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何信海鮮過敏(2 / 2)

白蘇幫他把了脈:“再吃兩副就差不多了。”

“行,我再吃兩副。”王忠算了算,再吃兩副也不到一個月,他聽朋友說了,朋友之前得前列腺炎治了兩個月才好,時不時還反複,他覺得還是白蘇這兒靠譜,得虧親媽靠譜,拉著他回來看病,要是去醫院肯定折騰幾個月。

“對了,我有幾個朋友正在過來的路上,他們是想買止疼貼,等一下我帶他們過來。”王忠的朋友此刻正在外麵的主街上找停車位,花了一會兒工夫才過來。

“白蘇啊,他們都是我朋友,他們想來買那個止疼貼,你多賣幾貼給他們吧。”王忠小聲幫腔,“他們住得遠,一次隻買兩三貼完全不夠用。”

“今天止疼貼不夠了,明天補上了可以多買點。”白蘇還是給了王忠一個薄麵,然後看向他的幾個朋友:“你們都哪裡疼?我看看合不合適貼這個止疼貼。”

王忠的朋友都被耳提麵命過,所以沒有因為白蘇年輕就輕視,麵上都是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王忠的同事李賀介紹著自己的情況:“我主要是上班久坐腰椎疼,聽王忠說你這裡的膏藥厲害,專門過來買止疼貼的。”

白蘇把了把脈,久坐導致氣血不暢是很多人的問題,李賀除了疼痛以外,其他沒啥大問題,就用止疼貼就足夠了。

王忠的麻友張軍:“我膝蓋疼,還有打麻將打多了肩膀和手肘疼。”

白蘇幫他把了把脈,是像鋸齒一樣斷斷續續的澀脈,舌下絡脈青紫腫脹,她歎了口氣:“你平時坐著一點都不運動嗎?”

王忠:“他開茶館的,整天都在麻將桌上,最長的運動距離就是從麻將桌到廁所了。”

“難怪你氣滯血瘀的成這樣。”白蘇看了看他時不時揉一下左膝蓋,“膝蓋之前受過傷?”

張軍看了眼王忠,確認他沒有說後稍稍挺直了後背,點頭說對,“曾經骨折過。”

白蘇問道:“能撩起褲腿我看看嗎?”

“可以。”張軍撩起褲子,將曾經手術過的膝蓋露了出來,上麵有一道長長的增生疤痕。

白蘇看了看,注意到膝蓋明顯腫脹,“氣血不暢,膝蓋也受了影響,再加上濕氣下行,陰冷疼痛得厲害吧?”

麻友點頭:“對,尤其是下雨天。”

“沒有養好,以至於陽虛內寒,風濕內博肯定疼了。”白蘇拿筆戳了戳他的左膝蓋頭,“而且你還貪涼愛喝冷啤酒這些,你不疼誰疼呢?”

張軍驚呆:“......你也太神了,這都能知道。”

“濕氣嚴重,大多都是因為這些原因。”白蘇收回筆,語氣凝重:“你這個情況拖久了以後會變形走不動了路,必須治療,而且最好放血和針灸治療一起做。”

張軍來之前聽王忠說他也針灸了,效果還挺好,於是沒有多猶豫就點了頭:“那就一起吧。”

白蘇頷首,拿了放血專用的三棱針,直接點刺左背上的金鬥穴、金吉穴、金陵穴,放少許血對膝蓋關節痛有立竿見影的效果。①

張軍放出的血都有點淤黑,側麵說明裡麵淤堵嚴重,白蘇多擠了一點點出來,以便達到效果。

王忠在旁邊看著覺得怪疼的,“我爸之前也有放血嗎?”

“沒有,王爺爺他的膝蓋沒受傷,針灸就能有很好效果,他的膝蓋做過手術,膝蓋周圍的經脈受了影響,所以得放血才能達到效果。”白蘇頓了頓,“還有就是年紀大了放血要慎重一些。”

王忠懂了,“看來還是不能隨便動手術啊。”

張軍也不想啊,誰讓他當時車禍骨折了呢?

白蘇麵無表情的放完血,然後再針灸心門學、通山穴等,活血通絡、行氣止痛。

張軍低頭看著膝蓋上細長的銀針,莫名覺得膝蓋上的陰冷仿佛消散了一些,和王忠所說的一樣,針灸很厲害。

白蘇針灸完後,就讓何信幫他貼膏藥,哪裡疼就貼哪裡,等他貼上後她看向一側還等著的另一個人,這人比另兩個年輕一些,氣色瞧著也好一些,麵相上看不出問題:“你哪裡不舒服?”

“我平時運動多,身上倒是沒怎麼不舒服。”李鵠其實就是來湊個熱鬨,並沒想看病,他說完後又想起白蘇剛才精準說出張軍膝蓋受傷的問題,確實有些本事的,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這幾天右脅下偶爾疼一下,沒去醫院檢查,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可以。”白蘇幫李鵠把脈,脈弦滑,左關脈裡有濕熱之症,舌苔粗糙,還有些乾紅,“是不是有點口苦、腹脹、大便不利?”

李鵠回想了一下,的確有相關問題。

白蘇看他點頭了,於是確認說道:“你的膽有些問題。”

李鵠:“膽?”

白蘇點頭,左關脈代表肝膽,但又有膽方麵的症狀,“應該是膽脹。”

一旁的王忠好奇:“什麼叫膽脹?”

白蘇想了個適合的醫學名詞,“應該是你們所說的膽囊炎。”

李鵠一直以為是岔氣了,沒想到是膽囊方麵的問題:“膽囊炎?嚴重不?”

“你說才疼幾天,那就不嚴重。”白蘇打量著李鵠,瞧著氣色也不像是鬱鬱寡歡的人,因此判斷他的膽囊炎不是膽疏泄失常導致的,應該是飲食不潔,傷了脾胃,結果導致濕熱鬱結在膽上,“之前是不是吃東西吃壞肚子了?”

李鵠點頭,“上周末吃火鍋好像吃到不乾淨的食物了,犯了腸胃炎,吃了兩天藥才好。”

白蘇追問:“之後就開始肋疼了?”

李鵠回想了一下,時間點差不多。

白蘇找到原因了,於是給他開了四逆散,“回去喝這個。”

“我有吃胃炎的藥,也可以喝這個嗎?”李鵠擔心藥物有衝突。

白蘇將方子遞給何信去抓藥,“吃我開的這個就行,這個藥不止治膽囊炎、膽結石,還可以治胃炎。”

李鵠訝異,“同一個方子可以治很多種病?”

白蘇想了想,還是和他解釋了一下:“雖然病不同,但造成它們的原因是一樣的都可以用,你屬於濕熱造成肝膽脾胃不和,而胃炎也是肝膽氣鬱造成的,所以都有效的。”

李鵠懂了,原來是這樣。

中醫真是複雜。

幾人看完,天色已經較晚。

王忠帶著朋友們一起出去吃晚飯,去的時候還邀請白蘇一起,但白蘇拒了他的好意,醫館裡的止疼貼賣光了,今晚得熬夜做一些出來。

熬夜做了一大罐,第二天早上剛開門就被王忠和他朋友買走了二十帖的用量,他們昨晚敷了一整夜的膏藥,今早上起來腰椎膝蓋疼就緩解不少,於是立即趕來多買一些。

病人陸陸續續的來,又陸陸續續的走,白蘇一直忙到中午才休息。

午飯後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文婷的婆婆也專程趕了過來,她糖尿病情況也稍好了一些,主要好轉表現在她沒有打胰島素就吃糖分高水果時也沒怎麼頭暈。

起初她還覺得是巧合,連續三天都不怎麼暈才往中藥方麵想,於是連忙測了血糖,血糖濃度比一周前吃同種水果明顯低一點。

連續做了幾次測試,都是比較低,她簡直不敢置信,誰能想到西醫都無法治的慢性病竟然在喝了幾付藥後竟然有了一點緩解。

因此之前過來拿藥是礙於兒媳婦、親家母的麵子,那這一次就是心甘情願過來的,進來後就雙眼亮晶晶地望著白蘇,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白蘇大抵猜到了原因,把脈後發現她肺胃陰虛和濕邪都好了一點,“有所好轉了?”

鄧大媽連忙點了點頭:“好了一點,血糖好像低了一點。”

她說這話時語氣都是激動的:“我一直按這個藥方吃藥,以後勤快還會更好的對吧?”

白蘇頷首,聲音平淡,“會。”

“那真是太好了。”鄧大媽看白蘇的眼神尤為真摯,將她當做救世主一般看待了,真沒想到一個年輕小姑娘竟然比某些大醫院的專家醫生還厲害。

想到自己之前的以貌取人,鄧大媽覺得抱歉,人總有一些劣根性,總是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之前親家母一直說白蘇雖然看著年輕,但醫術不凡,她雖然來了,但心底還是不以為然。

因為沒治過,還沒體會到效果,光是聽還是覺得玄,但心底又帶著一絲希冀,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而來。

來了後看到白蘇年輕得就像剛畢業的學生,又忍不住先入為主覺得太年輕了,人生閱曆、經驗擺在那兒,著就算誇得再厲害又有多厲害呢?

現在吃了藥感受到效果,鄧大媽自然而然的打心底認可了,她看著正認真幫自己開藥方的白蘇,“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開的藥很好很對症。”

白蘇笑了下,“其實我還在母親肚子裡時胎教就是湯頭歌了。”

從出生算到現在,再算上去藥王穀的那些年,她已經算是學了三十多年的老中醫了。

“難怪這麼厲害。”鄧大媽想到自己之前的態度,想了想還是決定道個歉,“之前覺得你很年輕,言語之間多有得罪,抱歉了。”

白蘇拿筆的手頓了頓,這還是第一個向她道歉的病人。

一旁整理藥材的何信也詫異地看了看外麵的天,太陽今天是從東邊兒升起的吧。

白蘇回想了下:“你並沒有說過什麼。”

“雖然沒說什麼,但一開始心底是懷疑的。”鄧大媽說得很坦然,似乎並不怕丟麵兒,“之前才蔽識淺,從不認為中醫可以幫我緩解一些情況,現在覺得中醫還是很厲害的。”

白蘇聽到這話,嘴角微揚:“中醫博大精深,可以治很多病的。”

“是啊,我以前吃了幾次藥,但是沒啥效果,感覺不如西醫好,西醫才是治病救命的。”鄧大媽的一些偏見也慢慢被打破,“現在覺得中醫還是厲害。”

白蘇強調:“一直很厲害。”

隻是因為被打壓,精通的人少了,中醫才逐漸被認為隻有基礎調理作用。

何信也附和:“我們中醫一直很厲害,隻是你們不相信了而已。”

鄧大媽聽著兩人話裡話外對中醫的維護,頓時悵然,是啊,有時候不是中醫不行,是她們帶著偏見,始終覺得西醫才是治病救人的,因此錯過了不少好中醫,她笑了笑回了一句:“以後會相信的。”

“多謝了。”白蘇將開好的藥方交給何信去抓藥,等抓好藥後鄧大媽付錢就離開了。

等她走後,何信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還誇張地揉了揉耳朵:“小師姐,我沒有聽錯吧,她誇我們好了,還說以後會相信我們。”

“沒聽錯。”白蘇很肯定的告訴何信他沒有聽錯。

何信記得上次鄧大媽全程沒有表現出不滿,也沒說過難聽的話,“她其實也沒有說過不中聽的話,最多心裡懷疑一下,怎麼還專門道歉呢?”

在白蘇重開醫館這一個多月遇到的病人,大部分人看到她都會有疑慮,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知道一定是不少的。

其他人都沒有正式道過歉,都是來複診時知道自己小看了白蘇,會特意多說一些感激話,而鄧大媽是唯一一個說出來的人,這讓白蘇心底很受用。

白蘇眉梢上揚,“聽文大媽說她是退休藝術家,本身是個有涵養、有格局的誠懇老太太。”

而且從衣著打扮、氣質來看,也是一個很有內涵的老太太。

“要是每一個都像她這樣就好了。”何信也覺得道歉受用,後背挺直,麵帶驕傲。

白蘇笑了笑:“每個人性格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達方式。”

像周雲娟拿到檢查結果後愧疚的望著她反複說感謝,王叔每次回來都會送一些帶回來的糕點特產,還有不斷幫她推薦病人的周老三。

雖然不像鄧大媽這麼直白,但白蘇能感受到他們每一次來時的態度變換,每一次說謝謝都比上一次更真誠,這說明她的醫術被大家認可了。

被認可,尤其是被原來不認可的人認可,白蘇無疑是開心的,比以往在藥王穀練出內力還高興。

究其原因,大抵是這裡中醫式微,越來越少的人會像以前一樣尊重醫者,如今一點一點的贏得,心底就莫名的歡喜。

白蘇麵色輕鬆的拍拍何信肩膀,“好好做吧,今天開了好多藥。”

“好。”何信樂嗬嗬地跑去整理藥單,今天一天就有二十多張,好多啊。

他美滋滋了幾秒,忽然搖搖頭,這才哪到哪啊,等小師姐以後越來越有名,肯定還會更多的。

何信腦補著醫館擠滿人的那個畫麵,就不由自主的笑起來,真好啊。

白蘇不知道他在傻笑什麼,搖搖頭後繼續對賬,她目前賺的錢已經足夠付之前的貨款。

一次性結清後白蘇一身輕鬆,趁著時間還早於是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買一些好吃的晚上慶祝一下。

傍晚小鎮集市上擺攤的人還是挺多的,白蘇隻能看著挑了一些看起來比較新鮮的瓜果蔬菜,還買了一些鹵菜,付了賬離開時忽然聽到前麵不遠的地方傳來嘈雜聲。

“哎呀,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這老太太怎麼忽然倒地了?”

“她好像和老板娘吵架了。”

“小醫生,都幾分鐘了,還能不能救活啊?”

“要是死了,老板娘肯定攤上大事兒了。”

白蘇聽到動靜,朝人群圍繞的方向走過去,擠進人群後就看到陸問跪在地上正給一個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做心肺複蘇,因為著急,已經渾身濕透了。

“去買速效救心丸的人還沒回來?她怎麼就不隨身帶藥呢?”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彆出事啊。”

“小醫生你行不行啊?她怎麼臉色越來越黑了?不會是要死了吧。”

陸問看著臉色變黑、嘴唇發紫的老太太,應該是心肌缺血了,救護車還沒來,他隻能繼續幫她做胸外心臟按壓,眼睛慌亂地看向四周,想看看救護車什麼時候到,餘光恰好看見了走進人群裡的白蘇。

刹那間,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脫口而出地喊著:“白醫生,你快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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