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等老太太離開後,又陸續來了幾個小鎮病人,其中有喉癌章老爺子的兒子章超。

他這下午搬運貨物時不小心扭到腰了,這會兒過來敷膏藥,他苦著一張臉說道:“白醫生,我買幾貼止疼貼。”

“急性扭傷啊,你最好推拿一下,不然得十幾天才能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白蘇看醫館暫時沒人了,於是讓他趴隔間裡的小床上去。

章超點點頭,配合的趴好。

幾分鐘後,白蘇幫章超推拿完,然後又幫他貼了一張膏藥,“最多五天就好。”

章超活動了兩下腰,頓時覺得輕鬆許多,“白醫生,沒想到你除了針灸和把脈,還會推拿。”

“我還會複位正骨呢。”白蘇笑了笑,“一般會針灸的中醫大夫都會這些。”

章超還真不知道,他以為白蘇會針灸和把脈夠厲害了,沒想到還會其他正骨手法,“好中醫都是全科吧?”

白蘇嗯了一聲,“差不多。”

“厲害。”章超等白蘇敷好藥後站了起來,然後去付錢,“白醫生,我爸的針灸費用還剩多少?”

白蘇打開電腦看了看:“還有兩千。”

章超又問:“白醫生,我爸現在喉嚨沒什麼感覺了,是不是快好了?”

白蘇翻了翻章老爺子的早上的脈案,“早上我把脈時覺得他喉嚨裡的濕瘀已經沒了,應該是差不多消散了,你帶他去醫院複診一下看看情況。”

“好,我明天就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章超說完道了一聲謝,然後便匆匆回家了。

之後天便黑了,忙碌了一整天的白蘇活動下四肢,拍拍各處經脈,然後關門回後院吃飯。

晚飯後不久,曲大夫提著兩個箱子回來了。

何信忙上去幫忙提箱子:“曲大夫,你可算是回來了,好多人來找你推拿你都不在,我讓他們明天周六過來找你。”

“好。”曲大夫點了點頭,從行李裡拿出幾本醫書遞給白蘇,“小白醫生,你讓我看你們家的醫書和針法,這是我和我父親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一些經驗,送給你。”

白蘇怔怔看著手抄本的醫書,“這很貴重。”

“我們的治療之法不如你們家的方子,算不得多貴重。”曲大夫隻有兩個女兒,女兒對學醫都沒有興趣,外孫他們也沒興趣,與其斷在自己手裡,不如交給願意傳承的人,“你拿著吧,我們互相學習。”

“那多謝了。”白蘇接過幾本跌打損傷、關節痛疼痛的經驗方,鄭重地道了一聲謝,“曲大夫,我可以給程冬冬他們看嗎?”

“自然可以。”曲大夫也不藏私,越是藏私,他們的醫術越是無人知曉,越容易斷了傳承,這樣不好,“白蘇,你隨意處理,隻需要告訴大家一聲是我們曲家方子就行。”

“好。”白蘇頓了頓,“曲大夫,你真的不想招過徒弟嗎?”

曲大夫是想的,但沒有遇到有緣人。

“那回頭留意一下吧,有些傳承還是需要代代相傳

的。”白蘇提醒道。

曲大夫頷首,然後看著正在認草藥的薑芝芝:“恭喜醫館又多一名學徒。”

“但還是缺大夫啊。”白蘇看著還是一個人回來的曲大夫:“曲大夫,你回去搬的救兵呢?”

“他們說要考慮考慮。”曲大夫也沒瞞著,白氏醫館名氣漸長,但到底比不過春和堂,老朋友們還是有所顧慮的。

白蘇點了點頭,“那你告訴大家,這裡隨時歡迎。”

曲大夫應好。

白蘇拿著曲大夫帶回來的醫書回到後院,放好後便取了銀針去隔壁幫檀越針灸。

自師兄回小鎮已經十餘天,白蘇每天晚上仍幫師兄針灸,她自行走到檀越房間,敲了敲門後就推門走了進去,“師兄,你在做什麼?”

檀越此刻正坐在桌前,見她進來便將桌上的盒子蓋好推到一旁,輕輕摩挲了下手上的不小心的劃出來的痕跡,“沒做什麼。”

白蘇也沒察覺到異樣,快步走了進去:“師兄,曲大夫送了他們的家祖傳的醫書給我。”

檀越微詫,隨即反應過來,“他想讓你們傳承下去?”

白蘇點頭,“是有這個意思。”

檀越滑著輪椅到沙發旁邊:“想嗎?”

“無所謂吧。”白蘇頓了頓,“曲大夫的藥方沒有咱們藥王穀的好。”

檀越聽到她嘴裡的‘咱們’倆字,嘴角又不由揚起,“不這般比,已經很好了。”

“我知道。”白蘇聳了聳肩,然後幫師兄拿開雙腿上的毯子,“我想找藥王穀來著,但是完全找不到。”

檀越恢複記憶後也想法子去找了,但恍如兩個世界,完全尋不到任何蹤跡,“找不到沒事,我們自行開門立派。”

白蘇笑著嗯了一聲,不過轉眼又很惋惜,“師兄,要是師父也能來這裡就好了,師父肯定有辦法快些治好你的腿。”

“藥王穀都尋不到,師父應當更不可能出現了。”檀越讓白蘇彆想不切實際的事了。

“我知道,期盼師父出現還不如希望早點確認金針在哪裡。”白蘇拿出銀針,幫師兄針灸起雙腿。

檀越眼中帶笑,輕聲說道:“無事,我們慢慢治。”

白蘇看著師兄瘦削無力的雙腿,心底輕輕歎了口氣,“今天我再給你運氣幾遍。”

“你今天已經很累了。”檀越不讓她再耗儘自己的力氣。

“沒事,我可以的。”白蘇想要檀越快點站起來,所以不遺餘力的多運氣了好幾遍。

等針灸完,白蘇臉色蒼白,乏力的靠在沙發上坐著,呼吸有些喘。

一直忍著疼的檀越滿頭是汗,臉色也很蒼白,他虛弱的抬起手握住白蘇的手,“明天彆紮這麼久了。”

“沒事,多紮幾遍你能快些好起來。”白蘇心底不知道祈禱了多少遍,隻希望檀越的雙腿能快些恢複知覺。

“不著急,慢慢來就好。”檀越的尾椎下麵已經有一些知覺,下麵恢複知覺是遲早的事情。

“我想快一點。”白蘇不想慢慢來,她想師兄快些站起來。

“彆逞強。”檀越沉聲叮囑。

“沒有。”白蘇活動了下手腕,又幫師兄輕輕轉動了一下雙腿下的銀針。

她撚轉著銀針時,寧遠端著剛燙好的熱毛巾走了進來,“白醫生,這裡有毛巾。”

“檀先生,我幫您擦擦汗水。”寧遠拿著毛巾幫檀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白醫生今天又紮得更深?”

白蘇嗯了一聲,抬眼看向臉色蒼白的檀越:“還好吧?”

檀越撐著疼痛的身體,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然後看了眼旁邊的倒計時鬨鐘,還有二十分鐘,他抿了抿乾渴的嘴唇,“寧遠,幫我拿一杯水。”

寧遠立即端溫水遞到檀越手中,等他喝完後問道:“檀先生,還要什麼?”

檀越將水杯遞回去,“我覺得腳底有些冷,暖氣開高一點。”

“好。”寧遠剛要轉身,忽然怔住了,“檀先生,你說什麼?”

“我說......”檀越也忽然回過神,他腳底心感覺到涼了?

白蘇眼睛一下亮了,驚喜地望著他,“你感覺到冷了?”

檀越垂眸看向腳的位置,隱約感覺腳底有風吹過,有些涼,他抬頭看向白蘇,非常肯定地告訴她:“我感覺到涼意了。”

“真的?”白蘇聲音提高了幾分,聲音有些抖顯得尤為激動。

檀越頷首,然後將手遞給白蘇,“不信你摸摸脈象。”

白蘇立即幫檀越摸脈確認,發現針灸錢還瘀阻的經脈已經有氣穿透過去了,很細很細,但依舊能頑強的在往前衝。

“是真的!”白蘇鼻子發酸,快兩月了,終於有知覺了。

師兄終於要好了!

“太好了!你終於有知覺了!”白蘇滿臉歡喜地望著檀越,一如確認檀越就是師兄那一天那麼激動歡喜,“真好。”

“太好了!太好了!!”一旁的寧遠也激動地握拳,用力的甩了好幾下手!快兩個月了,終於有知覺了!他急忙轉身往外走,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檀總。

“師兄!”白蘇滿臉笑意地望著檀越,她的師兄終於恢複知覺了,終於快要站起來了。

她開心的笑著,笑著笑著眸子裡就泛起了瀲灩的水光,“你看,我就說要多運氣幾遍吧。”

“你說得對。”檀越抬起手扶著她白皙昳麗的臉龐,大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水霧,“彆哭。”

“我沒哭,我就是太開心了。”白蘇微微仰頭,努力將眼裡的水光收回去,但好像沒什麼效果。

“嗯。”檀越輕輕擦掉她眼角落下的晶瑩淚珠,“以後還會更好的。”

“嗯,還會更好的。”白蘇笑著嗯了一聲,抬手擦了擦眼淚,“之前我就應該再多針灸幾遍,你興許早就好了。”

“不會的。”檀越輕聲說道:“我本身經脈、傷口都沒恢複好,你再用力幫我針灸也無濟於事,現在恰到好處,後續時間你多幫

我運氣幾次,幫我快些恢複如何?”

白蘇點點頭,“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過她轉念一想,想要好得快,還得多針灸幾次,於是直接說道:“明早我也來幫你針灸一次。”

“不用,一日一次就好。”檀越不想白蘇太過辛苦。

“沒事的,我樂意的。”白蘇打定主意要讓師兄早些站起來,所以隔日早上七點多就過來幫剛睡醒的檀越針灸了。

針灸後檀越腳底感受到的涼意又更多了一點,不過雙腿還是沒有明顯知覺,“應該再有一周會有明顯知覺。”

“我摸著脈也差不多。”白蘇想著檀越能慢慢站起來,心情就極好,哪怕耗儘了力氣也一點都不覺得累。

白蘇擦了擦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你等會兒再敷一些生筋活絡膏,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彆著急過來幫忙。”

“今日周末,醫館會很忙。”檀越剛起床,聲音還有些啞。

“沒事,陸問今天會回來幫忙。”白蘇看了下時間,快八點了,她讓檀越好好休息,自己就先去醫館,“師兄,那我先過去了,你等下自己取針?”

檀越也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舍點了點頭,“好。”

白蘇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後回頭看向檀越,恰好對上他不舍的視線,難得在師兄清雋內斂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她忽然也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白蘇抿了抿嘴角,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傾身在他嘴角蜻蜓點水了一下,然後立即退開了,隔得遠一點後勾起嘴角笑吟吟的說道:“晚點見。”

檀越滿眼無奈的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白蘇仗著檀越還站不起,耍完流氓就跑了,心情不錯的回到醫館,等看到外麵聚集的病人後頓時就不開心了。

“師父,你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專程回來幫忙的陸問看著白蘇飛快斂起的笑意,嘖嘖兩聲。

白蘇輕輕歎了口氣,“好多病人。”

“說明師父你有名啊!”陸問說起昨天自己搭車回家時聽到車廂裡不少人在聊白氏醫館的事情,“車上好多人都是提前過來看診的,大家都慕名而來找你呢。”

“那個老頭說找你治肩周炎,那個女人說患有焦慮症,還有那個孕婦也是想來找你看病的......”陸問將昨天傍晚搭車回來見到的病人都一一指給白蘇看。

白蘇看他叭叭叭的說個不停,忍不住打斷他:“記憶這麼好?那黃帝內經應該背完了吧?待會兒中午抽你背背看。”

“!!!”陸問傻眼了,師父你不講武德啊!

之前沒說要抽背啊!

白蘇白了他一眼,然後走到門口去打開大門,隨著蜂擁而入的病人,她又開啟了忙碌的一天。

上午的病人大多數都是看腰腿疼的,或是調理身體的,臨近晌午時來了一個比較少見的病症。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者口罩走進來,坐下後小聲後對白蘇說道:“白醫生,我有個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白蘇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感覺是婦科疾病。

女人小聲說道:“我老是放氣。”

“放氣?放屁嗎?”白蘇覺得這很正常。

“不是。”女人小聲說是陰\\道放氣,“簌簌的,連續不斷。”

白蘇明白了,“這是陰吹,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不是嗎?”女人有點尷尬,“我老這樣,總覺得有什麼大病,所以專門找你調理一下。”

“生小孩了嗎?生產後比較鬆弛就很容易這樣的。”白蘇幫女人把脈。

女人搖頭,“我一直都沒對象。”

“沒有對象啊。”白蘇摸著脈象,發現她腎氣充足,確實沒有過親密行為,不過身體卻不太好,精神抑鬱,氣機不暢,“平時身體不好?壓力大?心情也一般?”

女人點頭說對,“工作壓力特彆大,然後有時候受涼了就老覺得有氣從那跑出來,尤其是經期的時候。”

“氣虛、腸燥、肝鬱。”白蘇看女人神疲倦怠,氣短乏力,主要是氣血虛弱,中氣不足,這導致腑氣不走尋常路了,“不嚴重,調理一下脾胃和氣虛就行。”

女人沒想到這麼簡單,連忙道謝:“謝謝。”

“沒事。”白蘇提筆給女人開益氣升清、調理脾胃的藥方,剛寫了幾味藥就聽到門口傳來章超激動地喊聲,“白醫生,白醫生,我爸檢查報告顯示癌細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