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你是不是玩家?(1 / 2)

慕夏眼底現出一層波動的流光, 他的雙眼微微發亮,緊盯著江寂的眼睛,問道:“你是玩家, 對嗎?”

江寂看著慕夏眼底那層光, 花了半秒時間反應, 並進入演戲狀態, 他半斂下眼皮, 目光渙散道:“我不是。”

慕夏不相信, 他俯下身體,近距離死死盯著江寂的眼睛, 換了一個方式,重新問道:“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江寂呆呆道:“我沒有超能力。”

慕夏皺眉,直起身喃喃道:“怎麼會,那怎麼解釋謝驚塵跟他的關係變化?這不合理啊。”

胖子舉著手機, 湊過來道:“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謝驚塵他是玩家呢。”

慕夏不悅道:“你什麼意思?”

胖子說:“不是說遊戲世界殘酷扭曲嗎, 也許謝驚塵在遊戲裡遭受了感情虐待, 吃儘了愛情的苦,於是幡然醒悟, 決定在現代世界裡找一個愛他愛到發瘋的。”

胖子轉頭指了指江寂:“比如這位願意為他跳樓的江學弟。”

假裝呆滯的江寂:“……”

慕夏道:“你在鬼扯什麼?”

胖子道:“就是一個假設嘛,而且你不覺得很合理嗎?”

慕夏:“……”

慕夏看著江寂,始終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他的催眠時間隻有一分鐘,過了一分鐘被催眠者就會清醒。

眼看一分鐘即將結束,慕夏隻得帶著胖子先一步離開。

江寂眨了一下眼,收起剛才的呆滯表情,沒想到學校裡的玩家數量還挺多。

多得甚至有些不正常。

難道這一千個玩家, 並不是隨機從全國各地抓取,而是來自幾個固定的地點嗎?

江寂一邊想著,一邊離開教學樓。

慕夏和胖子還沒走,兩人站在樓上走廊,遠遠看著江寂離開的背影。慕夏還是想不通,謝驚塵那樣的人,怎麼就突然跟江寂交往上了。

謝驚塵大學這幾年一直單身,跟他表白的男男女女不少,但他全都拒絕了。大家曾經私底下開玩笑問他是不是無性戀。

那時慕夏也在,他記得很清楚,聽見問題後,謝驚塵偏頭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可能是吧,我從來沒有遇見能讓我感興趣的人。”

手機震了一下,慕夏低頭看去,發現又是那個“木木薑”發過來的消息。

“我幫你問到了!關於精神係超能力的消息!哈哈哈哈我厲害吧!”

“說是低等級精神超能力對高等級會無效,也就是說,如果對方同樣是精神係超能力者,隻要等級比你高,就一定會無效。”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我現在再幫你問,那個大佬這會午休有空,而且他性格超好的!”

“快快快,一會他下線啦!”

慕夏沒想到這個木木薑性格這麼熱情,而且人脈廣闊,竟然真的打聽到了答案,他打字道:“沒有了,謝謝。”

木木薑:“嗯嗯!那我就繼續上課啦,今天上午五節課哭哭。”

慕夏意外:“你也是大學生嗎?”

木木薑:“是呀,你也是嗎……”

**

江寂跟張叩一約在一家很普通的街邊餐館,兩人要了個包廂,然後簡單點了三個菜。

張叩一先道:“在種田教外麵看見你的時候,我真的被嚇到了,沒想到你竟然也是玩家。”

江寂給兩人倒了杯茶:“我也沒想到你會成為和尚。”

張叩一聽見這兩個字就安靜了,他默默灌了口水。

江寂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閹割手術”是真的,所以他直接問起了另一個問題:“種田教不是不允許外人進入嗎?你們為什麼能進去?”

張叩一道:“你知道種田教有兩個S級超能力者吧,其中一個是我們的上上上任主持,空慈大師。”

江寂奇怪道:“你們的主持,為什麼會變成種田教的人,他改信仰了?”

張叩一搖頭:“我也搞不懂,機械佛教也很怪,就比如超能力,在機械佛教內部,超能力的覺醒可以不依靠基因和異種,而是講‘修煉’和‘緣分’……”

賽博世界的機械佛教已經跟現代完全不同,他們崇尚極度的慈悲,忌諱任何殺戮,包括殺死植物,所以切除肢體也是他們修煉的一部分。

用機械代替□□,直接使用其他能量供應生命,就不會再需要進食,沒有進食,就不會產生殺戮。

他們修煉大致分為三個階段:斷體、斷欲、斷念。

但矛盾的是,這樣一個聽起來非常另類避世的組織,卻為了錢,成了神農白氏的專屬走狗。整個機械佛教裡,有一半的高手,都在給神農白氏家族看家護院當保鏢。

張叩一現在還沒有覺醒超能力,所以也還沒有進入到“斷體”這一階段,等他超能力覺醒,完成曆練之後,就會開始“斷體”。

想要超能力等級提高,“斷體”的程度就越大,最後從腳一直到脖子以下,整個軀體都會被手術切掉,隻保留個頭。

說道這裡,張叩一忍不住問:“在賽博世界裡殘疾了,回來後會怎麼樣?我會真的殘疾嗎?”

江寂回憶了一番,他並沒有在網上見到有玩家突然變成殘疾的例子,不過這也並不好說。因為網絡信息不能統計全部。

最後他隻能安慰說:“應該不會吧。”

張叩一長長歎了口氣:“那你呢,你在遊戲裡怎麼樣?”

江寂半真半假道:“既倒黴又很幸運,我在第四區,覺醒超能力後注冊成了廢土獵人,廢土區人少地廣,不容易暴露。”

張叩一點頭:“確實是,那你的超能力是什麼?”

江寂對著張叩一握拳:“力量。”

張叩一看著他瘦削白皙的手腕,以及指骨勻稱的拳頭,一秒後,他噢了一聲:“挺好的。”

又過了兩秒,張叩一道:“對了,我現在住一區邊境,機械佛教的寺院在那邊,這個是我的聯絡ID,如果以後你碰見什麼危險,可以聯係我,如果我能幫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江寂收下了他遞過來的便簽紙,垂眸看了看:“謝謝。”

……

下午還有兩節課,上完後江寂在出租房附近,找到一個便利店夜班的兼職,工作時間為晚上十一點到早上六點,可上一休一,時薪二十一塊。

比起十幾萬的貸款,這點收入連還利息都不夠,但沒辦法,總不能閒著什麼都不做。

便利店急缺店員,所以江寂直接麵試上了,當天培訓,當天就開始上班。

整個忙得暈頭轉向,連手機都沒空看。

**

白淮野在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紅燈停下,他抬起眼,透過後視鏡看謝驚塵的眼色。

晚上八點多,天已經完全黑了,後座裡沒什麼亮,謝驚塵就靠在昏沉的陰影裡,偏著頭,似乎在看窗外,眼睫半垂著,神情無聊,但又渾身散發著冷氣。

從上午開始,謝驚塵整個人情緒就有點不對勁。按照白淮野對謝驚塵的了解程度,必定是有人乾了什麼讓他不悅的事,而他還沒辦法反擊回去。

就像是每次他碰見家裡和局裡的某些事的時候。

“我有這麼好看嗎?”謝驚塵忽然一側眸,鳳眼狹長,微光落進去,眸色冰冷。

白淮野收回視線,綠燈亮起,他驅車前進:“學校裡有人惹你了嗎?”

謝驚塵沒說話,隻有摁在手機邊沿的指腹,用力按了按。

白淮野見他不吭聲,也不敢多問,繼續向著醫院開車。

蔣玫事件之後,馮克就去醫院調查情況了,但不論是蔣玫的社交關係,周圍的病患、家屬、護工,甚至是監控攝像,全都沒有異常。

所以馮克讓白淮野過去一趟,看他的直覺,能不能發現異常。

去醫院還有一會路程,白淮野就把這些事念叨給謝驚塵聽了,順便還聊了聊蔣玫那一家人。

聽馮克說,蔣玫去世後,她女兒的婆家更勸著要蔣玫丈夫出院,畢竟還要忙葬禮的事,人手不夠,哪兒有空在醫院陪著一個將死之人折騰。

蔣玫女兒自然不同意,兩邊在醫院吵了一架,最後以婆家一句“你有錢嗎”的質問收場。

現在蔣玫女兒正在低價賣房,但是老小區本來就賣不出去,現在又出了那種事,連租都租出不出去了,更彆說賣。

謝驚塵本來聽得很煩,知道聽見後麵這幾句,他眸光一動,破天荒地接話說:“江寂還住在那裡。”

白淮野奇怪地看了謝驚塵一眼,非常敏銳且精準地猜道:“你今天不高興,是因為和江寂發生矛盾了嗎?”

謝驚塵單手撐著額頭,看著窗外倒退的路燈光,他根本不聽謝驚塵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我要搬出去住。”

白淮野靜了兩秒:“……你不會是要搬到江寂隔壁吧?”

謝驚塵沒否認。

白淮野感覺很頭疼,他無法理解現在這個狀況。突然之間,謝驚塵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追著江寂不放。

“驚塵,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白淮野透過後視鏡,看向謝驚塵的眼睛,猶豫片刻,才說,“你是不是……玩家?”

謝驚塵麵上沒有任何反應,他還是懶懶散散地撐著頭,望著窗外,說道:“醫院到了。”

前方果真就是醫院大門。

白淮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心事重重地下了車。

和之前一樣,謝驚塵不參與調查,隻負責武力部分。白淮野一個人進了醫院。

蔣玫父親在住院部七樓,走廊中間的病房,有兩個病友,一個同樣是癌症晚期,另一個癱瘓,都已經在住院部裡住了一個月以上了。

白淮野到病房時,一個眉目慈善親和的中年大媽剛好端著水盆出來,瞧見生麵孔,她問道:“你找誰呀?”

白淮野看著她,直覺瞬間炸起,告訴他這個女人有問題。

“我們來看蔣玫丈夫。”白淮野麵上禮貌,“您是?”

大媽忙熱情道:“我是隔壁病床的護工,你們快進啊,你們是蔣玫他家親戚嗎?哎呀,我聽說她出了事,真是造孽啊,白天還好好的呢,我還跟她講,人要想得開……”

她碎碎念著,把白淮野領進去,放下了水盆,轉頭給人倒好開水,之後才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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