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看幾人都不心動,於是又壓著聲音蠱惑了兩句,“我和你們說哦,這可是好東西,你們可一定不要錯過。”
程冬冬圓臉僵了僵,“你看我們像是需要的人嗎!”
李四看了他圓潤的嬰兒肥臉,好像是不需要,他扭頭看向容貌最精致好看的檀越,“你......”
“我們也不需要。”寧遠搶著答了一句,免得這人強塞老板幾十個大腰子,“你慢慢享用。”
“我也想,可白醫生不讓我吃。”李四的話音裡透露出幾分遺憾,“你們真不要?炒著、烤著味道都很不錯。”
“他們不需要,你留著自己用。”白蘇說話時飛快瞄了眼檀越幾人,她給檀越他們都把過脈,各個都是潔身自好的人,不過檀越身體虛,倒是可以補補。
安靜坐在窗邊的檀越被白蘇的視線掃過,後背不由繃直了一些,他不需要!真的!
秋雨紛紛,天色昏暗,白蘇沒注意到檀越的小動作,隻覺得他還是吃藥補吧,光靠食補也不行,她轉頭看向李四,“東西再好,也過猶不及,你悠著點。”
李四也沒想到會吃出問題,不好意思地低聲詢問:“白醫生,我這病還有得治嗎?我老婆都開始笑話我陽痿了,她說咱倆夫妻生活不和諧,以後可能跟我離婚。”
白蘇捏了捏眉心,她不是很想聽中年男人的私房話:“......你腎陰虛是比較嚴重,補足腎陰津液就好了。"
“怎麼補啊?繼續吃腰子嗎?”李四尋思著自己吃了也沒多大效果,還是軟趴趴的。
“吃藥。”白蘇問了問李四的狀況,確認有腰膝酸痛,下肢寒冷、小便不利等情況後,給他開了附桂八味丸,“這個做成丸子吃,吃十天後應當就見效了。”
“謝謝白醫生。”李四撓了撓個胳膊,“白醫生,我皮膚瘙癢問題怎麼辦?”
“你這是吃多了腰之導致血燥,血燥就是容易出現皮膚瘙癢、風疹,濕疹等問題,自己搞點清熱瀉火的茶喝幾天就好,或者你可以在外麵藥店買一盒皮膚病血毒丸來吃,不過得和喝藥的時間錯過一兩個小時。”白蘇怕串了藥性,所以沒有開清熱下火的藥,“自己去買個膏藥止癢。”
李四點點頭,“那我什麼時候來取藥?”
“傍晚吧。”白蘇讓何信去稱藥,一會兒再給他做。
“行,那我晚飯後再來取。”李四離開之前又瞅了兩眼檀越幾人,“真不要?要的話我晚上給你們送來。”
程冬冬嘴角抽抽:“......”
你人還怪好心哩。
“不要就算了。”李四轉身就走,嘴裡還嘟囔一聲,“真是不識貨。”
白蘇一言難儘的搖搖頭,讓何信程冬冬兩個去抓藥做藥丸,她將剩下的奶茶一飲而儘,有些涼了,但喝著還是香甜的。
喝完奶茶,暫沒病人進來,白蘇推著一小推車藥材走到一排排藥櫃之間,將抓空的藥屜一一補足。
“我幫
你。”無事的檀越跟了過來,看她拉開的抽屜上寫著當歸,於是將寫著藥材名的袋子遞給白蘇,“當歸。”
白蘇低頭看著他遞過來的當歸,笑著接過來,抓出一半放入藥屜裡,“那你幫我再拿下黃芪和桂枝?”
“好。”檀越從推車裡拿出黃芪和桂枝,“我看前天才補過這兩個。”
白蘇嗯了一聲,“這兩天風寒濕熱的比較多,桂枝發汗解肌自然用得多,黃芪補氣血當歸黨參這些基本上每天都要補一批。”
“川穹也用完了。”說話間,白蘇拉開旁邊的藥屜,發現川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檀越將川穹遞給白蘇,“你很喜歡用這個藥。”
白蘇嗯了一聲:“對啊,上行頭目,下行血海,是活血祛瘀、通經活絡最好用的一味藥,一般這類病基本上都能用它。”
她說完回頭看向檀越,有些詫異問:“你怎麼知道我想用的?”
“我看你開的腰酸腿疼的方子裡都有。”檀越有空時會來醫館,自然就看到了。
沒想到檀越隻幫她整理了幾次,就觀察到了,遺傳了長相,也遺傳了天賦嗎?白蘇輕聲感慨:“你真的很有天賦。”
不是天賦。
隻是潛意識的開始關注白蘇相關的所有事。
檀越藏起小心思,“那我同你學?”
“好啊。”白蘇並不當真,淺笑著指著小推車上的藥材,“前兩天跟著我學了幾種藥材,應該記得仙鶴草、續斷吧?幫我拿一下?”
檀越轉頭看向小推車,裡麵有二十幾種藥材,有五六種是沒有貼標簽的,他從角落裡拿出兩包很熟悉的藥材遞給白蘇,“給。”
白蘇看他拿對了,“真記住了?”
檀越遲疑著點了下頭,他看著小推車裡的藥材時,腦中就下意識的跳出了相應的名字,大概是記住了吧。
他輕輕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穴,好似有什麼東西想要衝破出來。
白蘇將藥裝好後扭頭看來,發現他在揉額頭,“又不舒服嗎?”
“沒有。”檀越放下手,“我在想這些藥叫什麼名字。”
“記不住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真的要學,白蘇又將剩下的藥材陸陸續續的往藥屜裡放。
檀越停在後方,目光柔柔地望著白蘇纖瘦背影,時不時給她遞一下藥,配合得好,好似做過成千上萬遍。
周老三妻子馬月進來時剛好看到兩人配合默契,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了一圈,而後笑著眨了眨眼,“白蘇,孩她爸這兩天咽喉炎上火,我想給他買點菊花、金銀花泡水喝。”
白蘇問道:“確定是咽喉炎嗎?”
馬月點點頭,“確定,他前兩天吃酒席,一直大魚大肉的,還喝了不少酒,回來就發炎了。”
“那給你拿木蝴蝶吧,這可以治一切喉火上炎。”白蘇走到另一排的藥櫃前麵,從寫著‘千張紙’的藥屜裡抓出一小把薄如蟬翼的木蝴蝶遞給馬月,“我記得周三叔腸胃還行,用這個泡
水喝吧,彆放太多,不然容易拉肚子。”
“誒,謝謝你啦。”馬月問道:“多少錢。”
“不用,拿回去喝吧。”白蘇說話間,一陣風吹進來,將藥屜裡的木蝴蝶都吹了出來,一片一片的,像是下雪了。
白蘇急忙去抓藥,一片一片的撿回來,但還有好多落在了檀越身上頭上,烏黑短發配著幾片木蝴蝶,宛如簪了一朵花,配著他精致的臉龐,有些像雌雄莫辨的小娘子了。
白蘇腦補出羞羞答答的小娘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像月牙兒。
檀越將落在膝上薄毯上的木蝴蝶撿起遞給白蘇,抬眸看著她笑眯眯的眼睛,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笑什麼?”
“你頭上還有。”白蘇笑著去幫他拿下頭上的木蝴蝶。
檀越也抬手想去拿掉,不經意地握住了白蘇纖細的手,光滑細膩的手背傳遞出熱量,如同熔岩似的灼燙了手心。
他壓著情緒收回手,抱歉地看向白蘇,“我......”
被握住的白蘇怔了兩秒,見他收回了手露出了抱歉的神情,不知道怎麼的,對著他這張臉就生不起任何厭惡,“沒事,你看不到,我來拿就好。”
檀越抬眸,目光柔柔看著白蘇,輕聲說了一句好。
視線觸及,白蘇不知怎麼的心有點亂,她飛快移開視線,快速拿掉檀越頭上的木蝴蝶,拿走後立即轉身放回了藥櫃裡,嘴裡還有些嫌棄的嘟囔一句:“木蝴蝶太輕了,容易飛跑。”
檀越望著白蘇躲避的背影,早就蕩起波瀾的心底又多了一些水花。
白蘇放好木蝴蝶,轉頭看著他春風拂麵的清雋臉龐,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推著小推車急匆匆的往後院走去:“藥補好了,我把這些送回去。”
檀越沒有跟上去,壓下心底的旖旎慢慢移動到窗邊,隔著窗欞望著外間朦朦朧朧的細雨,嘴角慢慢又上揚許多。
白蘇回到後院將藥材放好,然後站在屋簷下,望著淅淅瀝瀝的雨水,輕輕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點,不要生出太多彆的心思。
何信從製藥房出來就看到小師姐在拍臉,快步走上前去:“小師姐?你怎麼了?”
“有點困,我讓自己清醒一點。”白蘇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何信,重新走回了醫館大堂裡,看著窗邊的檀越,她正遲疑要不要開口時,外間有人撐著傘冒著雨進來了。
“白醫生,我們帶孩子過來針灸。”譚雲袖和彤彤媽媽帶著孩子進來,進來後小心拍拍孩子頭上飛到的雨珠,“本來想等雨停的,可看著越下越大了,還是隻能冒雨過來。”
白蘇立即走過去,拿紙巾給兩小女孩擦擦頭發上的水珠,“馬上十月了,降溫有點明顯。”
“對啊,今年天氣奇奇怪怪的,明明夏天熱得半死,結果九月一到降溫又這麼迅猛,簡直是兩個極端。”譚雲袖給女兒攏了攏小外套。
“媽媽我不冷。”西西牽著不會說話的彤彤走到針灸處的椅子上坐上,非常熟絡的脫掉雨鞋
、撩起褲腿,“白蘇姐姐,快幫我們紮針,我們要快快好起來。”
“晚上還疼嗎?”白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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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怎麼喊疼了,偶爾還抽兩下,但她睡著了也沒啥感覺。”譚雲袖揉揉女兒軟乎乎的腦袋,“白醫生,應該很快就能好吧?”
白蘇摸著脈象,先天稟賦虧損的情況有所好轉,“治好不寧腿不是終點,將身體完全跳轉回來才是,再吃一個月藥再看。”
譚雲袖點點頭,那就再等等吧。
彤彤媽媽忍不住也問:“那我們家彤彤呢?”
白蘇幫同樣是早產稟賦不足的彤彤摸了摸脈,“最近胃口好一點了吧?”
彤彤媽媽點頭:“好多了,每天跟著她西西姐姐跑來跑去,可能累著了,吃得多了,睡得也好了。”
“繼續這樣保持,恢複是遲早的事情。”白蘇揉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又一人給了一顆健脾開胃的山楂糖,然後才開始紮針。
兩小孩都習慣紮針了,一點都不怕疼,湊在一起叭叭叭著,但都是西西說,彤彤聽著,聽得開心時就會捂著嘴巴無聲的笑著。
趁著孩子紮針,彤彤媽媽也找白蘇看下病,“白醫生我這兩天老覺得腳底有些疼,網上說是穿多了高跟鞋,但我最近都穿的平底鞋,而且基本上沒怎麼走動。”
白蘇問道:“是腳底哪個位置?”
彤彤媽媽脫掉鞋襪,大概指了指右腳大腳拇指往下的一大塊區域,“在這兒,我看網上說腳底有各個部位的反射區,我這兒疼可能時有甲狀腺問題。”
腳底確實有各個部位的反射區,白蘇打量起彤彤媽媽的臉頰,眼瞼下有些青黑,“最近睡眠不太好?”
彤彤媽媽點了點頭,“確實沒怎麼睡好。”
白蘇給彤彤媽媽摸了摸脈,脈象沉細,發現她肝脾都有些問題,“彆想那麼多,也彆給自己太多壓力,身體要緊。”
彤彤媽媽很擔心,“因為壓力大影響到甲狀腺了嗎?”
“我摸著沒有實證,你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白蘇頓了頓,“不過我認為是你心情不好,壓力太大,經絡有點淤堵。”
“我不去醫院了,我聽白醫生你的。”彤彤媽媽現在是絕對信任白蘇的。
白蘇點頭,“那給你紮幾針吧,回去後放鬆心情,多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你的狀態也影響你女兒恢複的進度。”
彤彤媽媽深吸一口氣,“我努力。”
“我就說沒啥大礙的。”譚雲袖拍拍她肩膀,然後坐在一旁等三人針灸。
兩個小朋友隻需要紮十五分鐘,很快就紮完了,兩人在醫館裡玩起了捉迷藏,“白蘇姐姐,你來找我們好不好?”
看著兩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白蘇沒有拒絕,“好。”
“那你閉上眼睛數二十下。”等白蘇閉上眼睛後,西西拉著彤彤藏到檀越背後,小小聲但實際很大聲的對檀越說:“好看叔叔,我們躲你這裡,你不要告訴我白蘇姐姐哦,等下我給你糖吃。”
“......”檀越嘴角抽抽,醫館裡的人都聽見了。
白蘇聽著西西拿糖收買檀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嘴角不由上翹,西西你的悄悄話也太大聲了。
西西看檀越沒說話,就當他是答應了,於是拉著彤彤蹲在檀越的輪椅背後,然後朝白蘇喊了一聲可以了。
白蘇睜開眼就看向檀越,檀越歲月靜好的坐在窗邊,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瘦削臉龐,下顎弧線流利,恰到好處的英挺。
飛快移開視線,隨即落到輪椅後麵,一眼就看到了西西小姑娘撅著個屁股一直往裡麵擠,還時不時的嘟囔一句:“彤彤你進去一點點,白蘇姐姐會看到的我的。”
她用力擠了好幾下,直接將彤彤給擠到了外麵,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彤彤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又可憐。
白蘇裝作沒看見,往其他方向轉去了,“你們藏在哪裡呀?我怎麼找不見你們呢?”
彤彤見狀,立即爬起來,又抱著西西蹲好,這回就是兩個小家夥都露了半截身子在外麵,時不時扭兩下,可愛到犯規。
白蘇瞧著喜歡得很,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小女孩?
檀越偏頭看了眼兩個小家夥,眼底也蘊滿了笑意。
白蘇繞了兩圈才放輕動作走向檀越,朝他身後的兩個小家夥說道:“找到你們啦。”
西西瞪大眼:“白蘇姐姐你才找到我們,你好慢啊。”
白蘇笑著點點頭:“那我下次努力快一點。”
西西扶著輪椅站了起來,小心拍了拍手掌,“白蘇姐姐我們再來。”
白蘇剛想應好,門外有快遞送到,她轉身去簽收了快遞,一共兩個,一個是律師寄過來的東西,還有一份是陸問寄回來的。
白蘇打開律師寄來的調解結果,之前起訴的有結果了,直播造謠者公開道歉和賠償,對這個結果,她不太滿意,滑跪太快了,收買王強那兩人咬死也沒牽扯出其他人,這將她後麵的計劃都堵死了。
“真是便宜他們了。”程冬冬也看了兩眼,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有人指使,可偏偏毫無證據。
“小師姐,這是什麼?我幫你拆。”何信拆開另一個快遞,裡麵有一大包藥材,上麵的包裝袋上印著杏林堂的標記,“小師姐,你怎麼又買了?還有好多種藥。”
程冬冬也忍不住說道:“這膏藥加幾副藥估計得上萬,師父你有錢也不能亂花啊,實在不行給我花也行?”
檀越不覺得白蘇是有錢沒地方花,他看著杏林堂的膏藥,想起之前醫館派人來購買的事情,“是這個膏藥有問題?”
“是有些不對勁。”白蘇輕聲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幾人,“我就是想再確認一下。”
聽到她說的話,檀越幾人臉色都變得凝重。
程冬冬更是直接開罵,“臥槽,這麼不要臉?和某些不要臉的國家一樣,什麼都偷啊!”
經方,一個家族的傳承,如果師父家的經方是被杏林館偷走,那不止偷走了白家的心血,還偷走了白家的榮耀和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