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好衣服,外麵又吵起來了,許園趁著焦司純被焦海峰哄到了書房,把焦司純珍藏的明星周邊清理出來打算扔垃圾桶,剛到門口被焦司純發現了,焦司純歇斯底裡的哭鬨。
焦棠靠在門板上,聽到焦司純摔門而去,焦海峰和許園吵了兩句,一起追了出去。客廳沒了動靜,她才拎著書包出門。
保姆在收拾客廳的狼藉,滿地都是明星海報應援手幅,花花綠綠一片。
“彆踩,這可是純純的寶貝。”保姆指了指旁邊的路,說道,“你走那邊。”
焦棠停住腳步側頭辨認地上海報的內容,人頭被撕掉了,隻剩下半截身子,穿著破洞破到大腿根的褲子,海報最底下用金筆簽著一個張牙舞爪的英文NEO。
焦棠把書包背好,走出了門。
炎炎夏日,空氣滾燙,路邊的野狗都不敢出門,焦棠卻被趕出了門。
焦棠走出小區接到景思明的電話。
“焦棠棠,你到底選什麼?怎麼不回我消息?”
“文科。”焦棠仰頭從茂密的樹隙之間看刺目的陽光。
“你是為了我選的?”景思明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聲,“那我們能繼續坐同桌了,真好。”
“不是,我統計了近二十年成功商業大佬的學曆,文科占比高。”焦棠皺了下眉,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追星?那你知道NEO嗎?好像是個歌手。”
“NEO?是Neo嗎?”景思明讀了整個單詞的音,“夏天樂隊的主唱,最近很火,你怎麼也關注這個了?”
“他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表演活動?”
“燕山音樂節,今天晚上,我正在過去的路上,你要一起去看嗎?我這裡有票。我以為你對這些沒興趣,都不敢邀請你。”
“在哪裡?門票多少錢?”
“在燕山新區,這個音樂節規模很小很小,沒什麼大咖,好幾個平台免費送門票。我也是搶的免費票,不花錢,我去接你?”
“不用接,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
“那我在檢票處等你。”
燕山新區十分偏僻,焦棠坐了一個半小時地鐵加一個小時公交車才到燕山音樂廣場外麵,被層層疊疊的藍鐵皮擋住了去路,遙遙聽到裡麵有音樂聲。
她繞了兩大圈,在藍鐵皮之間東拐西拐,拐進了一片嶄新的白房子處,音樂聲震耳欲聾,似乎近在咫尺,可她看不到檢票口。這一塊一邊用鐵皮封起來,另一邊寫著內部入口,到處都是忙碌的戴著工作牌的成年人。
焦棠打開微信發消息給景思明,讓他發具體定位過來,她有些不太敢往裡進。
景思明很快就把定位發了過來,焦棠打開地圖查看,一輛大車開了進來,鳴著尖銳的笛聲,焦棠連忙往旁邊走想讓路。可路很窄,車跟在她後麵一路鳴笛,焦棠被趕著進了停車場。
傍晚夕陽毒辣,偌大的停車場連個樹蔭都沒有,火辣辣地照著大地。
焦棠的手機屏幕被太陽曬的反光什麼都看不清,她環顧四周,抬手擋著眼前烈日,拐進了旁邊的胡同裡。
“你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一個女孩帶著哭腔質問道,“你不喜歡我哪裡?我喜歡你,我從——”
“我不跟比我醜的談戀愛。”男生的聲音懶散慢沉,“你哭起來更醜了。”
還有跟女生比美的男生?
焦棠握著手機往裡看了眼,猝不及防撞上了少年的視線。
夕陽下,高挑清瘦的少年手指上夾著煙懶洋洋地倚靠在巨幅塗鴉牆壁上,戴著黑色漁夫,狹長深邃的丹鳳眼上挑著,浸著傲慢。
他長得確實好看,豔而絕的五官,張揚桀驁,美的極具衝擊性。
焦棠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也就愣了下。
少年直起了身,骨節修長的手指一彈煙灰,煙灰悠悠揚揚地飄落,他下頜上揚居高臨下睥睨著焦棠,語調慢條斯理,“你也是來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