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陳姨媽跟她交底:“我的兒,你哥從小就是你的人,我受了這個委屈,誰也彆想讓你跟他接著受!”
寧大姑娘未婚夫就是婚前胡搞,氣得寧大姑娘斷了最後一口氣,這事兒都成了陳姨媽心病。
段圓圓看她眼裡都又有淚了,就靠在她懷裡叫:“姨媽,我想吃酒釀圓子臥一個荷包蛋,你陪我吃好嗎?””
她娘說吃了甜東西,人的心情就能好起來。
陳姨媽摸摸她的臉:“剛才怎麼不多吃點兒就回來?再給你蒸個糯米粽吧。”說著,叫丫頭們去了。
紫絹在廚房門口叫綠意,倪婆子是大房雇來的廚娘,沒簽賣身契,太晚的活兒她是不做的。
隻是煮個小夜宵,也用不著她燒灶。
酒釀圓子裡加了去歲的乾桂花添香,沒一會兒工夫就做好了。綠意先給她盛了滿滿一大一碗,兩個人一起在灶下吃著聊天。
瘦長臉的小丫頭在門口探出腦袋叫人。
綠意認得寧家所有人,問:“你過來乾什麼?今晚還不夠你們吃的?”
小丫頭搖搖頭,喪著一張臉說:“榴兒姐姐拉得都快死了,讓我來探點兒灶心灰兌了吃,彆房的她不要,說大房剛歇火,灶心灰乾淨些,吃了好得快!”
宅子裡不養病丫頭,萬一是傳染病怎麼辦?豈不是叫著主子一塊兒死?
紫絹用帕子捂著鼻子問:“瞧大夫了嗎?”
小丫頭搖頭:“她自己嚼了一副以前的生藥,不頂用。”
紫絹歎了口氣,知道榴兒這是怕熬藥氣味傳出來,被主子們聞到。
她和青羅病了不到萬不得已都還隻能硬挺著乾熬。
情感上她跟榴兒共情,但瞞下來肯定不行,提著飯盒回去後,她就悄悄跟段圓圓說了。
陳姨媽有順風耳,迅速也得到了消息,趕緊把小丫頭帶過來,怕過了病氣,隻讓她在門口請安,自己拉著段圓圓隔著簾子吃著湯圓問:“她病了,那你們太太呢?”
小丫頭被帶到這兒已經慌了神,戰戰兢兢地道:“我不知道,我們太太今晚上下了桌子,我就沒瞧見人。”說到這裡她也害怕了,萬一拉死了呢?
陳姨媽是宅子裡的老人,聞言就打了個激靈,親自過去將丫頭扶起來,讓人也給她分了碗熱湯圓並一個大粽子,細聲細氣地問:“你上次瞧見三太太是什麼時候?”
陳姨媽的長相是小白花掛的,想討好人隻要牽一下嘴角,對人笑一笑,是人是鬼都得迷糊。
丫頭沒受過這等禮遇,手上剝開一個糯米粽沾了白糖吃,裡頭是蛋黃餡兒,還有幾塊蒸得軟爛的臘肉,一咬就滿口流油。
丫頭吃完了一隻拳頭大的粽子,心裡也靜了,受寵若驚道:“太太帶了院子裡新來的兩個哥哥給她裝箱子做苦力,打那會兒就沒見過。”
她也是新進門的,跟這兩個小廝都結拜了乾兄妹,知道得還算清楚。不等陳姨媽問就接著嘰裡咕嚕說了一串。
丫頭:“大哥在房裡休息,被外邊幾個娃兒折騰得渾身都是血汗,嚇得人不得了,回到燈一照嘴角都是血水。兩個媽媽兒嚇壞了,在給他燒水洗澡。二哥倒是不曾見。”
二哥性子跳脫,多半跟誰打牌去了。
陳姨媽想起最近楊氏的舉動,心裡已經有了底。瞧著窗外已經烏漆麻黑一片,定定神道:“好孩子,你去老太太院子裡和二太太院子裡再要點兒,灶心灰要百家的才好用。”
丫頭剛進門,哪會懷疑這個,當真提著賞錢歡天喜地地去了。
寧宣神清氣爽地過來,就聽見陳姨媽正叫叫關門落鎖。等知道了原委,臉色也一下就晴轉多雲。
段圓圓縮在兩人身邊想八卦到底,她知道知道楊氏多半出事了。
楊氏的父親是縣令,她出事可不是鬨著玩的。
陳姨媽攆道:“小孩子不用瞎摻和,家裡有我跟你表哥在,你安心睡你的!”
段圓圓哪裡睡得著,但寧宣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承認自己還是有點害怕表哥的,隻能揪著兩個小丫頭一起在床上打牌消磨時間。
半夜青羅從外頭冒著水氣回來放了個大雷說:“三太太帶著小廝卷著家財跑了!”
段圓圓一下從床上直起身道:“這麼快?她還帶了人走?”
青羅擦著汗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宅子裡還隻點了幾盞夜燈,捂得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房大門緊閉,連跟二房交接的門都上了鎖。她都是趴在牆頭聽打牌的講的悄悄話。
但不管段圓圓怎麼看,她們家裡都不可能跟其他人在這個晚上有任何聯係。楊知縣要審人也不可能審到大房頭上。
第二天起來,段圓圓沒有聞到飯菜香。
老太太過來叫她們過去問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4-03 20:16:56~2023-04-04 20:11: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小可愛啊~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