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2)

聽到謝留行的話,白蘇臉色微沉,有些無語的輕笑了一聲,她們的中醫是從老祖宗那兒傳承下來的瑰寶,自己人各種抹黑打壓、不重視,反被那些偷走的人壓了一頭,說出來都可笑。

“謝老,連你也比不過嗎?”白蘇語氣很輕,但是咬著牙問的。

“我沒有參與。”謝留行聽出白蘇語氣裡的不悅,連忙同她解釋說道:“是杏林堂、中醫院負責籌辦的,主要是為了中外中醫藥產業園、康養樂園等項目助力,隻籌辦了兩屆,原本沒有比試環節,是R國提議讓年輕中醫比試一下臨時加的,參加的多是中醫院剛上崗的年輕中醫。”

謝留行斟酌著說道:“白醫生,你也知道現在年輕中醫的情況,幾年時間很難學成器的。”

“這不是借口。”白蘇之更無接受的是其他中醫坐以待斃,中醫在這裡起源,大家不重視,反被其他人偷走當成珍寶,還比她們的中醫更精通。

而且還容許建什麼中外中醫藥產業園、康養樂園讓國外中醫來指點碾壓!真是諷刺!“難怪這些年中醫式微。”

謝留行汗顏,同時也很心虛,中醫式微不止有被資本打壓、抹黑的緣故,也有他們自身的問題,他雖未摻和進去,但除了正常開醫館,也並未為像白蘇這般為傳承弘揚中醫做出這麼多努力。

“之前我不是中醫協會會長,對許多事都無可奈何,如今我肩負責任,想將丟掉的臉麵掙回來,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中醫真正的厲害。”謝留行以為杏林堂跑出國了,他們不會再來,結果沒想到不止來了,還提前來了C城,還表示想要圍觀一下明日的中醫比試。

說是圍觀,但估計還會有其他操作,謝留行推測傑克教授等人還有其他目的,但他們中醫協會也不是擺設,“白醫生,我本想拒絕,但拒絕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

白蘇捏了捏眉心,“謝老,中醫協會又不是餐館,你可以拒絕。”

“就算是餐館,也可以拒絕。”檀越在旁邊補了一句。

謝留行當然知道可以拒絕,但他太想坐穩中醫協會會長這個位置,因此更不願意被看扁,再加上一起吃飯的張老他們也說可以參觀,他也不好再多言語。

白蘇蹙眉:“他們關係很好?”

“在這個圈子裡或多或少都有幾麵之緣。”謝留行頓了頓:“其實說起來他們和沈家關係最好,隻是沈家走了。”

他說完後繞回正題:“白醫生,我們真的需要你坐鎮。”

白蘇遲疑著說道:“他隻是看看,應該不會做什麼。”

謝留行歎氣:“希望吧,以防萬一,還是希望白醫生你明日在這裡。”

“......”白蘇轉頭看向師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說道:“謝老,答應幫你可以,但你回頭得去傳承學院擔個副校長什麼的職位。”

謝留行默了默,感覺他有些吃虧呢?

白蘇挑眉:“不願意嗎?不願意的話我就回去了。”

謝留行不再猶豫,立即說:“願意。”

“白醫生,我以後長期幫你乾活,其他事情你也得多幫幫我。”

白蘇遲疑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隻要是為了中醫傳承,有時間會的。”

謝老非常圓滑,但卻也是個願意為中醫出力的人,所以白蘇這幾次才沒有拒絕他。

掛掉電話,白蘇看向師兄,輕輕喊了一聲:“師兄......”

檀越明白她的意思,也支持她去做,“他們想要圍觀中醫內部比試恐怕就目的不純,去看看也好。”

“不外乎也是惦記醫方罷了。”白蘇記得剛才那個叫亨利說他們是專程來請教的,“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會托關係繞去找謝老。”

“得小心一些。”檀越想到囤了許多藥材回春堂,又打電話讓寧遠再去查一查。

白蘇也給曲大夫、程冬冬他們打了電話,說了今晚的事情,讓曲大夫他們先回去經營醫館,他們也學了治療癌症的相關藥方、針法,是可以處理一些癌症病例的。

交代清楚後,白蘇和檀越回到家中,白日裡買的裝飾品已經被寧遠讓人提前擺放好,沙發上放著的幾個色澤明豔的靠枕為灰白簡明的客廳增加了幾分色彩。

更換的原木色係的實木長桌上擺放著精心插好的鈴蘭花,一朵一朵的白色小花朵斜斜垂落,幽雅清麗,芳香宜人。

白蘇瞧著那花,清冷裡又透著幾分嬌俏。

白色鈴蘭花的花語是純潔的愛情,不過白蘇第一時間想的是回頭花凋謝了也彆扔,收起來回頭治病,畢竟鈴蘭對溫陽利水、活血祛風的功效。

白蘇又將買的其他擺件放上,整個清冷乾淨的家慢慢多了許多生活氣息,因謝老那個消息帶來的不快也漸漸消退。

檀越將煮好的紅棗薑棗茶遞給白蘇,“喝一點吧。”

白蘇接過紅棗薑棗茶喝了一口,入口辛辣,還帶著紅糖獨屬的甘甜,茶水熱乎乎的,順著喉嚨流入胃裡,慢慢驅散了海鮮殘留的濕寒,身體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白蘇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好喝。”

檀越看著她眉眼裡的笑意,猜她心情好了一些,又給她添了一杯,“多喝一點。”

“好。”白蘇挨著師兄坐在,一人一杯慢慢喝著,不過因為她是女生,所以多喝了兩杯。

但一寒一熱交替,導致五臟六腑有些不安寧,以至於白蘇一整夜都沒有睡不安穩,隔天早上出發去郊區莊園時,整個人都顯得很疲倦。

程冬冬注意到白蘇精神不好,“師父,是因為擔心沒睡好嗎?”

“不是,昨晚寒涼、熱性的東西吃多了。”白蘇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程冬冬噢噢兩聲,然後說起正題:“師父,他們想乾什麼?”

白蘇心底有猜測,但沒有和兩人多說:“去看看就知道了。”

車很快開到了郊區莊園,一下車謝菘藍就迎了上來,“師父早上好,檀醫生沒過來?”

白蘇頷首

,“他有工作。”

“師父?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裡麵請。”謝菘藍指著莊園後麵的方向,“我父親和周老他們在後麵安排,就等您了。”

白蘇頷首,跟著他往裡走,還是之前交流會所在的寬敞草坪,布置和之前相差無幾,但多了評委席,已經一百張看診的桌子。

而旁邊還有很多圍觀的椅子席位,大概有幾百張,比之前上了一大半,“人都回去了?”

謝留行嗯了一聲:“不參加比試的中醫大部分都已經提前離開,之前有一千多人,現在隻要五百人左右留下,還有大半都是得知有國外中醫來參觀才留下來壯氣勢的。”

白蘇頷首,跟著謝留行走到評委席中央的位置,成為了十位評委裡最年輕、最亮眼的一個。

因此亨利跟隨老師一進入會場,就眼尖的看到了白蘇,連忙領著自己的老師傑克教授走到了白蘇跟前,“白醫生,咱們又見麵了。”

“這是我的老師,傑克教授。”亨利自來熟的介紹了起來,“昨晚老師得知錯過遇見白醫生後,十分懊悔沒去餐廳,得知白醫生今日在這裡,特意趕早過來了。”

白蘇神色淡淡的點了下頭。

“白醫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和傳言中一般年輕,本想過兩日去小鎮拜訪你,沒想到提前在這裡遇見你了。”五十多歲的傑克教授笑吟吟的上前和白蘇打招呼,他笑得很和善,看起來像個慈愛的老頭。

但白蘇心底湧上防備,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好。”

傑克教授渾然不在意白蘇的語氣,又進一步的說道:“之前聽聞白醫生醫術了得,不僅研究出癌症藥方,還極為擅長針灸,我也對針灸有一些研究心得,待會兒方便的時候能否找你請教?”

跟在傑克教授旁邊的中年男人附和著:“是啊,傑克教授是M國很有名的中醫,極擅長五行針灸,還寫了幾本五行針灸相關書籍,很適合國內中醫人士學習,還開設了中醫針灸培訓班,教了許多學生。”

白蘇記得這個中年男人,昨天和回春堂的人走得挺近的。

被吹捧的傑克教授笑了笑,然後從學生手裡拿過一本自己寫的五行針灸簡明手冊送給白蘇,“白醫生,這是我總結多年從醫經驗編寫的,送給你,有機會我們互相交流。”

旁邊的程冬冬、薑芝芝、謝菘藍等人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哪有外人給本土中醫送書指點的道理?表麵看著是想和善交流,實則打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白蘇麵色如常的接過,語氣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讓人聽不出喜怒。

傑克教授笑嗬嗬的還想繼續說話,外麵又有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老者,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頭發銀白,瞧著十分乾瘦。

“是村上教授。”傑克教授和白蘇說了一聲抱歉,然後便朝對方走過去打招呼,態度尊敬,似乎非常尊重對方。

白蘇偏頭打量過去,那人長了一雙銳利鷹眼,看起來有些深沉。

“白醫生,那是村上教授,就是他說想要來湊個熱鬨。”剛

招待完這些人走回來的謝留行注意到白蘇的視線,小聲和她解釋了一句,“他醫術精湛,比其他外國中醫更好,前兩次中外交流會也是他指點著他徒弟碾壓了其他年輕中醫。”

白蘇聽到這話,又再次看了眼村上教授,剛好也對上他投過來的審視視線,隨後他朝白蘇和善的笑了笑,笑意遮掩了眼底的精光。

白蘇直覺這人不像臉上的笑這麼和善,直接移開視線,看向已經陸陸續續進入會場的其他中醫,“是要開始了嗎?”

“對。”謝留行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開始說話,都是‘弘揚中醫藥傳統文化,傳播中醫藥知識’之類的官話,“為表重視,我們專門請來了醫術精湛、德高位重的白醫生、周醫生等大夫做評委,同時還歡迎村上教授、傑克教授來觀賽。”

謝留行長篇大論後就宣布規則,“這次報名參加內部比試交流的有一百名年輕中醫,人數比較多,所以我們分為幾輪淘汰製,每一輪淘汰一半,最終評選出前三,前三名分彆獎勵手工金針、手工銀針以及一張跌打損傷的普方。”

金針、銀針都是李氏針製作的普通針,不算很珍貴,但也是普通中醫舍不得置辦的。

“第一輪一共十名病人,十人一組,十五分鐘內為對應的病人進行把脈辯證,期間他們不會告知病情,你們進行辯證、開方,然後交由評委判定,評出每個病例前最正確最合理的處方,由評委裁定。”

謝留行說完時警惕地看了眼村上教授等人,確定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後稍稍鬆了一口氣,真怕他們突然出聲說要參與比試,參加比試的中醫醫術算不得太好,若是對上,必然輸得極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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