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空間裝萬物 這就是令千金了?可是大好……(2 / 2)

再者,皇上也可能會忌諱何家和何明月有太深的聯係吧?寶物這種東西,人人想要,何明月若是和何家親近,誰知道她會不會幫著何家做事兒呢?那何家的立場,還會是中立嗎?

都說富貴險中求,但何老爺和何夫人衡量過之後,還是覺得,這火中取粟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時韻照舊是往何夫人那邊去,何夫人這兩日裡儘是照顧時韻了,家裡的事兒也是積累了一大堆的。看見時韻過來,趕緊抓壯丁:“快些來幫我看看這些賬本,若是今兒能看完,明天帶你出門去走走。”

時韻眼睛瞬間亮了,趕緊坐下來翻看,這些賬本對她來說就是小意思,一會兒翻看一本,一會兒翻看一本的,那速度快的何夫人都有些跟不上。

何夫人將她看過的賬本再拿過來檢查,就發現,時韻還真不是胡來的,認認真真的看了,算了,將有不對的地方,也給標記出來了。

“現在你算賬的速度,可有點兒太快了。”何夫人說道,時韻笑眯眯的:“大約是我死裡逃生,然後腦袋發生了變化。那書上不說了嗎?有些人受了刺激會變成傻子,有些人受了刺激會變成大聰明。”

原話當然不是這麼說的,何夫人眨眨眼,這話是說的有道理的,人經過大變,總會有些不一樣。再者,何明月那芥子空間,還真是個稀罕東西,指不定是真的有些什麼機緣在裡麵的?

不然,誰見過芥子空間這種東西啊,不都是話本上才有的嗎?這種傳說中的,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東西,竟然是真的出現了,那人在裡麵待一會兒變聰明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時韻將賬本看完,放在一邊,就問何夫人:“何明月要進宮,之前給她相看的人家……”

何朧月已經及笄,是已經說好了人家的,下麵的老二老三,也就是何玲月和何明月,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三歲,也都是在相看人家的過程中。

何玲月這個基本上是已經說定了,但並沒有明確的訂婚。何明月呢,隻是看好了人家,也尚且沒有挑明。

何朧月下麵還有個親妹妹是老四,叫何晴月。原主顧忌家裡姐妹的名聲,主要就是顧忌這個老四的,現如今才十歲,尚且年幼,也就暫且沒有說親。

何夫人笑道:“那自然是不算數了,這天底下,哪兒有敢和皇家搶人的?”

“娘,我思來想去,我這婚事……也不然還是作罷了?”時韻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何夫人就皺眉:“你聽說了什麼?”

本來時韻就是試探的問了一句,但現在看何夫人反應,大概是那男方真的有什麼意思透漏了?

“我並未聽說什麼,我這幾天養病,娘也沒讓人到我跟前說什麼。我就是覺得,我現下這情況,若是嫁人,怕是要給人家帶來麻煩的。”時韻說道,何夫人臉上就帶了些怒氣:“能帶來什麼麻煩?那何明月馬上進宮,她是能將手伸到外麵來嗎?再者那程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能讓個後宮妃嬪給拿捏了?”

時韻停頓了一下才問道:“是程家來說了什麼了?”

何夫人抿抿唇不願意說,時韻就靠在她身上撒嬌:“娘,我總要知道情況,才能確定日後麵對程家的態度的。您若是非得要我嫁過去程家,我一無所知,那豈不是要受欺負?”

“並非是現在的事兒。”何夫人深吸一口氣,才滿是憤慨的說道:“你失蹤的那幾日,程家就派了人來,明裡暗裡的說,你既然不願意這門親事,那就作罷……我兒失蹤,又是如何不願意婚事的?程家這是落井下石!”

但何夫人那會兒氣短,她雖然確信女兒不會私奔,但女兒到底在哪兒,她卻是不知道的,給不出來人。所以隻能是含糊將這事兒先給應付過去,隻等著找到了時韻再說。

隨後是何明月的事情爆發,然後時韻生病。這期間呢,遠的近的,親朋好友,都有上門探望。隻程家,一直不曾有表示,一直到昨天,程家那邊才來了人。

來的是程夫人身邊的嬤嬤,張口就說聽聞何明月要去做皇妃了,不知道何家可給皇妃準備了什麼嫁妝之類的。

接著說何明月既然做了皇妃,那何朧月如此和何明月結仇,是不是不妥當?親姐妹嘛,還是要和和氣氣,和和睦睦。明著是勸說讓姐妹兩個親近,實際上就是暗示讓何朧月去給何明月道歉賠罪,然後巴結何明月,將之前的仇怨給一筆勾銷。

這意思不就是怕得罪了何明月嗎?

讓時韻去給何明月這樣的人賠禮道歉,何夫人是率先接受不了的。於是,她和程家那邊算是不歡而散。所以今天時韻來問,何夫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時韻聽說了什麼。

麵對何夫人的怒意,時韻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何夫人沒忍住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還笑?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時韻靠在何夫人的胳膊上:“當然是慶幸啊,慶幸我在沒嫁到程家之前,咱們先看清楚了程家的嘴臉。若是現下沒有這一出,我嫁到程家去了,何明月又正好在宮裡得了權勢,那我是不是還得跪著去宮裡給何明月請安呢?是不是我得眼睜睜的看著程家用我的名義,對何明月搖尾乞憐呢?”

“現下好了,程家既然不願意,我也不願意,這門親事不如就此作罷,對外隻說我傷了身體……”

何夫人迅速打斷她的話:“不能這樣說,否則日後誰願意娶你?”娶親是為了結兩姓之好,是為了找個女眷打理家世,是為了綿延子嗣,誰願意娶個病秧子回家去供著?

何夫人惡狠狠的說道:“既然是程家不願意,咱們隻對外實話實說就是了,就說程家是擔心你會被何明月給報複,如此膽小懦弱的人家,我看日後誰還願意和他們家扯上關係?”

聯姻嘛,一來是在官場上能相互扶持,二來呢,也是怕自家壞事兒的時候沒人能幫襯。

不說彆的了,至少能庇佑一下自家後代子孫,也算是聯姻的意義所在了。

但程家這種還沒成親就隻擔心未來的妻子會得罪貴人,然後勸說未來的妻子去給仇人道歉的,那真是……太過於膽小了些。當然,為了避禍休妻的不少見,可沒有誰家像是程家這樣,沒成親就這樣做的。

眼看何夫人要暴躁起來,時韻忙笑道:“娘,何必為這樣的人家生氣呢?若是隻對外說是程家膽小,那程家必然是不願意的,必然會想法子往我身上潑臟水,這自古以來,退親的事兒,多是女孩兒的名聲受損。倒不如,咱們和和氣氣的退親,程家不能對外說我的不好,咱們也不說程家的壞話。”

“我不甘心……”何夫人說道,但對上時韻稚嫩的臉頰,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好,那就聽你的,但這事兒也不能將緣由推到你身上來,女孩子家最忌諱的就是身體不好,無論什麼時候,你該是健健康康十分強壯的。”

一看就是很好生孩子的那種,這樣才能嫁得出去。

“我和你爹會好好商量的,你且不用操心了。”何夫人說道,隨後歎口氣,何朧月都已經及笄,若是不出意外,十六七就該嫁人了。本來是說定好的人家,現在說退親就退親,退親之後還得再相看,像是她這樣年紀的,基本上家裡都是已經相看好了。

那俗話說,一個蘿卜一個坑,好位置彆的蘿卜都占了,那剩下的位置,要麼差強人意,要麼……根本沒剩下的,這可如何是好呢?

總不能到京城外麵去找吧?

何夫人又想到娘家,可娘家幾個侄子拎過來數過去,也沒一個合適的——真有的話,那還有之前程家什麼事兒啊。這不是沒合適的,才輪到了程家的嗎?

時韻隻看何夫人那表情也知道她大約是在為何朧月的婚事發愁了,但是這個事兒,她是真的幫不上忙。她現下又不好直接說她不願意嫁人,她要真這麼說,怕是何夫人會立馬請大夫來給她看腦子。

這事兒吧,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必得嫁人……也行吧,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愛人。

第二天何夫人果然是信守諾言,帶了時韻出門走動。去的地方,也有些一言難儘,就是城外護國寺。用何夫人的說法,就是之前何明月那事兒太晦氣,現下時韻既然大好,那就得除晦。

於是,她專門約了一場法會。時韻現下就坐在最前麵,跟著一群大師念經祈福。

看起來就很得道的高僧在法會結束之後,很對得起何夫人給的一千兩銀子,還附贈了一場安撫談話:“令千金的麵相看著是絕處逢生,現下已經是過了最難過的劫難,日後就是順順當當,平平坦坦了。”

給何夫人高興的,恨不能立馬再掏出來一千兩的銀票塞到功德箱裡去。幸好的是,有聲音打斷了她:“何夫人?”

時韻先轉頭去看,是認識的婦人,京城地方就這麼大,像是何夫人這個階層的,基本上各種宴會上都有過來往,就算不是特彆熟悉,也是見過麵的。

何夫人隻略一沉吟就笑道:“原來是張夫人啊,張夫人也來上香?”

張夫人笑眯眯的點頭,視線就落到了時韻身上:“這就是令千金了?可是大好了?”

時韻心裡了然,怕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前兩天是生病了。因為關注何明月,就要先關注到何朧月,關注了何朧月,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她從芥子空間裡出來之後大病一場的事兒——那芥子空間可不是好地方,是活人能去的嗎?

何夫人點頭:“已經大好了,這不,在家裡閒不住,特意帶她出來走動走動。”

張夫人也笑道:“看著臉色不錯,禍兮福兮,經過這一遭,日後就順坦了。走吧,咱們到那邊去喝茶?我今兒特意帶了銀針白毫來,還是我們家老爺前端時間從宮裡得的,他放的很是謹慎,我這是磨了好幾天才終於討到那麼一點兒,咱們今兒就品嘗品嘗?”

“那可好,我也正好帶了點心來,我們府裡自己做的荷花酥,張夫人也可以嘗一嘗。”何夫人忙說道,領著時韻跟著張夫人往外麵走,一邊走一邊閒聊。

張夫人的主要目的是好奇,就是打聽芥子空間是個什麼樣的。何夫人的目的是宣傳芥子空間不能裝活人,又該如何提防。雖說目的不太一樣,但兩個人還能聊的熱火朝天的。

時韻跟在後麵就是個隱形人,偶爾話題到她這邊,張夫人再給她一個憐愛的眼神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了。

怎麼說呢,看熱鬨是人之本性。隨著張夫人的到來,就像是開啟了這樣的一個看稀罕東西的開關,接下來正在喝茶的時候就遇上了劉夫人,劉夫人給茶話會提供了水果。

隨著劉夫人的到來,又來個李夫人,李夫人給茶話會帶來了插花。

李夫人之後又來了侯夫人,侯夫人之後是國公夫人,大家來來回回,表麵上是說話聊天,但實際上話題就那麼一個,眼神也總是圍繞著時韻轉。

時韻就像是個猴子,被眾人圍觀點評。她始終隻能保持笑容,有點兒尷尬,但隻能堅持。

好不容易熬到散會,天都快黑了,何夫人索性就帶著時韻在護國寺留宿了。夜裡的護國寺是十分安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那茶水喝多了,時韻總有些睡不著,聽著旁邊丫鬟輕微的呼吸聲,時韻躺不住,索性就起身到外麵去了。

外麵月色很不錯,院子裡竟然還種了柿子樹,八月底了,柿子是微微有些發紅了。時韻爬到凳子上摘了一個,嘗一口,整張臉就都皺起來了,實在是太澀了點兒。

但是扔掉吧,又有點兒太浪費了,想了想,索性就去找了個小鋤頭,準備埋到花盆裡漚肥去了。

她正忙碌著,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類似於貓叫的聲音,但又不完全是貓叫,更像是人模仿的貓叫。一瞬間,時韻的耳朵就豎起來了,這是暗號?

是有什麼人在這裡聚集搞事兒,還是有什麼約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一方麵是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一方麵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認知,時韻在去看看究竟和回房間躲著這兩個選項裡猶豫了片刻,就在她終於做了決定——她就是個來做任務走過場的人,這個世界的事情不要過多參與,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她打算轉身回房間的時候,一陣風從她身後襲來。

時韻隻看過石靜練武,但她反應快,她本身就擁有很快的速度。所以,在聽見的瞬間,她一側身,伸手,抓住從後麵揮過來的棍子,蠻橫拽著往前麵一摔,棍子後麵的人完全沒預料到時韻的反應,根本來不及撒手,就隨著棍子,一起被甩出去,然後直接砸在了地上。

是個黑衣人,時韻不等他反應,飛快上前,一腳踩住了這黑衣人的胸口,壓低了聲音:“彆叫,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

她衣袖裡麵滑出來一把匕首,蹲下來,那匕首就正好抵在黑衣人的喉嚨上。

黑衣人瞪著時韻,心裡忍不住罵人——誰說這個何家的大姑娘,是個隻會刁蠻任性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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