?”
“這次考的出乎我的意料,要給你獎勵。”徐祀側頭望著她,好整以暇道:“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地下車庫,停著輛暗灰色的超跑,徐祀眼尾微挑,漆黑短發下的五官俊美精致,低沉的嗓音有幾分慵懶,溫和,更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又是輛新車。
初月知道,徐祀生在顯貴門第,花錢壓根不會心疼,眼都不會眨一下。
初月剛坐上車,車子開出沒多久,她就眼尖的看到遠處高樓後的夜幕裡,漆黑一團的烏雲,明顯就是要下雨的趨勢。
果不其然,雨點絲絲縷縷的襲來,初月下意識的開口,“徐祀,頭頂。下雨啦。”
“嗯。”徐祀應了聲,仍舊朝前在開著,她看著他,雨點漸漸地變成了雨滴,冷風一吹,裹挾著涼意朝初月襲來,她困惑的看著徐祀,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雨勢更大了。
黑夜幾乎是瞬間降臨,烏雲下的閃電轟鳴,初月驚呼了聲,“徐祀!你想讓我感冒嗎?”
伴隨著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砸入車內,初月更害怕的是周圍開始變得漆黑,雨幕開始讓她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初月的手指攪緊了裙擺,拚命地看著路旁還亮著燈的便利店。
這點連螢火都算不上的光芒,是她在茫茫雨夜裡最後的依靠。
“徐祀……你彆這樣,我真的很害怕。”初月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下。
徐祀握住她纖細的頸,感受到了女孩脈搏跳動著的緊張。
車子不知道何時就停在了路邊,俯身欺了上去,冰冷的雨水從他完美的下頜滑落,到她已經淋的濕透的連衣裙領口內,車窗這才緩慢地升起。
她這身又薄又嫩的皮肉格外容易留下紅痕,徐祀看到了初月黑發下藏著的吻痕,猛地伸手,將她撈到眼前。
“徐祀!”初月的掙紮被完全吞咽,他捏住了初月的下巴,那雙手也如同他的長相那樣,完美的無可挑剔,可他原形畢露,丟開了克製,從容,仿佛捕食者,隻要對她進行全方麵的侵略,和她糾纏在一起。
初月很怕,到處都很黑,她手指顫抖。
徐祀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下,隻能,也隻有依賴他。
初月惱怒的咬著徐祀,徐祀的手壓著她後腦勺,修長的手指迫--使她抬頭,讓她繼續承受著這個吻。
“初月,看清楚我是誰。”
“徐祀……”初月咽喉微微發緊,這麼近的距離,她清楚看到徐祀眼底的興奮,快意,和勢在必得。
“還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再被我發現你跟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我就c了你。”他鎖牢了她的手腕,看著初月那雙已經被吻的微微發紅的唇瓣,興致來勢洶洶。
他身上壓-迫和侵略的氣息太重了。
徐祀看向她。
初月紅著眼尾,眼睛霧蒙蒙的,讓他徐徐掠奪。
“在這裡,還是回家,初月。”
徐祀的手指在她唇角一摩挲,他看著她,“初月,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車子在公寓地下車庫內停穩。
徐祀將她打橫抱起,初月一臉濕漉漉的淚,委屈又彆扭的看著他,他們通過室內電梯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