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楹還沒有膽肥到,剛到陌生國度就勇闖酒吧的程度。
“要是你能把那個姓葉的帥哥也帶過來就好了,這樣能多一個護花使者,他這麼追你,肯定會答應一起來的。”想到網上拉郎配的視頻,盛溶溶雙手捂著臉,“話說,他跟你是個什麼情況啊?你都沒給我細講。”
“機緣巧合。”莫晚楹抬頭想了想,用四個字高度總結,“不可能帶他來的好吧,我都拒絕他了。”
“你牛啊莫晚楹。”盛溶溶煞有介事地握緊了她的兩隻手,“這種氣運可不可以分一點過來,我迫切!急切!如饑似渴地需要這樣的桃花運!”
前一段戀情還在陣痛期的時候,下一個高質量男性就已經就位了,更彆說讀書那會兒一茬又一茬的男神校草排著隊送玩具熊,盛溶溶自怨自艾,身為莫晚楹從小學開始就玩得好的閨蜜,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優秀接班人,怎麼儘暗戀人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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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溶溶的工作不算忙,雖然是從卷中之王的國度來的子民,但來了加芝也會入鄉隨俗,嚴格執行雙休製度,甚至在周五隻上半天班。
莫晚楹在盛溶溶上班的時候,窩在公寓裡煮咖啡、翻雜誌、看雪。
加芝的雪很美,將整個國度裝點得銀裝素裹,積雪很厚,樓下總能看見掃雪車在工作,路人的腳印深深淺淺踩了一路。
她在極冷的環境下容易靜心,沒有網絡和生活的各種紛擾,給她一串佛珠,她都快敲起鐘了。
平靜的生活在一周後被打破。
隔壁搬來了新的住戶,電鑽聲轟隆隆鑽得人腦瓜子疼。
但對方又嚴格遵守八小時工作製度,隻在盛溶溶上班的時候開始工作,擾不了正常上班的人,但莫晚楹是那條癱在家的鹹魚,首當其中。
連報警的名頭都沒有。
清晨再次被電鑽聲吵醒,這一次的噪音變本加厲,電鑽和斧頭齊上陣,鑿牆的鈍音讓人聽了心慌,莫晚楹不堪其擾,一臉怒氣地起床,草草披了件大衣,準備去跟人理論。
加芝的官方語言是英語,莫晚楹在開門之前,還在心裡緊急複習待會兒可能要用到的嚴厲詞彙。
打開門,迎麵看到的是一個頎長的背影,身姿挺拔如玉樹,莫晚楹一個晃神,腳步猛然滯住。
那人站在正在動工的房間外,看起來像在監工,聽到開門聲後先側了下臉。
莫晚楹的瞳孔陡然緊縮,目光凝神在那人利落的下頜弧度上。
那人轉身,現出廬山真麵目,她高度緊張的表情才鬆懈下來。
那是個眉眼雋秀的年輕人,亞洲人長相,左耳上戴了一枚黑色的耳釘。
他意外在這個時候鄰居會開門,急忙道歉,口音帶著英腔:“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人在休息。”
臨近早晨11點,莫晚楹大衣之下露出了睡裙的一玦,頭頂上有幾根呆毛,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莫晚楹愣了愣,想要責備的話沒能說出口,她露怯地咬了咬內唇,聲音小小:“你們小聲一點。”
那人的笑容很友善,有一種無法讓人去責備他的溫柔:“那麻煩你告訴我,你平時都是幾點不在家,我可以安排好時間。”
全天在家。
莫晚楹想了想:“你可以從下午兩點開始施工,我早上起得晚。”
“好。”青年脾氣很好地答應下來。
莫晚楹關上房門,裝修聲果然停了。
不多時,又響起敲門聲,莫晚楹從貓眼往外看,是剛才的青年,疑惑地開了門,見對方雙手遞上一個六寸的櫻桃蛋糕,被一個精致透明的盒子罩著,一看到她就笑,跟芙蓉花盛開似得:“這是這些天打擾你的賠禮,我很快就搬到隔壁,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他把她當成這裡的住客了,莫晚楹澄清:“這是我朋友住的地方,我隻是來暫住幾天。”
那人卻說:“那正好,改天等我搬進來,我想請你們吃頓飯,我們中國的料理很好吃的。”
“啊,你是中國人。”莫晚楹下意識說了中文。
對方比他更驚訝,隨即眉眼彎了起來:“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亞洲女孩,肯定是我們中國的。”
莫晚楹有點窘迫,衡量了一下他說的請客,還是接下這個蛋糕更省事,於是她說:“那謝謝你的蛋糕,請客就不用了。”
對方也沒勉強,保持著不太熟的鄰裡之間的界限。
等盛溶溶晚上回來,莫晚楹給她說了這件事。
對方杏目圓睜,狂搖莫晚楹的手臂:“你是不是桃花運點滿了才下凡的啊?我在這住了這麼久都沒有年輕帥哥搬進來,你才來了一個星期!”
盛溶溶對即將搬到隔壁的青年興趣很大。
但莫晚楹對那個人的感覺有點奇怪,雖然這個人從五官、言行、氣質上都沒什麼問題,甚至大相徑庭,但她總能在他身上看到周聿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