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音:“我昨天還吃了一個芒果班戟。”
嶽陽很不科學:“如果是罐頭水果,裡麵要是加太多防腐劑,可能會改變芒果本身。”
餘清音滿頭冒問號,微微前傾:“你認真的嗎?”
確實有點傻,嶽陽極力挽救形象:“說不好的事。”
行吧,關心則亂嘛。
餘清音:“你悄悄跟我說行,萬一被老板聽見,怕你被打。”
嶽陽擼起一點袖子,展示自己見縫插針的時間裡練出來的微薄肌肉:“不怕。”
餘清音隻看得到他用力後更加凸起的青筋,伸手戳一下:“你這樣很好打針。”
就這血管,簡直一紮一個準。
這算誇獎嗎?嶽陽無奈道:“清音,咱不打針。”
兩個人正在往烤肉店走,餘清音突然停下腳步看他:“你不會怕打針吧?”
這樣一想,鐵漢柔情也挺帶感的。
嶽陽隻想推翻自己剛剛那句話,現場紮個七八下給她看。
他道:“怎麼可能。”
語調還挺高的,餘清音敷衍地哄他:“嗯嗯,不怕不怕。”
心裡有些遺憾看不到他嚶嚶哭的樣子。
嶽陽來了勁:“走,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他拉著女朋友想往校醫院的方向走,又沒用太多力氣。
餘清音甚至遊刃有餘地退兩步:“不是,好端端的,你現在去能打個什麼針?”
嶽陽確實沒病沒災的,想想說:“疫苗?”
說到疫苗,餘清音想起件事,望向他:“你做過體檢嗎?”
嶽陽:“入職體檢算嗎?”
餘清音不太清楚他們公司的標準,心想除非嶽陽哪裡有問題,否則應該不會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想法。
她道:“當然不算,是戀愛體檢。”
戀愛檢什麼?嶽陽頭一次聽說,還以為是哪個公司推出來的活動,問:“啥意思?”
因為是乍然提出,餘清音沒有組織好完美的語言,想想說:“沒測過,測一下。”
又不是網上那些點點手指頭能做的測試,哪有人想去體驗這個的。
嶽陽以為她是擔心自己三餐不正、睡眠不足的後果,說:“沒事,我好好的。”
他安慰的摸摸女朋友的頭,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餘清音一下子覺得語言直白興許可以被接受,開口之前先問:“你今天有什麼願望嗎?”
這問的不像今天,而是臨終。
嶽陽摸不著頭腦,還是說:“有一個。”
餘清音:“那我們交換願望。”
交換?
嶽陽比她高半個頭,微微屈身:“你自己說的,不許後悔。”
他的眼神有點奇怪,餘清音認慫:“我後悔了。”
落子無悔,嶽陽一錘定音:“我的晚點再說,你先說。”
萬一他不願意,那這就是最後的晚餐。
餘清音現在很想吃烤肉,說:“我也晚點。”
兩個人懷揣著各自的“願望”吃飯,吃完不約而同往僻靜的地方走。
月黑風高的,格外蕭瑟。
餘清音被吹得受不了,站在公園假山的後麵:“嶽陽,事先聲明,我不是針對你哈。”
這個開場白,怎麼意思不太妙。
嶽陽往前跨半步,幫她擋住更多的風:“好,不是針對。”
餘清音其實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接著說:“我剛剛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談戀愛,最好一起去查傳染病。”
她這具身體還沒打九價,脆弱得很。
說句實話,傳染病這三個字,光聽著都不太好。
嶽陽下意識地皺眉:“我沒病啊。”
聽這意思,是不太願意了。
餘清音覺得跟他撒撒嬌也許可以,又覺得這本就是合理的要求,一時陷入兩難。
連頭都不抬一下,嶽陽隻看她的發頂,都覺得透出一股委屈勁。
他心想甭管是去測什麼都行,若有似無的縱容:“你還是隻針對我吧。”
戀愛什麼的,最好還是永遠跟他談的好。
言外之意,餘清音品了三秒,才說:“現在到你的願望了。”
剛說完傳染病,嶽陽覺得自己的願望恐怕很難實現,指腹輕輕按在她的臉頰:“這裡很軟。”
餘清音還沒回過神,他人也靠過來,同樣輕輕親她一下:“隻能等查完了。”
到時候連本帶利他都要拿回來。
大家剛剛同桌吃飯,現在講究也來不及了。
餘清音在意的其實是床上傳播:“親一下也行。”
月色正好,假山遮擋住兩個人的身影,連風在這會都像是靜止,還提前帶來一點春天的氣息。
此間的一切很完美,除開她瞪得圓溜溜的眼睛,叫人不好意思放縱。
嶽陽一手蓋住她的眼,一手放在她腦後。
從姿態來看,更像是強迫,動作卻很輕柔,宛如一片羽毛掃過。
掃過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