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桃一時沒忍住脫口問:“你確定租這兒了?”
鄧觀南表情微怔,隨後笑著點點頭,隨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好像不太希望我租這裡?”
貝桃腦袋“嗡—”的空白一片,因為問心有愧她肉眼可加的慌張,結結巴巴道:“怎麼…怎麼會呢?我手機在房間,我去拿…去拿手機,你稍等。”說完她快步朝自己的房間過去。
貝桃生怕自己慢一秒就被坐視不歡迎的罪名,拿著手機出來立即打開微信掃一掃,“我…我掃你吧。”
加了微信,鄧觀南還要跟中介回公司簽租房合同,等簽完合同晚點再把行李送過來。
貝桃將他們送出門。
鄧觀南朝她晃了晃手機,笑著道:“那我晚點過來,給你發消息。”
貝桃連連點頭,“好,好的。”
鄧觀南跟中介下樓坐上他的車回公司簽合同,他點開貝桃的微信頭像,點進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朋友圈是給輕舟老師的新書預售宣傳,他無聲的笑了下,備注好她的姓名之後,又在通訊錄裡扒拉了一陣,翻到一人的微信發了條消息出去。
鄧觀南:我來南市了,晚上聚聚?
……
貝桃目送中介跟新租客進了電梯,這才將門給關上,她看了眼添加成功的新租客的微信,點開他的頭像給他備注好姓名,她撈起腳邊的Nimo回房間,她這會兒心裡亂糟糟的,她想找餘初傾訴,但又怕她追根問底。
貝桃重新拿起來筆備課,但她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
時間也在她心神恍惚中一點點的流逝。
“嗡—”手機振動聲拉回她的思緒。
是新租客發過來的消息。
鄧觀南:我還有十分鐘到小區,你在家吧?
十分鐘後。
貝桃打開門便看到拉著兩個大號行李箱過來的新租客。
鄧觀南將自己的行李箱放進次臥,出來的時候他朝對麵緊閉著的主臥看了眼,問:“另外一個室友還沒下班嗎?”
貝桃喝了口水,回他:“他出差去了。”
鄧觀南哦了聲,又問:“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貝桃搖搖頭,“不知道,但應該就這幾天吧。”
鄧觀南笑著點點頭,“蠻期待的。”
貝桃皺了皺眉,沒忍住解讀新租客這話的意思,但沒解讀出來,總之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有點怪怪的。
鄧觀南繼續道:“我跟朋友約了吃晚飯,就先走了。”說完他往玄關處走,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又問:“對了,我還不知道大門密碼。”
貝桃也反應過來,“9803…”說著她猛地停頓了下。
鄧觀南:“9803什麼?沒了?”
“980315。”貝桃接著說完。
鄧觀南重複了聲,笑著問:“大門密碼是你的生日?”
貝桃覺得有些尷尬,同時她也從鄧觀南的表情中察覺出意味深長,趕緊解釋道:“是我的生日沒錯,是因為我是第一個搬進來的,當時順手設置的,後麵周…周棲時搬過來,我是打算改密碼的,但他覺得不用這麼麻煩,就沒改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
“沒有,挺合適的,不用改。”鄧觀南打斷了她的話,“就這樣,我先走了,我晚上不回來住,記得鎖好門。”
新租客跟陣風似的,來的快走的也快。
鄧觀南出了小區,攔了輛車往約好的飯店過去。
“鄧哥!”
一道久違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鄧觀南轉過身去。
曹文軒快步朝鄧觀南走過來,“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南市啊?怎麼也沒提前跟我說?”
鄧觀南是比曹文軒高兩屆的學長,還是當時的籃球隊隊長,曹文軒剛進籃球隊那會頗受他的照顧,因而兩人關係還不錯。
鄧觀南笑著道:“前幾天來的,這不剛安排好就聯係你了。”
兩人往飯店裡麵走,進了包間,曹文軒還說著,“真是可惜了,棲時前幾天去海市談合作了,要不然你我還有棲時,我們三個能坐下來好好聚聚。”
鄧觀南拿著菜單隨意看著,笑道:“你確定他樂意跟我聚?”
曹文軒聞言立馬想到自己收到鄧觀南消息時給周棲時發過去的消息,等了半個多小時就等來一個“哦”字,他嘖了聲,無奈道:“又來又來?你們倆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這樣。”
要說京大美院津津樂道長盛不衰的熱鬨,還得是並列第一的兩位校草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事。
在周棲時沒入學之前,鄧觀南穩坐美院校草寶座,油畫係的係花更是執著的追了他兩年,大家都覺得係花有望守得雲開見月明,結果變故就出在他們那屆入學後,這位執著的係花更換了目標,她的新目標不是彆人,正是周棲時。
這一操作,直接引爆學校論壇。
作為知情人的曹文軒也是蠻無語的,什麼衝冠一怒都是子虛烏有,最後事情愈演愈烈說到底還是他們兩位自身氣場不合,兩人看到對方都沒好臉色,也懶得因為這事解釋澄清。
但要說他們的關係真的惡劣到極點,這也不準確,不然自己也不能同時跟他倆交好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