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機相冊裡全是工作,連自拍都沒有。齊禮打開微博,想從自己的微博裡拿兩張照片,給她換壁紙,明天嚇她一跳。
焦棠的微博登上去是個小號,沒有粉絲,微博名乍一看像亂碼,字母加數字:W2OA0I1NI7Q。
齊禮盯著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挑眉頂了頂唇角,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我從2017年開始愛齊。
她還玩小號?
齊禮點開她的主頁,自我介紹:愛不是把他拉下神壇,讓他墜落。願月亮,永遠皎潔。
她這個小號沒有原創內容,全是轉發錦鯉圖還有一些營銷號故意搞的什麼神樹開花道士開光許願百試百靈,她轉發許願。
許願演唱會順利,許願一生平安順遂。
許願他會大紅大紫,被很多人愛,許願他妻子溫柔夫妻恩愛子孫滿堂。
她在齊禮的每一個重要日子都會許願,許願他一切順利,許願他健康平安。許願他星途長紅,許願他得償所願。
齊禮翻到淩晨二點,終於看完了全部的許願。她是從一八年八月開始許願,八月,是他們一起參加《新歌手》的時間。她的第一條許願終於不是齊禮了,是唯一一條跟她自己
有關的許願。
她許願:他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神明應該配神明。他對我是同情,我知道,我卑鄙無恥,利用他的同情趁虛而入。卑鄙就卑鄙吧,我求可以永遠在他身邊。什麼關係都行,願長久,願我永遠有他。
齊禮長久地看這條許願,看到手機屏幕暗下去,徹底鎖屏。他在黑暗裡俯身,把她圈在懷裡,用力抱著她。
焦棠夢到自己變成了猴子,被壓在山底下。巨大的石山完完全全壓在她身上,讓她抬不起頭,掙脫不了,身下很硌,她扭著腰動了幾l下,連屁股也被按住了。
焦棠猛地睜開眼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結,他閉著眼皺著眉在睡覺,利落的下頜在昏暗光線下顯出冷冽,英俊的臉睡著也是好看的,近在咫尺。不知道幾l點,房間很暗。焦棠混沌的大腦漸漸清晰,她是趴在齊禮懷裡,齊禮是側躺著,修長手臂橫穿過她的腰橫在她的臀部。
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湧入大腦,焦棠的臉滾燙,昨晚是怎麼睡著的?她都跟著齊禮乾了什麼?她連忙抬起上身,遠離他的手臂,壓了一晚上嗎?她個高體重可不清,壓一晚上不麻嗎?
她把他的手拿下去,想從被子裡鑽出去,後頸被薅住了,男人手上一用力把她拖了出去,再次按到他懷裡。
“幾l點?”他聲音惺忪沙啞,閉著眼低頭親了下焦棠的額頭。
他們都沒穿衣服,動一下就碰到彼此,她小心翼翼越過他的敏感部位,不去招惹沉睡的巨龍,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亮屏幕。
“七點半。”焦棠把手機放回去,兩個手機放在一起,有種很微妙的安全感,她縮回齊禮的懷裡,“你今天有工作嗎?”
“沒有。”圈住她的腰,閉著眼貼著她的額頭,“你幾l點走?”
“十點半吧,還能再睡一會兒。”焦棠看不夠似的看他那張臉,很想親他的鼻梁,“禮哥。”
“嗯。”齊禮聲音沉啞,他還沒睡醒,閉著眼繼續睡,指尖垂到她的腰下麵,很輕地拍了下,“陪我再睡一會。”
“你睡。”焦棠想移開一些,她是真不想做了,瘋勁兒過去了,現在隻剩下火辣辣的疼。
“你最想要什麼?”齊禮反而不想睡了,他睜開眼。
最想要什麼?
想要此刻成為永遠。
“我什麼都有了,沒什麼想要的。”焦棠想把他的手推開,又舍不得,任由他的手停在那裡。
“知不知道席宇要結婚了?”
“知道。”焦棠往上湧了一點,把下巴卡在他的鎖骨上,仰著頭看他,“他老婆懷孕了。”
“你想懷孕嗎?”齊禮睜開眼在黑暗中注視著她。
“啊?”焦棠眨眨眼,嗓子有些乾,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想要孩子?”
齊禮定定看著她有一分鐘,鬆開她,伸手到床頭櫃上取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我問的是你想不想。”
焦棠擁著被子往上躺了一些,接過水瓶,“謝謝。”
冰
涼的水湧進乾澀的嗓子,她隻喝了一口水瓶就被拿走了。
“你再說謝謝我不讓你喝了。”齊禮拎著水瓶,指尖點了點,掀起稠密睫毛淩厲地看著她,“跟我這麼客氣乾什麼?”
“習慣了,沒客氣。”焦棠笑著拿走水又喝了一口,還給他。齊禮也半坐起來,焦棠的視線從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劃過,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仰著頭望著他,“你真想要孩子?”
齊禮一隻手攬著她,另一手握著水瓶仰頭喝了一口水,他唇上瀲灩,喉結滾動把水咽下去,水瓶放回床頭櫃,轉頭注視著焦棠,“當年在燕山音樂節上,我說喜歡我小嬸那種類型是騙你的,我早知道她是誰,我叔叔暗戀她很多年了。我當時想讓你知難而退,想讓你回去上學。我感覺我會失控,我怕把你拖進深淵,你知道的吧?”
焦棠後來知道了,她抿了下唇,“我知道,如今我們都挺好,你怎麼想起來說這個?”
“有什麼問題我們一次性解決,有什麼誤解,我們開誠布公談。你隨便問,我每一件事都會如實告訴你。”齊禮的手停在她的腰上,“焦棠,我昨晚很晚才睡,我一直睡不著,我在想你把我當什麼了?這次重逢,我想要一個一輩子的結果,你想要什麼呢?我不知道,我看不懂你,我需要你直接告訴我。我可以接受晚一些官宣,顧及你的事業。我絕不接受一輩子地下,如果你要報複我當年讓你遭遇網暴,還有我說那些話傷害你,你不如捅我兩刀——”
“沒有,真沒有,那些事都過去了,我怎麼會記這個仇?你對我很好,齊禮,我知道好壞。”焦棠捂住他的嘴,她又不是有毛病,沒事找事,去翻沒用的賬。
齊禮親了下她的手心,又熱又癢。
焦棠收回手離開他的手,轉身去取衣服,“我說的是不要在演唱會上官宣,粉絲想看的是發光的你,而不是你的私事。我也做過你的粉絲,我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受。”
“你是因為愛我才做我的粉絲,還是因為做我的粉絲才愛我?”齊禮緩緩抬眼,看著她,“哪個先?”
焦棠找了件大T恤套到身上,站在床邊回頭看他,看了很長時間,紅著臉說,“前者。”
光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照著房間裡的輪廓。齊禮注視著安靜的焦棠,她露出來的腿白皙筆直,她乖的過分了,乖的他心疼。
“你想什麼時間官宣,我通知我的團隊,我們這邊配合你。”焦棠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可齊禮要官宣她也不會攔著,她說,“你吃早餐嗎?這家酒店有早飯,我洗個澡去餐廳給你拿點吃的吧。”
“焦棠。”齊禮看著她,突然問,“你吃過醋嗎?你吃醋什麼樣?”
焦棠嗓子動了下,在暗光裡注視他。
“你就那麼大方?我怎麼樣你都行?”齊禮語調慢沉沉的,“焦棠,你對我有沒有控製欲?你可以行使你女朋友的權利,彆對我那麼客氣。”
焦棠抿了下唇,忍著身體不適大步繞過床尾到他那邊,環視四周,又看回齊禮。齊禮姿態慵懶地靠在床頭,被子要遮不遮地橫在他的腹肌上,露出好看性感的腹肌,挑著眼尾看她。
焦棠一把把他推躺下去,在他的震驚中,手握成拳一錘床頭櫃,哐當一聲巨響,居高臨下質問他,“你不是沒找人嗎?你技術怎麼變這麼好?齊禮,你在哪裡練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