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彆的妖他都清楚有壞心,該是如何就是如何。
可一語成讖遇上了容白,他隻想弄清楚容白這隻小老鼠究竟在整什麼幺蛾子。
並沒有惱怒,也並沒有想要告訴老豬和沙師弟。
“大師兄......”兩人跟上,見孫悟空又回到了玄奘失蹤的荒野處躊躇。
孫悟空揮了揮手也沒有跟他們說自己和容白乃是舊相識的事,便在這裡琢磨起來。
良久,落日熔金,飛鳥高鳴一聲,隱入林中不見,孫悟空皺了皺眉頭,朝著容白剛才消失得不見蹤影的地方閒庭般的走了走,金箍棒在地上輕輕畫圈。
對了。
他一直在琢磨究竟是什麼功法才能在眾目睽睽之前消失不見,因為他容白相識便是因為功法。
但他忽略了,容白的原型是一隻金鼻白毛老鼠精。
老鼠精。
最善的就是打洞。
“俺老孫知道了,你們在此地等著,俺老孫前去探路,一小小鼠精也敢在大聖爺爺麵前玩花樣。”也讓他瞧瞧這麼多年這小妖究竟在做些什麼。
見孫悟空一溜煙直接消失在原地,豬八戒和沙悟淨看著地麵有些呆愣,他們沒有想到妖怪竟是這樣的辦法。
豬八戒良久之後開口:“沙師弟,這妖看起來並不是野妖精。”
這是他們的暗話,也就是說不是沒有後台的妖精。
——不能隨意打殺。
沙悟淨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氣上頭的時候什麼都不顧。
但現在也有了理智——敢在西牛賀洲為自己建廟宇,定然不是野妖精。
“就是不知道是哪裡放出來的。”
豬八戒哼哧一聲,將孫悟空帶回來的齋飯給囫圇吃進肚腹之中,開口說著:“不管是哪裡來的,反正又不會真吃了師父,等著大師兄去探探路是哪裡的妖精,咱們該去哪裡告去哪裡告。”
“再不濟,師父要是真和妖精情投意合要在這裡成婚,咱們也各回各家。”
“你胡說什麼,二師兄!”
豬八戒冷哼一聲,他還有高老莊可以回,但沙和尚要是不取經就要回流沙河日日受穿心箭了,這才這麼著急。
“咱們等著就行。”
-
玄奘害怕妖精。
人對於未知永遠都是害怕的。
他這一路上,要麼遇上的都是要吃了他的,要麼便是要讓他出家還俗的。
他懼怕,懼怕這些妖。
可遇上了眼前這位用儘了奸計來騙了他的信任又將他帶回洞府的妖,他隻覺得有些不自在,卻未有懼怕之感。
或許.......是這個小妖精纖細的手腕好似稍稍用力就會折斷,或許是那小妖見他蘇醒時候情難自己流下來的眼淚。
“女菩薩,男女授受不親。”
玄奘這樣說著。
他終究沒有硬下心來推開這位貌若天仙卻滿口謊話的女妖,可他渾身都在抗拒著女妖的靠近。
——因為玄奘無法確認眼前這個孱弱的額小妖究竟是什麼妖,會不會一下就扭頭吃掉他。
“你這時候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容白從玄奘身上起身,麵上破涕而笑,笑容如外頭芳菲盛開,隻留給了玄奘一個嗔怪的嬌俏眼神:“你還沒有我的記憶,你還不認識我,我不怪你。”
“隻要你好好留在這,就夠了。”
她眼神之中蘊含著脈脈情意,眼波流轉。
玄奘覺得自己好像被這樣的眼神燙了一下,逃也似的避開了眼睛:“女菩薩,莫要胡言。”
“雖說觀音大士也說貧僧是金蟬子的轉世,可金蟬子身為得道高僧又怎麼會親近女色?”
“我那幾個徒弟都是神通廣大之輩,你若是再滿口謊言,貧僧也不能救你。”
玄奘忍著懼怕義正言辭,卻見眼前人直搖頭流淚,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分明穿著明豔,舉手投足充滿肆意,一下就能將他吃了,但玄奘看見容白這個樣子,恍惚中還是隻以為是那個需要的拯救的女子。
遲疑了一瞬。
容白忍著笑意,輕笑著玄奘好騙,不如金蟬子。
見玄奘盤膝義正言辭的念起了《心經》,她也如同從前一般將頭枕在玄奘膝上,聽著他撥弄佛珠的聲響。
視線朝著寢殿外看去,她那師父......應該也快找到洞府了吧。
隻是一切都太過順利,怎麼順利到她有些心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