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修仙世界IF線(1 / 2)

#狗X刺客?狗X刺客!

已經入了午夜,伸手不見五指,大漠冷冽風刀陣陣,劃過石窟,仿佛有厲鬼嗚咽。

這是中心城到北界中途的一處荒漠,因罡風太過惡劣,修士也難以駐紮,久而久之便成了眾所周知的死區,所有前往北界的客船珍騎都會自此徑直穿過,無故絕不停留……

除非黴到頭頂,船不小心在這翻了。

項葵縮在一塊青石後麵,麵無表情地從儲物戒裡取出了件真火皮毛大衣,又運起靈氣裹住周身,這下臉色才沒那麼白了。

顯然,她就是那個百年一遇的倒黴蛋。

這附近荒無人煙,求援都難,比起費勁傳出訊息、又費勁讓人開著紅鸞船進來,倒不如剩下的路程用腿走過去,還更快些。

但項葵臉白不是單純因為冷,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風聲呼呼,有人禦劍歸來,瀟灑跳下,結果沒注意腳下,差點給嶙峋石頭絆一跤,身子還沒站穩嘴就張開了,“我方才察探了一番,果然還是得往西北再走,旁邊罡風未散,根本過不去……對了,這位道友,你要不要吃肉乾啊?不是我剛抓的,是才在儲物戒裡翻到的,有點乾,還能吃。”

“不吃,謝謝。”項葵臉更白了,把側臉微微埋進衣領裡,“先休憩吧,明日還得趕路。”

“倒不是很累,其實現在繼續趕路也無不可。”那人語氣裡還帶著點遺憾,“真不坐我的劍嗎?你就當蕩秋千,‘嗖’一下就到了,很穩的,從來沒人暈過劍。”

項葵:“……”

能不能不要理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吧!!

更顯然,倒黴蛋不止她一個,同船的還有兩位陌生人,一位便是麵前的劍閣少宗主雲閒,不知此次前行意圖為何;另一位便是北界某位世家公子了,據說是回程省親,現在外出探路未歸。

項葵即使不常與人交際,但也知道雲閒名聲在外,剛翻船時,她灰頭土臉地跟雲閒對視,警惕地脫口而出:“你為什麼在這裡?”

“啊呀,這不是老朋友嗎?”雲閒無比自然地拍拍她肩,把人扶起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這又見麵了,也不知運氣是好還是壞,哈哈。”

項葵木著臉把剩下半句說完,“……我認識你,雖然你沒見過我。”

雲閒轉進如風,麵不改色:“真不記得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項葵:“?”

滾啦!!你看上去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好嗎?!!

雲閒並不尷尬,甚至準備和她繼續結伴同行。項葵出於某種原因,不能暴露身份,就連武器都不便在人前使用,這位滿嘴跑火車的少宗主似乎把她當成了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修士,還試圖用劍拎著項葵飛,被她千辛萬苦婉拒之後,隻能遺憾地遷就她的速度,兩人都急得有點汗流浹背。

旁邊風聲又至,有人輕巧落於地麵,是個身著黑衣的英俊青年,眉眼鋒利,年歲應當二十有五——其實和雲閒也差

不多,但此人年紀輕輕,渾身卻有種異樣的安定氣息,正常人遇到這種倒黴事不發癲都算脾氣好的,項葵與他同行十日,竟從未見過他生氣的神情。

“探過了,還要再走十天。”越清的神色挺冷淡,往上拋了拋手中的刀,問二位:“還行嗎?”

很禮貌的問法,看似問二位,實則問一位,畢竟雲閒在哪都活蹦亂跳的像條被煮了的活魚,隻是項葵一直臉色慘白默然不語的模樣,看著總讓人有點憂心她下一秒就厥過去了。

項葵心內默算時間,幸好她頭一次出任務太過謹慎,留了二十一天的時間做觀察,現在拖了這二十天,雖然不至於錯過,但抵達時就得上陣了。

做好的計劃成了一團漿糊,項葵有點想死。

但“有點想死”這種狀態貫穿了她的人生,至少還沒有“非常想死”,直到雲閒和越清在篝火下拿出布局圖,開始旁若無人地交流戰術。

北界地廣人稀,不像南界人口這麼密集,在家剁個肉隔壁都知道。這旮旯角地方也夠能藏汙納垢的,鍛體門掌門的鐵騎隻不過是休養生息了半年,就被一股西界的傳教勢力給撿了漏。

勢力首領是個老而不死的賊大爺,成天在那宣揚練神功能強身健體治病祛邪雲雲,這也罷了,就當大爺帶著大夥打打太極拳鍛煉身體,結果賊大爺是個魔修,眼看傳教傳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帶著信眾辦什麼“獻生祭”。

懸寶閣調查一出,發現這所謂的“獻生祭”是在葬禮上辦的,所有人分食了遺體,然後開始兩兩結對互相□□,美名其曰是向死而生,能讓人知道生命的可貴——

雲閒的評價是:“我看是他不太知道生命的可貴。”

“這種東西也能掀起風浪。”越清把火種一丟,“倒是給北界丟人了。”

他沒說過自己來曆,但項葵看他步履穩健,時不時會出現些獸態特征,推測可能是和鍛體門聯手的某個北界老牌宗門所出。

沉默間,據說是來找朋友玩的雲閒驀然說了句,“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殺。”

“他在玄冰崖上建了住所,要行大祭,周圍防衛全是一般信眾,動不了。”據說是回老家省親的越清無比自然地接道,“最好的辦法,還是一擊必殺。”

說到這,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派個刺客來乾脆利落地把這老賊項上狗頭摘了,這樣所謂“神功”被破,也免得還繁瑣地跟其他人扯皮半天,又要疏散又要防止誤傷的,束手束腳,麻煩,殺了了事。

項葵在那默默當蘑菇,耳朵豎起來了。

“不是說有刺客來了嗎?”雲閒納悶道:“說是淵閣掌門的義孫女,怎麼沒見人影呢。”

據說她單字一個“隗”,但不知具體是哪個字,有可能是“魁”,也有可能是“傀”。

刺客要是讓全部人都看出來是個刺客,那還不如自殺。

項葵餘光瞄到那張昏黃的布局圖,忽的神色一動,伸手把越清要將其燒了的動作截下,神色肅然地望向圖紙。

這和

她收到的不一樣!

越清手一頓,“有事嗎?”

項葵隻看了一眼,又悻悻把手縮回去,冷著臉說:“沒事。”

越清有點好笑地瞥她一眼,麵上也不露聲色。

他還是初次見到這種性格的人,翻船時他醒的較早,見一個圓溜溜的後腦勺戳在那裡,還以為是石頭裡長了什麼巨型蘑菇,稀奇的是本人竟也和蘑菇差不太多,就喜歡陰暗地待在角落,不愛和人說話,甚至連自報家門都沒有。

哪怕編一下呢?

他承認自己有點壞,明明能看出這位神秘蘑菇對雲閒的健談和熱情幾乎無力招架,但又因為對方一片好意而不敢吱聲,躲又躲不開,罵更是沒道理,於是麵上時時展露出一種愁雲慘淡的表情,卻還是艱難配合著雲閒旺盛的精力,眼看是要枯萎了。

越清畢竟和二人素不相識,最妥帖的處理方式就是在她實在憋不出什麼話時把雲閒“引”過來,但他沒想到,蘑菇昨天破天荒似的找到他,跟他說:“我能不能進你的芥子空間待一待?”

芥子空間和儲物戒不同,裡頭是可以放置活物的,但主要用於靈寵居住,沒有哪個人會往彆人的芥子空間裡鑽,他正滿頭霧水,就看那頭雲閒叫著“道友吃不吃蘋果”又過來了,人未至,聲音先到,蘑菇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快,你就說我去探路了!”

她的手不似人的冰涼,指尖卻柔軟,越清怔了怔,下意識把這大活人塞進了自己的芥子空間。

雲閒:“咦。小菇人呢?”

“探路去了。”越清聽到芥子空間裡傳來聲鬆氣,他想,果然不止自己覺得這人像蘑菇。

這事還沒結束,他的芥子空間從前是給靈貓暫居,裡頭有山有水,還有個柔軟的大窩,這人進去了竟然樂不思蜀,差點就不想出來了,最後在睡夢中強行被空間吐出,在他身上摔得暈頭轉向,險些把他嚇到。

蘑菇如是雲:“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她還說:“以後能不能時不時強行把我塞到裡麵去,我不會反抗的。”

越清:“…………”

也就是說,她不是“不想交際”,隻是“無力交際”,每天的份額就那麼多,要是普通也夠用了,偏生碰到個話密的,但又覺得自己逃避很有罪惡感,這樣太不好了,所以隻能寄托於有人莫名其妙強行把她帶走,這樣她就是身不由己了——非常嚴謹的閉環。

越清一想到她那麵如死灰的神情就想笑。

今夜罡風作亂,本來就不宜趕路,他信手將篝火滅了,擇了個離蘑菇近點的地方坐著,兩人離著三步那麼遠。

項葵見他過來,也沒說什麼,道:“你不是為了省親才來的嗎?”

“這麼說也不假。”他道:“家裡有人傳信,說掐指一算,我紅鸞動了,讓我速歸。”

紅鸞星動,豈不是就要找到道侶了?準不準啊?

項葵剛這麼想,就聽越清道:“挺準的,你看紅鸞船不就翻了麼,還動挺厲害。”

也不知道算的什麼東西,能錯這麼離譜。

項葵:“……”有點缺德,她強行把自己蠢蠢欲動的唇角壓下去。

越清:“你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到現在連個名字都沒說。項葵既已知道二人此行目的,也明白是友非敵,但她生性謹慎,這樣也隻不過是將“胡編亂扯”改為了“懶得扯”,隻冷淡又神秘地仰頭看天,道:“何必多問。”

越清也被她的神秘震住了。

越清在偷笑。

項葵並不在意,那是因為這兩人並不知道她有多厲害……好吧,她其實也不知道,她自十三歲被淵閣掌門撿去收為義孫女,學習刺殺之道,足足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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