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予墨跟缺根筋似的,將手從衣擺下方探了進去。手心才剛接觸到帶著熱意的鼓包,身下的公主忽然劇烈掙紮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要從他手下逃脫。
可是來不及了,趙予墨已經拿住了他的命脈,且被醉意擺弄,他居然還動手捏了捏。
握著倒不要緊,但這一捏,差點沒把臨柏給直接送走。
趙予墨驚覺臨柏臉色變得慘白,身體像隻剛上岸的魚,連著掙紮了好幾下。眼眶泛紅,不停落著淚珠。
被那眼淚找回神誌的趙予墨一瞬間意識到了那是什麼,即刻鬆手,努力補救著,按在上頭小心揉搓。
經過他漫長的努力,小軟包終於慢慢鼓了回來,方才還在嘶嘶抽氣,疼得不行的臨柏公主喉間溢出幾聲急促的呼吸。
委屈得很,卻曖昧得撩人心弦。
趙予墨受他撩撥,心口熱浪蓬勃,登時口乾舌燥。
在臨柏躲閃的目光下,他仔細揉了揉小鼓包,聽對方哼出幾聲急促而細碎的聲響,終才福至心靈,回過味兒來。
……男子?
所以,臨柏公主是男子?
這下趙予墨徹底醒了。
他徑直問道:“你要殺我,是怕我知道你是男子?”
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被趙予墨用輕鬆的口吻道出,臨柏心頭猛然驚起一道巨雷,嚇得他麵色蒼白,又要掙紮。可他身體孱弱,力量根本不足以推開身體強健且常年習武的鎮北候。
就在臨柏因秘密被發現,感覺自己可能會命喪於此的時候,趙予墨倏地放緩了語調。
他試圖理清此事,又不願嚇著臨柏,隻得壓著脾氣,慢慢問詢。
“你…”瞧著那張在他夢裡見過無數次的臉,趙予墨躊躇一陣,抬手撩起臨柏的耳垂肉。
見後方確有一顆黑痣,同他在宮宴上瞧見的公主特征一致,趙予墨沉默著,才終於相信他眼前的男兒正是他思念了五六年的心上人臨柏。
但…
“平南公主,怎麼會是男子?”
他喃喃自語,未曾發覺自己將心中所思說出了聲,直到手中傳來抖動,才發覺被他囚在懷裡的臨柏麵色慘白。
他在害怕。
趙予墨思緒翻湧,倏然明了對方為何而懼。
且不說平南公主是男子這件事傳回宮中,他會有怎樣的下場。就單論新婚之夜,他被自己發現真身,都有可能會性命不保。
大抵真的是走投無路,他才選擇走這麼一條險路。
若他真的成功了,可以將現場偽裝一番,把罪責推給莫須有的刺客。估計誰也不會相信,這位身嬌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啞巴公主能打得過身強體壯的鎮北侯。
且‘她’也沒有理由傷害自己的夫君。
若僥幸蒙混過關,他可以以鎮北侯遺孀的身份安然度日,也不用再擔心再嫁娶的問題了。
隻是這經不起推敲,他手底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到時候真相大白,他也基本沒有活路。
…不過怎麼著都是死,搏一搏或許還有生機也未可知。
思慮至此,趙予墨大致明白臨柏為何非要動手的緣由了。但問題也繞回了最開始的那個——平南公主臨柏,怎會是個男子?
難不成他還有個孿生姐妹?
沒聽說過啊,雖說先皇後宮佳麗三千,但子嗣卻不多。除去當今天子,一共就隻剩下一位王爺,三位公主。
從未聽聞還有雙生子之說。
頓了頓,趙予墨意識到了其中蹊蹺,看向臨柏的目光也從審視柔化得溫和許多。
他鬆開了對臨柏的桎梏,後者便像隻受驚的兔子,慌慌張張地在床位縮成一團。
鳳冠在混沌的掙紮中脫落,發髻散亂,烏發披垂。一縷青絲從脖頸後方掠下,臨柏耳後那顆黑痣藏匿其中,若隱若現。
趙予墨瞧著那顆黑痣,瞧著臨柏的側臉,忽然想起,他初次見到臨柏是怎樣的心境。
他深吸了口氣,扯過床尾的囍被,慢慢推到臨柏麵前。
“秋夜風寒露重,彆著了涼。”
臨柏側目望來,似乎不理解趙予墨為何會說這樣的話。又或者該說,他不理解趙予為何願意輕輕放過他,甚至…仿佛這些事不曾存在過。
他可是個男子,還打算要刺殺他。
讀懂了他眼中情緒,趙予墨將棉被又推得近了一些,方才開口。
“我心悅你,臨柏。不拘男女。”
他道。
“是你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