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直在觀察天氣,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老黎的唉聲歎氣,心底還是有些慌張,“黎叔,最近雖沒下雨,但也遠沒有到乾旱的地步,怎麼會漲這麼快?”
老黎解釋:“其他城市乾旱較為明顯,而且我發現春和堂和回春堂最近囤藥也比較多,還有其他一些藥廠也有囤貨。”
“因為我們用藥量增加的緣故?”白蘇詢問道。
“你們藥量其實不算大,還不如極大有名藥廠呢。”老黎頓了頓,“不過我發現回春堂那邊收草藥有些還要鮮活帶根帶泥的呢,也不知道是想培植還是做什麼。”
老黎隨意說著,並沒有放在心上:“白蘇,自從你們醫館揚名後,許多藥農看到希望,都打算繼續種植草藥,還說要包山多種植一些。”
白蘇覺得有些奇怪,但被老黎說的藥農事情轉移走了注意力,“如果是模擬野生環境、藥材藥性好,回頭可以送來看看。”
“我知道。”老黎有這方麵經驗,可以指導藥農們種出白蘇滿意的藥材,“白蘇,藥材價格節節攀升,後續還可能斷貨,可還要再準備一些?”
白蘇不明白其他藥材商的企圖,但考慮到醫館和藥廠,所以斟酌後讓老黎再多備一些貨,以備不時之需。
老黎應著好,然後繼續費儘心力到處跑山裡收購各種野生草藥去了,隻要價格給得好,還是能買到想要的草藥。
掛掉電話後,白蘇將自己的疑惑告訴師兄,“回春堂他們怎麼還收帶根帶泥的,他們不可能是想要轉種植藥材賺我們錢吧。”
“......明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做?”檀越也覺得有些奇怪,“我讓寧遠去查查。”
白蘇頷首:“好,順便讓他多備一點藥材,多一點有備無患。”
目前醫館是有囤兩年用量的,但藥廠那邊不多,而且癌症病人對去瘕丸的需求迫在眉睫,一定不能斷貨的。
白蘇憂患意識重,擔心以後繼續天旱買不到足夠的藥材,於是又聯係了平日為醫館送藥材的李大叔等人,表示想多收一些野生斷續、仙鶴草、老鸛草、獨活等藥材。
價格給得好,李大叔他們立即應下來,一有空就去挖藥材。
何信看小師姐想多收藥,於是主動提及:“小師姐,我們老家很多山,山裡也有許多草藥,我讓我爸媽幫忙挖一些吧?”
“他們認得,就可以挖一些過來,回頭直接結算就行。”白蘇一直都很照顧何信家裡的,所以直接說道。
“師父,那我們自己也可以挖吧,我昨天去學院那邊看到路邊很多車前草、蒲公英、紫地丁。”程冬冬有些躍躍欲試,“師父,芝芝還沒有出去認過草藥呢,要帶她去認認的吧。”
白蘇挑眉看向一向活躍的程冬冬,“確定不是你想去?”
“我也想,芝芝也想。”程冬冬朝薑芝芝眨了眨眼,“對吧?”
薑芝芝忙不迭的點頭,她這小半年記了至少上千種藥了,還隻認過乾
藥材呢。
白蘇看了看也是躍躍欲試的薑芝芝,遲疑著點了下頭:“清明過後正是采藥的好時候,抽一天下午放假去吧。”
“誒。⒌[]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程冬冬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跑去通知張辛夷他們去了。
等何信他們散開,檀越從開滿梨花的梨樹下朝白蘇走過來,輕聲說道:“你儘會慣他們。”
“哪有?我們以往也要上山草藥啊,薑芝芝來醫館後也一直隻從書裡和周邊草藥認,確實應該去山裡轉一轉。”白蘇也好久沒有采藥了,倒是有些懷念,她朝檀越眨了眨眼,“師兄,你不懷念以前采草藥的日子嗎?”
檀越自然也是懷念的,尤其是帶著白蘇一起上山的日子,說說笑笑著走過崎嶇山路,絲毫都不覺得累了,“那明日就去?”
“......”白蘇一臉好笑的看著他,“你剛才還不想去,怎麼一下變這麼快。”
“同你一道便願意。”檀越伸手為她捋了下耳畔垂落的烏青發絲,“山上有些什麼草藥?有人參、首烏嗎?”
“大概是沒有的,可能五加皮、勞力草之類的比較多。”白蘇說起來也有些躍躍欲試,中醫人的采藥魂要燃燒起來了。
因為謝菘藍他們針灸取得了一定成效,許多癌症患者都就近治療,白氏醫館這邊聚集的人便少了一點。
因此他們利索的抽了一個病人不多的下午,給自己放一個假,然後醫館所有人一起拿著藥櫥鋤、籃子、小背簍一起溜達著去了小鎮後麵茂密的山林。
一路草木茂盛,野花遍野,透出暖春的色調,眾人沿著小路往蜿蜒的小路往山上走,不知是誰起了個頭,“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
跟著程冬冬就背了起來:“夏三月,此謂蕃秀。天地氣交,萬物華實......”
澄澈晴朗的聲音在林間飄散,順著風飄向遠處摘野菜的村民們耳中,村民們伸長脖子望著白蘇、檀越等人的身影:“白醫生她們是去郊遊嗎?”
“可能是吧,過完年就一直忙,去山上溜達溜達歇歇氣也挺好的。”
被認為出來郊遊的眾人走進雜草叢生的林子裡,薑芝芝興奮的看著路邊的小白菊,“師父,我知道這個小白菊,有養肝明目、疏風清熱的作用。”
李大夫摸了摸呼吸:“大部分菊花都是一種功效,細致的可以按顏色區分,一般白菊花以清熱解毒、立咽喉為主,野菊花以解毒消腫為主,黃菊花以養肝明目為主,胎菊以以疏風散熱為主。”②
薑芝芝點了點頭,默默記下後又看向旁邊的茵陳,仔細辨認後問道:“李大夫,這是茵陳對吧?”
李大夫點了點頭,“茵陳有清利濕熱、利膽退黃的功效,一般分春秋季節采摘,春天摘嫩苗,所以稱為綿茵陳,秋天摘稱為花茵陳,綿茵陳對濕熱、寒濕效果更好,花茵陳也有效,但更偏向於保肝。”③
程冬冬他們聽後紛紛點頭,反正兩者都有消炎作用,他們轉頭看向和檀
越站在鬆樹下研究鬆脂的白蘇,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師父,咱們醫館需要挺多茵陳,要不要摘一些?”
白蘇看向躍躍欲試的眾人笑著點了點頭,“摘。”
她頓了頓,“不如玩個遊戲吧,山裡草藥多,今天誰辨認出、采的品種最多,就給一個獎勵。”
何信眼巴巴詢問道:“小師姐,什麼獎勵啊?”
白蘇說道:“明天給病人針灸的機會。”
“!!!”早就想上手實踐的程冬冬幾人立即去薅眼前的一叢茵陳。
“......必須保證品相能入藥,亂七八糟的不算。”白蘇頓了頓,“如果數量多,五斤也可以加算一種。”
本來隻想每一種挖一窩的程冬冬頓時停了下來,茵陳這麼多,多割幾把能換好幾種了,於是大家都耐下性子,慢慢的開始挖野草。
白蘇笑了笑,則拿刀小心將樹乾上的鬆脂取下來,鬆脂有止痛止癢殺蟲、消腫解毒、收斂止血的功效,回頭可以試試做純天然的止癢膏。
檀越則走到另一側,小心挖出一株玉竹,玉竹不是竹子,隻是莖乾筆直,有些像竹節杆,是補中益氣的好藥。
“師兄,這裡還有活血消腫、行氣止痛的山蒟,還有一大片呢,回頭等秋天再來收。”白蘇望著攀援在石頭上的山蒟,默默為它定好了未來。
“這裡還有不少龍膽草,快點來挖。”曲大夫看著旁邊陰暗處的一片龍膽草,欣喜的拿出小藥鋤開始挖。
大夫都是愛惜藥材的,沒像學徒們一般為了挖更多品種藥材而急手急腳,都是仔仔細細的小心挖出,再抖出泥土,挖得很仔細,深怕弄壞了根杆,影響了藥效。
白蘇和檀越往林子深處走了走,裡麵還有一些蒼術,蒼術性溫,燥濕健脾,祛風散寒,明目辟穢,也是醫院裡的常用藥,能多一點是一點。
白蘇蹲下和師兄一起挖著蒼術,“師兄,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山裡挖蒼術那一次,差點被蛇咬?”
檀越回想起第一次帶她去山裡采藥,那時她剛去藥王穀,學了一個月左右便去山裡采藥,那還不算太熟悉,隻是單純盯著她們采藥。
小白蘇因為認識許多草藥,自然脫穎而出,他也忍不住多看幾眼,就在那時有一條蛇從蒼術叢裡竄出來,差點撞白蘇臉上。
檀越連忙上去,但距離有些遠,就在他做好了最壞準備時,看到小白蘇一藥鋤釘了上去,直接挖斷了蛇的腦袋。
看到蛇頭滾落在地上後,他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小白蘇很不一樣,很冷靜果決,沒像其他小孩子尖叫啼哭,讓人忍不住多關注幾眼。
“記得,我們還取了蛇膽、蛇骨回去泡酒。”檀越說起這事眉眼不由浮出笑來。
白蘇嗯了一聲,後來蛇肉也被其他人拿去燉了龍鳳湯,湯燉得很鮮美,但她謹記那是野生動物,功效再好,也一口都沒吃。
也是自那次之後,檀越私下便多關注白蘇一些了,偶爾看到她對著藥材發呆,偶爾看到她坐
在月夜下偷偷抹眼淚,便猜想她是想家了,於是下意識的給她帶一些糕點、糖果哄哄她。
一來一往間,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
“師兄,這裡麵不會有蛇吧?”白蘇回憶著過去,忽然有些警惕地看了眼草叢,剛小聲和師兄嘀咕完就聽到林子裡穿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往師兄身邊靠了靠:“師兄,我不會烏鴉嘴了吧。”
“不會。”檀越撿起一塊石子朝傳來動靜的方向扔去。
啪——
一聲響動後,一隻灰白的兔子從草叢裡蹦了出來。
“是兔子。”白蘇立即站起來,循著兔子逃跑的方向望去,眼尖地發現兔子慌不擇路的跑向了何信幾人,“何信,你們看兔子。”
何信幾人齊刷刷看向胖兔子跑走的方向,立即顧不上挖草藥了,直接飛奔向了兔子,試圖抓住它:“快點來幫忙啊!”
程冬冬等人也追了上去,一時間林子裡一片雞飛狗跳。
“你們小心一點。”白蘇笑著望著眾人的背影,然後拉著師兄一起跟了上去,兩人穿過長滿了貝母、知母的的斜坡邊,跑到了長了不少艾草的溪邊。
到溪邊後,兔子就消失不見了,眾人望著河邊茂盛的草叢,拿著棍子敲敲打打著,“野兔子跑哪裡去了?”
“去這邊看看?”江木通指著右邊的方向。
幾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一下子便被挑動了探險心,立即朝右邊搜索起來。
“一群幼稚小鬼。”白蘇看著周圍潮濕的環境,還是提醒大家小心蛇,提醒完了之後走到溪邊開始摘旁邊最嫩的艾蒿,“兔子狡兔三窟,他們大概是抓不到的。”
檀越剛才瞧著兔子似去了彆處,但他們去跑去了右邊,“一定抓不到。”
“還好我們有艾蒿,晚點回家做青團。”白蘇笑著將艾蒿放到籃子裡,“師兄,我們晚上做一點紅豆餡兒、臘肉餡兒,再做一點竹筍餡兒?我看那邊春筍好嫩,咱們多摘一些回去。”
“好。”檀越笑吟吟的點頭,白蘇說什麼都好了。
兩人湊在一起摘著草藥,等摘了滿滿一籃子後,何信他們垂頭喪氣的空手而歸了,各個滿臉都十分懊惱,“我們跑快一點就好了!”
“可惜了,麻辣兔頭沒有了。”程冬冬懊惱得很。
白蘇和檀越相視一笑,就猜到這樣了,“彆歎氣了,你們快些挖草藥,彆忘了你們的正事。”
“噢噢噢。”眾人立即撿回自己的藥鋤,開始挖自己的草藥。
一挖一下午。
最後每個人都挖了七八十斤。
滿載而歸後沿著小路往山下走,路上遇到幾個在路邊種芋頭,芋頭消瘀散結,村民都愛在屋前屋後種一點。
再往山下走一些,剛好經過正在修建的學院,學院依山傍水二建,已經初具雛形,遠遠望去宛如一處古香古色的宮殿,令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多看幾眼。
經過的村民看著建了一半的房子詢問白蘇:“
白蘇,你們家這房子按照這個速度?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六月底就能建好吧。”
“差不多吧。”白蘇盤算著六月建好,便對外招學徒了。
“我聽說你們要招學徒,我家孩子能行嗎?”村民又詢問。
“得看有沒有學醫的天賦,還要學十幾年。”白蘇頓了頓,“如果耐得住性子,回頭可以來入學考試。”
“這麼久?還要考試啊。”村民還以為就報個名就好了呢。
白蘇笑了笑,沒有再多解釋什麼,提著艾蒿快步和師兄往家裡走去。
到了家時間尚早,阿姨取了艾蒿去取汁做麵團,白蘇則開始清點大家的藥材,板著臉說道:“自己挖的自己報名字和藥性,報錯的扣一種。”
薑芝芝頓時如喪考妣,她是學得最晚的,記憶再好也不如人家背了幾年的,“甘草益氣補中、祛痰止咳,蘆根清熱瀉火、生津止渴、止嘔利尿,鬆針祛風明目、解毒止癢......”④
白蘇聽她一一對照藥材念完,一共三十六種藥材,記錯了三種。
旁邊程冬冬一共有五十種,包括蒲公英、知母、貝母等草藥,何信一直跟著白蘇爺爺采藥,認野生草藥也厲害的,直接挖了八十多種,如果時間允許,他還能采更多,其他幾個學徒也不錯,但不如何信。
何信聽到最後是他挖的最多,有些不敢置信,“小師姐......”
“恭喜啊,采了最多品種的藥。”白蘇讚賞的看著他,之前五年認藥、製藥都沒有白費,“正好你最近針灸練得不錯,明天上午給大家試試。”
“誒。”何信高興得合不攏嘴,終於可以對病人下手了。
“信兒......”程冬冬全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何信,“怎麼就讓你搶先了呢?”
何信嘿嘿嘿地傻笑。
程冬冬哼哼兩聲,轉頭眼巴巴的望著白蘇:“師父,我們也想幫病人針灸。”
“你們能認乾草藥,卻認不出活草藥,好意思給病人針灸嗎?”白蘇板起臉,擺出師父氣勢,“我們可以用的藥材共有上萬種,常用藥近千種,我不要求你們全都會,但常用藥野外形態必須認識,熟悉全部藥性後才能自己琢磨新藥方。”
程冬冬背了上千種的,但活藥材還是見太少了,他也知道自己欠缺很多了:“師父,那我有時間多去山裡轉轉。”
白蘇頷首,沒有阻攔,讓幾人將藥材處理乾淨,她則溜達跑去廚房,洗了洗手和阿姨一起準備餡料。
將餡料炒一炒,然後用艾蒿汁揉的糯米粉團開始包青團,一個一個揉搓的圓滾滾的,然後用新鮮的芭蕉葉包著放進蒸籠裡。
一共做了三種餡兒,分彆各做了兩籠,一起上鍋大火蒸,半小時後便都熟了。
白蘇掐著時間解開蒸籠,一股淡淡的艾蒿香撲麵而來,她拿起一個綠油油的青團,皮薄柔軟,輕輕吹了吹後嘗了一口,入口綿糯細膩,餡兒香甜紮實,味道極好。
“真不錯。”白蘇每一種挑了幾個送去給王婆婆,剩下的和晚
飯一起端上桌,她率先給檀越挑了紅豆餡兒的青團。
檀越偏愛紅豆餡兒的青團,夾起一個嘗了一口,與記憶力白蘇做的味道一模一樣,綿糯細膩,香甜濃鬱,“很好吃。”
白蘇笑著嗯了聲,“我做的。”
“知道。”檀越笑著也應了一句,“所以好吃。”
白蘇勾起嘴角,笑得開懷,“那下次再給你做。”
檀越點點頭,輕聲應著好。
傍晚山風徐徐,樹葉沙沙,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梨花隨風飄落,落在樹下的飯桌上,落在他們瘦削的肩膀上,寧靜又安好。
隔天早上。
榮獲采草藥第一名的何信跟著白蘇去幫一名鼻竇癌的病人針灸,她先和病人說了下今兒由何信針灸,針灸費用免半,病人家裡本就不寬裕,一聽減免立即答應了。
白蘇指導何信行氣針灸,何信隻能感受到一點內力,氣感不是很足,但位置、深度是找得極準的。
程冬冬他們就圍在旁邊觀摩,大家心底各自琢磨著如果是自己針哪個穴位、下針多深。
白蘇看著眾人好學的模樣,輕輕笑了笑,但沒讓他們上手針灸,畢竟這是獎勵。
之後程冬冬他們一有時間就去河邊、後山認草藥,進步極為時速,不到一周時間,就從山裡搬回近五百種草藥。
看在他們認了許多草藥和增加了醫館庫存的份上,白蘇也分彆讓他們幫病人針灸了,都行氣針灸了一番,慢慢找到了一些竅門。
白蘇因此將一些腿疼、手疼、肚子疼、發燒等小病針灸交給了程冬冬幾人,他們簡單針灸後效果也都不錯。
他們能分擔一些後,白蘇就有更多時間看診了,“叫病人進來吧。”
一個雙腿臃腫的男人被人攙扶著走進診室,坐下後就撩起雙腿,雙腿腫大,像是肥胖者脂肪堆積一般,但他胳膊、身體和臉又明顯很瘦削。
“白醫生,我前段時間去國外出差回來,發現陰囊、雙腿都明顯腫大,去醫院檢查是象皮病,說我是感染了血絲蟲病。”男人主動提起自己的病情,“目前服用了半個多月沙殺蟲殺菌藥,有一些效果,但雙腿還是沒有消除腫脹,醫生說還得一段時間,可現在已經嚴重我的生活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