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一下子沒法再挑毛病,舉著可樂:“那就乾杯,下次再接再厲。”
第二天還要上課,大家短暫的聚一下就各自回宿舍。
餘清音和吳婉婉住同棟樓,兩個人並肩走在校園裡,一路上討論著下一場該怎麼做。
沒講完的,隔天還得相約在食堂接著說。
她倆是隊裡的主力,友情升溫的同時配合變得默契,居然就這麼慢慢進步,挺進決賽之中。
大概是完成曆屆保三爭一的目標,隊長的要求陡然放寬,不再讓大家有空就要參加培訓。
餘清音有了自己的時間,放學後背著包去圖書館。
才坐下,她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引來幾道鄙夷的目光。
她手忙腳亂地掛電話,到樓梯間回撥過去,第一句就是:“我剛剛在圖書館呢。”
嶽陽還以為是自己昨天沒發消息得罪她,問:“今天不用訓練嗎?”
餘清音:“就剩一場,學姐說看我們自己發揮了。”
大家針對題目商量過幾次,已經捋出大概的方向。
這就最後一場了,嶽陽握著手機:“看來我開頭結尾都趕不上。”
他忙完雲南的事情又直奔香港,時間就如流水一般過去。
餘清音其實也有點可惜,問:“你聖誕前會回來嗎?”
嶽陽雖然覺得差不多,但是不敢保證。
他隻怕自己又被臨時召喚,含含糊糊:“可能吧。”
看來不用把這個節假日的空檔留給他了,餘清音:“那我跟同學出去玩了。”
她準備年輕一回,到外麵通宵唱個歌。
嶽陽嗯一聲,突然不知道講點什麼好。
他道:“不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餘清音手無意識地摸著牆,心裡有幾分期待:“那我等著。”
兩個人又閒聊幾句,嶽陽就得去忙工作。
他的時間總是像從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卻向來比煙花還短暫。
說不失落,其實是假的。
餘清音上輩子沒談過戀愛,正兒八經的情竇初開還是第一次。
她雖然很能站在職場人的角度設身處地,卻難免會質疑起這個選擇是對還是錯。
畢竟她不是從前那個業餘時間都宅在自己小房子裡的人,而是生活在最熱鬨的地方。
環境對人的性格有很多改變,在她身上更是體現得淋漓儘致。
思及此,餘清音覺得應該更慎重地考慮嶽陽這個人,連帶著即將收到的禮物也變成燙手山芋。
不過此事容後再議,眼前要解決的是決賽的最後一場——法學對曆史學。
餘清音之前特意去看過曆史學的比賽,形容坐在上麵的四尊活佛,那是不管對手怎麼挑釁都循序漸進,完全不上半點當。
這樣一來,王牌吳婉婉的優勢就蕩然無存,因為她擅長的是把人帶到自己的圈子裡。
連向來最穩定的餘清音都沒啥亮眼的表現,畢竟沒人跟她打配合。
總之最後這一場,算得上是一敗塗地。
餘清音早就料到結果,半點不意外跟對方說恭喜。
她心想從容也算是輸得好看,下一秒表情更加的眉飛色舞。
嶽陽坐在台下揮揮手,示意自己在這兒。
他那些恭喜的詞快速被替換為鼓勵,心裡覺得自己出現的時機不算好。
好不好的,餘清音都挺高興。
趁著頒獎儀式還沒開始,她發信息:【你怎麼來了?】
嶽陽:【我自己也很意外】
他還以為得拖到月底,沒想到項目一下子有轉機,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餘清音被他這句話逗笑,失利的陰影徹底驅散。
其實她結果接受得很快,隻是覺得應該給他看到更好的發揮,等兩人碰頭的時候說:“回頭你把我們對經濟學的那場看十遍,那天我非常完美。”
嶽陽還以為要多寬慰她幾句,沒想到她自己好得這麼快,說:“在我看來今天也很完美。”
這是去香港進修什麼甜言蜜語了,完全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餘清音狐疑地看一眼:“你還跟誰說過這個?”
天地良心,嶽陽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又怕她不信,說:“我忙得腳都不沾地。”
疑罪從無,餘清音轉移話題:”那這次可以休息幾天?”
嶽陽沒法給個準話,隻能說:“明天我請你吃飯。”
不隨意承諾,也算是個優點。
餘清音儘量隻看得到他的好處,心想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畢竟連她自己,也有諸多缺點。
隻是有那麼一瞬間,她還是很希望有個每場比賽都在場的人,心中微微的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