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賀卡?餘清音又不是小學生,好笑道:“那我不是顯得太摳門了。”
怎麼會,嶽陽自己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
他就怕她生活費不夠花,還得擠出來走人情說:“我有工作,咱們情況不同。”
其實餘清音的錢夠花。
她高考後拿到的獎學金和紅包就有五萬,開學的時候父母又給她打了整學期的生活費,加上之前零零碎碎存下來的壓歲錢等。
說真的,比她上輩子大學剛畢業那兩年的積蓄都多。
思及此,餘清音難得翹尾巴:“我還是有點點錢的。”
看不出來,還是個小富翁。
嶽陽調侃著:“行,那回頭請我喝奶茶。”
他也不像是愛喝奶茶的樣子,餘清音知道是為自己省錢,打個噴嚏:“我爭取保三爭二,拿下獎學金,再請你吃大餐。”
嶽陽隻怕她感冒,又說兩句就掛電話。
餘清音也實在是怕冷,坐回位置上先喝口熱茶。
柳若馨看她凍得兩頰通紅,隨便從鍋裡撈點東西給她:“吃完就好。”
她是熱心腸,可惜撈起來的有半勺是辣椒。
餘清音差點沒被花椒嗆死,拍著胸脯快背過氣。
張穎華急忙去收銀台拿瓶可樂,插上吸管遞給她。
餘清音也顧不上牛奶才能解辣之類的科學道理,猛地喝掉半瓶,長舒口氣:“若馨,做得很好,下次彆了。”
柳若馨訕訕笑:“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餘清音也沒彆的意思,正要說話,後背被人拍一下。
她五臟六腑咳得快移位,才剛好點就來這麼一遭,回過頭怒目而視。
餘景洪對堂妹的憤怒習以為常,在她額頭戳一下:“誰惹你了?”
還好意思問,餘清音咬牙切齒念他的名字:“餘景洪!你是不是找揍!”
餘景洪仍舊笑嘻嘻,隨手一指:“我跟同學在那邊。”
餘清音順著看過去,那張桌子上顯然不是剛開飯,心想兄妹倆居然同處一地這麼久,愣是沒發現彼此。
城市啊,真是不可思議的地方。
她道:“少喝點酒,我聞見味了。”
又介紹:“我舍友,柳若馨跟張穎華。”
餘景洪扯出個人模人樣的笑:“你們好,我是清音的哥哥。”
他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一走柳若馨就誇:“你哥看上去還蠻好的嘛。”
餘清音在外還是很給堂哥麵子:“是不錯。”
那邊的餘景洪倒是沒說幾句好話,因為舍友王恒已經替他把話講完:“漂亮又溫柔,跟景洪完全相反。”
等會,他怎麼看出來的溫柔的。
餘景洪推他一下:“就吃過一頓飯,少套近乎。”
在座的同學都知道王恒是個花蝴蝶,紛紛道:“景洪,千萬看好你妹,彆遭毒手。”
餘景洪:“不是我自大,他還真騙不到我妹。”
王恒之前就想要餘清音的聯係方式,已經被拒絕過好幾次。
他道:“有你這樣的哥哥,誰能騙?”
也是,餘景洪沾沾自喜之餘,想到自家妹妹很有騙彆人的危險想法,肩膀一下子垮下來。
餘清音不知他的憂心,開開心心地跟舍友們說著話。
吃完飯三個人去KTV,硬是熬了個通宵。
天色未亮,大街上壓根沒幾個人。
餘清音神色萎靡地看著掃地阿姨:“我現在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柳若馨不上課的時候都日夜顛倒,習以為常道:“回去睡一覺就好。”
隻有她是精神奕奕的,張穎華打個哈欠:“如果現在有張床,我就倒下去了。”
年輕的心尚且扛不住,更何況是餘清音。
她宛如行屍走肉,連平常最愛的早飯都沒品出味來,宛如行屍走肉回宿舍睡覺。
睡沒多久,她忽然從夢中驚醒,一時沒辦法從昏暗的室內分清時間,掏出手機看一眼——11:37。
不早不晚,正好是吃午飯的點。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去洗漱,到走廊才發現外麵的天氣很好。
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的心情也變好。
她的快樂在拆禮物的時候達到巔峰,站在路邊給嶽陽打電話:“你買這麼多相紙,我估計得用到地老天荒。”
嶽陽看她愛拍照,特意選的拍立得,但是覺得太單薄,顯得自己不夠大方,索性多配點耗材。
他道:“沒事,喜歡就好。”
餘清音是挺喜歡的。
她一邊琢磨著要回什麼禮,一邊說:“你元旦千萬彆買送了。”
嶽陽還是那句話:“放心,我工資還夠花。”
又道:“人不在,總不能連禮物都沒有。”
餘清音咬咬嘴唇問:“為什麼一定要有?”
電話裡說太不正式,嶽陽:“等見麵我再告訴你,行嗎?”
會是哪一天呢?餘清音不問,心中卻暗自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