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膽呢?有多大膽?
大膽到以為他會追幾百公裡,撂下所有人跑到她這裡?
少年齊禮那麼狂妄,都沒有乾過這種事。
可如今的齊禮乾了。
焦棠在齊禮手裡死過一回後,才意識到他在園區那次是有多保守。齊禮真的變了,他長大了,各方麵的長大成熟。
她的男孩長成了高大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把她握在手心裡,從身到心。
焦棠抱著枕頭繃著腳趾想往前麵爬,被他拖回去接了個深吻,他很深地往下壓,感受到她戰栗,他低頭親她,把她親的濕漉漉的,“想我嗎?”
焦棠覺得今晚大概是沒法睡了,她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水裡,帶著一種夏天連雨天的熱潮,密不透風地包裹著她。
“嗯。”焦棠很想他,從身體到心都想他,她實在受不了他這麼搞,想掙脫他的手,把臉深埋在被子裡,“想。”
“我也很想你。”齊禮退出去換了個姿勢,正麵抱著她緩慢壓入,低頭親她的睫毛,“彆閉眼,看著我。”
焦棠睜開眼看到帶著濃烈欲望的他,他明明整個人都是氣勢洶洶的,沒一點心慈手軟。可他的眼睛裡盛著溫柔,他的語調也溫柔,他逆著光,睫毛下那雙眼沉而溫和。
比起齊禮在床上發瘋,她更受不了齊禮溫柔。那種廝磨深入骨髓,他摸著她的頭頂,摸她的後頸,溫柔的她想哭。
焦棠在他的緩慢刺激下再一次看到了一片白光,她不知道今晚的結局會在哪裡,齊禮好像格外有耐心,他不著急結束,他慢條斯地裡跟她交流,感受她每一次變化。
“你為什麼以為我不會來?”他等她平複,輕輕地摸她的眼睛,“你是不自信還是不信我?”
焦棠不知道,她命懸一線,她的聲音太大了,她怕隔壁會聽到。窗戶有沒有關?這酒店看起來不怎麼樣,會不會有傳說中的偷拍神器之類。
“你寫著欲望,唱著欲望,卻不敢直麵自己的欲望。”齊禮今晚是不高興的,一直壓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焦棠走的太乾脆了,甚至走了那麼久,都不給他發一條信息,還是他主動給她發,她才回複,“許園那邊我早給解決乾淨了,她永遠不會出來。上次的熱搜,不是她乾的。你不必擔心你會給我帶來負麵影響,不會。”
焦棠試圖翻身到他身上,第一下沒翻過去。齊禮不動的時候,她是真推不翻他。他們對峙了一會兒,齊禮最終還是順著她推的動作躺下去。
這一晚瘋死了,焦棠不知道怎麼結束的,一次又一次。很累了,累的她指尖都抬不起來,她趴著感受到他的存在。跳動著的,熾熱的,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結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嚴絲合縫地貼著。
徹底結束那一刻,她幾l乎是秒睡,又被他掐醒。
“你想不想演唱會公開?”
焦棠徹底驚醒,立刻搖頭,“不想,不要,你千萬彆這麼做!禮哥,你不是席宇。”
“為什麼?”齊禮捏住她的臉頰,逼著她睜開眼看自己,“你不想公開?什麼叫我不是席宇?”
焦棠感覺自己一閉眼就要睡過去了,她成年後再沒有這樣的睡眠,這簡直是她夢想中的睡眠。
一邊是瘋狂的睡意,一邊是齊禮的給她的重磅炸|彈。
齊禮想跟她公開。
焦棠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們可以公開嗎?
“我二年前看過你的演唱會。”焦棠湊過去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她實在睜不開眼,閉著眼說話,“B市那場,我買票太晚了錯過了預售期,我從黃牛那裡買了一張站票。我記得那一場是八萬人,座無虛席,連最後一排都站滿了人,最後的合唱全場人都在哭,我也在哭。那是你,光芒萬丈,站在神壇上被人視為信仰。”
焦棠停頓了一會兒,在深夜的寂靜聲中說,“燕山音樂節那次是我第一次看演出,就是我們相遇那場演出,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拒絕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那個女生哭的很慘,我路過很好奇你長什麼樣,讓人這麼瘋狂。我沒見過那麼熾熱的愛意,我繞過去看了一眼,看到了你。後來,我在台下仰望你,我很震撼那一場演出的力量感,那種張揚肆意,那種坦蕩自由,震撼了我一整個青春。那些,都是你帶來的,我理解那個女生為什麼會那麼瘋狂地愛你,我也……愛你。”
齊禮撫開她汗濕的頭發,把她白淨的臉露出來,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後頸上,指關節克製的已經泛白了,還在用理智忍著,緩慢地撫摸著她的肌膚。
他隻是一個工作有些特殊的普通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不是神。
“你能陪我去參加《乘風》,我真的很知足了,我們合作過一場,有很多神級舞台,會被人傳唱。我們在一起,我知道你是我的,你不要……找彆人。我不需要什麼公開,禮哥,我愛你就夠了……”
焦棠趴在他脖子上睡著了,溫熱的呼吸平穩落在他的皮膚上。
齊禮有心想把她拎起來按在腿上抽一頓,她到底愛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光環?
焦棠愛他愛的很明顯,而且是無底線地愛,她喜歡他的一切,對他的身體很入迷,擁護他的事業,維護他在粉絲那裡的形象,對他沒有任何要求。
這是正常的談戀愛嗎?齊禮見彆人談戀愛,女朋友都作的跟什麼似的,要天要地,焦棠什麼都不要,甚至都不要求他愛她。正常的談戀愛得有私心,得會吃醋,得會撒嬌,得要求他做事。
他挑了她一縷頭發往手指上纏,纏了一遍又一遍。焦棠想要什麼呢?不要公開,不要求以後。什麼都以他為主,他要是個垃圾男人,他能把焦棠坑死,坑的渣都不剩。
焦棠一開始確實是以粉絲的身份出現在台下,那次燕山第一次辦音樂節,燈光搞的稀爛。有一束白光落在觀眾席,照在焦棠身上,齊禮在台上看到她了,她跟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在一起,朝他晃著手裡的熒光手環。
這也是齊禮為什麼後來那麼信景思明的話了,他見過焦棠
跟景思明在一起。
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呢?仰慕還是男女的愛?
齊禮看了她許久,才起身把她抱到另一邊乾燥的地方,收拾一片狼藉。
焦棠的行李箱裡有一次性床單,他換上新的床單讓焦棠睡安穩才去浴室衝澡。他寧願焦棠自私一點,驕縱一些,跟他折騰跟他鬨。
也不希望她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守護他。
回到床上,他躺的離焦棠有些遠,拿起自己的手機充電。
焦棠還在睡夢中不由自主地貼了過來,把手環在他的腰上,依偎著他,對他產生控製欲。睡著的人才會露出本能,這才是真正的她,依賴他,渴望跟他在一起。
齊禮的煩躁平息了一些,他把焦棠攬在懷裡,關掉燈跟她躺在一個枕頭上。焦棠在他懷裡找了舒服的位置,囈語著,“哥,你彆走……”
齊禮感覺到一萬把刀一下子紮到了他的胸口,萬箭穿心。
他靜靜看天花板,確定她是在說夢話,許久後,他才回過神來。他親了親焦棠的額頭,回她,“不走。”
齊禮沒什麼睡意,他的睡眠質量原本就很差,他少年時期就經常整夜不睡覺。他跟焦棠在一起那段時間好了一點,分手後又恢複原樣。
焦棠這話更讓他睡不著,他關掉燈,拿起了焦棠的手機劃開屏幕解鎖。
焦棠的手機很乾淨,各方麵的乾淨,像是剛從手機製造廠拿出來。以前的焦棠可不會這樣,他們剛談戀愛的時候,她還會玩一些小心思,悄悄把他的備注改成很親密的字眼,把壁紙改成很隱晦的他。
齊禮把她微信裡的自己備注改成了老公,設了置頂。
當年網暴確實給她留下了很多的陰影,這些事需要很長時間去消化,他們還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