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宋晚秋:……
“徐隨舟, 你還是人嗎?我現在渾身都難受!”
徐隨舟理直氣壯,“我碰到吃不到,也很難受!”
宋晚秋咬了咬唇,羞惱地瞪他一眼, “那你彆想。”
徐隨舟從鼻腔發生一聲“嗯哼”, 眼神往她身上掃去,“你以為是我故意想的?”
他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魔力, 隻要一碰到她, 腦子裡就不可抑製地回想各種細節。
她柔軟的肌膚, 動聽的聲音……
宋晚秋麵色漲紅,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帶著羞赧,徐隨舟的直球,讓她有種臊得頭頂都開始冒煙的感覺。
看著徐隨舟越來越火熱的視線,她實在沒忍住扔了個枕頭過去, “閉上你的狗眼!”
徐隨舟滿臉無語地接住了枕頭,“我就沒見過連自己都罵的人。”嘴上不饒人, 眼睛倒是挺順從地移開了。
宋晚秋:“……再說一句,你就去跟平安睡。”
徐隨舟想也沒想, “不行。”
他可不想再領教一次平安那臭小子的睡姿了。
宋晚秋深深看他一眼,沒有再理他,翻身到最裡側, 也不再提按摩的事兒, 準備早點休息。
然而剛閉上眼睛, 她就感覺到身側有動靜, 一顆心瞬間門提起來,警惕地回頭:“你不要想,我今天真的很累。”
徐隨舟坐在床上, 長腿還擱在床邊垂落在地,聞言頓時被氣笑了,“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攻心的人?”
宋晚秋從鼻腔發出兩聲“哼哼”,又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意會。
徐隨舟沒好氣地說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這麼禽獸。”
宋晚秋聽著他的話,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那天晚上,她也是白天累著,他當時看起來那麼難受,寧願忍著去衝冷水,之後更是去跟平安擠著睡,也沒有碰她。
這般想著,她的底氣又足了,著實想念他的手藝,沒忍住稍稍支起身子回頭,“那按摩?”
她琥珀色的眸子含著期待,整個人都透著躍躍待試。
真是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啊。
徐隨舟眸色幽幽,輕輕點頭,“好。”
宋晚秋得償所願,隨著身上恰到好處的力道遊走,原先繃緊的肌肉與關節得到放鬆,她沒忍住舒服地喟歎出聲。
“徐隨舟,你是有幾把刷子的。”她誇讚說道。
徐隨舟從胸腔發出一聲輕笑,“那你滿意嗎?”
“滿意。”
換作平時,以宋晚秋那傲嬌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輕易說出滿意,然而此時她舒服得腦子都在冒泡泡,隻能靠本能。
徐隨舟目光流連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眸色愈發幽深,“那就好。”
時間門又過去分分秒秒。
宋晚秋困意來襲,也覺得按得差不多了,她翻身打了個哈欠,抹了下眼角的沁出來的淚,“行了,我要睡覺了。”
徐隨舟眉眼低垂,大手輕移落在雪白的頸側,滾燙的指尖摩擦,觸感沁涼細膩。
“宋晚秋同誌,為你服務這麼久,你是不是應該付點報酬。”
宋晚秋毫無所覺,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困意,含糊不清地說道:“明天做好吃的。”
這是把他當平安哄了。
徐隨舟勾唇輕笑,眸色愈發深濃,“不行,我現在就要。”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她的肩膀上,宋晚秋感受到禁錮的力道,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她心底倏地響起驚醒的鈴聲,猛然睜開眼睛。
正好對上男人放大的俊臉,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臉色,傳來陣陣癢意,使得她渾身泛起顫栗。
宋晚秋瞪大了眼睛,微微啟唇,正要說話,卻正好遂了徐隨舟的意。
下一秒,宋晚秋要說的話被迫吞了下去,隨著男人滾燙滑膩氣息的闖入,她隻能發出幾聲嗚咽。
隨著屋子內氣溫升高,越發滾燙的手逐漸往下。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
徐家院子外隻聽得見嗚咽的夜風聲,與那斷斷續續的犬吠。
夜風穿過院外的樹木,帶著沙沙的聲音來到院子裡。
又如同調皮的孩子,順著屋子的縫隙悄然進入,偷偷將屋內那細小音節,斷斷續續帶出來。
宋晚秋麵色酡紅,額上沾滿汗水,白皙的手背抵在唇上輕咬,眉梢泛起春色,眼尾不斷滲出淚水。
……
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依然是那隻豹子,這次她被豹子拖回了窩裡。
她哭得比上次還要厲害,真實感更強,如同排山倒海而來的潮水,她腿軟得隻能趴在地上。
一次次求饒,努力往窩外爬。
每回爬出去一點,又慘兮兮地被抓回去,迎來豹子更強烈的報複。
到最後,不止是腿,渾身都沒了力氣,手肘幾次都撐不起來,隻能哽咽著任由豹子欺負。
……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升起。
徐隨舟睜開眼睛,臉上罕見地露出愉快的表情,渾身都透著饜足。
他動作放輕起身,撿起地上皺成一團的衣服,回頭看向床上,宋晚秋緊閉著眼睛,睡得正熟,隻露出一張白皙姣好的臉蛋。
他幫忙掖了下被角,隨即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
徐隨舟先把衣服泡水裡,然後進廚房用爐子把粥熬上,正好洗漱完鍋裡的粥滾開,他掀開鍋蓋,又把火去掉,隻留一些木炭在裡邊。
一切都做好了,他才出門買菜。
供銷社一如既往地人多,徐隨舟沒有停留,熟門熟路,直奔最擁擠的一個檔口。
“徐團長,看起來喜氣洋洋的,遇到什麼喜事兒了?”
自從回到白鴿島,幾乎每天都是徐隨舟買菜,軍屬區買菜的人的人都對他熟悉了,偶爾也會說幾句話。
與平常的冷臉不同,今天的徐隨舟即便冷臉,也散發著愉快的氣息。
徐隨舟一般不跟她們多說的,主要是有些人太閒了,經常到處說三道四,歪曲事實。
不過他今天心情好,樂得跟她們多說幾句,“是遇到好事兒了。”
聲音一落下,幾個婦人對視一眼,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什麼好事兒呀,也說給我們聽聽。”
“那不行。”徐隨舟瞥她們一眼,“說出來就不是高興的事兒了。”
要是事兒傳得整個軍屬區都知道,到時宋晚秋知道是因為他多嘴,按她的說法,徐家可能會變成凶案現場。
然而徐隨舟打死也想不到。
他一句話不說,家屬區也傳滿了她和宋晚秋的流言。
不過那是後話。
供銷社今天有扇貝和生蠔,徐隨舟記得宋晚秋提起過可以跟粉絲一起吃,他買了扇貝和生蠔,又去拿了點粉絲。
他買菜大手大腳,軍屬區的人常常看得咋舌。
不過隻是悄悄羨慕下,誰讓徐家人少,而且現在宋晚秋也去婦聯工作了,兩人都有工資,隻養一個孩子綽綽有餘。
哪像她們家,不光有幾個孩子,還有老人,掙錢的人卻隻有一個人,真正恨不得一分錢都掰開了用。
宋晚秋剛來那會兒,軍屬區的人也討論過,她看起來柔柔弱弱,身體又不好,嫁給徐隨舟那個不懂疼人的木頭,日子怕是過得不舒心。
誰能想到,那個從前隻知道去食堂吃飯,家裡院子都堆滿垃圾的粗糙漢子,現在為了讓媳婦兒多睡點,每日都來買菜。
至於“為了讓媳婦兒多睡點”這個說法,當然不是徐隨舟親口說的,是她們火眼金睛看出來的。
徐隨舟從供銷社回到家,日頭已經出來了,平安已經起床,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乖巧地坐在門檻上。
金燦燦的陽光直直灑落在徐家的院子,一路延展到廳屋內,把屋子照得一片亮堂。
徐隨舟隨手把扇貝倒到盆裡,又三兩下把衣服洗了晾起來。
這時,屋子才傳來聲響,沒一會兒,宋晚秋神色朦朧地從屋裡走出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氣色倒是比平時都好。
眼眉間門隱隱泛著動人的嬌媚之色。
宋晚秋掩嘴打了個哈欠,抬手間門衣擺晃動,皙白腰上的斑駁紅印一閃而過。
徐隨舟的眸色頓時一暗,身側的手下意識摩擦了下。
“時間門不早了,趕緊去洗漱,不然要遲到了。”他聲音平穩聽不出異樣。
宋晚秋一看到他,就想起那種快要將他湮滅的窒息感,頭頂也在隱隱泛疼。
他的力道大,幾次三番她都撞到床頭,偏偏又躲不掉,隻能被迫承受。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往外走,冷笑,“起晚了怪誰?不至於那麼禽獸?”
徐隨舟雙手舉到頭頂,從善如流地說道:“怪我,都是我的錯,我是禽獸。”
宋晚秋不想跟他說話。
她懶得動手炒菜,徐隨舟的廚藝做出來的菜狗都嫌棄,所以切了點孫大娘送的鹹蘿卜。
鹹蘿卜配粥也挺爽口開胃的。
吃完收拾好,王向輝已經把吉普車開到門口候著了。
徐隨舟叫住要往婦聯去的宋晚秋,“上車吧,送你過去。”
宋晚秋一點兒也不客氣,打開後座就上去了。
她雙手抱胸,往後靠著坐,扭頭瞥了一眼從另一側上來的男人,“這算不算事後的補償?”
徐隨舟上車的動作頓時一個踉蹌,倏地望向宋晚秋,有些不自然地著急說道:“你胡說什麼?”
“我有胡說?”宋晚秋輕輕哼了一聲,“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唔唔……”
她話才說一半,就被徐隨舟眼疾手快捂住了,同時車子也驟然被踩刹車停了下來。
王向輝尷尬而窘迫的慌張聲音響起,“徐團長,嫂子,對不起。”
從後邊看去,他的耳朵到脖子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