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本來也挺乾淨的,我明天下午沒課,去掃掃。”
沒課她的事情也很多,能花錢解決的最好都不要辛苦。
嶽陽早早養成如此觀念,說:“我找人掃,你正好有時間剪視頻。”
餘清音當時錄的時候挺順的,回看才發現有很多磕磕巴巴的地方。
她挑挑揀揀覺得很多素材都不能用,隻能後期配音。
偏偏作業多,學校的活動也多。
她想想自己確實沒空,說:“那要幫忙搬東西嗎?”
不用不用,嶽陽摸摸她的頭:“做你的事就好,我來搞定。”
餘清音頂著他的手跳兩下:“難道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嗎?”
居然被問住了,這個邏輯沒有絲毫破綻。
嶽陽隻好道:“給你吐點金幣。”
什麼金幣?餘清音仰著頭思考兩秒:“啊,我像馬裡奧。”
她小時候玩過這個遊戲,就是一下子想不太起來。
嶽陽還以為要解釋,豎起大拇指誇:“真聰的。”
不去幼兒園當老師,都可惜他這個語氣。
餘清音:“一丟丟敷衍。”
瞎說,嶽陽可是發自肺腑的。
他道:“光天化日,哦不對,烏漆嘛黑的,我能胡說八道嗎?”
月黑風高的,還真挺適合。
餘清音用一種“你覺得呢”的眼神看著人,一邊給堂哥打電話。
餘景洪那端聽上去分在忙碌,鍵盤的聲音響亮。
他都不用人問先報告:“天宇沒事,我超級多事要做。”
喲,真難得。
餘清音:“那後天還出來吃飯嗎?”
餘景洪:“算了,你跟老徐可以好好討論學術。”
又道:“以及他的新歡。”
怎麼酸溜溜的,餘清音:“沒準人家許致遠很快取你而代之。”
屁,餘景洪雖然愛交朋友,但心裡也分出個親疏。
他罵一句才說:“我跟老徐的交情,你不懂!”
嗯嗯嗯,不懂不懂。
餘清音隨便應幾句,掛掉之後:“後天晚上我跟朋友吃飯。”
嶽陽點頭表示知道,給自己安排:“我去遊泳,晚點接你。”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回酒店開始翻箱倒櫃。
雖然沒住幾天,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是很多。
尤其是餘清音,她的拍攝工具琳琅滿目,簡稱差生文具多。
倒是嶽陽,仍舊隻有簡簡單單的那個行李箱。
餘清音見狀開玩笑:“你哪天離家出走,我估計都不知道。”
所有和家有關的詞彙,都是那麼的美好,儘管那是租來的。
但大概是知道早晚會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嶽陽一點也沒有漂泊的感覺。
他道:“我去哪都會跟你說。”
真是抓緊一切時間表忠心,餘清音被糖衣炮彈緊緊地包裹著,已經有點習以為常。
她抱著衣服去洗澡,出來一看嶽陽人不在,倒是洗手間的門口有張便利貼,上寫四個大字——馬上回來。
也不知道乾嘛去,餘清音不免好奇。
她怕耽誤人家的要緊事,沒敢打電話問,站在鏡子前吹頭發,一邊在心裡琢磨。
思來想去沒頭緒,就聽到刷卡開門的聲音。
即便知道會是誰,她仍舊下意識地擺出攻擊的姿態,好像與生俱來對世界抱有防範之心。
嶽陽從門縫探出頭,一看背後就藏著東西,神神秘秘道:“你閉上眼。”
餘清音沒閉,嘴角笑得快抽筋,下巴一抬:“飄進來了。”
得,沒藏住。
嶽陽罵句臟話,大大方方把門全推開。
他另一隻手上拽著三個紅色的氣球,豔俗的桃心還閃閃發光,冥冥之中像是受到召喚,往餘清音身邊跑。
氣球好看嗎?一點也不。
然而千百個自帶愛意的濾鏡疊上去,就成了全世界最漂亮的風景。
餘清音頭回知道,原來某瞬間的情緒,是真的會叫人熱淚盈眶。
她用力地眨眨眼:“好看。”
就知道她會喜歡,嶽陽大為得意:“得虧我跑得快,不然還追不上大爺。”
餘清音全方位的誇他,然後把氣球係在床頭。
夜裡有東西在頭頂飄來飄去有點嚇人,但那些虛幻的想象力敵不過身邊有人的現實,使勁往男朋友懷裡鑽。
嶽陽察覺出她的一絲不安穩,手像哄孩子似的輕輕地拍她的背。
拍著拍著,人就睡著了。