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秋早就料到對方會怎麼說,“要是再說下去,你沒有辦法狡辯,是不是又想拉人出來頂鍋?”
她的臉上的諷刺意味十足,秦麗麗看得怒氣抑製不住,不過到底還有理智,知道這件事代表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說的是我交給你的工作,跟我有什麼關係?工作已經交到你的手上了。”秦麗麗說道。
宋晚秋聞言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秦麗麗是故意把張小雨的工作交給她的,為的就是讓她頂鍋。
她毫無溫度地笑了笑,“是誰的問題,很快就會知道,希望你到時還能笑得出來。”
彆看宋晚秋身子單薄,長相也乖巧聽話,氣色微微帶著些蒼白,但此時冷下臉來,還是挺能嚇唬人的。
秦麗麗是真的被她的氣勢壓到了,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待反應過來心裡一陣惱怒,努力挺直腰板,“那我拭目以待!”
聽她的語氣,是完全沒把宋晚秋的話放在眼裡。
反正隻要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她。
正好下班時間快到,宋晚秋涼涼瞥她一眼,二話不說,轉身麻利地收拾東西。
她突然轉身退出戰場,秦麗麗還以為她怕了自己,正要得意,就看到她飛快拿東西,趕在最後下班的第一秒鐘踏出辦公室。
秦麗麗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巴。
……在宋晚秋心中,跟她的恩怨,竟然比不過下班?
那必然比不過的。
宋晚秋在辦公室內還想著張小雨和方成的事情,出了辦公室的門,腦子裡隻剩下今晚吃什麼,明天買什麼菜。
不過想也沒有用,這個年代,就算有錢也買不到什麼好吃的。
好在中午的沒吃完,晚上加熱一下還能繼續吃,深秋的夜來得快,吃完晚飯,天色已經有點暗了。
徐隨舟自覺洗刷鍋碗,宋晚秋跟平安清理院子兩邊的地。
她打算先把地整理出來,等有空的時候去買點菜種回來種上,如此過一陣子就能吃了。
除了種菜,還要養幾隻雞,她跟徐隨舟計劃了一下,可以像宋家那樣,院子裡搭一個雞窩。
暮色籠罩,家屬院的歡鬨聲停歇,院子外的樹上響起蟲鳴,聲聲不絕。
忽然,遠處一陣犬吠不止,緊接著是孩童的哭聲,大人的喝止聲,漸漸地又歸於平靜。
徐隨舟依然是最後一個洗澡,不過他洗完澡沒有直接進屋子,而是又接了一盆熱水,端到房間裡。
“先彆睡,過來泡一下腳。”他邊說邊把水盆放到床邊。
宋晚秋伸了伸腦袋,剛有爬起來的動作,突然想到什麼,又警惕地看向佇立在床邊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無事獻殷勤?”
徐隨舟露出沒好氣的表情,“對啊,那你要不要泡?”
宋晚秋定定地凝視他兩秒,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要!”
她就不信,要是她不願意,他還敢強來?
宋晚秋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徐隨舟沒忍住嘴角抽了抽,正要說什麼,隨即一雙玉白的小腳從眼前閃過。
他愣了下,眸光頓時一暗,喉嚨有些發乾。
宋晚秋一抬頭,就看到他如狼似的眼神,她滿臉嫌棄地說道:“你腦子能不能彆一天想著那點東西。”
徐隨舟:……
真是第一次體會到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發誓,一開始真的沒有彆的想法,隻是考慮到她下午騎了自行車,雙腿肯定會酸痛,泡一泡可以緩解緩解。
不過既然都誤會了,不如將錯就錯到底。
他滿臉期待地看向宋晚秋,“那可以嗎?”
宋晚秋:……
她心裡一陣羞惱,為什麼每次都問可不可以?
徐隨舟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說話,不由得又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宋晚秋就沒見過他那麼直白的人,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可以!”
話音落下,徐隨舟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耷拉下來。
滿臉失望與遺憾。
宋晚秋得意地勾了勾唇。
腳很快泡好了,徐隨舟任勞任怨,又把洗腳水端出去倒掉。
拉燈,兩人都躺下,黑暗中隻有彼此呼吸的聲音。
宋晚秋閉著眼睛,耳朵卻是留意著徐隨舟的動靜。
然而她想象中的事情都沒發生,身旁反而傳來他綿長的呼吸聲。
宋晚秋:……?
她“唰”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扭頭——徐隨舟當真睡得如同一隻死豬。
宋晚秋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那麼輕易就放棄了?
她越想越氣,沒忍住抬起嫩白修長的腿,狠狠踹了他一下。
徐隨舟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帶著睡意的沙啞聲,“怎麼了?”
宋晚秋閉著眼睛,隻當剛才踹他的人不是自己。
徐隨舟又問了幾句,宋晚秋背對著沒有一點反應,他撓了撓腦袋,滿頭霧水又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