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敖蒼唇色蒼白,看著祖龍的眼神既有觸動又有掙紮。“我已然這幅模樣,你還肯信我?你就不怕我……我其實是她指使過來……”

“我信你!”

不等敖蒼說完,祖龍就擲地有聲道:“我信你!”

“你是敖蒼,是與我相伴萬萬年的手足兄弟,以你的驕傲,我相信你就算寧死也不會背叛龍族。如果是敖應在,他也絕對還會相信你!”

敖應乃是天地間第一條應龍,龍族的二長老。龍族總共三位長老,青龍和燭龍在此處一死一傷,所以祖龍帶兵出來,應龍敖應則是被留下來看家。

“更何況你還一個勁的叫我走。”祖龍看著敖蒼的眼神無奈中透著歎息。“如果你真的受到了那個女人的指使過來坑害我們。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趕我們走。敖蒼你彆多想,我們真的不會看輕你。”

待祖龍說完,他身後的那七十二個龍族高手就迫不及待的齊聲道:“大長老,我們都信你!”

“是啊,大長老!您千萬彆自暴自棄!”

“大長老永遠是我們的大長老!”

太感人了,這一幕實在太感人了!

同族的認可讓敖蒼的眼神怔愣了一下,而扮演敖蒼的時辰是真的有些感動。畢竟這種純粹真摯的信任總是很珍貴的。祖龍也沒說錯。如果是真的敖蒼在這的話。他寧死也不會成為龍族的叛徒。

可惜的是,此刻站在這的不是敖蒼,而是他時辰。還是個擁有燭龍全部記憶的時辰。尋常人就算得了九轉易容丹,也做不到把青龍敖蒼扮演的如此像。但正如燭龍所說。三位龍族長老和祖龍相伴萬萬年。他們是這個洪荒最熟悉彼此的龍。

時辰擁有燭龍的全部記憶,扮演起青龍敖蒼來,自然像了個九成,就算有人察覺到一絲異樣,也隻會誤以為是他身上的傷和神魂上的主仆烙印讓他不同與往日。

可憐青龍敖蒼在時辰和陰陽老祖他們的隱瞞下,一直誤以為燭龍是後來被時辰奪舍、借屍還魂,哪裡知道時辰和燭龍之間的淵源,而他暗中傳給龍族也不過是燭龍已死,肉、身被小偷占據這樣簡短的訊息。

因為得到的消息錯誤。無論是祖龍,還是遠在彆處鋤地的敖蒼都沒想到,這世上多了個假敖蒼。

感動歸感動,身為混沌魔神的時辰對於龍族可沒有什麼歸屬感,他閉了閉眼,等他再睜眼的時候,隻見他收斂了所有的脆弱。恢複成了平日那個冷傲的青龍大長老。

“好。既然你們信我,那就隨我來!”

扮演敖蒼的時辰說完,不顧自己的傷口還在滴血,運起法力縮地成寸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祖龍一愣,隨後快步追上去。“敖蒼你先等等,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先把傷藥吃了!”

兩人速度極快,片刻之後,敖蒼就領著祖龍來到了這片林子的一顆枯樹前。祖龍聞到這裡有淡淡的青龍的血腥味,而在敖蒼的指引下,他注意到了枯樹根部有一滴敖蒼的血。而枯樹皮的隱蔽處。則是有一道很小長條狀印記

這東西一般人看怕是會摸不著頭腦,隻當是枯樹皮風吹日曬久了龜裂出的奇怪圖案,細看起來隻覺得像是頭上長樹杈的蜈蚣,但是祖龍卻一看便知。這是一條七爪青龍。

敖蒼在筆墨丹青上最沒有天賦,他曾經興致來了也練過一段時間,結果畫出來的東西太過滑稽,逗得他們捧腹大笑,還不到一個月,敖蒼就黑著臉自己放棄了。

因為敖蒼覺得丟臉,所以他的那幾幅大作基本沒見過天日就被毀了。隻有祖龍、應龍、燭龍有幸見識過。如果不是敖蒼死活不願意,他們甚至還想收藏下來。天天笑……啊不對,是天天欣賞。

回想起曾經快樂的日子,又想到燭龍青龍的一死一傷。祖龍心裡一痛。

“我就知道你一定認得這個。”敖蒼略帶懷念的看了眼那個記號。“我沒想到你們會今天來。我還以為……咳咳,我躲不過去了。所以留下了這個記號。裡麵放了一些東西。萬幸,上天還是眷顧我龍族的。讓我還沒等來那個女人,就先等到了你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伸手,從枯樹樹身一個有些臟兮兮的小洞鑽進去,拿出了一枚白玉和一個灰撲撲的陶罐。

“這玉裡封了我一道神識,本來是想我死了之後,你們若是找來,能告知你們真相。不過現在倒是沒用了。”

敖蒼手一動,白玉立刻化作齏粉。隨後他打開陶罐的蓋子後,一股濃烈的酒香就撲鼻而來。

祖龍一愣。“這是……”

“咳咳,這是我在逃跑時,趁她不注意偷出來的定風酒。那女人頗為狠毒,她設下的層層大陣之中,最要命的就是那風吼陣。按地水火風之數擺陣,內有風火。火乃是先天神火之一的三昧真火,那風更是了不得,乃是盤古大神死後呼出的最後一口氣,天地第一縷風!”

“若是不慎入了她那陣法,必然風火齊出。火化作漫天烈焰來燒你,風化作萬千刀刃來剮你!太乙金仙入陣也不過頃刻間身死道消!”

祖龍雖然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一定不簡單,甚至他還聽了青龍的話帶來了不少龍族高手,五萬蝦兵蟹將。但一聽到這個陣法還是有些心驚。

“那個女人到底什麼路數,竟然有如此的運道,既然能得到這樣的奇風還有這樣的陣法?!如果這陣法當真如此厲害,有這陣法擋著,我這邊兵力再多,一時怕是也拿不下她!”

敖蒼長歎一聲。“這就是我之前讓你們走的原因。不過好在風吼陣如此恐怖,那女人本身其實也無法掌控它。所以為了避免自己人中招。她這幾天趕我和敖成、敖青去給她乾活的時候。都會給我們喂一口這酒水。如此我們平日乾活,就完全感受不到那陣法的存在。方能保住性命。”

祖龍聽到乾活二字,頓時又是心裡一痛:“敖蒼,苦了你了。”

“不苦。如果不是她如此傲慢,哪怕開了那風吼陣,還故意每天讓我砍樹鋤地以此侮辱我。我哪裡知道她手上還有這定風酒。又如何夥同敖成、敖青鬨出亂子,偷了這一瓶定風酒。這酒十分烈。不可直接飲用。那女修給

我們喝的酒也是摻水的。”

“且把這一瓶摻多些水,給大夥分分,每人一口。屆時我們入那風吼陣,定然安全無憂!”

敖蒼惡意一笑:“我已經等不及看見她發現我等今日上山,而大陣對我們不起作用的神色了!”

祖龍略有些遲疑:“這酒真的有效?敖蒼,我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敖蒼打斷了他的話,鄭重道:“你我都是為了龍族,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要提的。實話說,我確實無法確定這酒是真的有用,還是她的另一重陰謀。所以到時候還得派兩個人,和我一起喝了過去試上一試。”

隨後敖蒼又喃喃道:“隻希望……這酒是真的,方才不辜負敖成、敖青他們的犧牲。”

“敖成、敖青他們難道已經……”祖龍神色一變,隨後歎息著安慰敖蒼:“放心,我族絕對不會辜負他們的!”

“阿嚏!”

與此同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犧牲’了的敖成迷茫的捂住鼻子。好奇怪,就算這天再冷,他一條金仙巔峰的龍也不至於凍得打噴嚏吧?

狗監工奶凶的聲音立刻出現:“敖成!不許偷懶,扣你一個時辰!”

敖成隻得臭著臉繼續埋頭苦乾,扣扣扣!隨便扣,族長大人一定會帶兵來給他們報仇的!到時候你們都給他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阿嚏!阿嚏!”可惡,這大雪天的風也太冷了,吹得他後背發涼!

*

山上的積雪有兩米多厚,通天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雲岫正躲在自己挖的雪溝溝裡麵。一本正經的……搓雪球。

青衫少年踏雪而來,看了一眼隔壁山腳林間黑壓壓的人頭,當即躲到樹後提醒雲岫:“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玩雪?”

白衣女修一臉深沉。“你不懂,我是在通過這冰雪的溫度,來壓製我心中沸騰的戰意。”

通天看著她腳邊一溜十幾個奇形怪狀的雪團,實在看不出她哪來的戰意。不過他還是閃身進了那道雪溝。伸手在雪牆上捅出一個洞往外看。

“什麼情況了?”

“時辰已經變成敖蒼的模樣過去了。具體情況不知道。”

雲岫側頭:“不過你怎麼跑過來了?還知道我在這的?”她掐算出祖龍的動向就立刻行動了。可沒有告訴通天。

“龍族如果想要奇襲你,肯定要悄無聲息的上山,這麼一來,他們肯定不會直接飛過來。走陸路又太慢了,所以他們最後進入昆侖墟的這段路,一定是走水路!”

通天劍眉微揚,頗有些得意道:“昆侖墟那些河道寬廣的水路就那麼幾條,我早幾個月前,就在那幾處河底留了個小小的陣法。今日他們從黃河經過立刻觸動了我那陣法。我收到消息就趕來查看了。”

“他們卻是儘力收斂蹤跡了,可惜這麼多水族上路,不說腳印、水漬,那一路上的水腥味就夠明顯的了。若是我們提前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來細細查看,一查一個準。而這裡是附近最佳的觀察位置,所以我就來了

。”

準確來說是偷跑出來的,因為他大哥二哥其實並不讚同他摻和進雲岫和龍族的因果。畢竟按照雲岫的計劃,這場仗她的贏麵非常大,遠沒有到需要通天這個朋友插手的地步。更何況雲岫本人也沒有找通天甚至是他們三兄弟幫忙的意思。如果他們出手。反而有多管閒事的嫌疑。

老子和元始說的乃是成年人之間的相處之道,然而通天的身形或許還有幾分青年模樣。但他的性格過了萬萬年,依然是少年心性。

他根本不去管什麼叫雲岫沒有求助,他插手屬於多管閒事。少年人的心性熱烈赤忱,他隻知道,他的朋友有事。那麼他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這些天看似安分的在茅廬靜室打坐的通天察覺到河底小小的陣法被觸發,立刻偷跑出來。他本意是想查看一下龍族大軍的情況,再去找自己的好朋友報信。誰知……“沒想到你早就在這了。難道你們也在各處水路做了手腳?”

“那倒不是。”雲岫伸出手指做了個掐算的模樣,一幅天下第一神棍的模樣。“我這屬於神機妙算。”

“算出來的?那你的掐算之法看來比我準多了。”通天一愣,隨後一幅勝券在握的模樣。“總之現在敵在明,我在暗,勝算在我!”

“沒錯,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誒不對啊。啥叫勝算在你?”本來正在專心把雪球捏成小鴨鴨的雲岫反應過來。她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好朋友NPC。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啊!原來你又想和我搶怪?!”

難道這是特殊的NPC協戰機製?把NPC發展成好朋友,他就會自動幫你打怪?如果隻是這樣,這倒是好事,但問題是……不是自己殺的,掉落的經驗丹經驗少一半誒!這誰受得了啊!

“不行。”

雲岫的手透過戳出來的窟窿一指隔壁山腳。然後在自己身前畫了個大圓。表情格外霸道。

“我的,我的,統統都是我的!”

這和當日麒麟族的一幕何其相似,看著白衣女修那霸道蠻橫的模樣,通天心頭漏了半拍。他心想……這或許就是感動吧。

青衣少年聲音不自覺地放輕道:“你彆總是凶巴巴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幫你。”

少年清越的聲音十分抓耳,雲岫不止一次的嘀咕過這些像素人的聲線各有特色,還挺好聽的。說起來。反正這次祖龍帶了那麼多像素人。黑壓壓一片,漫山遍野的。這麼多小怪分通天一兩個……不,不行,她不能太寵這些NPC。否則他之後得寸進尺怎麼辦?

畢竟關係好了,雲岫不像之前那次那麼凶狠了,她隻是嚴肅的拍拍通天的肩膀。

“少年,不是我非要拒絕你。是這龍族的水太深,你還小,你把握不住。還是讓我來把握!”

通天:“……比起戰前捏雪球的你,我覺得我挺大的。”

感覺自己被侮辱到的雲岫瞪眼:“什麼雪球。這是鴨鴨好不好?它頂多就是……胖了一點!”

通天看了眼那球

體上粘著一坨‘嘴’的雪球。少年實在無法承認它是一隻鴨子,所以當即轉移話題道:“彆管這是胖鵝還是肥雞了。總之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本就該互相幫助才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受傷,但我又何嘗不擔心你呢?”

白衣女修聽到這話一頓,她的神色微動,隨後猛地舉手,氣呼呼的把雪球砸過去。

“這是鴨,是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