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初月被徐祀抱著回到家, 電梯門打開時,初月不由得怔住了。
家裡一片漆黑,初月什麼都看不清, 隻好抱緊了徐祀的脖頸, 這樣下意識的舉動也讓徐祀十分受用。
她渾身濕的其實不多,但因為感冒剛好, 身體顫抖的厲害, 在徐祀的懷裡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黑暗中, 當視覺幾乎全部失去, 她的無感就會越靈敏。
徐祀的存在感仍舊很強。
少年喜歡用的木質冷香其實味道很淡,現在初月卻仿佛被包裹其中。
徐祀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出現狼狽,現在因為被雨淋過的緣故, 頭發略顯得淩亂, 向來平整的襯衫微微褶皺, 什麼都沒做, 但卻有難以言說的曖昧叢生。
又像是暗中湧動的微妙的邪惡,格外洶湧,讓她無處可逃。
初月把頭枕在他肩上,往他肩頸間埋了埋腦袋,“……我怕黑,可不可以開燈?”
她的長發被雨水打濕了,貼在了細嫩的臉色上, 隨著呼吸在輕顫著。
從齒關到氣息,悶得透不過氣。
初月強-迫著自己的理智回籠, 她能感覺得自己口腔裡那股淡淡的鐵鏽味,不用猜也知道徐祀的唇被她咬破了。
她很害怕這一刻的徐祀。
儘管他依舊驕矜而優雅,卻更像個即將殺人的罪犯, 有條不紊的打算把她徹底的吃掉。
“開燈好不好?”初月隻能察覺到自己被抱到了沙發上,她纖長的睫毛不安的垂落,“徐祀……求求你。”
無論如何,家裡總要比車上好得多。
哪怕是今晚真的要跟徐祀做唉,初月也不希望被他完全掌控著主動權。
初月的夜盲症很嚴重,她在不開燈的情況下隻敢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稍微起身走路都像是盲人那樣,一不注意就會摔跤。
所以她不會知道,她現在慌亂的的模樣,落在徐祀眼底是怎麼樣的動人。
永遠澄澈漂亮的眼睛彌漫著霧氣,漾著茫然,含著慌張。
誘人而不自知。
唇色如櫻桃那般,被吻的過分嫣紅,呼出來的氣息溫熱香甜。
整個人都寫滿了——
求你,求求你。
徐祀終於從某種極端的妒意和醋意中走出來,嘴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因為這一刻,初月眼底終於隻有他一個人了。
明明他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無所不能的竹馬哥哥。
不出意外,也是她最完美的“未婚夫”。
那些她企圖接近的男人,也統統都被他解決掉了。
初月的臉頰被徐祀的手指握緊,他的掌心將她的臉擺正,溫和的哄著她,“我就在你身邊,不要怕,初月。”
“你要懲罰我……”初月張了張唇,氣息很輕,“就算我做錯事,你也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徐祀的手指就沿著她的脖頸輕輕向下,強勢又不容她拒絕的纏弄著,比一寸寸的吮瑤更加讓人難耐。
他用好聽的嗓音,一字一頓,“宋連緒和林棲比我還要好?初月,你知道,你隻要求我……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的,包括你爸爸的一切。”
初月彆過臉,她下意識的後退,但馬上又被捉住,輕而易舉把她拽回來。
“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你心裡不清楚嗎,初月,你爸爸的手術費對我來說也壓根什麼都算不算,我討厭你為了這點錢去求其他男人。”
“那……我不想求你了,我會還給你的,我保證。”女孩的話音越說越微弱。
徐祀鼻尖曖昧地碰了碰她的,唇角帶笑,聲音忽然壓得很低,“你打算怎麼還?”
少年的手指探入她的腦後,微微將她腦袋抬起來迎合自己。
像是狩獵遊戲裡已經勝券在握的捕食者,享用美食前還要對她進行不緊不慢的玩--弄。
“我已經考上大學了,這期間可以做兼職,而且我畢業後還可以用工資還錢。”初月柔柔的,“我報考計算機專業,出來後進大廠也會賺很多。”
徐祀伸手解開了襯衫領口的一顆扣子,露出明晰的鎖骨,比起白天那副優雅又風度翩翩的模樣,多了些色氣和明眼可見的欲氣。
他沒有立刻反駁女孩,即便眼底的破壞欲愈發明顯,但好像覺得這樣更加有趣,彎了彎唇。
“初月,我送你的禮物都不算數,那些錢你沒必要還給我。你隻需要按我高三為你付的補習費,學校的讚助費,你爸爸這一年間住院和大大小小手術費用,包括我讓我家請來的專家……”
徐祀頓了頓,“這些錢都是小數,我就按照HUAWEI和Te畢業生的基本薪酬,算你一年賺一十萬。”
十年兩百萬。
就算她工作順利不斷晉升,不會發生任何風險,按照國內兩大廠頂尖的薪資來算,最多……十五年到一十年能把外債還清。
這還要她不吃不喝把所有的錢都攢下來才可以。
眼見女孩嚇得臉色又泛白了,徐祀把人擁入懷裡, 咬了下她的耳垂,誘-哄道,“初月,讓我親你嗎。”
“照你這麼說,我除了艾草沒有彆的辦法了。”
徐祀笑起來,耐心的糾正,“隻能在我審下乖乖艾草。”
她的腳踝又被握住,裙子也被托掉了大半,這具身體實在過分美麗和纖弱,腳踝又弱,又細,好像能一折就斷的程度。
初月被摁道在沙發上,他俯身貼著她的耳朵,“讓我親親你,寶寶,我保證會讓你很舒複的。”
“……你不要這樣,徐祀。”她覺得黏膩的厲害,隻好伸手摸索著,徐祀索性讓她環抱著自己的脖頸,另一手撐在她的耳邊。
初月這下才能真實的捕捉到那張英俊的有些不太真實的麵容,鋪天蓋地的雄性荷爾蒙讓她不能自控的戰栗,耳畔嗡嗡出聲。
她搖頭,“你有未婚妻了,我隻是你養在這裡見不得人的小三……如果隻是宋連緒的事情,我隻是為了錢才接近他的,你不用生氣。”
“你錯了,初月。”徐祀玩著她的手指,再次糾正,“從始至終,他不配和我比較。隻不過因為你跟他在一起,我才願意以競爭對手的身份看看他。”
手指被函咬住,徐祀聲音低低的,“還有,你不是小三,是我未來的女友,也是和我度過一生的妻子。我和林煙隻是各取所需,我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我和她都被那些追求者騷擾的不勝其煩,才作出這個決定的。我從小喜歡你,青春期有意識起,我就想跟你左——”
初月聽不下去了,掙紮著用另外那隻手捂住他的嘴,“你想乾壞事,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澀,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學校裡聽到彆的男生說話都會皺眉頭啊?”
也隻有她,會把跟左哎有關的星行為都解釋成這樣的行為。
“初月,我要繼續做壞事了,張嘴。”他半是誘惑半是命令的說道,初月睫毛眨動,感受著他劇烈的川息。
她沉默兩秒,問:“你會娶我嗎,徐祀。”
“隻要你願意嫁給我。”細細密密的吻從唇,又蔓延到她的脖頸,徐祀非常強勢,流連到齒關,手指戴著光滑的尾戒,手勁也越來越大。
戒指硌的她有點疼。
那雙看起來完美修長,很有教養的手指,卻在群百下撩農,輕佻的很。
“……你不怕我殺了你騙保?”初月有點受不住,眼眸帶了層蒙蒙的水霧。
黑夜讓她的觸覺的反應無限放大,比平時更加更加民感。
徐祀很輕地笑了下,強勢到讓人無路可退,“你儘管來,不過,我的個人信托基金數額絕對比保險公司給你的錢多得多,殺掉你的老公,好像不太值。。”
看起來,哪怕能死在她手下,他也很樂意。
他的氣息又纏又膩,初月微微側過臉,輕咬著唇,“我怕你沒辦法讓我滿意……徐祀,你今天才開始。”
徐祀嗓音冷然,掐著她的下巴,“好,那你就試試。”
動作隻停下了幾秒。
下一瞬,他讓初月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徐祀也很滿意。
女孩始終抱著她,她可憐到什麼都看不見,像飄蕩的小船,隻能依靠著他。
“初月,滿意嗎,喜歡我嗎。”
她眼睛隻能看他,徐祀看她毫無力氣,知道她沒任何力氣應聲了。
徐祀摘下了自己從十五歲開始就一直戴的純銀色的戒指。
很細,設計的也簡約,是他對女孩的承諾。
“初月,我把我的一切交給你。”
他的聲音少了點少年感。多了些滿足,還有深情款款。
“我喜歡你。不,初月……我愛你,這輩子你都彆想離開我。”
…
她睜不開眼睛,哭的壓根提不起力氣,整整睡了一天。
初月覺得,這簡直比自己高考前感冒著複習還要難受,尤其是徐祀又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壓根不肯放手。
次日,如果不是徐祀的爸爸打電話讓他同行去打高爾夫,初月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嗡嗡。
擱在床頭櫃的手機發出振動聲,初月睫羽緩緩扇了扇,這才緩緩的抬起手臂拿著手機到眼前。
是一直在照顧爸爸的阿姨!
初月一看到頭像馬上就醒了,她掙紮著起身,顧不上身尚過分誇張的,紅紅紫紫的很技,接了電話,“阿姨?是我爸爸出事了嗎?”
阿姨在那邊輕咳好幾聲,“初月,嗯咳咳咳咳,沒事。是我今天好像感冒了身體不太舒服,我不能去給先生送飯了,我害怕傳染到他。”
“沒事的,阿姨,我去給爸爸送,你在家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
“咳咳咳……初月,你不會做飯……”
初月馬上打斷了她,“阿姨,我可以的,現在很多廚房都可以幫忙做,我先去買菜然後付點加工費就好,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阿姨在那邊不放心的又叮囑了許多句。
初月掛掉電話,還是擔心,給阿姨轉了2000塊,看著她收下,才輕輕舒了口氣。
阿姨是以前就在家裡照顧薑父的人了。
公司破產後,薑父把最後那套房子賣掉,給了家裡每個傭人一筆錢,讓他們都離開了家,去找新的工作。
得知薑父住院後,阿姨一邊在另外的家裡做保姆,平時會抽出點時間給爸爸送飯,要不是初月強硬的給阿姨付錢,她還真不一定願意收。
明明,她也很辛苦,家裡還有個女兒要照顧呢。
初月每次都會把徐祀送給自己的奢侈品賣掉,再把錢拿去給阿姨,平時還會給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送些學習用具和書本。
她起床,看到鏡子裡自己身上的痕跡也被嚇了一跳。
徐祀開了葷,同為初男,比宋連緒還要可怕和不知節製。
初月從衣櫃翻出了件長袖的藍白條紋襯衫,裡麵搭了件奶呼呼的短T,一身看起來寬鬆隨意,用遮瑕膏把暴露出的痕跡遮了個七七八八,她這才把頭發在腦袋後用抓夾隨意一抓,出了門。
阿姨微信特彆叮囑過,讓初月不要買超市裡的有機菜,要去早市那裡買點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初月站在人來人往,熱鬨不已的早市市場門口,犯了難。
要、要怎麼買?
露天的攤上擺著新鮮的瓜果蔬菜,老遠處還能看到雜糧糕點,肉禽蛋類,各種商販都在儘力吆喝著,整個市場很大,充滿了煙火氣。
“小姑娘,看看這些!都是今天才送過來,好吃得很!”
“買點回去吧,這味道好多人都誇。”
“來看看!土豆蘿卜西藍花,價格都在上麵寫著呢,你長得這麼好看,買了阿姨再給你便宜點!”
初月來回看著,她壓根就沒有買菜的經驗,但卻被早市上琳琅滿目的碳水吸引了。
鹹水角,蟲仔包,灑滿了碎油條的豬紅粥……初月從說著客家話的阿姨那裡買了青團艾籺,邊吃邊看,完全挑花眼了。
逛了圈,初月倒是吃飽了,卻仍舊兩手空空,毫無收獲。
“初月?你怎麼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