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我現在就是咱家任勞任怨……(1 / 2)

第24章

一夜好眠。

宋晚秋記著睡前的事, 起床就沒給徐隨舟好臉色。

徐隨舟滿心疑惑,甚至將這幾天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回想了遍,並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想了又想, 憋了又憋,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宋晚秋同誌,你給個痛快吧,不要這樣不說話, 怪嚇人的。”

宋晚秋聞言, 昨天在事情又在腦海中回放一遍, 印象加深,臉色頓時又黑了一度。

她忍住滿腔羞惱,朝徐隨舟瞪了一眼, 抓過牆上的挎包, 又拿了兩個桌上的饅頭, 轉身就出了院子。

徐隨舟:???

他愣愣地看著她的一係列動作, 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滿臉懵逼地望向平安:“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

平安的眉毛頓時擰起,“不是我。”

徐隨舟也想起宋晚秋剛才有跟平安說話,但是沒有跟他說話。

所以隻是他讓她不高興了?

徐隨舟迷茫地抓頭,為什麼呢?要說昨晚之事,可他不是強忍著難受也沒動她嗎?

唉,女人心, 海底針。

……

又是晴朗的一天, 蔚藍色的天空飄著卷卷白雲,溫暖的陽光灑落,耳邊徐徐微風的聲音。

宋晚秋今天到達婦聯的時間早了一些, 然而沒想剛到門口就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嬸神色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轉圈,一見到她,眼睛就亮了,慌慌張張地小跑過來,眉眼間都著急成一團,“小宋乾事,你可算來了。”

宋晚秋手上還有一個沒吃完的饅頭,見狀隻好先塞到挎包裡,“李嬸,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李漁,一大早的又發瘋了。”李嬸說著眼眶漸漸變紅,“不光小雨被打,大丫也被打得昏了過去。”

宋晚秋聞言腳步一轉,也不帶她辦公室了,直接去拿婦聯的自行車。

彆看李嬸年紀不小,身體比宋晚秋不知強壯多少倍,即使宋晚秋坐在自行車後座,她也能把自行車騎得飛起。

昨天宋晚秋走三十分鐘的路程,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一十分鐘。

李嬸家就在張小雨家隔壁,據她所述,早上剛起床就聽見李漁那不堪入耳的罵聲,緊接著是張小雨隱忍的哭聲,以及砸東西的摔打聲。

“總之非常亂。”李嬸總結,又說道:“然後我就聽見了大丫的哭聲,不過很奇怪,隻有短短的一下。”

宋晚秋沒忍住蹙眉,心裡大概明白怎麼回事。

果然,隻聽李嬸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丫被李漁那個畜牲用椅子打昏過去了,我聽見小雨驚慌的叫喊連忙過去,造孽啊,大丫滿臉都是血。”

宋晚秋驟然反應過來,她們現在去的是張小雨家,“孩子沒有送去衛生站嗎?”

李嬸聞言頓了下,“哪有錢送去衛生站?”

宋晚秋沉默。

張小雨家的靜悄悄的,明明天上的太陽很大,卻依然給人一種沉悶潮濕的感覺,就仿佛在昏暗環境中生長的野草。

努力向陽,又夠不到陽光。

環境與土地中的養分不適合生長,無法支撐它往有陽光的天空伸展。

李嬸進門就喊:“小雨,小宋同誌來看你了。”

屋裡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很快張小雨從其中一間屋裡出來,“小宋同誌,李嬸,你們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沙啞,神情麻木,雙眼無光,眼皮紅腫紅腫,眉角和額頭卻是帶著青紫,顴骨的位置和嘴角有破開的傷扣,看上去狼狽又淒慘可憐。

這還是露在外邊的,至於看不見的地方,宋晚秋不敢想象。

她問道:“有人去報警了嗎?”

話音落下,屋內安靜了一瞬。

張小雨反應遲鈍地望過來,臉上的表情複雜,怯懦,驚訝,不忍,恐懼……

李嬸遲疑地重複了一遍,“報警?”

宋晚秋驚了,“人都被打成這樣了,難道你們沒報警?”

李嬸看看張小雨,又尷尬地望向她,“警察同誌怎麼會管這種家務事啊?”

宋晚秋:“……誰跟你們說這是家務事,警察同誌不管?”

李嬸與張小雨聞言,頓時麵麵相覷,臉上都閃過一抹茫然。

張小雨小聲而怯懦地說道:“李漁說我是他媳婦兒,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人,他把我娶回家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彆人都管不著。”

“放屁!”

宋晚秋的話一出口,另外兩人都被嚇了一跳,驚訝地望向她。

宋晚秋長得白白淨淨,說話慢吞吞,溫聲細語,看起來乖巧又聽話,“放屁”這種粗俗的詞跟她完全不搭邊。

從她口中聽到,無比違和,甚至讓人有些恍惚。

宋晚秋隻覺得很離譜,同時又很悲哀,什麼時候女性才能覺醒,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她不屬於任何人。

她隻是她。

宋晚秋看著張小雨,明明有一籮筐的話,臨到嘴了又說不出。

好半晌過後,她問道:“你想一輩子過這種生活嗎?”

張小雨沒反應過來,愣了愣地看著她。

宋晚秋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神情愣愣地看宋晚秋幾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捂著臉,嗚咽地哭起來,“是我命苦,不過又能怎麼樣,我大丫還那麼小。”

李嬸見狀不停拍著她的背,一邊小聲安慰,一邊唉聲歎氣。

宋晚秋眉眼沉沉,她想說的有很多,但是也不知道很不現實,隻能暫時先咽下去。

大丫是個跟平安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長期營養不良,長得瘦瘦小小,此時額頭包著一塊布巾,隱隱有血跡滲出來,讓人看著就心疼。

宋晚秋視線落在大丫泛著紅暈的臉上,伸手去碰了下,果然在發燒。

“真的不用送去衛生站嗎?”她皺著眉說道:“這樣下去,孩子會被燒壞的。”

張小雨一聽,剛止住的眼淚霎時又冒出來了,哀戚地摸著大丫的臉,“不會的,我的大丫不會有事的。”

李嬸見狀滿臉不忍。

宋晚秋咬了咬唇,也沒有再說什麼。

李漁可能知道婦聯的人會來,乾脆躲在外邊一直沒回來,宋晚秋等到中午快下班,都沒等到他就先回家了。

因為張小雨的事兒,她一整個上午心情都有些沉重,挎包裡的饅頭也忘記吃了,一直放到冷硬。

徐隨舟也不嫌棄,抓過三口兩口就咽下肚子了。

此時宋晚秋也跟他說完張小雨的事,說出來之後,心情果然暢快許多,她長長舒出一口氣,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晴了許多。

徐隨舟的關注點卻不在張小雨身上,他說道:“那位秦麗麗同誌乾的不是人事啊,看樣子也在婦聯待很久了,就沒有人發現?”

宋晚秋又跟他提了提吳潔,“知道的不敢招惹她,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徐隨舟:……

他想了想,突然滿臉篤定地說道:“這個秦麗麗很有問題。”

宋晚秋疑惑地望向他,眨了眨眼睛,“我難道不知道她有問題?”

“不是工作上,也不是品行上。”

“啊?”宋晚秋愣了下,過幾秒才反應過來,眼睛倏地瞪大,“你說她成分?”

徐隨舟瞥她一眼,“這件事你就彆管了,我會跟孫師長說。”

宋晚秋:……

想到秦麗麗那副愚蠢的樣子,她有點不太相信,“真的會有那麼蠢的敵人?圖啥呀?”

徐隨舟想了想說道:“白鴿島上有駐軍,不是什麼秘密,外邊的人進不來白鴿島,隻能向島內的人買消息。”

宋晚秋作為一個現代人,又是翻譯官,對敵人是見怪不怪的。

“我隻是在想,她這算不算立功,要不是她蠢,也不會被你懷疑。”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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