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見她實在是不聽勸,一氣之下就掛斷了電話。時韻怔愣了一下,也順勢收回了手機,然後就看見班級群裡多了好多消息。
她打開一看,就見宋珍珍還有幾個同學在裡麵陰陽怪氣。
“有些人啊,就是自視甚高,還以為自己是學神呢,其實內裡就是個學渣。點燈熬油的將自己的成績給搞上去了,就以為自己真的和學神一樣,睡一覺這知識就到了腦子裡了。”
“聽說時韻報了三個競賽?她腦子是不是被什麼踢了?”
“說的那麼含蓄,就是被驢踢了。”
“三個競賽啊,咱們班長也沒同一時間門報過這麼多的吧?”
正常來說,競賽同一時間門進行的,都是選擇其中一個自己最擅長的。之前時韻已經報過一個物理了,現在加上了一個英語,一個化學,還有一個作文競賽,總共就是四個了。
宋珍珍果然也在群裡糾正:“四個。”
“哇塞,膽量不小口氣也不小啊。”
“是不是因為之前考試沒考好,所以這次打算一鳴驚人了?”
“我看到時候彆說是一鳴驚人了,就怕是到半路被人給射下來啊。”
時韻看了兩眼,忍不住挑眉,深覺得自己加入班級群這事兒真是做對了,看看,閒暇時候還有人給自己唱大戲,這看了不就是放鬆腦子了嗎?
笑過之後,時韻也就將手機放在一邊了,既然報名了,她就打算拿出來個好成績。學生嘛,成績說話,現在看起來對她陰陽怪氣的人挺多,但成績出來,她要是真的一飛衝天,這些話自然而然的,根本不用管,到時候直接就消失了。
到時候,指不定宋珍珍還要被反噬呢。
時韻拿出自己的物理課本,她本人的強項是在英語,後來因為各種秘方的事情,她又長時間門接觸化學,對化學也算是有些研究,反正用來吊打高中生是絕對沒問題的。
作文比賽的話,她自信這方麵也是沒問題的,讀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騶嘛。她讀過的詩詞,沒有三千也有三萬了,甚至偶爾參加宴會還會被邀請當評委呢。更何況那四書五經,她學了不止三輩子的。
所以這四門比賽裡麵,她最弱勢的一門就是物理了,她就需要多看看書,多補補。當然,隻看課本是不行的,還得多看看競賽方麵的書本,最好是研究一下往年的競賽。
所以,看書休息時間門,她就又在網上下單了不少書本試卷。
到了第一天,趙香玲早早就將她喊起來了:“今天你得去學了,我一會兒送你過去。”
學校距離家隻有一十分鐘的路程,以前都是時韻自己走著去的,走一十分鐘也算是鍛煉身體了。但現在她這腿不好多走,趙香玲才想著送的。
“回頭給我買個自行車吧,我自己去上學。”時韻說道,趙香玲點頭:“本來也是打算給你買的,這事情一多,不就耽誤了嗎?今天早飯想吃點兒什麼?要是在家裡吃,我給你煮個餛飩。要是想到外麵吃,就樓下麵包店,還有炒粉。”
時韻選擇麵包。
早上上學時間門,麵包店的人挺多,時韻買了個香腸麵包,出來跨坐在趙香玲的電動車上,車子一邊跑,她一邊吃,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順便將包裝袋扔到垃圾桶,然後衝趙香玲擺擺手,就自己拎著書包進去了。
時韻走到走廊口,看見一個本班的男生,正要打招呼,就見這男生飛快的竄回去了。好吧,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女生,有時候確實是挺奇怪的,不打招呼就不打吧。
她繼續往前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就忍不住微微皺眉,剛才她聽著班級裡的動靜還挺大的,現在怎麼忽然變小了?時韻在門口停下來,門是開著一條縫的,她能通過那條縫看見前排的幾個同學。
那幾個同學也正在看這邊,有些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容,有些則是微微皺眉。
時韻心下了然,就抬頭往門縫上看,果然是看見了一小片的陰影。她飛快的收回視線,裝作沒發現,衝裡麵喊道:“宋珍珍,你來一下。”
宋珍珍不吭聲,時韻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麵,你不是說要和我對峙的嗎?咱們就來對峙一下,你敢說你沒有栽贓我嗎?”
宋珍珍倒是能沉得住氣,還是不說話。
於是時韻將之前宋珍珍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詳細說起來。班裡有的人是知道的,還跟著宋珍珍一起欺負時韻來著,但有的是真不知道,那叫一個表情豐富。
宋珍珍氣極,飛快的衝到門口就想阻攔時韻,但到了門口就想到了自己的布置,又頓住了腳步。但這會兒也已經晚了,時韻從門縫裡伸手,飛快的拽住了宋珍珍的手臂,然後抬腳對門板踢一下。
門板被推開,宋珍珍想躲開沒躲開,不光是被門板給撞了一下,那上麵的盆子放不穩,砸下來,順便就扣在了宋珍珍腦袋上。
時韻鬆開手,輕輕鬆鬆推開門,這才看見宋珍珍從頭到腳,一身白麵粉。這可比弄水還惡心了,水還能擦乾一下,這個麵粉弄到頭發上,真是洗都洗不乾淨,到時候全成了麵疙瘩黏糊在頭發上,除非是剃頭發,否則一時半會兒的是弄不掉的,高三學生嘛,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門來收拾。
時韻微微挑眉,不搭理宋珍珍,越過她就往自己的位置去。到了位置上,正要坐下來,忽然想到什麼,就先掏出一張紙巾在凳子上擦了擦,隻擦一下,紙巾就黏糊在上麵了。
是膠水,透明的,抹的比較少,所以才有些看不太出來。
時韻到宋珍珍的桌子上拿了幾張試卷回來貼在自己的凳子上,反正這個膠水是不好擦掉的,那乾脆蓋住算了,時間門長了總能磨掉的。
宋珍珍剛將盆子從自己腦袋上弄下來了,正在拍頭發上的麵粉,見時韻的動作,趕緊過來:“你乾什麼呢?”
“以牙還牙啊,你想如何對我,我就如何對你啊。”時韻笑眯眯的,好心的幫她的將衣服上的麵粉捏起來一撮放在她腦袋上:“你看看,自食惡果了吧?”
宋珍珍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你冤枉我了,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誰呢?”時韻好奇:“你和我說說是誰,我保證幫你報仇。”
宋珍珍張張嘴說不出來話,時韻又看其他人:“她說不是她,那你們知道是誰嗎?誰給我提供一條線索我就給誰十塊錢,不要嫌少,大家都知道我爸媽離婚了嘛,我現在是可憐的沒人要的孩子,那我沒錢不也是很正常的嗎?但是十塊錢哦,可以買一杯奶茶了。而且,這個錢到時候就算是我不給,宋珍珍也會給的,畢竟她現在是受害者,受害者想要抓出來凶手不是正常的嗎?除非,她自己就是加害者。”
時韻一拍手,又看宋珍珍:“你平時總說你是我的好朋友,那你在裡麵肯定是能看見這個盆子的,那你為什麼站在門口的時候不告訴我呢,你要是告訴我了,我不就不踢那一腳了嗎?你看看,你不說,我也就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你就不能遷怒到我身上來是不是?”
她將卷子都貼完了,又問宋珍珍:“按照接下來的發展,我伸手往桌子裡放書包的時候,裡麵就該出來東西了,讓我猜猜,是老鼠還是蟑螂?再或者,是蛇還是蜘蛛?”
宋珍珍臉色難堪,時韻又轉頭看其他人:“我說你們幼稚不幼稚呢?看看電視,看看小說,就學了下作手段來針對自己的同學,自己真想當個霸淩者?醒醒吧,現代社會了,高科技時代了,我是木偶人會任由你們霸淩嗎?”
她從胸口將手機拿出來:“你們猜猜,我剛才開的是攝像頭還是錄音機?”
沒人說話,都麵無表情的看著時韻。時韻笑眯眯的:“雖然我不知道宋珍珍是用什麼樣的手段讓你們答應她配合她的,但是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霸淩,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霸淩,這話是誰說的我忘記了,但是我覺得很有道理。你們說我要是將這些發到網上……”
她還沒說完,宋珍珍就撲過來了,一手要按著她胳膊,一手要去拿她的手機,還順便喊道:“手機給她砸了。”
但是預想之中時韻被按倒的情況根本沒發生,宋珍珍撲到一半動彈不得了,她的肩膀被時韻按著。時韻還一腳將旁邊的桌子給勾過來,正好擋在了她自己前麵,沒人能越過桌子來搶奪時韻的手機。
時韻很憐憫的看他們:“接下來讓你們見識見識吧,不然你們總覺得自己人多勢眾,就能橫行無敵,在學校舉行霸淩,真以為你們自己多有本事?”
她將手機放回去,然後兩隻手拽起來宋珍珍的兩個肩膀,使勁一拎,就將人給輪起來了。時韻是半點兒不客氣,但凡是在班裡坐著的,一個都沒給她提醒。所以她現在報複起來,也就不用留情。
將宋珍珍的身體當拖把,橫掃過去,掃到人算他自己倒黴,掃到書本無所謂。
宋珍珍被拎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尖叫,現在更是一連串的啊啊啊啊停不住。甚至,連外麵的人經過都要好奇的看一眼這裡,等看清楚了就動不了腳了,誰也不知道時韻看起來小小的身體,怎麼就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時韻點到為止,眼看被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就將宋珍珍給扔下了,宋珍珍也不知道是嚇破膽了還是被轉暈過去了,被放在地上之後就躺下來了,很柔弱。
時韻笑眯眯的蹲下來問她:“好不好玩兒?要不要再來一次?”
宋珍珍一臉驚慌,使勁往後挪,時韻送她口袋裡將手機給掏出來,抓著她的手指來解鎖:“讓我看看你有多少秘密吧。”
大約是手機裡的秘密太多,她這動作,讓本來隻剩下一口氣的宋珍珍瞬間門坐起來,飛快的伸手要拿回自己的手機,但是時韻豈能給她這機會,一抬手,宋珍珍就夠不到了。
時韻拍拍宋珍珍的腦袋:“我總得知道今天這一場霸淩是誰主導,誰負責幫忙的吧?”
“大姐饒命啊,我坦白。”沒等宋珍珍說什麼,有個男生就忽然滑跪過來了,反正看宋珍珍的手機也是能查出來了,與其到時候被這個怪力女給拎起來轉圈,丟臉到全校,倒不如自己這會兒先交代。
印象中,時韻是個乖乖悄悄的女孩子,又心軟,說不定看自己老實,就放過自己了呢?
大力出奇跡,這話真不是糊弄人的。宋珍珍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她並不瘦弱,連這樣的宋珍珍,時韻拎起來的時候都是輕鬆鬆鬆,那更不要說彆的了。
再不濟,回頭放學路上等著,一根鋼管,那等著他的說不定就是雙腿殘疾了。
時韻可不知道這男孩兒一腦袋的腦補,隻是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要坦白啊?那好吧,雖然我少了一個玩耍的機會,但是看在你是第一個的份兒上,我可以放過你一次,你來說說,今兒這事兒,誰是主謀。”
“宋珍珍是主謀,她昨天聯絡的我們,說是你今天要來學校,讓我們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男生飛快的說道,竹筒倒豆子,根本不給宋珍珍開口的機會。
“她說就是和你玩玩兒,讓我們幫忙,但凡幫忙的,都給五十塊錢。”男生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來五十塊錢遞到了時韻麵前:“大姐,這個錢,我上繳了。”
時韻笑眯眯的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正常人民幣,什麼異常也沒有。但是吧,和她原本猜測的,大差不差的對上了,宋珍珍又不是什麼萬人迷,她說什麼就有人幫忙做什麼,這霸淩必然是有東西在裡麵將這些人給扭在一起的。現在看來,就是這錢了,哪怕成年人呢,都有為了錢殺人的,更何況對於高中生來說,不過是個開個玩笑。
你說他們不知道玩笑的嚴重性?不不不,他們隻是不願意多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