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俺沒條件,女的就行!……(1 / 2)

水寨小亭裡, 齊秀蘭左手豬肘,右手炸魚,麵前還擺著一碗魚頭豆腐加料大補湯, 嘴巴塞滿, 嚼得牙齒都酸了。

主位上, 阮婆婆看一眼這不爭氣的大媳婦,埋怨道:“多久沒吃飽飯了?慢點, 彆噎著!”

給她又夾快肉, 自己顫顫巍巍地舉起筷子, 慢慢從大棒骨裡捅骨髓。

那可是純肉啊,老婆婆卻吃得一點也不猴急, 顯然已經習慣了。

“妹子,”齊秀蘭熱切地問,“你們夥食咋這麼好?晁大哥特批的?!”

“噓。”阮曉露朝碼頭努嘴, “水泊裡的大鯉魚,運到外頭換糧食,偶爾還有肉。糧食布匹送到庫房充公, 這肉可夠不上全山吃, 讓我拿來孝敬老娘。我娘吃剩下的,咱們水寨的人就悄悄分了。大哥們不管束,你也彆對外頭講。“

梁山上開著大鍋飯, 水寨裡卻有私房小灶。這段時間水寨兄弟們的豬肉攝入量突飛猛進,再加上阮曉露的科學訓練,人人變成大肌霸。

齊秀蘭羨慕得直咂嘴:“不講不講,隻要你偶爾帶俺來過過癮……”

吃到肚歪,又喝了點酒,齊秀蘭膽兒肥了, 比比劃劃的道:“哼,敢欺負老娘,老娘在你們的酒裡吐唾沫……”

阮婆婆聽了首尾,心疼這大媳婦,也附和:“你不是負責造酒嗎?不要去了!就說被打得起不來床,讓他們全山沒酒喝!就在我這兒住著吧!”

齊秀蘭躍躍欲試。

阮曉露哭笑不得,趕緊偷偷搖手,然後伺候老婆婆離了席,去睡午覺。臥房裡很快響起低微的鼾聲。

“彆聽俺娘的。”她拉過齊秀蘭,悄聲說,“釀酒作坊你要守好了。你罷工,自有彆人頂上。到時你可就一點話語權都沒了。”

整個梁山就是一個大團隊。而處理團隊摩擦,最忌擴大戰火。

阮曉露想起以前市隊裡有個挺厲害的姑娘,被隊友霸淩,影響訓練狀態。她想出的“控訴”方式,就是在接力賽中因“狀態不佳”而失誤,砸了全體的成績。

這事鬨大,霸淩她的隊員受到了警告。然而她自己呢,後來的選拔名單裡,再也沒有她的名字。

公平嗎?不完全公平。然而生活不是劇本,自己的路隻能靠自己走出來。

如果齊秀蘭因為挨了老公的揍,而賭氣荒廢全山的造酒事業,雖然情有可原,但等於自己放棄道德製高點,讓彆人覺得她罪有應得。

齊秀蘭聽得連連點頭:“那咋辦?”

“休息好了?來散步。”阮曉露把她帶到水寨訓練場的空地邊,“你體質太弱,除了調整飲食,還得鍛煉。先從恢複性訓練開始,循序漸進。我先給你安排幾組熱身,你聽好動作要領。”

……

“一二一,一二一……”

阮曉露在前,數呼吸控製節奏;齊秀蘭在後,胳膊上甩著一條破毛巾,本來是打算用來擦汗的;可是二裡地下來,她已經目光呆滯思維僵硬,任憑汗水滴到下巴,愣是沒力氣把那毛巾扯下來。

阮曉露教的發力和呼吸訣竅,比如什麼要向前伸膝蓋而不是伸腳後跟、重心要在前掌、手臂不能左右擺動……齊秀蘭一個常年勞作的勞動婦女,一開始差點給折騰得同手同腳。好在沒跑多久就在一個小亭子旁停下來,喝點水,休整休整。

阮曉露扶著齊秀蘭坐下,一手搭她的脈,一手搭自己的脈,估算她的心率。又捏捏她胳膊內側的肉,估算體脂。

“這兒酸嗎?這兒呢?這裡呢?”

齊秀蘭扭捏:“這是乾啥啊大妹子……”

簡單做了個體測,她發現,齊秀蘭在牢房裡受了幾個月折磨,身體已經虛得要命,肌肉全消耗沒了,心肺功能也受損,稍微活動一下就氣喘。消化係統也有點紊亂,粗纖維吃多了不吸收,油膩的東西也禁不住,必須內外調理。

當然,她也不是老中醫。她心目中的“調理”,就是簡單粗暴的“吃”加“練”。

“雜糧先少吃。我給你設計個食譜,多攝入碳水和蛋白。”阮曉露沉吟,“然後每天早上找我來做恢複性訓練。我正好缺個跑步搭子。”

如今齊秀蘭的當務之急,是儘快恢複體質。阮曉露給她設計的鍛煉計劃,是通過快走、慢跑來恢複心肺功能,通過飲食和簡單的自重訓練來增強肌肉力量,進而以最快速度增強體質。

梁山上沒有室內健身房,所有練習項目都是露天。沒多久全山嘍囉就都發現,阮姑娘的晨練隊伍人數翻倍,成了兩個人。

齊秀蘭為著阮姑娘那句“能讓白勝不敢再揍你”,那是異常的聽話。阮曉露安排的各種陌生又奇怪的機能訓練,換個水寨小嘍囉,得費老鼻子勁才讓他買賬;而齊秀蘭完全不吭聲,讓做啥做啥,縱然有疑問,也悶在肚子裡。

每天完成訓練任務,長出一口氣的那一刻,她不像是個受儘委屈的粗野村婦,倒像個貧困山區挖掘出來的體育苗子,悶一口氣,不出成績不罷休。

大夥依舊是看熱鬨的心態,看著倆女人自娛自樂。

樂到一半,來了個煞風景的。

白勝路過,沒好氣地斥責老婆:“家裡的臭衣服還沒洗,還有工夫在外頭耍。快回去!”

齊秀蘭臉色一白,收了架勢,低頭含胸,跟在後麵就走。

阮曉露:“……等等,還有兩組……”

齊秀蘭走沒兩步,猶猶豫豫地回頭看一眼,但還是跟在老公屁股後麵。

阮曉露納悶。當初那個麻袋裡的女人,傷痕累累,苦頭受儘,出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不靠譜的老公揍了一頓。

怎麼現在生活安穩,反倒乖順了?

想想也不奇怪。過去在安樂村裡當百姓時,夫妻有點矛盾,還能有熟人鄰居幫著說合。兩個都不是善茬,各自手上握著對方違法亂紀的把柄,屬於一條繩上螞蚱,也不會鬨太僵。

現在不一樣了。齊秀蘭舉目無親,而整個梁山都是白勝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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