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孕吐原因(2 / 2)

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快要下雨了。

剛做完膏藥的白蘇就接到了老周打來的電話,她有些疑惑地接起來:“老爺子有什麼事?”

“emmm......”老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是老古聰明,直接跑了。

白蘇看他吞吞吐吐的,“你有什麼直說。”

“emmm,是這麼個情況。”老周吞吞吐吐地將孫陽想請她去幫忙看病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請了名醫家的子弟,但沒啥效果,所以老袁才推薦了你。如果你願意來,孫家付你很高的報酬。”

白蘇蹙眉,那老袁可真會做人情,“想治病可以來小鎮。”

老周:“他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一離開機器估計就會死,恐怕沒辦法過去。”

白蘇對老袁有點微詞,所以語氣淡淡地哦了一聲,“那就沒辦法了,我這裡還有好多病人,抽不開身去醫院。”

老袁急了,湊到電話前:“白醫生,你過來吧,不會虧待你的。”

“......”白蘇聽到老袁的語氣,有點不喜。

她不相信老袁這樣的人不懂人情世故:“抱歉,沒時間。”

老周看白蘇不願意去醫院,“沒事,我們會和孫家說清楚的,你不用有負擔。”

“好。”白蘇掛了兩人的電話,轉身就看到何信豎著耳朵偷聽,“乾嘛?”

何信忍不住好奇:“小師姐,請人專門請您去看病?你不去嗎?”

“我去了,來醫館看病的人怎麼辦?”而且白蘇聽老周的語氣,就知道病人估計已經半死不活了,她又不是神仙,去了也治不好的。

“也是哦。”何信還記著明天要過來針灸的名單呢,大概有十個人,“楊大姐、李大嫂......”

“彆數了。”白打斷他的話,“要下雨了,快把屋簷下曬得藥都搬進屋裡。”

“好。”何信笑著立即跑去搬藥材,剛搬進屋後雨就劈裡啪啦地下了起來,涼風拂麵,夾雜著雨水,瞬間吹走了身上的冷。

雨水很快順著瓦楞往下落,滴答滴答連成了線。

颯颯秋雨,滴滴霏霏,白蘇安靜看了一會兒才回屋休息。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起來天氣明顯涼爽許多,儼然已有了秋日的感覺。

因為天氣涼爽許多,小鎮上明顯熱鬨許多,許多村民背著背簍來小鎮趕集,賣的都是家裡農副產品。

白蘇讓何信去市場上挑挑野蘑菇之類的,他很快買了一大籃子野蘑菇回家,另外還買了一隻老母雞,說是要給她補補身體。

等著針灸的人看到何信買到這麼多蘑菇,當即不想看病了,也想去菜市場買一些蘑菇。

有些人則直接打電話給家人說想吃野蘑菇了,讓家裡人趕緊去菜市場買,一定要買到。

“現在去恐怕已經晚了。”何信慶幸自己去得早。

大家頓時哀嚎,想吃菌子啊。

白蘇聽著好笑,“彆著急,等針灸完了可以去小鎮外麵的村子轉一轉,興許運氣好能撿到。”

“對啊,我怎麼忘了呢?村子那邊還有很多大山,山上肯定也有,待會兒我們去撿。”

“注意安全,之前有個大爺就是撿蘑菇摔著的。”白蘇叮囑一聲後就開始為大家看病。

第一個把脈的是張穎,“小白醫生,我的藥已經吃了快一個月,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啊?”

“你彆著急。”白蘇摸了摸張穎的脈,瘀血阻滯和宮寒的情況明顯好了一些,但腎陰虧虛還沒補上來,肝氣依舊不散:“之前不是交代你要保持心情舒暢?為什麼還是老生悶氣?”

“唉。”張穎歎了口氣,還不是因為她那個攪屎棍婆婆,丈夫總是當和事老,因此她也老忍不住的生氣。

“你這樣不行的。”白蘇語氣重了幾分,“我們五臟六腑相輔相成,你肝氣不暢就會導致氣血運行不暢,氣血不暢再引得腎氣不和,腎主生育,你這個地方一直虛弱,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對不起。”張穎低著頭連忙說抱歉。

白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和我道歉有什麼用?你要告訴你自己,也要告訴你的家人,你心情好了才有可能懷上孩子。”

“對不起。”張穎又說了一聲抱歉,“我會好好注意的。”

“你每次都這麼說。”白蘇蹙著眉頭,“你最好是遠離讓你不開心的地方。”

“我工作就是遠離了。”出去上班是張穎唯一逃避婆婆、逃避壓抑環境的唯一方式。

“可晚上還是得回去麵對吧?看著老婆婆估計都心煩。”有病人給張穎出主意:“你要不在小鎮找個工作?我記得你是在冷庫工作?也挺傷身體的吧。”

張穎其實也想換的,可十多歲的人了,很難換到好工作,她沒有學曆身體還不好,去當服務員都會被嫌棄,“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你能做啥?我幫你看看?”

張穎忙說:“打雜、賣東西、服務員這些都能做。”

等在旁邊的楊梅打量了幾下張穎,看她衣服雖然陳舊,但洗得乾乾淨淨的,手指甲也很乾淨,於是問道:“你做飯好不好吃?”

“還可以。”張穎在家都是她做飯。

“我最近是常住小鎮,想找個人幫忙做飯,你要是願意可以來幫我做飯。”楊梅記得張穎,之前就排在她前一個位置,和她一樣都是為了求子的苦命人,“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有好消息,大概等我懷上了可能就得回市區去。”

“真的可以嗎?”如果在小鎮做事,張穎就可以每天過來。

楊梅點頭,“等下你跟我回去試試廚藝吧。”

“好,我針灸完就去。”張穎針灸的功夫,也不停詢問楊梅,“你喜歡吃什麼重口還是清淡的菜?有沒有特彆喜歡的?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楊梅看她很上心這份工作,心底也很滿意,於是說了自己的喜好,等針灸完回到租住的小院後,張穎就開始做菜。

楊梅嘗過味道後很滿意,又看到張穎將廚房院落都收拾得很乾淨,比之前請的那個老太太愛乾淨很多,當下讓她留了下來,並開了五千一個月的工資。

這工資比張穎在冷庫工作時多出一千多,可把她高興壞了,回家就找老板辭了工作,第二天就搬了簡單行李過來給楊梅做飯。

隔天張穎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白蘇,“小白醫生,以後我就幫楊姐做飯了,可以每天過來針灸,謝謝您了。”

白蘇看她神情明顯輕快許多,心底也為她高興:“和我沒關係,是你做得好她才願意幫你的,你好好謝謝她。”

“我會的。”張穎心底也覺得輕快。

白蘇為她針灸後,繼續幫其他人看診。

後麵過來的是一個年輕孕婦,剛懷孕,現在孕吐得厲害,小臉都吐白了,被老公攙扶著走進醫館,“小白醫生,快幫我老婆看看,她咋吐得這麼厲害?”

“都快把我兒子吐出來了。”孕婦的老公李勇扶著妻子坐下,“我們去醫院檢查,醫院說個人體質問題,讓我們多多轉移注意力,多吃水果,過了這段時間就好。”

“可我老婆吐得什麼都吃不下,吃了就吐,才兩天就瘦了一大圈了。”李勇焦急萬分,催促著白蘇想想法子。

孕婦陸玲不舒服的捂著嘴:“老公,我又想......嘔!”

李勇連忙掏出口袋給妻子嘔吐用,順便還輕輕拍拍妻子後背:“吐這裡,再漱漱口。”

“謝謝老公。”陸玲聲音軟綿綿的,聽著像在撒嬌。

周圍的人默默抹了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張穎眼底則生出幾分羨慕。

李勇神色極其緊張的看向白蘇:“小白醫生你看,是不是很嚴重?”

“確實有點。”白蘇見過不少孕吐的孕婦,還是第一次見到隨身攜帶垃圾口袋的孕婦,“第一次懷孕?”

李勇眼睛一下亮了:“小白醫生你不愧是神醫,隻看一眼就知道我老婆是第一次懷孕了。”

“......你太緊張了,第一次當爸爸的人都這麼緊張。”白蘇嫌棄地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幫陸玲把脈,“我先看看。”

被嫌棄李勇也不生氣,憨憨地撓了撓腦袋,“我肯定緊張我老婆啊。”

陸玲笑眯眯地嗯了一聲,“我老公對我可好了。”

“看出來了。”白蘇仔細摸著陸玲的脈,脈象緩滑無力,舌苔淡白,胃氣虛弱,失於和降,“我給你調下脾胃。”

聽到白蘇的話,李勇很納悶:“啊?調脾胃?我老婆脾胃沒問題,是孕吐啊。”

白蘇輕聲解釋:“所謂的孕吐,其實都是因為女子孕後血聚於下以養胎元,衝氣偏盛上逆,導致脾胃升降失和,胃氣上逆就導致嘔吐不止。”①

她頓了頓,看向小臉蒼白的陸玲:“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健脾和胃、降逆止嘔。”

“這樣啊。”李勇和陸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以為是體質問題。”

白蘇說道:“也是體質問題吧,有些人懷孕血聚下焦更緩慢,脾胃可以適應就很難受影響。”

李勇問:“那我老婆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單從難受來說,肯定是不好的,其他倒是沒有分彆。”白蘇告訴陸玲彆擔心,“調一調就好了。”

白蘇開了香砂六君子湯,專補脾胃降逆氣,“喝一付應當就好。”

“謝謝大夫啊。”李勇連忙道謝。

“沒事。”白蘇開了方子後又繼續看下一位,下一位病人是一對母子,小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坐到板凳上後就這裡瞅瞅,那裡摸一摸,還時不時戳一下白蘇的手。

“抱歉啊醫生。”孩子媽媽許椿一臉頭疼的按住小孩的手,壓低聲音訓著小朋友,“張子和,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亂動。”

這個叫張子和的小朋友不開心的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許椿無奈地歎了口氣,“醫生,你也看到了,我兒子有多動症,醫院確診的那一種,上課坐不住,注意力不集中,老是動來動去,有時候還自己走出教室,老師都想讓他退學了。”

“哎,我給他吃了藥,又各種的不舒服,真的愁死了。”許椿越說越想哭:“我和他爸學曆工作都很好,怎麼到他這裡就基因突變了呢?”

“彆急,我看看。”白蘇注意到小孩又開始拿她的筆了,確實非常好動,她製止他拿筆,並順勢抓住小孩的手,手指放在寸關尺脈的位置。

“好。”許椿很焦急,不等白蘇把出來就又開始說:“前兩天和朋友聊天時,聽她說你說很多注意力不集中是脾的問題,所以我帶他過來看看,是不是這方麵的問題?有沒有機會治療?”

“不怎麼吃飯嗎?”白蘇仔細看著小孩的脈,脈滑數還細弱,心火上擾,還有心脾兩虛的症狀。

許椿立即回答:“對,不怎麼愛吃。”

“是脾的問題嗎?”

“不止。”白蘇頓了頓,“現在在給他吃藥?”

許椿點頭:“吃的是醫院開的能讓他靜下來的藥。”

“彆吃了,越吃心火越旺,越是治不好,現在心腎不交,情況已經很嚴重了。”白蘇告訴許椿,“一開始應該隻是心脾不和,導致腎水無法上行,但你們沒有引起注意。”

“形成心火後,又在吃藥各方麵原因的影響下一直越燒越旺,就相當於一直沒有水去滅這個火,心火成炎,就導致他心腎不交,才有了五心煩躁、神思渙散、多動不安的症狀。”②

“我們以前隻覺得他活潑好動,覺得小孩子這樣很正常,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許椿聽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也很懊悔:“那該怎麼辦?”

“針灸結合喝藥,去熱後再喝慢慢調理。”白蘇也沒有特效藥,隻能一步一步來。

許椿點點頭,“針灸疼嗎?”

“不疼,不過你得讓他安靜坐著。”白蘇取了針給小孩針灸內關、太衝、大椎、曲池、百神、百會、安眠等穴位。

“媽媽放開我,我咬你了。”小孩不太老實,總是想要搖晃腦袋,但被許椿死死地抱住,“祖宗求你安靜一下,乖乖彆動,等一下就好了。”

“我不。”小孩掙紮著想往外跑。

白蘇看許椿一個人抱不住,當下直接給小孩紮了個安眠穴,運氣幫助小孩昏睡過去。

許椿看著緩緩閉上眼的兒子,嚇得立即摸他呼吸,確認呼吸正常後才怔怔問白蘇:“他睡著了?”

平時兒子白天跟個猴子似的,根本不可能安安靜靜睡著的。

“我幫他針灸了安眠穴,他一直亂動會影響針灸效果。”白蘇繼續紮剩下的穴位。

許椿整個人都呆住了,白蘇竟然還有這一手!

她以為一昏睡過去隻存在小說裡。

白蘇也是無奈之舉,她還有好多病人要看,沒時間來安撫小朋友,全部穴位紮完後她就直接開藥方,用小建中湯來加減。

許椿看著的上麵一排排的藥名,有些擔心,“這個藥苦嗎?我家孩子很怕苦。”

“這個藥裡有麥芽糖,挺甜的,小孩子應該會很喜歡。”白蘇開好藥方遞給許椿,“吃這個藥也能讓他打開胃口,他回去想吃飯就讓他吃,多吃五穀雜糧。”

許椿連連應好,“那大概要吃多久?”

“至少得幾個月。”白蘇看著小孩腦袋上的一頭汗,“他現在是不是額頭摸著比較熱,腳底卻比較涼?”

許椿點頭,“每次頭上都是一身汗。”

白蘇了然地嗯了一聲:“等他什麼時候額頭摸著涼腳底熱乎了就不用吃藥了。”

足暖了腎水才能上升,頭涼了心火才能下降,且慢慢吃著藥等著吧。

許椿聽白蘇說完,才覺得許多觀念大錯特錯,以前一直自詡科學養娃,對其他傳統方式嗤之以鼻,現在真的後悔了:“我們一會走以為腳涼一點沒關係,還不給他穿襪子。”

白蘇心底無奈歎氣,好多人都覺得天熱穿襪子不好,其實穿襪子真能保健:“腳底有湧泉穴,關係著咱們的腎好不好,一定要穿好襪子。”

“我們以後一定穿好襪子。”許椿再也不敢拿孩子的未來開玩笑。

白蘇點點頭,出去繼續幫人看診,剛坐下就有一個穿著襯衣西褲的正裝男人走到白蘇跟前。

白蘇打量他一眼,這是剛才工作崗位過來的?態度和氣地問道:“你哪裡不舒服?”

中年男人禮貌說道:“不是我看病,是我想請你去市區幫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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