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說這話的時候,最好先從我退上下來,比較有說服性。”許翊景勾唇,笑了。
許翊景抱著初月去浴室,他顧不上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調好溫度,把她放入浴缸。
細心地摘下她綁在頭發上的緞帶,又來到初月臉頰旁,她又咬住許翊景的手指,隻不過大戰過後沒啥力氣了,隻能惱怒的看他。
“你——”許翊景怔住,他的紳士風度隻持續了幾分鐘,怒極反笑:“行,看看我們最後誰先認輸。”
十幾分鐘後。
初月身上披著那件對她而言過分寬大的男友襯衫,被許翊景抱到鏡子前爆炒,等她實在困的不行,隻能努力抬起眼,“記得幫我卸妝……”
“認輸了?”許翊景喘著氣,英挺銳利的側臉已經被薄薄的細汗覆著。
這次她不會再嘴硬跟他對著乾了,睫毛微微垂下,儼然已經睡著。
外麵的天色微微露白,許翊景看著窗簾下鑽進來的細碎的晨光,先是摸了摸初月的臉,又起來將遮光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替她小心地卸了妝,許翊景望著她溫柔的臉,指尖微微觸動,“月亮,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能做到,你就這樣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女孩發出平穩的呼吸聲,似乎已經睡著了,但許翊景無比了解她,知道她不會就這樣睡過去,隻是因為爽累了,又嗓子疼,根本不想說話。
他已經完全冷靜了。
初月膝蓋受了傷,剛才又貴了好一會兒,許翊景替她溫柔的處理好了傷口,初月緊閉著的雙眼緩慢地睜開,就看到他把創口貼貼在了膝蓋的傷口上。
初月想,她還是有點喜歡他的,更加明白自己為什麼願意和他交往。
喜歡他平日裡又自信又意氣風發的樣子,喜歡他天賦極高,無論任何比賽都手到擒來,也喜歡他總是不擇手段欺負她,但又會乖乖的抱著她,安慰她,求她原諒。
初月覺得自己完全是個抖m啊!
“你和徐祀在一起,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以你那點小聰明,我知道你不會讓徐祀輕易碰到你。”許翊景乾淨修長的手指拿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放在了她的身旁,“我和他不一樣,這張卡裡全部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初月眨了眨眼,許翊景溫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各類比賽,還有我跟著老師做的項目,無聊時候接的兼職——”
“我不需要。”初月說。
“不要打斷我,”許翊景頷首,“我完全有能力照顧你,和你在一起,你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她心不在焉的想,又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啊。
那時候,明明以你聰明的頭腦就能猜出我家裡遇到過什麼事呀……
有過一點好感並不代表這輩子會跟這個人在一起。
初月通過上一世,早就想明白了,許翊景也好,徐祀也好……這些人注定是女主角的,跟她這個炮灰壓根沒關係。
她隻想等爸爸康複後,離這些人遠遠的,找不著男人無所謂,和爸爸過一輩子也不錯。
“小景……不,哥哥。”初月的聲音,很柔和。
許翊景扭過頭,看著她從內到外透著勾人的媚態,他眼神越來越深。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喊你,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樣,我們保持該有的正常的關係就可以。”初月一字一句,她的眼眸純情而真誠,她好像是真的把他當成哥哥了。
……
早晨,初瑤上班前,習慣性的問傭人們初月昨晚在哪裡休息的。
傭人想了想,隻說少爺和初月小姐好像昨晚吵架了,甚至還動手互相打了彼此。
她去收拾房間的時候一片狼藉,但初月小姐卻被少爺又抱著回去了她的房間,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隱約有些奇怪,但傭人並不敢多言。
今早,許母又給許翊景打了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表情冷淡的不行。
聞言,初瑤笑了笑,“從今天起,初月就會在家裡一直住著,直到她去上大學。先生也跟我說過,會給初月辦個盛大的謝師宴,你們這幾天都把她盯好了,讓她不要亂跑。”
“太太,知道了。”
“至於少爺嘛,少爺對小姐還有偏見,儘量不要讓他們見麵,再打起來讓先生知道就不好了。”
傭人們忙誠惶誠恐的點頭。
初瑤滿意的離開。
其實初瑤比起前一位夫人而言,脾氣確實好了許多,她從穿著打扮到配飾,也都是溫柔低調的色係,很精致,身材不錯,整個人也有種弱柳扶風的慵懶感。
但家裡的傭人也感覺到,她有些假,也敷衍的很。
嘴上說是關心自家少爺,實際上對於他的死活壓根並不在意……
上午才九點多,初月已經從房間裡醒來了。
她其實根本沒什麼困意,隻拿出手機,眼看著日曆上勾選的距離爸爸動手術的日期越來越近,初月打起精神,簡單的將自己收拾了下,就要出門。
傭人遲疑著,她並非不清楚許翊景對初月那過分在意的態度,但初瑤的命令又……
“你要去哪裡?想跑嗎。”
許翊景從側廳走來,抬了抬眉。
光芒落在他乾淨修長的手指上,初月注意到那裡還有被她咬出的牙痕,她咬咬牙,微微仰起臉,“哥哥,我想去醫院看我爸爸。”
許翊景見她糾結的咬著唇瓣,沉默良久。
“哥哥……幫幫我吧。”
許翊景還是不說話。
“欸。”初月看著他,他今天反常的平靜,反倒讓她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