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 第一更(2 / 2)

嶽陽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陽光下連孤單都很清晰。

他好笑道:“謝謝女朋友,很大方、很善良。”

那是,餘清音一點不謙虛:“你是中彩票啦,不然早被踹了。”

如果她是十八歲,對男朋友的需求完全會一樣。

嶽陽好像能看到自己被踹的場麵,哄她兩句,瞥到同事們在落地窗裡招手,說:“得開工了。”

餘清音說完再見,深吸口氣進圖書館,先把包裡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桌麵上,深吸口氣開始苦讀。

越看,她的眉頭越是比中國結還環繞,仿佛麵前的電腦是被審判的對象。

簡直是苦大仇深,幾張桌子外的張穎華悄悄挪過來小聲問:“你在寫刑法作業嗎?”

餘清音可憐巴巴:“很明顯嗎?”

張穎華輕輕點頭:“感覺籠罩著一層黑霧。”

沒法活啦,餘清音捏著拳頭:“我要找個更好的地方學習去。”

她收拾好東西,路過食堂買杯咖啡,在圓明園找到一張楊柳下、水池邊的長椅。

大概是換個地方換種心情,她的進展飛快,唯一的缺點就是脖子有點不舒服,寫完作業站起來活動身體。

也不知道是哪門子的筋插座了,把體育課剛教的太極拳打一遍。

最後一招白鶴亮翅沒收好,有位背著木劍的老太太:“你這練得不對,很容易傷氣血的。“

原來太極拳是這麼危險的運動嗎?餘清音茫茫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在老人家的指揮下開始練起來。

她現在的狀況處於自己也弄不明白和練就練唄能怎麼著之中,表情時不時在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之間切換。

就這樣,一直到老太太要去接孫子放學,這才意猶未儘:”回見了。”

萍水相逢,一句客套話。

大家很快彙入不同的河流,都不用三五天就會忘記這段奇妙的經曆。

也許這才是存活於世間的美妙,誰又能琢磨透。

餘清音思考著這些不太深奧的問題,背上書包慢慢往學校走。

還沒出景區的大門,就遇到熟人。

餘清音心想B大跟圓明園是緊挨著沒錯。也不至於這麼湊巧的才對。

她一邊感歎一邊問:“你們今天沒課嗎?”

徐凱岩展示自己的綬帶:“我們班的學雷鋒活動,來做誌願者。”

餘清音都沒注意到他身上還掛著東西,這會定睛看這條飽經風霜的綬帶:“從哪來的?”

徐凱岩對這種陌生的體驗樂在其中,說:”景區借的,還有紅馬甲,不過我沒分到。“

怎麼他聽上去還挺遺憾的,餘清音嘴角抽抽:”那你們現在結束了?“

徐凱岩點點頭:”拍個合照就散。”

又順勢問:“你晚上吃什麼?“

餘清音還沒想好,示意說:”你先拍,我在那兒等你。“

徐凱岩點點頭,站進大合照的隊伍裡,被左右的同學夾在中間。

明明他的個子也不矮,這會看著像是弱小可憐的小鵪鶉。

如果在美劇裡,他的性格也很像會被霸淩排擠的書呆子。

怎麼說呢,餘清音的慈愛之心迸發,雙手抱臂觀察著,目光掃過的時候跟認識的許致遠微笑問好。

許致遠邊上是另一位男同學,立刻八卦道:“有個美女在看你。”

喊的聲音太大,好幾個人同時看過來,許致遠趕快解釋:“是找凱岩的。”

大家哇哇哇地揶揄著,愛起哄的特質發揮得淋漓儘致。

徐凱岩百口莫辯,同學們推推搡搡的,這亂七八糟的一幕被定格。

他滿頭汗都急出來,結果一宣布結束隻逮到個來不及跑太遠的許致遠:“都怪你。”

許致遠隻想自己也沒講錯什麼,搶救下來皺巴巴的袖子:“就是等你的啊。”

事實如此,徐凱岩啞口無言,隻恨自己沒長張巧嘴,一味說:“你等會你彆跑。”

餘清音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推推拉拉什麼,過來問:“要走了嗎?”

許致遠就這麼莫名其妙跟著他倆去吃飯,閒聊的時候提起:“下禮拜有選拔賽。”

選拔賽?最近沒聽說要乾嘛啊。

不過很快餘清音就反應過來,指的是上輩子自己看過他參加的那個智力比賽節目,說:“你肯定能進決賽的。“

許致遠自己都沒有這麼篤定,畢竟光是本校之中,他的排名就不是最高,更何況到時候參加的人還有校外的。

他隻當是安慰的鼓勵,往刀削麵裡再放一勺辣椒:“謝謝。”

倒是徐凱岩抬頭看一眼,收回目光沒說話。

等吃完飯,三個人各自去上課。

餘清音晚上有一節《大學生心理健康與發展》。

雖然她個人覺得不來上課的話自己會更健康,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裡,手上翻著《案例解析》。

怎麼說呢,這書看完讓人認為自己的心理健康確實亟待關注了。

誰叫裡麵是一個好人都沒有,作奸犯科之事層出不窮。

餘清音的血壓都著高起來,把每個人都詛咒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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