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醫館裡,桌上的茶壺咕嚕冒著泡,熱氣嫋嫋,茶香泗溢。
隔著蒸騰的熱氣,白蘇神色詫異的看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再三確認幾人沒有開玩笑後緩緩說道:“我也很想琢磨出一種特效藥幫助數以萬計的病人,但中醫是需要辯證的,需要針對不同的人開不同的藥,沒辦法批量生產,而且我治療癌症更多是倚靠針灸氣感,光靠藥是沒用的。”
這些人既是專家醫生,也都是科研機構的成員,因此來之前也多方打聽了解過,也明確知道這一點,但他們還是不想放棄,還是想為更多病人謀一份希望。
“白醫生,我們知道並理解,所以更想和您合作研究是否有中西醫結合、稍微緩解病情的方式,至少讓他們能看到希望。”
白蘇很欣慰他們的醫者仁心,她也心係病人,但現實恐怕不能如意,“我理解你們的醫者仁心,但中西醫是兩條不同的研究方向,恐怕很難互相結合。”
為首戴眼鏡的老者說道:“怎麼會?無論中西醫都是為了治愈病人,殊途同歸罷了,而且我們也曾經有過中西醫合作過,雖然最後失敗了,但還是有些許好轉的。”
白蘇打量了老者兩眼,“合作的時候還是以西醫為主導吧?”
老者遲疑兩秒後點了下頭,確實如此,畢竟是醫院主導的實驗合作。
“如果換成中醫主導,可能效果又不一樣了。”白蘇輕聲說道:“中醫從不殺死病毒,隻是改變自身環境,身體陰陽協調後再把病毒趕出去,而你們總是想要殺死病毒,所以病毒會慢慢出現變異和抗藥性,以至於各種抗生素、止疼藥都後期都會不管用。”
“像最近醫院出現大量支原體感染,你們醫院各種用藥但效果都不太好,而我們開了三付藥就逐漸恢複了。”白蘇頓了頓:“中醫需要辯證,對症下藥,體內正氣足,外邪方不可侵。”
眾醫生都沉默了片刻,他們西醫治療方向也確實是各種製藥、殺病毒,和中醫的確大不相同,不過這並不是阻礙,“白醫生,如果我們願意改變鑽研方向呢?”
白蘇無奈看著幾人,哪有說得這麼簡單容易,“你們會把脈嗎?會針灸嗎?”
眾醫生自然不會,“所以才想要和白蘇合作,爭取做出能治療癌症的特效藥。”
“我知道你們很急切,但中西醫是有本質區彆的,治病需要辯證,沒有辯證我也隻能開出中庸的太平方,這種藥吃多了反而拖延病情,更不利於癌症患者。”如果是傷寒感冒、活血化瘀外傷藥等病症白蘇覺得可以合作,但癌症已經是陰實病症,必須花幾個月全方位調理和針灸才行。
老者見白蘇還是不願,沉吟片刻後說道:“白醫生,我們也知道這不符你的常規判斷,但所有科研都是在千百次實驗後獲得的,不嘗試怎麼知道是否可行?”
白蘇頷首,很欣賞且尊重科研人員的鑽研精神,“但我治病是需要針灸的,光是開藥恐怕也幫不上多大的忙。”
“......白醫生。”老者看
了眼窗外排滿的長隊,言辭懇切的繼續說道:“白醫生,你們醫館很好,你的醫術也很好,可隻有你一個人,一人之力有限,眾人之力無窮,我們可以一起幫助更多病人。”
白蘇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多謝老先生誇讚,你們也是最可敬的醫者,所以希望你們儘快研究出特效藥,儘可能的幫助更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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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科研專家們無奈的笑了笑,隻能起身告辭,“白醫生,還請你再考慮考慮,如果能合作研究出藥品,也是功德一件。”
白蘇頷首,然後看向專家們禿頭聰明絕頂的腦袋,“熬夜動腦傷感傷腎,還會導致脫發各方麵氣血不和,你們需要把脈看開點藥嗎?”
老者們笑了笑,接受了白蘇的好意,然後一一把脈開了藥離開,離開前再誠懇請求白蘇再考慮考慮。
等他們走後,曲大夫湊了過來,“小白醫生,他們可都是醫學界大佬,你真的不和他們合作?”
白蘇嗯了一聲。
王大夫斟酌詢問:“小白醫生也是因為西醫的某些作為不願意合作?”
白蘇知道李大夫的意思,中醫早些年被西醫多方打壓、排斥、詆毀,以至近些年傳承斷代,幾乎鮮少人再相信中醫醫術,如今白氏醫館揚名四海,也算是為中醫掙回了一些認可和尊重。
“當然不是。”白蘇沒那麼小心眼,“我開醫館也是為了治病救人,若合作能救更多人我是願意的,可現實是需要辯證治療。”
“中醫需要一症一辯,而且我用藥都比較生猛,就算配合開出太平方也並不適合每一個病人,所以我很難想出一個可以對症每一個人、並有效的方子,若是藥不好拖延病情,我便是罪人。”
“師父說得沒錯,師父給辛老他們看診都是每天把脈,根據脈象調整針灸穴位、深度、藥材用量,完全不像西醫都是合成藥,成人固定幾顆,小孩固定幾顆。”程冬冬也希望有藥可以治遍天下病人,可現實並不允許。
曲大夫歎了口氣,“確實不好結合,而且小白醫生是純傳承治療方式,更不好結合了。”
李大夫他們也跟著歎氣,然後看著門口排隊等候看診的癌症病人們,“那隻能一個一個來了。”
“哎,要是有很多個師父就好了,就可以幫助更多病人看診。”程冬冬歎息了一聲,“可惜師父隻有一個。”
慕名而來的病人都快將醫館大門擠破了,可白蘇一天隻能看一百多個病人,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要是我們能幫師父就好了。”程冬冬目前隻能幫忙看一些普通病例,複雜、嚴重的癌症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想幫我啊?你們就多多練氣功啊,練氣入體了就能幫我了。”白蘇拿書將程冬冬、何信、薑芝芝、陸問幾個拍了一下,“你們多練練!”
“還有曲大夫你們......”白蘇看向幾個品行端正的老大夫,“你們也要多練氣,尤其是李大夫,你是最擅長針灸的,回頭多看看癌症脈案,也幫著分擔一些輕症病患。”
李大夫笑著應好,來醫館幫忙本也是為了向白蘇多學學,精進自己醫術,多救治一些病人。
曲大夫他們空餘時間也多放在練氣上,無法練出氣便很難達到白蘇醫術的高度,不過年紀大了練氣有些難,程冬冬他們年輕人倒是很快琢磨出了一點秘訣,隱約已經能感受到一絲氣的遊動了。
“師父,我感受到了。”薑芝芝來得晚,卻學得快,在程冬冬感知到時,她也感知到了氣。
“好羨慕有天賦的人,從你拜師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就捕捉到了。”程冬冬圓潤的眼睛裡流露出豔羨,“人比人氣死人呐。”
“那就不要比啊。”薑芝芝笑著活動了四肢,“師父,我感受到了是不是就可以練習紮針了?”
白蘇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叫她,“你先把基礎打好吧。”
“噢噢。”薑芝芝也不失望,繼續翻看醫書去了,何信幾個見狀,也默默去拿起醫書背了起來,免得落後了她。
白蘇看了幾人都不甘落後,嘴角勾了起來,“師兄,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就是性子太鬨騰了。”檀越看了眼薑芝芝後又看向何信,這個又太老實了。
“但天賦極好。”白蘇扶著檀越推著助行器慢慢走出去透氣,“她隻要靜得下性子學,以後至少是一代名醫。”
“那是你教導得好。”檀越慢慢移到後院門外,望著濕漉漉的藥田,藥材葉上大多都覆了一層薄薄白雪。
“多謝師兄誇獎。”白蘇笑著扶著他坐在屋簷下放著的木椅上,外間了寒風冷冽,風裡夾雜著雪鬆草木味,“那幾位老者說的有句話還是很在理,一人之力有限,眾人之力無窮。”
“太多病人了,我真的看過不過來。”白蘇挨著師兄坐下,“程冬冬他們雖有天賦,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傳承中醫的總歸是太少,光靠咱們也救不了太多人。”
“等他們學好了,以後再代代相傳便多了。”檀越望著遠處皚皚的白雪,“又或者可以學學藥王穀,先選一些人看看天賦,天賦好的招進來,之後再考驗品性,若是天賦好品性好再留下,長此以往自然能桃李滿天下。”
“我想想吧。”白蘇想要傳承弘揚中醫,這自然是個好法子,但她好忙,完全沒空教大家。
“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檀越側目看向白蘇,“如今網上白氏醫館治好多例癌症的新聞已經全網傳開,研究所的人應該還是不會放棄。”
“我也有心想幫大家,但咱們治病最重要是針灸和辯證。”白蘇覺得中西醫結合在這裡行不通,隻拿藥方不對症也沒用。
“若一定要找你,又無法對症下藥,當以破陰實為主。”檀越覺得白蘇是個十分善良的醫者,大概是不忍心病人受苦的,所以提醒了白蘇幾句,“隻是劑量得平庸許多。”
“太過平庸豈不是敗壞咱們醫館招牌。”白蘇輕歎了一口氣,事事難全啊,“再說吧。”
和他們預料的一樣,研究所的人又陸陸續續的找上門了,上門
的多是那位老者,老者姓趙,被人稱呼他為趙教授。
趙教授每次過來都不會直接打擾,而是坐在休息處等著,時不時看看其他病人的情況,偶爾會幫一些心臟不全、神經性損傷的等病人科普一下,偶爾也會和曲大夫他們交流交流西醫不同的治療方式。
連續來了四五次後,不少病人都認識他了,“趙教授你又來找白醫生了?”
“是啊,有些問題想再了解了解。”趙教授一是來找白蘇合作,一也是想了解谘詢一些中醫相關知識,他已經尋過其他中醫大夫,其他中醫大夫說是什麼陰實,需要調理身體環境,但他們開的藥沒有白蘇的好。
程冬冬聽到動靜,和白蘇告狀:“師父,那老頭是纏上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