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空間裝萬物 私奔這種說法,是能要了何……(1 / 2)

時韻站在原地仔細觀察地上的草叢, 然後就發現,每一顆草都是一模一樣的,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這種東西, 在現實中,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天底下就沒有完全一樣的兩片葉子,除非是科技。

但她一身古裝,從各種細節看, 也不像是漢服愛好者的裝扮, 就是實打實的古人。

古代能存在這種高科技?要麼,她是在一個文明和地球完全不同的地方,這個她是有心理準備的——任務世界絕不可能隻有地球。聽聽那係統說的吧, 主神和邪神在宇宙中大戰……宇宙啊, 星空啊,這樣的說法, 就說明了這範圍的廣泛了。

但是,才第四個任務, 就上這種突破地球壁壘的?有點兒不太可能吧?

時韻思索半天, 覺得現在當務之急, 還是要先從這一片草地裡出來。至於外麵的世界……原主的記憶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她耐心等著就是了。

周圍目光所到之處, 全都是草地,她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隨意選了一個方向,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然後再回頭看,就感覺自己一點兒都沒有移動, 前後左右,全都是草地,半點兒差彆也沒有。

時韻有些疲憊,索性就暫且坐下來休息。等她閉上眼睛,原主的記憶就衝進來了。

等翻看完,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怎麼說呢,沒有穿越地球的壁壘,還是原先的穿越,還是古代的世界,還是熟悉的配方。原主是家裡嫡女,原本是受儘寵愛的,就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兒任性,當然這種任性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看人的時候喜歡抬下巴,說話的時候有幾分不客氣,對家裡庶出的弟弟妹妹呢,看見了就當沒看見,目不斜視,連一點兒多的眼神都不給。

更多的實際上的壞事兒,是沒做過的。彆說是害人了,這輩子連小貓小狗都沒害過。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個多月錢,家裡有個庶出的妹妹,忽然就變了性子,處處對外顯示,她在家裡被欺負了,還矛頭直指原主這個嫡出的姐姐。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世上的嫡出,有八成是不願意和庶出的來往的。庶出的呢,本身身份也不高,不能和嫡出的比較。

但怪就怪在前幾天了,庶出的妹妹何明月說是要給嫡出的原主何朧月賠禮道歉,約了她出來一起買胭脂水粉。何朧月本來不想去的,耐不住何明月說胭脂水粉鋪子裡新到了一批貨,十分出眾。

小姑娘哪兒有不喜歡漂亮的?

於是何朧月就跟著出門了,但買完了胭脂水粉,再出門去買彆的東西的時候,走到一個胡同口,也不知道回事兒,後腦勺一疼,整個人就暈過去了,再後來,就是時韻的到來了。

時韻摸著下巴在自己的大腦裡飛快的搜索,兩個條件,一個是所處之地不像是真實存在。第一個就是忽然之間轉變地方。

傳送?傳送也傳送到真實存在的地方的,又不是傳送到外太空去了。

那就隻剩下一個猜測了——空間。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是時韻過來了,因為很顯然這個空間是不能裝活物的,就像是眼前的這篇草地,就像是一個個的塑料玩意兒。何朧月暈倒的時候被送進來,然後,人就死了。

再然後,換了時韻過來,但時韻不是尋常活物,所以……不不不,說早了,她還是尋常活物的,剛才隻顧著思考沒留意到,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呼吸有點兒困難了,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是,缺氧的狀態。

小說裡的空間都能保鮮,甚至保冷保熱,那說明必然是有空間的環境有真空屬性的。她能堅持一個時辰,算新世界保護期?現下這保護期眼看要過了,她要是再不想辦法出來,怕是就真的要變成肥料了。

哦,肥料也變不成 ,大約是要變成一個不會腐爛的屍體吧。

時韻想的辦法也乾脆的很,反正四處都是草地,一望無際,光是靠走的肯定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那不如,就腳底下的這片地吧,她選擇了個看的比較順眼的,然後抬腳,使勁跺。

一下,兩下,三下……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時韻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換彆的辦法了,隻能是這條路走到黑。要麼,她今天死這兒,這個任務到此結束。要麼,她破局成功,出來做人。

時韻也不知道自己抬腿多少下,反正到最後,她已經連數數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是她力氣不夠大,是空氣實在是不夠用。

就在她眼前一黑要暈倒的時候,忽然身體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拽出來了。

猛然有新鮮的空氣湧過來,時韻立馬使勁深呼吸兩口,然後就聽見有說話的聲音:“我大姐定然沒有和人私奔,你們都是胡說的!”

有點兒耳熟,仔細想一下,竟是何明月的聲音。但時韻覺得,何明月大約是不會好心的幫自己解釋的,她現下是沒有證據能證明何明月身上是有古怪的,驀然出現,很可能是會中了何明月的圈套的。

因為她現在也不太確定她被拽出來,到底是因為快要將空間給踩踏了,所以空間容不得她了 ,還是何明月要利用到她了,所以才將她給放出來的。

“大姐!”她腦子還在轉圈想法子,那邊就傳來驚呼聲,一抬頭,何明月帶著四五個小姑娘正圍在她身邊,全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大姐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們剛才都在說話,竟是沒人注意到。”何明月趕緊說道,要伸手來拉何朧月,時韻擺擺手:“我什麼時候來的,妹妹心裡不清楚嗎?就好像我前幾天是如何消失的,彆人都隻以為我是如何了,到實際上,妹妹,這不就是你的手段嗎?”

何明月一臉懵懂:“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事兒,都是你一手操控的不是嗎?所以何必現在假惺惺的問我什麼時候出現的呢?倒像是我在偷聽你們說話一樣。”時韻麵無表情的起身,四處看一眼,心裡了然,繼續說道:“這是平王府?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我之前失蹤,是因為和平王府的某個人私奔了呢?”

之前她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大概明白何明月的算計了。

何明月大約是很想她死在空間裡的,但她要是真的死在了空間裡,一個是何明月自己心裡害怕,十來歲的小姑娘,天天身上帶個屍體算怎麼回事兒?

再者,何朧月是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消失不見的,想必家裡的人是必要追查的,到時候何明月怎麼解釋?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是何家的人已經快追查到何明月了,何明月倉促之下,隻能轉變計劃,將何朧月給放出來。然後,再將那邊敲後腦勺的事兒給遮掩過去。

當然,現在最要緊的不是何明月的算計,而是何朧月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好些天,又有何明月的暗示說她是私奔了,這種說法,是能要了何朧月的命的。

時韻經過了三個古代世界,最是知道這古代世界,對女性名聲要求的苛刻。她若是不想法子將何明月的真麵目給揭露出來,那等著何朧月這個身體的,隻有兩條路,苛刻些的,沉塘算了。這樣一來,也不會影響了何家彆的女孩子的名聲,何朧月下麵是有一個親生的妹妹的,還有堂妹堂姐,還有族中姐妹,少說十多個沒成親的。就是成親的,怕是也要被這事兒影響,好的是被休掉,壞的就是被夫家給處置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說法,素來不是開玩笑的。

另有一條路,那就是何家夫妻舍不得,於是,隻能送了何朧月去常伴佛祖,從此青燈木魚,一生被困。同樣的,還是會連累到何家的女孩子。

連累彆人這種事兒,時韻是不會允許的。

這兩條路,她都不願意選。所以,她寧願選擇更困難的一條路——那就是將何明月給暴露在人前,將所有人的視線,從何家的嫡長女私奔,轉移到何家的庶女身上有一個絕世寶貝上。

這樣一來,她完成任務的困難度肯定會提高。但是,原身的名聲,何家女孩子的前程,還有何家父母的名聲,也就全都保住了。

時韻最不怕的,就是完成任務的困難了。相比之下,她更怕連累彆人性命,從此隻將彆人性命當草芥。

時韻是有自己的底線在的,不會因著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先將原身的一切給毀掉。公平來說,她占用原身的身體,本來就是欠了原身的因果,如何還能再將原身所看重的一切給毀掉呢?

何朧月轉頭看那另外幾個人:“勞煩你們去叫了平王妃過來,就說有人要在他們家後院作亂。這事兒你們若是幫著我,平王妃定會記你們功勞,你們若是要幫著何明月,事情鬨大了,平王妃日後定是不會再允許你們上門了。”

道理很簡單,誰家做主母的,會允許有人在自己家後院作亂呢?傳出去,不就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管家不行嗎?

有人猶猶豫豫的起身,其實能被何明月叫過來非議何朧月的,本身就是和何朧月有些不太對付的,想要說說何朧月的壞話,大家一起吐槽幸災樂禍一番的。

可誰也沒想到事情鬨的這樣大,這可是在平王府,而不是在何家,更不是在自己家。

若是真的出了事兒,誰也跑不了。

有個綠衣服的小姑娘,率先是衡量出得失,猶豫了一會兒迅速往外走:“我這就去請平王妃。”

何明月趕緊哎了一聲,但是又有兩個小姑娘連忙追出去了。

何明月語速飛快:“大姐,你是冤枉我了,我不過一個弱女子,哪兒來的力氣將你藏起來那麼多天,再說,你說我會陷害你名聲,但是你看看這周圍,哪裡有一個男人在?”

時韻不說話,隻從桌子上抓了個茶杯,將茶壺裡的水全部倒出來,一飲而儘。喝完之後有些惋惜,就這麼一個小茶壺,實在是太小了點兒,以後她一定得給自己準備個大的。

喝完之後,再轉頭打量何明月,猜測那空間的載體在哪兒。這種東西,要麼是存在在身體上,比如說胎記之類的。要麼是承載在物體上,就像是白姨娘的手鐲。

何明月頭上手上脖子上,都是有東西的。但都平平常常,看起來是沒什麼起眼的東西。其實人緊張的時候是很容易暴露一些問題的,比如說很不自覺的去撫摸自己覺得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的。

現下,何明月的左手,就不自覺的按在右手手腕上。那手腕上,是有兩個鐲子的一個銀鐲子,一個玉石的。

還是鐲子?

時韻有些不太確定。

但很快,平王妃就過來了,不隻是來了一個平王妃,還有其他許多婦人。這其中,就有時韻這個身體的娘親,何夫人。何夫人一看見時韻就紅了眼眶,喊了一聲心肝兒啊,就撲過來將人給抱住了。

時韻伸手回抱了她一下,輕輕拍了拍何夫人的後背:“彆擔心,我沒事兒。”

何夫人放開手仔細打量,又捏捏她胳膊捏捏臉,確定身上是一點兒傷痕都沒有,這才帶著哭腔在她後背上拍打了一下:“你個死丫頭,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何明月說你不許她跟著,你自己走的……”

“她撒謊。現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事兒,何明月身上有古怪。”時韻連忙打斷何夫人的話,那個靈泉世界的時候,她後來回想,總覺得自己耗費時間太長,現下這個算是和靈泉世界差不多的?

所以她打算先試試,速戰速決。

“您先看我的衣服,再看我頭發麵容,再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根本不像是失蹤了好幾天的?”時韻說道,主動拎著衣袖讓大家看,先給何夫人,再給平王妃:“尋常人,若是出走三五日,必定衣服臟汙,頭上起油,臉上不能看,然後是口氣熏天,但我看起來,是不是乾淨的很?就好像是完全沒有離開過一樣?”

“是這樣,當天早上她就是穿著這件衣服,頭發也是她房裡的丫鬟特意梳的,尋常人是不會這個發式的。”何夫人忙作證,小丫鬟為討好主子,特意鑽研了新的發型,外麵是絕對不會有的。

像是何朧月這種天生嬌寵的小女孩兒,你讓她們自己去弄一個複雜的發型,也是絕不可能。

何夫人這一開口,何明月本來想張嘴呢,也沒辦法繼續說了——她本來想說何朧月是自己找了地方洗澡換衣服的。但發型這個,確實是不好糊弄了。

“我根本不是自己走了,我買完了胭脂水粉之後,她和我說,對麵的茶樓出了一種新的點心,據說是很好吃,讓我先過去等她一下,她去上個茅房。我就自己拿了東西往對麵茶樓去,經過一個胡同口,被人敲了後腦勺,對了,現下讓大夫來看,也必然是能看得見的。”

“何明月身上的古怪就是她有一個很特殊的空間,能將我藏在裡麵好些天,那裡麵的時間好像是停頓不動的。就好像,話本裡的芥子空間。”

時韻飛速的說道,眼瞧著何明月臉色瞬間慘白。

她笑了笑又說道:“本來我是差點兒死在那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將我給放出來了。娘您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去查一查何明月的私房,看看她的首飾,還有她的月錢,都是放在哪兒的。”

她在空間裡沒見到,但是,她絕不相信何明月一點兒東西沒往裡麵放。她能膽大的用來裝人,那必然是之前做過實驗,知道如何裝進去,如何拿出來。

“若是沒有丟失的,就問問她身邊的丫鬟,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一段時間不見了,一段時間忽然又出現了。”時韻又說道,這個甚至都不用何明月做過,人都是這樣的,找東西的時候是一會兒找得見一會兒找不見的,這個和空間是沒多少關係的。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覺得時韻在編造一個謊話,但又有人覺得,時韻說得好像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最重要的是,平王妃還真的不怕麻煩,不僅請了個大夫,還請了個太醫過來給時韻診斷。

先是把脈,太醫確定時韻是精神良好,並沒有失心瘋。

再然後是檢查後腦勺的傷痕,真有一個鼓起來的大包,太醫還眯著眼睛仔細觀察:“這種程度的話,應該是過了大半天時間了,絕不會超過兩天,因為超過兩天,這包的顏色就要變了。還有這個周圍的血痕,也證明這個是一天之內弄出來的傷痕,也絕不可能是自己敲的,必然是有人從側邊出手……”

何夫人看何明月的眼神就發生了些變化。

平王妃也有些好奇:“你說何明月打算陷害你?”

“是,本來都已經將我給藏起來了。那接下來隻要等何家宣布我的死訊就行了,回頭等有機會了,比如說出門踏青什麼的了,將我的屍體給扔掉,這事兒就算是結束了。可她偏偏現在將我放出來了,就隻有一種可能了,何家已經查到痕跡,說不定馬上就查到她身上。所以,她不能為了我,將自己的性命給賠上。”

庶女謀殺嫡女,這事兒若是鬨出去,那何明月是彆想活著了。

否則,日後那庶出的,為自己著想,大多數都是會選擇對嫡出的下手的。哪怕是為震懾這個事兒,上位者也得想法子殺雞儆猴。

但是何明月又實在是不甘心自己的算計就這樣落空,之前走了九十九步,總不能在第九十步的時候,就返回去吧?所以,她選擇拐一個彎兒,將這剩下的十步給走完。

她這樣一說,何夫人也馬上想起來了,她冷笑了一聲:“我不相信你是自己出走的,就求了你舅舅幫忙,全城追問,看誰曾見到過你,後來有個擺攤子的,說是曾見你拎著一個盒子往茶樓去,我正命人去找個擺攤子的周圍攤子,看誰見過你半路往哪兒去了。”

也就是說,隻差最後一點兒,就要將敲悶棍的那個人給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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