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著兩學徒就想朝自己下手,聲音幽怨:“......你們倆要不要背著我討論?要不要問問我願不願意?”
“要嗎?”程冬冬摩拳擦掌,“我幫你針灸,我技術很好的,隻要五十塊。”
小七抗拒地搖頭,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兩人還是學徒,萬一紮壞了咋辦,她起身拿起方子就要跑:“白蘇姐姐,我不紮針,我從小到大最怕紮針了,我隻拿藥就夠了。”
白蘇笑著說好,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也不能綁著方便兩人去紮,“你們倆再練練。”
“好吧。”程冬冬也知道這事兒L急不來,再等等吧。
“厚積薄發,有你發揮大作用的時候。”白蘇剛說完,就聽到後麵傳來爭執聲,她疑惑的看向外麵。
“師父,是得了喉癌那個老人的兒L子。”程冬冬走到門口,朝喉癌老人的兒L子章超和拉扯著的一男一女喊了一聲,“你們乾嘛呢。”
幾人朝這邊看過來,章超趁著其他倆人分神的時候快步走進醫館,雙眼都是紅彤彤的朝白蘇打了一聲招呼,“白醫生。”
白蘇朝他點點頭,“怎麼過來了?”
章超擦了把眼眶,“白醫生,我爸確診了,因為已經中期了,醫生說需要喉部全切除,然後再進行術後放療,運氣好最多能延緩五六年生命。”
白蘇頷首,一般都是這樣的治療方式,“你們打算做手術嗎?”
“我大哥大姐說不做了。”章超聲音裡透著怨氣,“我爸年紀大了,手術、化療都很痛苦,他們怕他遭不住。”
跟著進來的章超大哥說道:“這是事實,爸年紀那麼大了,做手術更是一道催命符,與其讓他住在醫院裡等待死亡,還不如在家快快樂樂的釣釣魚打打牌。”
章超大姐附和著點頭,“我們小區就有幾人都是手術後沒多久去世的,而且我爸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們也擔心他受不住,而且做手術化療要花那麼多錢,有錢不如去吃一些好的。”
章超大姐潛台詞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費錢費力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章超大姐又自顧自的給自己洗腦:“醫生說其實到中後期治愈的幾率不大,不如拿錢去好好吃喝玩樂,興許還有奇跡。”
其他人也附和:“已經確診癌症也沒必要掙紮了,反正都治不好的,還不如讓他在最後時間裡好好享受一下。”
“我老公的爸爸也是得了癌症,檢查出來後就活了一兩個
月,我們也沒再浪費錢,喪事辦得漂亮一點就好了。”癌症目前沒法徹底治愈,因此除了有家底的人,大多數普通人都會選擇放棄。
“......”白蘇看著語氣輕鬆閒聊的幾人,心情挺的複雜,大部分父母省吃儉用辛苦養大兒L女,兒L女最後直接拔氣管,不帶一絲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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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超大哥看白蘇神色複雜沒吭聲,忙描補幾句,“白醫生,我們不是不想給我爸治病,隻是這種癌症基本是治不好的,我們怕人財兩空,如果能讓我爸好好安享最後的日子也是儘孝了。”
白蘇輕輕點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又沒說一定要手術,也可以吃中藥治療啊。”章超將希望寄托在白蘇身上,“白醫生,你那天說可以試試治療的,對吧?”
“超兒L,你彆做夢了,人家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絕症,白醫生怎麼可能治得好。”章超大哥有點生氣,“但事已至此,你要接受現實,彆搞一些有的沒的,害得爸最後的日子都不舒坦。”
“大哥,你一直住在市區不知道,白醫生很厲害的。”章超一直在家創業搞養殖,所以對白蘇的名頭很了解,“既然你們不願意出錢給爸做手術,那就試試彆的辦法,白醫生這裡離咱們家這麼近,過來也方便的。”
章超大哥說:“超兒L,彆浪費錢了。”
章超大姐點點頭,“你也知道我們家情況,剛買了房子,每個月房貸車貸都是一大筆。”
“你們不願意出錢,我自己一個人出。”章超生氣彆開臉,對大哥大姐真的很失望。
“那你自己出,彆找我們就行。”章超大哥轉身就走。
等大哥大姐走出去後,章超吸了吸鼻子,將心底的憤怒、酸澀一並壓下去,“抱歉白醫生,讓你見笑了。”
章超他是家裡的小兒L子,因為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的緣故,和父母關係也更親昵一些,因此不甘心什麼都不做,就直接放棄放父親等死。
“理解。”白蘇覺得章超還挺孝順,雖是偏愛的小兒L子,但卻沒有養歪,孝順得很。
章超緩了緩情緒,“白醫生,你能一下子把出我爸的問題,肯定也有法子治的,對吧?”
白蘇沒辦法保證,她以前沒治過,隻能用內力針灸和藥材調理根本:“我隻能說儘量一試,並不能保證結果。”
“好,儘力吧。”章超這會兒L有些慶幸自己回來搞養殖了,也能方便照顧家中,“白醫生,我爸今天剛到家,有些疲憊已經睡了,我明天帶他過來。”
“我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想騙他是嚴重一點的咽喉炎,讓他吃你的藥緩解一下症狀,回頭他過來拿藥你彆說漏了。”
白蘇點頭說好,然後同章超聊了一下治療方式,“針灸和吃藥一起,先試一個月。”
章超了解了下價格,一個月也就七八千,他還能給得起,“我爸節約慣了,回頭我爸過來你彆告訴他多少錢,就說很少就行了,我待會兒L付一部分過來,你們到時候扣錢就行。”
白蘇頷首說好。
章超想了想,又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我爸有點嘴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估計還會叭叭叭,你彆和他一般見識。”
隔天,白蘇就見識到章大爺的嘴碎了。
從一進醫館就開始叭叭叭的不停說太貴了,“小白醫生,你比你爺爺收費貴,你爺爺以前開藥一副就幾十,你怎麼還收幾百?”
“小白醫生啊,你得多學學你爺爺,你不能因為自己有點名氣就亂喊價,大家都是一個小鎮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可彆坑我們哦。”
白蘇無奈的歎了口氣,和他解釋道:“......因為現在換更好的藥了,加上今年乾旱,進價貴。”
“那也貴不了這麼多啊。”章大爺想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著不滿,“要不是我小兒L子非讓我來治好,我真不想來。”
白蘇聽出他語氣裡的炫耀,順著他的話說道:“你兒L子也是關心你身體,你過來早些治好,也好早些吃紅燒肉。”
章超說道:“爸,回頭我殺了豬把五花肉全留下來給你做紅燒肉。”
“那好吧,我還是喜歡吃紅燒肉的。”章大爺還是聽兒L子的話,沒再嘰嘰歪歪了。
白蘇給章大爺把了脈,還是前兩天把到的附骨脈,這個脈象表示身體裡麵有陰實,一般就代表有癌。
“之前的藥有堅持吃吧?”白蘇問章大爺。
章大爺點頭,花了那麼多錢怎麼可能倒掉?
心底有點怨念的回答:“在吃的,就是苦得很。”
白蘇笑了笑,這大爺怪有意思的,“過來針灸吧。”
因為章大爺的痰瘀熱毒蓄積於喉部導致的喉痹,所以還是繼續用前兩天開的藥清熱化瘀,多吃幾天再看看脈象,今兒L就先紮列缺、照海兩個穴位,另外少商和商陽放血。
等針灸完,章大爺覺得疼了一個月的喉嚨舒服了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放了血的緣故,感覺吞咽口水沒那麼難受了。”
“效果這麼好?”陪著父親過來的章超兩眼放光,“爸,那你明天還堅持過來,堅持一個月估計就徹底好了。”
“要錢啊。”章大爺有點肉痛。
“錢花了我再賺,你儘快治好喉嚨才是最要緊的事情。”章超在手機上幫老父親預約了明天早上第一波針灸,“我已經約好了,錢也付了,不能退的,你明兒L早上一定要來。”
“知道了。”章大爺小聲嘟囔一句,“奸商都不如醫院賺錢。”
白蘇挑眉看了眼這大爺,依他這損人的精神頭,這病要不了他的命。
章超無奈地扶起自家父親往外走,離開前朝白蘇無聲的說了一句抱歉。
白蘇不會和病人一邊見識,擦了擦手繼續叫下一個病人,進來的是之前在她這裡把出肺癌的張三。
一個多月不見,張三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之前微胖的肚子已經消瘦下去,寬大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張三和白蘇打著招呼:“小白醫生,好久不見,不
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白蘇點點頭,“還好嗎?”
“還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幸虧您提醒得及時,我去檢查時發現是肺癌初期,病灶小未擴散,手術切除治愈幾率還很大。後來去了市區大醫院做手術,切了大半個肺,醫生說恢複得不錯,不用化療。”張三心底十分感激白蘇,還專門做了錦旗送進來,“謝謝白醫生讓我撿回一條命。”
白蘇還記得當時的情況,他是雙腿有點浮腫:“也是你來的巧。”
“是啊,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張三出院後一直在家休養,但因為切了一部分,老覺得呼吸容易不暢,而且還頭暈目眩,能清晰感受到身體不如以往,因此他老婆就讓他來這裡調理調理。
張三剛才在外麵聽了一會兒L,從旁人口中得知剛才那大爺患了癌症,所以忍不住詢問白蘇:“白醫生,和剛才那個大爺是癌症?”
白蘇頷首,隨後看了眼外麵多嘴八卦的文大媽,“文大媽,大爺的家人叮囑不要往外說的。”
文大媽訕訕笑著回了一句:“我看他走遠了才說的。”
“咱們小鎮不大,來來往往的都可能認識。”白蘇指了指後麵的椅子的位置,“大家就坐在椅子後麵等,彆守在門口,給看病的人一點點隱私。”
等大家退開後,白蘇才看向張三,“你想問什麼?”
“癌症能治好嗎?”張三問道。
“他是找我治癌症的第一個病人,才開始治療,有沒有效果還不清楚。”在藥王穀時,白蘇有接觸過幾列這類痹症,治療後病人大有好轉,但因為那時全靠把脈,沒有機器驗證,所以是不是癌、有沒有擴散她並不清楚,就當瘀節腫塊直接治的。
張三心底莫名一鬆,要是白蘇能治,他豈不是白切了一截肺,“哦哦哦,這樣啊。”
白蘇看他似有點後悔,寬慰他說道:“你的情況找醫生手術是最便捷的,你找我幫你治會要很長一段時間。”
她不覺得張三是有耐性的人,他會懷疑,會擔憂,會半途而廢。
張三也覺得去醫院更快一些,而且中醫怎麼可能治好癌症?“那他怎麼不去手術?”
白蘇沒有說章家的矛盾,隻是提了一句:“年紀這麼大做手術,他可能很難恢複。”
“這倒也是,我現在都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張三說起自己的來意,“不知道能不能調一調。”
白蘇替張三把了把脈,手術失血,傷津耗液,導致身體氣血失和、氣陰損傷,五臟六腑血氣都虛弱渾濁,“身體內的淤毒已經切乾淨了,但你這身體至少還得半年才行。”
“這麼久啊?”張三還想早點回到工作崗位裡去。
“你做手術就相當於將你的身體所有氣血都抽出去了,現在慢慢補回去,半年都是短的了。”白蘇給張三開了生脈散,對術後氣陰虧損效果挺不錯,“這藥比較溫和,不傷你的身體,堅持吃兩個月,有時間可以練練八段錦,不用做到位,抬手依葫蘆畫瓢都行。”
張三
道謝,“謝謝白醫生了。”
“沒事。”白蘇看了眼外麵陰沉沉的天,讓他注意保暖彆著涼,否則更容易傷身。
“誒。”張三抓了藥,緩慢地往外走去。
何信小聲問白蘇:“小師姐,他是不是後悔切掉了?”
“肯定嘛,動手術傷身啊。”程冬冬也小聲回著:“就算恢複得再好,也不如原本身體好,而且還可能有其他後遺症。”
白蘇點頭,“而且手術後破壞了陰陽平衡,我們再厲害也很難調回去的,要花費多倍的精力。”
程冬冬讚同:“是啊,我就和我媽說能不動刀的情況下儘量不動。”
“好了,繼續乾活。”白蘇又繼續給大家看診,等看完已經晌午,這時屋外慢慢飄起了小雨,一會兒L工夫後雨慢慢下大,形成了細細密密的雨幕。
雨幕中的巷道變得霧蒙蒙的,平添了幾分古樸和清幽。
因為下雨,天有些涼,來醫館的人就少了許多,白蘇幾人都有空翻翻自己的書。
何信站在門口,吹著混雜著細雨的風:“還好我們前日吃了羊肉湯,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很涼爽。”
“師父,今天下雨了,咱們今天再吃一頓當歸羊肉湯吧?”程冬冬望著外麵朦朧的細雨,歎了口氣:“下雨天我也不想出門,也不知道檀先生家還有沒有羊,沒有羊牛也行啊。”
“有。”恰好過來的檀越聽到程冬冬的聲音,讓他自己去隔壁取。
“真的啊?那我去了。”程冬冬順著屋簷往隔壁跑,屋簷挺寬,淋不著雨,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你搭理他做什麼?他就是嘴饞的。”白蘇望向提著下午茶過來的檀越,“下雨沒什麼人,我們都不怎麼餓。”
“今天是熱飲,下雨天喝點熱的。”檀越將熱飲放在桌上,是阿姨手工做的奶茶,沒有任何添加劑。
白蘇拿起一杯奶茶聞了聞,是焦糖奶茶的味道,這兩天她心情不好,對甜的食物沒啥抵抗力,於是喝了一口,味道香醇,甜而不膩,“挺好喝。”
她又喝了一口,香醇濃滑讓人有點疼不下來:“你家阿姨手藝這麼好,我們胃口都被養刁了,等你治好回去後,我們怕是會不習慣。”
檀越也拿起一杯,和白蘇一起看向窗外的雨,“可以讓她留在這裡做吃的。”
“阿姨知道會哭的。”白蘇偏頭看向日漸好轉的檀越,他現在尾椎下也已經有一點感覺了,離開是遲早的事情。
“不會。”檀越想說自己想留在這裡,但話還沒說出口就有一個男人冒雨急匆匆的跑進來,“沒人嗎?”
白蘇嗯了一聲,“下雨,沒人。”
那真是太好了!
李四心底暗喜,他就怕人太多聽到他的某些隱私病情了,專門趁著下雨跑過來的:“嘿嘿。”
“???”白蘇疑惑地打量他一眼,不明白他傻樂什麼,她喝了口奶茶,然後讓何信將剩下的一壺端進去,“你哪裡不舒服?”
李四抬手抵唇,輕咳一聲,“小白醫生,我是有點難言之隱。”
“嗯?”白蘇餘光掃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是那兒L嗎?
李四默默閉攏雙腿,小聲和白蘇說道:“我那方麵有點不行。”
白蘇了然的點點頭,“我給你把脈看看。”
“誒。”李四麻溜的伸出手,“我除了那不行,下身還有些潰爛。”
白蘇皺起眉:“......你去什麼地方了?”
李四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我就聽人說吃羊腰能補腎,於是找了屠宰廠的朋友買了一百個,然後吃多了上火流鼻血,還渾身上下發癢難受,我忍不住就撓了撓,之後就破了。”
“......”白蘇摸了摸李四的脈象,腎臟陰液虧損、濕熱下注,同時還伴有嚴重血燥血熱,她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誰讓你吃那麼多的。”
“我想著越多越好啊。”李四嘿嘿笑了幾聲,想著家裡剩下五六十個腰子又有些痛苦,太多了,實在吃不完!
李四偏頭看向一側的檀越、寧遠、何信、程冬冬四個男人:“腰子要嗎?都送你們。”
檀越、寧遠、何信、程冬冬:“......”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