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何信海鮮過敏(1 / 2)

夏日天氣悶熱, 生病中暑的尤為多。

李果家孩子剛退燒帶走一會兒,又有發燒的小孩過來找白蘇救治。

“小白醫生,快幫我家孩子看看, 她上午吃了幾塊凍西瓜後就不停拉肚子,下午直接發燒到39度,送去診所打了退燒針, 但這會兒又重新燒起來了。”孩子媽媽是聽鄰居李果說起白蘇這兒幫小孩退燒厲害的, 所以晚飯都沒吃,就帶著孩子匆匆趕了過來,還好醫館還沒關門。

正打算關門吃晚飯的白蘇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指著開方的案桌說:“你先帶孩子坐那兒。”

白蘇將窗戶重新打開,讓傍晚的夕陽餘暉照進屋裡。

她走到孩子跟前,小女孩大約三歲左右,瘦瘦小小的一個,一雙杏眼因為生病也顯得尤為沒精神, 耷拉著眼睛, 時不時嚶嚶幾聲,明顯很不舒服。

“西瓜是放多久了?”白蘇摸著孩子的脈,細弱無力, 脾胃虛弱, 看來一直腸胃都不好。

“昨晚上買的, 沒有放保鮮膜, 之前醫生說可能是細菌感染。”王文去的診所是按照細菌感染治的, 但一直沒反複發燒,所以她又著急忙慌地跑來了這裡。

白蘇點了點頭,應該有這方麵的原因:“她以前是不是就腸胃不好, 容易積食和拉肚子?”

“對,而且吃不進東西。”王文歎氣,“她就愛吃西瓜,所以入夏後家裡一直都有買給她吃,前些天好像也有拉肚子,但沒有發燒。”

白蘇蹙眉,“她脾胃本身虛弱,不應該再吃比較寒涼的東西。”

王文一臉懵:“西瓜是寒的嗎?”

白蘇看王文一點都不懂中醫的寒熱屬性,所以多和她說兩句,“西瓜清熱生津、解渴除煩,還能減輕口腔潰瘍的症狀,你想想口腔潰瘍一般都是上火,瀉火肯定用涼的東西。”

“啊?我們也不懂這些。”王文都是聽醫生的,醫生說多喝牛奶、多吃水果這些。

“水果也有很多,西瓜她不適合多吃。”白蘇收回手,“她腸炎發燒一方麵是西瓜沒有保鮮膜滋生了細菌的原因,另一方麵是她脾胃虛弱,所以更容易腹瀉不止和發燒。”

“我先幫小孩退燒。”白蘇拿了針,還是紮了退燒常用的大白穴,還有足三裡、中脘來止瀉。

因為白蘇暗暗運力加持的緣故,十分鐘後小孩的燒就退了下來,也沒再嚷嚷著肚子不舒服了。

王文又震驚又感激,雙眼亮晶晶地望著白蘇,“她退燒了,是好了嗎?”

白蘇摸了摸小孩的頭,已經出了一身汗,把體內的寒都流了出來:“應該是沒事了,再等等看還會不會燒起來。”

“謝謝,謝謝。”王文連忙道謝,“早知道醫生你就好了,我家孩子也不至於隔三差五就去打針輸液。以後我家孩子再發燒就來找你針灸。”

“小孩還是少針灸。”白蘇取了針交給何信,“如果是低燒你自行在家做推拿吧,效果也是不錯的。”

“推拿?”王文也不太會。

“很簡單的。”白蘇簡單介紹了一下,“可以推攢竹、三關、清天河水,都有退燒的作用。”

王文:“是哪裡啊?”

“......你一點都不會嗎?”白蘇以為做媽媽的應該都會研學各種養兒經,她最近幫那麼多媽媽孩子看病,就王文全是懵的。

“哎,我們不舒服都送診所和醫院,很少到中醫館看病,也不認識好的中醫。”王文平時幾乎不看中醫,也根本不會去注意哪裡的中醫好,如果不是李果,她大概也找不過來。

得知是李果介紹的,白蘇了然,“原來是她告訴你的。”

“對,我聽到她和她婆婆爭執,才知道她家孩子也生病了的。”王文本想帶著孩子再去一趟診所,結果經過她們家時就聽到李果在說她婆婆今天態度有問題,還說那有會得罪人。

李果婆婆還嘴硬說也是為了孩子好,那麼長的針,萬一紮出毛病了怎麼辦?還說看醫生一般都要找長得老的,看到年輕小醫生懷疑一下很正常。

李果氣得不行,又說了好多,後來看她來了才沒再說,之後介紹白蘇時,她仔細交代了王文一番。

王文也懂李果的意思,其實大部分人都是這麼這樣,心底雖有預想了,但真正到了時候又接受不了。

王文想了想,幫李果說說好話,“她一直誇你的醫術好,一下子就幫她孩子退燒了,現在已經很精神,還喝了一大瓶奶。”

白蘇對李果沒什麼壞印象,點點頭後繼續和王文解釋這幾個推拿動作,“以後可以試試。”

王文默默記下,感激道謝:“謝謝醫生。”

“回去後繼續吃你在診所開的藥,但是她脾胃虛弱,以後最好注意飲食,以五穀雜糧為主。”白蘇頓了頓,“還有你可以多給她做一些健脾養胃的食物,比如茯苓糕、山藥糕之類的。”

王文詢問:“不直接吃藥?吃藥效果更快吧?”

“是更快,但她應該一年四季有一點不舒服就吃藥打針吧?我不建議她一直這樣。”白蘇還是建議王文以食補為主,“她脾胃問題不算嚴重,食補一段時間就好了。”

王文點點頭,原來這麼講究的。

等王文帶著孩子離開後,何信皺起眉頭,覺得王文不如其他媽媽負責。

白蘇不這麼認為,孩子一生病就送去醫院,說明她是十分緊張孩子的,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太過在乎,以至於忽略了根本。

“關門,吃晚飯。”忙碌了一天小白大夫回後院休息去了。

轉天就是立秋。

但天氣依舊悶熱,一絲下雨的征兆都沒有。

井裡的水位又下降了一些,傍晚白蘇澆灌屋後的藥材都沒那麼大手大腳了。

“小師姐,今年的天真奇怪,一直熱著沒下雨。”何信和家裡打電話,媽媽說田間的水都快乾了。

“確實挺奇怪的。”白蘇仰頭望了望金燦燦的落日餘暉,希望快些下雨,“再不下雨,下半年的藥材會因為減產而價格上漲的。”

何信想起屋裡堆得滿滿的藥材,“小師姐,師爺囤了不少藥材,咱們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藥材總有用完的時候。”白蘇現在很擔心因天旱收不到品相好的野生藥材,藥性大減,這對醫館、患者都不是一件好事。

回頭得讓采藥人再多送一些過來,白蘇心底正盤算著這事兒,前頭醫館傳來文大媽的求助聲,“白蘇,我孫子的嘴巴合不上了。”

白蘇走出去,就看到文大媽拉著她的大孫子焦急忙慌地走進來,“你快看看,他在屋裡看電視,結果看著看著就這樣了。”

“哥哥一直笑,然後就動不了了。”跟在文大媽後麵的幾個小孫孫立即將大哥的糗事說了出來,年紀最小的小寶就還學起了哥哥的糗樣兒,先張大嘴巴哈哈大笑,笑完後張大嘴巴,啊啊啊的喊著,“像小豬豬。”

其他幾個小孩看到小弟弟模仿得惟妙惟肖,也都哈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笑出了豬叫。

十來歲的小孩已經要麵子了,文樂本來隻覺得疼,現在更覺得丟臉,眼窩一紅的躲到奶奶身後藏起來。

“你躲什麼啊,快讓白蘇姐姐給你看看。”文大媽將孫子拉了出來,“白蘇,你有法子吧。”

“有。”白蘇走到文樂跟前,伸手摸著他脫臼的下頜,“看的什麼電視那麼好笑?都把下巴給笑脫臼了?”

文樂想起當時的劇情,裡麵主角想靠在路邊的摩托車上耍帥,結果直接掉河裡了,河裡有一根木頭,直接卡襠,疼得他哎唷叫喚,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岸又被路人肩上的擔子給敲了一悶棍。

回想著那些搞笑畫麵,文樂眉眼彎了起來,剛想怎麼告訴白蘇姐姐時,忽然聽到哢一聲響。

白蘇輕輕一抬就將文樂的下頜複了位,“好了。”

這就好了?文樂還有點懵,旁邊的幾個弟弟立即圍上來,“大哥,你好了?”

“你嘴巴可以說話了嗎?”

文樂連忙伸手摸摸下巴,發現可以閉合後立即點頭,“我可以說話了。”

白蘇提醒文樂,“最近嘴巴彆太使勁兒,小心又脫臼。”

文樂點點頭,雙手托著下巴,繃著個小臉:“我不笑了。”

“你悠著點笑就行了。”文大媽摸摸孫子下巴,確認能動之後問白蘇多少錢。

“沒事兒,不用。”隻是順手複位,白蘇沒要錢。

“那謝謝哈。”文大媽帶著孩子先回家了,沒過幾分鐘又抱著一小塑料箱的東西過來,“我兒子昨晚回家時帶了一些海鮮回來,我給你送一些過來。”

“蝦是凍的,螃蟹和鮑魚是活的,你彆嫌棄哈。”

“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白蘇推遲不要。

“拿著拿著,我們家還多著呢,好幾次幫小孩治都沒收錢,這些你拿著。”文大媽說完轉身咚咚咚的跑回家,壓根不給白蘇拒絕的機會。

“小師姐,這螃蟹還在爬,看起來很新鮮呢。”何信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麵有四隻螃蟹,四隻鮑魚,還有十幾隻大凍蝦,每一隻看起來都很肥美。

從沒吃過海鮮的何信有些好奇什麼味兒,眼巴巴地望著白蘇:“小師姐,要不咱們留下嘗嘗?”

小鎮隻有另一端唯一的一個大超市裡有海鮮,都是凍貨為主,幾乎沒有新鮮的,白家開醫館的,飲食上都喜歡新鮮的食材,因此很少買來吃,而何信家庭原因也沒吃過,白蘇想著讓他嘗嘗,於是同意留了下來:“等下你摘一些梨子送過去。”

何信說好。

院裡的梨又長大了一些,味道又甜了許多,文大媽收到時直說白蘇也太客氣了,“剛才應該多送一條海魚。”

“就隻有一條魚,是給你和爸補身體的,下次吧,下次我回來再多買兩隻。”文大媽的兒子在市區的批發市場裡工作,裡麵有各種食材和海鮮,買海鮮很方便。

文大媽應下:“那行,回頭看到合適的多買一條。”

文大媽兒子:“媽,你以前可不會送,這次怎麼舍得往外送了?”

文大媽:“關係好嘛。”

兒子樂了:“以前關係也不錯,但你可不是這種態度。”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都是會變的。”文大媽懶得和兒子說。

主要是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以前就是普通鄰居相處,現在家裡人、親家母都要找白蘇治病,還經常免費幫忙小治一下,文大媽私心裡是覺得要再拉近一些關係才對。

兒子覺倒是不知道母親的想法,就是覺得白蘇醫術不錯,說話也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城裡有名氣醫生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覺得很舒服,再加上兩家是鄰居,你來我往送點東西也正常:“行,回頭再買多買兩條。”

何信送完梨子就回家了,白蘇正翻著手機菜單做海鮮,蝦和螃蟹直接煮著吃,鮑魚簡單做了個小炒,裡麵都配了一點黃酒去寒。

蝦肉Q彈,蟹肉飽滿,鮑魚脆嫩鮮香,都挺不錯的。

不過白蘇覺得寒性大,吃得不多,但何信很喜歡,一次性吃了不少。

晚飯後,白蘇活動一圈後回屋,坐書桌前翻看爺爺以前的手記,裡麵是他記錄的雜七雜八的脈案,中間還夾雜著一張顏色發黃的紙,上麵毛筆寫著半截藥方,字跡也模糊不清楚。

爺爺說這是他小時候撕下來玩的,也因此變成了唯一留下來的東西,爺爺每次看到這個都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把所有經方都藏起來,藏起來也不至於全部丟失了啊。

爺爺一直想尋找回來,可是這麼多年了無音訊,白蘇輕抿著嘴唇,要怎樣才能找回來?

正當白蘇想怎麼找時,窗外傳來何信難受的喊聲,“小師姐,我身上怎麼忽然很癢?”

“癢?”白蘇開門走出去,就看到何信胳膊上起了很多紅色小疙瘩,“晚飯後開始癢的?”

何信點點頭,“忽然就癢了。”

“應該是海鮮過敏了。”白蘇立即去前麵藥櫥裡抓了10g紫蘇葉,直接泡了水遞給何信,“喝這個。”

何信捧著茶水喝了一大碗下下去,肚子都喝撐了,“小師姐,紫蘇葉可以解表散寒、行氣和胃,也可以治過敏?”

白蘇頷首,“可以。”

“你忍一忍,二十來分鐘就見效了。”

何信相信小師姐,坐在屋簷下的椅子上,安心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身上的瘙癢就減輕了許多,小疙瘩也慢慢消散。

“小師姐,這簡直是奇效。”何信看著不癢了的雙手,除了一點紅痕,其他症狀都消了,“真好。”

白蘇往剩下的茶葉裡再倒了一些開水,“晚些時候再喝一些。”

“記住以後彆再碰海鮮了。”

“啊?”那麼好吃都不能吃了嗎?何信還挺喜歡吃的,心底有點不甘心:“小師姐,我可以再喝這個紫蘇葉。”

白蘇皺眉,“不行,紫蘇葉疏瀉之力強,喝多了會傷正氣,如非必要不要多用。”

“哦。”何信一聽傷身,立即不敢亂用了,隻是有些不舍:“那我以後都不吃了。”

白蘇笑了笑,何信雖然資質一般,但有一點很好,就是很聽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晚上應該不會再瘙癢,回屋去休息吧。”

“誒。”何信將廚房收拾乾淨,回屋休息去了。

白蘇也回屋,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便睡去了。

隔天又到周末。

周末醫館人比較多,來複診的人占了一半。

崩漏的甘綿綿在針灸、喝藥的輔助下,已經完全止血,“最後再喝兩副鞏固一下,之後不用再來了。”

“真是太好了。”甘綿綿已經喝了二十幾天的藥,整個人都要淹入味兒了,“謝謝你,醫生姐姐。”

“不客氣。”白蘇又叮囑她幾句,然後繼續幫其他人診脈,王偉臉上的痤瘡已經不長了,也可以不用再吃藥。

袁媛、張敏等人都羨慕地看著已經痊愈的幾人,她們什麼時候才有好消息呢?

“你們情況也大有好轉,慢慢來。”白蘇幫幾人開藥針灸,一忙就是大半天。

晚些時候王忠也來了,還提了一些從市區買的糕點過來,欣喜地告訴白蘇:“我的腰椎這幾天都沒疼過,那方麵也好了許多,我是不是也不用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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